作者:一盒铁观音
掠夺者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更别提装填弹药进行第二轮射击。
李珩霄眼神微冷,手腕猛地一抖。
他手中的铅弹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冰雹,以比来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呼啸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噗嗤!”“噗嗤!”“噗嗤!”
一声声沉闷的穿透声接连响起,仿佛在演奏一曲死亡的乐章。
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掠夺者,一个个额头飙血,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雪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白雪,转眼便成了一片死寂。
不过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喧闹的雪原上,就只剩下‘老大’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原地。
他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手中的火器依旧死死瞄准着李珩霄,可扣着扳机的手指却僵硬得如同冻住一般,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刚才那如同死神降临般的一幕,早已彻底摧毁了他的所有勇气,恐惧像冰原上的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天灵盖,让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别过来啊!别过来!”
‘老大’望着李珩霄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驰骋冰原、让雪民们闻风丧胆的掠夺者首领的凶狠模样?
此刻的他,就像个被吓坏的孩子,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里的火器,试图阻挡那道步步紧逼的身影。
李珩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雪地被踩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距离越来越近。
‘老大’的恐惧终于到达了顶点,濒临崩溃的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颤抖的手指猛地用力,想要扣下扳机——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
然而,就在扳机即将被扣动的刹那,眼前的景象骤然一花。
李珩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了他扣着扳机的右手,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啊——!!!”
凄厉的惨叫声猛地从‘老大’喉咙里炸开,那只被抓住的右手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连同那把坚固的火器一起,在对方的掌心被缓缓捏变形。
铁制的枪管弯成了诡异的弧度,木质的枪托发出“咔嚓”的碎裂声,而自己的指骨更是像被碾碎的冰碴,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像被焊在了对方的掌心里,纹丝不动。
恐惧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哀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如此可笑。
“我问,你答。”李珩霄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他缓缓松开手,那只被捏得变形的手失去支撑,无力地垂下。
噗通!
‘老大’像一摊烂泥般重重跌坐在雪地上,右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指骨碎裂的剧痛让他浑身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如纸。但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是抱着受伤的手,拼命点着头,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恐惧,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你来自哪里?”李珩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冷冽如冰。
“丰提!我来自丰提帝国!”‘老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嘶吼出来,生怕回答慢了半分会招致更可怕的折磨,“我是丰提帝国边境行省的一个小领主手下的队长,不对……以前是队长,后来跟着船队出来做这行当的!我们的基地在黑礁岛,那里还有好多兄弟,领头的是‘铁钩’大人……”
他语无伦次,根本不需要李珩霄再追问,就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来历、所属势力、基地位置,甚至连上头管事的名号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生怕漏了什么信息。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半分头领的架子,只剩下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只想用这些信息换取一线生机。
“你,你为什么要抓我?”
这时,阿库娜壮着胆子跑了过来,犹犹豫豫的问道。
第237章 龙之一族
“他们就是你说的‘好人’?”
看着李珩霄从尸体上收刮来的钱财,阿库娜目瞪口呆道。
“不是你说,他们是好人吗?”
“……”
望着死去的‘老大’,阿库娜无言以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大方购买她们兽皮的人,居然是穷凶极恶的掠夺者。
“你早就知道了?”阿库娜突然反应过来道。
若非提前知道,李珩霄不可能说那种无厘头的话,更不会和部落里的人分开走。
“嗯。”李珩霄点了点头。
他虽然无法动用灵力,但神念还在,发现‘老大’等人的异常,自然轻而易举。
回去的路上,阿库娜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想去塔图雅帝国吗?”李珩霄问道。
刚才审问的过程中,阿库娜已经知道对方抓她的目的,是因为她拥有塔图雅王室才有的银发蓝瞳,怀疑她拥有王室血脉。
在西方大陆的权力版图上,搭图雅帝国如一座巍峨的巨山,与另一强邻并立,堪称西方最强大的双雄之一。
而支撑起这份荣光的核心,便是搭图雅王室——那支流淌着西方最古老、也最尊贵血脉的家族。
他们被世人敬畏地称为“龙之一族”,这并非空穴来风的传说,而是源于血脉中与生俱来的神秘力量:对巨龙的绝对掌控。
不过,在的李珩霄眼中,这些被搭图雅人奉若神明的“巨龙”,与修仙者认知里腾云驾雾、掌控风雨的真龙相去甚远。
在他看来,它们更像是一种体型庞大、身披坚鳞的蜥蜴妖兽——只不过拥有了喷火的异能和振翅高飞的能力,虽不及真龙神圣,却也充满了野性的威慑力。
但无论世人如何定义,巨龙所蕴含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它们展翅可遮天蔽日,喷吐的烈焰能熔化钢铁,强悍的体魄更是刀枪难入,在凡世间拥有着近乎崇高的地位。而能驾御如此巨兽的搭图雅王室,自然成了西方大陆最尊贵的存在,他们的意志如同天空的雷霆,轻易便能撼动列国的命运。
回溯三百年前,搭图雅帝国正是凭借巨龙的无上伟力,一度将整个西方世界纳入版图。即便是后来王室内部爆发惨烈内斗,权力几经易手,最终坐在统治宝座上的,依然是龙之一族的后裔。
只因巨龙的力量,早已远远凌驾于凡人之上,任何试图挑战的势力,都在龙焰中化为了灰烬。
那时的搭图雅王室正处巅峰,被冠以“不可触碰的神之一族”之名。
这并非夸张的赞誉,而是真实的规矩——凡人哪怕是指尖不慎触碰到王室成员的衣袍,都可能被视为亵渎而招致杀身之祸;至于地位更为低微的奴隶,更是连抬头直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尘土中卑微地匍匐,连呼吸都生怕惊扰了这些“神明”。
然而,时代的车轮从未停歇。
当火器的轰鸣声划破天空,那足以撕裂铁甲,击穿城墙的威力,终于第一次让巨龙感受到了威胁,也彻底打破了搭图雅帝国独霸西方的平衡。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新的超级帝国——丰提,如新星般崛起。
丰提帝国拥有足以改写力量格局的顶尖火器。
那些火器的威力,连巨龙厚实如岩的鳞甲都能被轻易洞穿,甚至能击碎它们引以为傲的骨翼。
据‘老大’描述,他曾亲眼目睹,丰提的炮兵阵列齐射,刹那间火光如昼,浓烟蔽日,一头盘旋的巨龙在密集弹雨中哀鸣着坠落,坚硬的躯体砸在地上时,竟已被轰得血肉模糊。
火器的威力,彻底颠覆了人们对“巨龙不可战胜”的固有认知。
更令人瞩目的,是丰提帝国那支堪称奇观的空中飞艇舰队。
无数巨大的气囊如同悬浮在空中的山峦,气囊之下悬挂着坚固的舱室,舱壁上密布着舷窗,内部不仅能搭载士兵、弹药,更装载着可旋转的火炮。
这些飞艇借助风力与自身动力缓缓巡航,既能俯瞰地面的一举一动,又能在遭遇巨龙时迅速调整方位,从空中倾泻火力。
当数十艘飞艇组成编队掠过天际,遮天蔽日的气势足以让任何对手胆寒,仿佛整片天空都成了丰提的疆域。
而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上,丰提的海上舰队更是无人敢撄其锋。
数百艘战船列阵时,桅杆如林,帆影蔽海,甲板上的火炮排列得整整齐齐,炮口黝黑,透着慑人的威严。
最大的主力舰体长数十丈,船身包着铁皮,能抵御撞击与炮火,舰首雕刻着咆哮的海兽,象征着对海洋的绝对掌控。无论是逆风破浪的速度,还是舷炮齐发时掀起的毁灭性弹幕,都让其他国家的舰队望尘莫及。
有传说称,曾有试图挑战丰提海权的王国舰队,在半日之内便被其击溃,沉船的残骸铺满了海面,从此,“丰提舰队所至,海洋皆俯首”成了不变的铁律。
火器的锋芒、飞艇的制空权、舰队的海上传奇,三者交织在一起,让丰提帝国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也让它在与搭图雅帝国的对峙中,拥有了足以分庭抗礼的底气。
‘老大’之所以说这么清楚,就是为了让李珩霄放了他,他虽然是海盗,掠夺者,但却是得到过丰提帝国许可,拥有私掠证的势力,如果李珩霄敢杀了他,不光他背后的势力会报复,丰提帝国也不会放过他。
何况李珩霄身边还有搭图雅这个疑是搭图雅王室的存在。
而李珩霄回应他的,是一把利刃。
阿库娜在得知自己可能是搭图雅王室后,就一直心绪不宁。
“啊?没,没有!”
阿库娜摇了摇头。
她从小在冰原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搭图雅,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想着去什么搭图雅。
“我只是担心,连累到部落里的人!”阿库娜忧心道。
那个“老大”不过只是个小头目,上面有更厉害的角色,甚至他们还和丰提帝国的贵族勾连。若是那些人真的为了抓她而来,她所在的小小的部落,怎么可能挡得住?
到时候,她熟悉的冰屋、温暖的篝火、还有视她如亲人的族人,都会因为她而陷入危险。
“早知道就不来了!”阿库娜叹息道。
她现在已经后悔来参加捕鲸节。
“不必担心,该来的始终会来,而且有些事情,来了也未必是坏事!”李珩霄晃了晃手中的钱袋,“起码这些金币够你用很久了!”
“……”
第238章 经脉恢复
日子仿佛又滑回了原本的轨道,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深水。
李珩霄每日生活依旧,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直到这一天,小屋里忽然响起一声低叹:
“终究修复了一条受伤的经脉!”
话音刚落,李珩霄摊开的手掌中,已静静躺着一枚疗伤丹药。
那丹药通体浑圆,泛着温润的光泽,隐隐有淡淡的药香溢出,一看便知是极为珍贵的上品灵药。
经脉的修复,意味着能调动灵力,能打开存放物品的空间葫芦。而葫芦里囤积着的无数丹药、灵药,就能源源不断地取出来供他服用。
体内其余受损的经脉、淤积的伤势,修复起来将会变得易如反掌,再不必像如今这般步步维艰。
“我要离开几天。”他看着阿库娜,缓缓开口,随后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
那玉符通体莹白,约莫指节大小,表面隐有流光婉转,触手温润,隐隐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灵力波动,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他将玉符轻轻放在阿库娜摊开的掌心,指尖微顿,又叮嘱了一句:“你若是有麻烦,就捏碎这枚玉符!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玉符在掌心微凉的触感让阿库娜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李珩霄已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阿库娜的指尖紧紧捏着那枚传讯玉符,莹白的玉面被攥得微微发热,表面流转的微光在她掌心跳跃,像一颗不安分的星辰。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似的,望着李珩霄消失的方向,一站就是许久。
风拂过冰原,卷起细碎的雪沫,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带来刺骨的凉意,可她却浑然不觉。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说不出是不舍还是别的什么。
李珩霄离开的背影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她的目光却依旧固执地停留在那片空旷的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低下头,看着掌心里的玉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面,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等他真的回来了,恐怕……就是要和这里告别的时候了。
他那样的人,一身本领,眼神里藏着远方,怎么可能一直困在这片小小的冰原部落里?
想到这里,阿库娜的指尖微微一颤,捏着玉符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些什么似的。
李珩霄离开后,阿库娜照旧过着往日的生活。天一亮,她便挎上药篓,驾着雪橇,去附近的各个部落为族人们瞧病。她的动作依旧熟练,只是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却总蒙着一层淡淡的恍惚。
给老人包扎伤口时,指尖会莫名顿住;听孩童描述症状时,思绪会悄悄飘远。就连部落里最懵懂的小家伙,都能拽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阿库娜姐姐,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忘了给我糖吃?”
这日她来到自己部落,正蹲在雪地里整理药草,卡鲁克大叔就裹着厚厚的兽皮袄走了过来。他看着阿库娜好几次把草药放错了分类,忍不住皱起眉头,粗声粗气地问:“阿库娜,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没有!”阿库娜猛地抬头,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慌忙摆手,“他……他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我就是……有点担心。”
“离开?”卡鲁克眼睛一亮,脸上瞬间露出喜色,嗓门都高了八度,“离开好啊!我早就说过,那人不属于咱们冰原上,混身都是秘密,指不定背后跟着多少麻烦呢!”他搓了搓手,可转念一想,又凑近几步,眼神里带着点试探和担忧,“不过……你们俩没发生啥吧?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里待了那么久……”
“大叔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阿库娜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得滚烫,她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把药篓往旁边一推,“我们……我们连手都没碰过!”
“那就好!那就好!”卡鲁克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大腿笑起来,“以后啊,就别想他了。你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咱们部落里的棒小伙,打猎厉害,人也老实,保准对你好!”
“大叔你还说!”阿库娜又羞又气,跺了跺脚,抓起自己的药篓转身就跑,“我回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小鹿,匆匆朝部落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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