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西瓜
每每看到文书,他就心烦意乱。时常会想到,公孙劫尚在赵国时,从不会让他烦心这些事。公孙劫只是唠叨了些,其实也是真心为赵国好的。关键他推行变法,仇恨全被他吸走,赵王迁则是高枕无忧。
他怎么就把公孙劫赶走了?!
“武安君怎么说的?”
“大王,武安君不在营中!”
“不在营中?”
“是!”韩仓跪地俯首,颤声道:“臣万死不敢妄言!为此是特地派人追寻,却没想到……没想到……”
“武安君秘密见了公孙劫!”
赵王迁猛然起身。
双手紧紧握拳。
眸中闪烁着的则是杀意。
郭开见状则是跳了出来,连忙怒斥道:“韩仓!武安君虽是公孙劫的义父,其长子李汨还是秦中大夫。但他终究是我赵国柱石,掌管十万边军,忠心耿耿!你没有证据,万万不能诬陷武安君!”
秦国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并且许诺他未来也能为官。
只要扳倒武安君,一切都能谈。
对郭开这种利益至上的人而言,国家荣辱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就算他不卖国,难道赵国就能挡得住秦军?
赵国自正旦起,接连大灾。
燕国运来十万石粮草又如何?
秦国这回是主力尽出,分南北夹击邯郸。各个诸侯迫于秦国威势,没有一人敢出兵援助。加上还有个未卜先知的公孙劫,郭开都不知道怎么守。
反正赵国都会被灭,倒不如趁着被灭前谈个好价钱。他可不管赵国的死活,反正他自个能享受荣华富贵。哪怕真的不能当官也无妨,他捞的钱足够他挥霍几十辈子!
“没错,韩君可勿要胡说。”颜聚这时也是走出,语重心长道:“武安君忠心耿耿,公私分明。岂会私自去见公孙劫,更不可能背叛我赵国!”
他们相互偷摸看着,看似给李牧说话,实则是要让赵王迁生疑。
“韩仓,你说!”
赵王迁满脸怒火。
死死盯着韩仓。
后者跪地叩首,连忙道:“臣万死不敢诬陷武安君。此事不仅仅是臣一人所见,包括赵葱同样也看到。他们暗中会见于太行山,而后各自离去。”
“赵葱,有这事吗?”
“有!”赵葱同样点头,但还是依实直言道:“不过臣只是见到他们会面,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
“这还用问?”韩仓面露冷意,抢过话道:“大王多次下诏,令武安君想办法击退秦军。可他就是死守宜安城,不顾后方粮草压力。就算出兵夜袭,往往也都是无功而返。大王也可想想,武安君究竟在想什么?”
“韩仓,勿要再说了!”
“武安君不可能背叛我赵国!”
“就算他先前私自联系公孙劫,也只是家书往来而已。”郭开义正言辞的出言维护,可后面又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连忙道:“咳咳,大王勿要往心里去。”
“相邦,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相邦,你就勿要再帮李牧隐瞒了。”颜聚连忙站出,抬手道:“今年正旦前,李牧特地写了封信给公孙劫。将我赵国境内的情况悉数告知于他,所以秦国才知道我赵国处境,提前陈兵边界!”
“汝此言当真?”
“信函是真的,剩下是我推测的。”
颜聚义正言辞的开口。
实际上这都是鬼扯。
李牧的信就是唠家常。
压根没提赵国的情况。
可这重要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都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通过些事不断引申解读。
没有罪,也能判你有罪!
“你为何不告诉寡人?”
“大王,臣不敢啊!”郭开是连忙抬手,委屈道:“武安君位高权重,是我赵国忠臣良将。我曾问过他,却遭其训斥。他还说只是写了封家书而已,大王肯定会相信他。我若上谏此事,就怕大王怀疑臣挑拨啊!”
说着,郭开还抬手抹泪。
一副委屈牺牲的模样。
赵王迁无力的坐下。
他其实一直都很信任李牧。
没错,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可赵葱岂会骗他?
李牧战前秘见公孙劫!
而且又不听王诏决战。
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大王可知李兑乎?”韩仓站起身来,侃侃而谈道:“当初李兑为了权力,饿杀主父于沙丘。李牧本就和公子嘉走的近,其还派人送公子嘉镇守代地。大王,你说李牧是想要做什么?”
赵王迁眼神顿时变了。
要知道公子嘉原本就是太子。
只是被废,扶持他上位。
就如当初的主父,也是废太子扶持小儿子上位。结果引发赵国内乱,而主父更是被饿杀!
现在李牧是想要做什么?!
借秦国的手,推翻他?
再让公子嘉继承王位?
关键李牧的可疑点太多了!
写信给公孙劫。
秘密会见公孙劫!
护送公子嘉至代地镇守!
他想要做什么?!
“大王,必须早做决定啊!”
“草诏,武安君李牧通敌叛国,赐寡人之剑,命其自裁。缉拿李牧三族,坑杀之,由赵葱暂领宜安军务。免去司马尚裨将之职,由颜聚代替。”
“臣等遵令!”
郭开等人皆是抬头。
他们面面相觑,暗自一笑。
看,这事就成了!
第95章 我为赵国立过功,我为大王流过血!
赵国终于下了雨。
大雨滂沱,犹如河水倒挂。
城内百姓欢呼雀跃。
他们冲出房宅,跪地高呼。
享受着大雨洗礼。
驷马大车自宫中驶出。
郭开头戴玉冠,腰间佩剑。
坐在车内,眸中满是杀意。
出来混就得言而有信。
说杀李牧三族,就一个不放过!
马车后则跟着浩浩荡荡的王宫禁军,他们是直接听令于赵王,皆是精锐中的精锐。前方有二百骑,皆着全甲。后方则是五百甲士,皆着蓑衣。强弓劲弩,铜戈长矛……一应俱全!
“怎么连禁军都出动了?”
“莫非是前线战事吃紧?”
“感觉不太对劲……”
中年人蹙眉开口。
禁军是最后一道防线。
没理由主动前出御敌。
但他们也顾不得这些。
淋着瓢泼大雨,满是欣喜。
赵国的灾难终于过去了!
很快,马车缓缓停下。
郭开踩着车夫的背下车。
左手举着王诏,右手握剑。
“诏曰:武安君李牧通秦叛国,故夷其三族!”
大门便被人狠狠踹开。
但此刻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人呢?!”
郭开顿时愣住。
李牧的亲眷呢?
“即刻给本相找!”
“不得放过一人!”
郭开快步登上马车。
“快,回王宫!”
李牧的亲眷并非全在邯郸。
有部分人是在代地。
还有些宗亲在柏人城。
像李弘、李鲜则随他出征。
郭开火速赶回王宫,这时的赵王迁正准备休息,见到他后顿时皱眉。
“你怎么回来了?”
“大王,李牧已经叛国!”郭开跪地叩首,连忙道:“其亲眷都不在府中,恐怕提前得到消息,暗中逃出邯郸!”
“什么?!”
赵王迁眼神冰冷,还是抬手道:“先不管其宗亲,当务之急是抓住李牧,夺其兵权将其处死。相邦,你亲自去办!”
“臣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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