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9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而柳学冬全然不顾,径直走进大厅,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矮桌上准备了两幅碗筷——现在在他们眼里,胧月暻俨然已经是柳学冬的“所有物”了,自然应该跟柳学冬坐一起。

  二人并排落座,胧月暻保持着标准的跪坐礼仪,而柳学冬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单腿盘坐在地,把右手搭在膝盖上。

  “开始吧。”千树老头吩咐一句,旁边的侍从点头退下,不一会儿菜肴就陆陆续续端到了每个人的桌上。

  不知道是因为要缅怀胧月金太郎的缘故,还是因为有人怀着别样的心思。

  总之晚宴的气氛很沉闷,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觥筹交错,每个人都默默夹着菜,就连和同桌人偶尔的交流也很小声。

  安静得仿佛是怕惊扰到已经埋在地下的胧月金太郎。

  柳学冬实在忍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胧月泉治。于是他把筷子一丢——这个举动吓到了旁边的胧月暻,她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柳学冬。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看向柳学冬。

  千树老头目光一沉:“渡鸦桑,饭菜不合胃口吗。”

  柳学冬冷冷看了千树老头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了胧月泉治:“你们这是在吃饭还是招魂?”

  胧月泉治不着痕迹地跟柳学冬对视了一眼,他深吸一口气后起身:“渡鸦君说得对,今晚实在太过冷清了,既然是宴席,那怎么能没有表演呢?”

  千树老头眉头一皱,语气顿了顿:“既然如此……那就让暻子为您跳舞助兴吧。”

  “寡淡,无趣。”柳学冬轻声开口。

  千树老头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可旁边的胧月泉治却笑了起来:“跳舞确实无趣,不过渡鸦君请放心,我还为您准备了一个刺激的节目。”

  说罢,胧月泉治从矮桌下抽出那柄胁差,用双手奉到胧月岩介面前。

  胧月岩介生气地瞪着胧月泉治:“泉治,你要干什么?”

  胧月泉治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脸上的笑意却逐渐变得狂妄起来:“我尊敬的二哥啊……”

  “麻烦您……给渡鸦君表演一个切腹吧。”

  胧月岩介被泉治脸上的笑容吓得打了个哆嗦,下一刻赶紧站起来后退一步,用手指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坐在最上方的千树老头狠狠一拍桌子:“泉治,你想干什么!?”

  柳学冬身旁,胧月暻茫然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发生了什么。

  柳学冬拍了拍她的手:“吃你的,不用管。”

  另一头,被千树老头厉声训斥后,泉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他不解地看着千树老头:“父亲大人,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话语停顿片刻,泉治突然拔出刀来,指着岩介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看他切腹!”

  说罢,泉治一脚踢翻岩介面前的矮桌,提着刀逼到近前——岩介的妻子儿子已经被吓傻了,躲在一旁不敢动弹。

  “你疯了……”胧月岩介声音颤抖,他有心想要后退,却被泉治一把扯住了衣袖。

  “切腹!”泉治抓起岩介的手臂,想要把胁差塞进他手里,可岩介却死死攥着拳头不敢去接。

  “该死的混蛋——我让你切腹啊!”

  随着泉治的一声咆哮,枪声响了。

第063章 狗血家庭伦理剧

  胧月岩介的二儿子眉心中弹,倒在了他母亲怀里,红白之物正从伤口汩汩地往外冒。

  胧月暻小嘴微张,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学冬。

  柳学冬保持着举枪的姿势,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边:“切腹,不然下一个就是你大儿子。”

  片刻的死寂后,浅野惠子率先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就像是一声信号,紧接着岩介的妻子也发疯似的哭喊起来,他的大儿子呆呆地望着弟弟的尸体,仿佛失了魂儿。

  对面,泉治的妻子正在安抚受了惊的年幼儿子,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小孩子哭泣。

  “不许哭!”泉治突然回头大吼,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连这种小场面都怕,以后拿什么当家主!?”

  泉治的妻子只能死死捂着儿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来。

  这时,岩介望着儿子的尸体,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道:“你,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又是一声枪响,胧月岩介的妻子倒在了地上。

  “美香子——!啊!!!”胧月岩介发出悲痛欲绝的喊叫,他想要挣脱泉治,却被泉治用刀抵住了喉咙。

  胧月泉治强迫着他跟自己对视,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神里全是疯狂:“别再让我重复了——哥哥!不然下一个就是你的大儿子了。”

  奇怪的是,这时候千树老头反而不说话了,他只是失神地望着门口——按理说,家族的守卫早就该进来了。

  可此时门外却一片寂静。

  胧月暻抬着头,呆呆地望着柳学冬。

  不明白柳学冬为什么毫无预兆地开枪杀人。

  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发疯。

  而这一切显然都是早有预谋的。

  柳学冬缓缓移动枪口,对准岩介的大儿子。

  岩介看见这一幕,顿时瞳孔一缩,他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伸手接过了胁差。

  他保持着跪坐姿势,反手握刀,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腹,然后双手开始疯狂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刀刃的寒冷,岩介却迟迟下不去手。

  他的大儿子正在看着他,绝望地大睁着眼睛:“父亲……”

  “咣噹——”

  胁差掉落在地,胧月岩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啊儿子——我真的不敢!爸爸做不到——”

  就在柳学冬准备开枪时,上方的千树老爷子突然开口了:“够了,泉治。”

  声音疲惫,仿佛这位老人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柳学冬和胧月泉治都转头看向他。

  千树老头佝偻着身躯,他身边两位妻子也在掩面无声哭泣。千树老头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全部给你,家主也给你,放过岩介,还有你侄子。”

  “呵呵呵……”泉治歪着头笑出了声,“都这个时候了,您才说这句话……父亲大人,会不会太晚了?”

  随着泉治表态,柳学冬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这一次倒下的是胧月岩介。

  泉治疑惑地看着柳学冬:“渡鸦君,您不看切腹了吗?”

  柳学冬面无表情道:“我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跟你们格格不入……算了,差不多了,结束这出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吧。”

  说罢,柳学冬的枪口缓缓移向胧月岩介仅剩的子嗣。

  千树老头猛地站起来,双目睚眦欲裂:“放过他——!”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

  柳学冬放下手臂,他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泉治的妻子抱着孩子,强作镇定;岩介一家已经全部倒在血泊里;浅野惠子夫妇紧紧捂着嘴,不敢出声,生怕引起柳学冬的注意。

  目光收回,柳学冬低头看向胧月暻,胧月暻也正望着他,可眼神里却只有害怕。

  千树老头颓然坐倒,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精气神。

  胧月泉治提着刀走上前,每一步走出都会在身后留下一个血脚印。他笑着摊开手:“父亲大人,现在您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了。”

  说罢,他又看向胧月千树右边的妇人,温柔地说道:“母亲……您为我感到骄傲吗?”

  妇人捂着嘴无声流泪:“泉治……全都怪我……”

  胧月泉治怒斥:“为什么怪你?难道您也觉得我做错了?!”

  这时,千树老头无力地抬起一只手:“不必再说了,家主位置给你。我现在唯一欣慰的是……泉治,你让我看见了你的野心,也见识到了你的能力,这很好,胧月家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今天做的这一切,苇原众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用担心,父亲大人。”胧月泉治露出开怀的笑容,他将胁差放到千树老头面前,“苇原众已经见过这把刀了。”

  千树老头张了张嘴:“这是……什么意思?”

  胧月泉治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了,二哥本来可以跟白头鹰分局长死在同一柄刀下的,看来他没这个福分。”

  千树老头愣了两秒,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他猛地看向柳学冬,目光中掩饰不住震惊,嘴唇微颤:“他……他……”

  胧月泉治弯下腰,在千树老头耳边说道:“父亲,你是胧月家最睿智的人,可即便是你,也从未想过渡鸦君能做到这一步。”

  “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从未真正相信过渡鸦君。”胧月泉治转过身,向柳学冬伸出双臂,“——除了我!我相信他,我永远相信他!你们以为我把渡鸦君请来,是让他拯救胧月家——但他从始至终其实只拯救了我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胧月千树双目失焦地望着柳学冬。

  柳学冬没理会千树老头的疑问,他知道接下来的事已经和自己无关了,于是挥了挥手,径直朝外走去。

  但胧月泉治却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他伸手一指柳学冬,神情激动:“你问他是谁?我来告诉你,他是——”

  “泉治君。”柳学冬回身打断,冷眼看着胧月泉治。

  胧月泉治打了个激灵,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然后立刻回过神来:“渡鸦君,万分抱歉,我失言了!”

  柳学冬深深看了他一眼:“泉治君,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渡鸦君’这个称呼,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哦不……没有以后了。”

  “嗨依!”胧月泉治这下彻底清醒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柳学冬,“我明白了……渡鸦桑。”

第064章 真相大白

  柳学冬离开时,胧月暻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来。

  也没有人送他,柳学冬独自走回了半山腰的小庭院。

  进入和室,柳学冬打算先把东西收拾出来,明天可以直接出发,但等他翻出手提包时,才发现胧月暻早就替他把东西全部整理好了。

  距离柳学冬回到庭院已经过了很久,但胧月暻一直没有回来。

  柳学冬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晚宴时胧月暻看自己的眼神。

  胧月泉治说的没错,整个胧月家,除了胧月泉治以外,没有人清楚柳学冬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也不了解他的能力,所以自然不会对他感到畏惧。

  就连小茶,也仅仅只是从她父亲那里知道柳学冬是一名“S级执行官”,但她却不知道这个头衔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对柳学冬表现出敬畏、服从,并不是因为她害怕柳学冬这个人,而仅仅只是因为胧月家要求她这么做罢了。

  但过了今晚,一切都不一样了。

  胧月暻当时的眼神在柳学冬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把手枕在脑后,自嘲一笑。

  『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作妖。』

  柳学冬猜,小茶今晚估计是不敢回来了。

  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外面突然传来了院门被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走进庭院,踩上回廊,最终停在了和室门外。

  柳学冬睁开眼,回廊上的行灯将胧月暻的影子打在障子上,她在门外安静地站了很久,最终却什么也没做,转身去了隔壁。

  隔壁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重归寂静。

  『胆子变大了嘛小茶。』

  柳学冬翻了个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隔壁一片死寂,即使隔着障子,柳学冬也能猜到胧月暻此时肯定是僵着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才传来回答:“……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在外面没有进来。”

  柳学冬觉得有些好笑,但嘴上却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作妖了。”

  隔壁:“……”

  柳学冬继续打趣道:“现在还要跟我走吗?可能我哪天突然看你不爽就把你灭口了哦。理由我都想好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隔壁依旧沉默,这次过了很久,胧月暻的声音才响起:“渡鸦桑,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吗。今晚……不,不止是今晚,你和父亲应该预谋很久了吧。”

  “没什么不能讲的。”柳学冬望着天花板,轻松地笑道,“嗯……从哪里开始说呢?”

  “好吧,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柳学冬想了想,开口道,“你为什么来中海找我?”

  胧月暻立刻答道:“因为胧月家面临暗杀者的威胁,父亲让我来寻求你的帮助,希望你为胧月家提供庇护。”

  “回答错误。”柳学冬低声笑了笑,“真实情况是,胧月泉治需要我给他撑腰,同时也是在向千树老头表明他的态度——他要家主的位置。”

  “我不明白。”胧月暻更加疑惑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未表现出过想当家主的欲望。”

  “那是因为之前,不管他怎么表现,表现得再好,家主位置也不会落到他头上。”柳学冬语带讥讽,“因为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第三子,还是千树老头的小老婆生的。在他头上还有大哥二哥,二哥下面还有嫡系的两个儿子,轮到死也轮不到他来当家主,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野心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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