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江瑟瑟
“对,就是讲他的故事,不过是后世人想象出来的剧情。”卫辞书简单解释着,帮陈赓连接好手柄,登陆上开始界面,“玩法就是控制这猴子,一路打怪闯关。操作不难,左手摇杆移动,右手按键攻击、闪避、格挡。来,你先试试手感。”
卫辞书选择了序章,让陈赓操控着天命人(游戏主角)在破败的黑风山里熟悉移动、跳跃和基础的棍棒攻击。陈赓上手很快,对这种直观的操控方式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有意思!这画面,跟真的一样!这棍子挥起来带风!”陈赓操纵着天命人,笨拙但兴致勃勃地打碎了几只陶罐,又对着空气挥了几棍。
旅长的第一章过得很快,这让卫辞书对下面的事情更多了几分期待。
“走,带你去打第一个厉害的妖怪——虎先锋。”等拿到第一个根器后,卫辞书笑着加载了第二章的剧情动画。
当巨大的虎先锋在血池中登场,伴随着震撼的音效和压迫感十足的体型,陈赓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嚯!好家伙!这老虎精够威风的!”
战斗开始。虎先锋势大力沉,扑击、横扫、怒吼震地,招式大开大合。初上手动作游戏的陈赓立刻吃了大亏,天命人在虎爪下频频倒地。
“哎哟!这爪子够狠!”
“快闪!往右!对!”
“闪避!它要出一刀斩了!”
“喝药!按十字键下!”
“又没了?再来!”
卫辞书在一旁充当教练,一边操作自己的角色演示,一边大声指挥。陈赓全神贯注,额头冒汗,手指在手柄上飞快地按动,嘴里也不闲着:
“这畜生!三板斧!扑、扫、吼!摸清路数了!”
“嘿,躲开了!吃俺老……吃俺老陈一棍!”
“定身术时机不对!早了!它那是虚晃!”
“药呢?药呢?没了?老卫你这药带少了!”
时间在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中飞速流逝。窑洞外,陕北高原的寒风呼啸,窑洞内,只有游戏激昂的战斗音乐、手柄按键的噼啪声和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喝。
“就差一点!它血皮了!”陈赓眼睛紧盯着屏幕,声音带着不甘的嘶哑。天命人再次倒在虎先锋最后的疯狂扑击下。屏幕上浮现出巨大的“败”字。
“老陈,你这闪避还是太耿直,它出扫尾那下,你往它怀里滚反而安全。”卫辞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快亮了,要不……”
“不行!”陈赓想都不想地拒绝卫辞书的建议,只见他抓起旁边的凉白开灌了一大口,然后不服气地说道,“再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头老虎!这次我主攻,你看着点我!”
“就这一次昂。”卫辞书看着陈赓那副跟游戏BOSS较上劲的认真模样,无奈地笑笑,选择了再次挑战。
两人重新投入战斗。这一次,陈赓的操作明显更加沉稳,对虎先锋的攻击模式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闪避的时机拿捏得更好,战斗中也偶尔能成功触发“识破”,打出虎先锋的硬直。天命人的血量虽然也岌岌可危,但虎先锋的血条明显下降得更快。
“好!识破!”
“漂亮!躲得好老陈!”
“控住它了!快输出!”
“小心它狂暴!”
就在虎先锋最后一丝血皮,陈赓操控天命人一个漂亮的翻滚躲开最后的扑杀,蓄力重棍即将砸下时——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伴随着警卫员刻意压低的声音:“卫部长!陈司令!紧急情况!中央局通知,汤恩伯和关麟征被押送到保安了,首长们让立刻过去开会!”
听到敲门声的陈赓双手下意识一抖,蓄力的重棍砸歪了,擦着虎先锋的皮毛落空。虎先锋回身一爪,天命人最后的血条瞬间清空。巨大的“败”字再次占据了屏幕。
“艹!!!!!!”
“哈哈哈哈哈哈!”
“太折磨了!老卫,你这小子没安好心!”
第一一一章 老蒋来西安了
一九三六年十月五日南京憩庐
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蒋介石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电报上传来的内容:“第十三军、第八十九师主力于吕梁以南遭匪重兵合围,血战竟日,力竭不敌……军长汤恩伯、师长关麟征下落不明,所部恐已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全完了!三个精锐德械师,就这样让赤匪给吃的渣都不剩!?”蒋介石的愤怒的声音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他阎百川在干什么?!张学良、杨虎城又在干什么?!剿匪不力,坐观成败!无能!通通都是无能!”
“哼!”说到这里的蒋介石猛地起身,在办公桌前踱了几步,随即冷哼一声,走到办公室的窗前,背对着钱大钧。
此时窗外秋雨敲打着浓绿的梧桐,灰暗的天气为蒋介石的心头更加增添了几分阴郁的情绪。
“潘汉年还在上海和陈家兄弟谈判吗?”蒋介石突然转头,向大气不敢出一声的钱大钧莫名开口问道。
“是的,委座。海方面报告,潘汉年态度依然强硬,坚持其无理条件丝毫不肯退让。”钱大钧小心回答。
“立刻中止和CC系的任何接触。”听完钱大钧汇报的蒋介石随即开口吩咐道,“与匪和谈,无异于与虎谋皮。朱毛如今羽翼渐丰,气焰嚣张至此,岂有半分诚意?!此等行径,徒长匪志,寒我党国将士之心!”
“赤匪盘踞陕北,经此一役,其势更炽!若任其在山西站稳脚跟,北联绥蒙,东扼华北,则大局危矣!必须趁其立足未稳,予以雷霆一击,彻底荡平!”
“命令!”
“是!”
“一、让军政部的何应钦,即刻拟定进剿方略。调集胡宗南第一军、孙元良第八十八师、桂永清教导总队,连夜开赴豫西、陕南集结待命!”
“二、电令西安剿总顾祝同:严督张学良东北军、杨虎城第十七路军,即日起向陕北匪区发动积极攻势,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迟滞!各部作战不力者,军法严惩不贷!”
“三、通知陇海铁路局,备好我的专列。”站在地图前的蒋介石,用自己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西上安的标记,“我要亲自去西安!坐镇督剿!我倒要看看,张汉卿、杨虎城,还有那朱毛,在我眼皮底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委座!”钱大钧凛然应命,迅速记录。
“还有,”蒋介石补充道,语气森然,“电告戴笠,加强对西安、兰州等地机场及通讯枢纽的控制。所有作战飞机、油弹补给,优先保障剿匪作战。西安方面若有异动……即刻向我汇报!”
沉重的命令迅速化作一道道加密电波,刺破南京阴霾的天空,飞向四面八方。憩庐外的军车引擎声骤然密集起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向民国的西北苏区压去。
一九三六年十月六日西安金家巷张公馆
张学良指尖的香烟积了长长一截烟灰,最终落在铺满作战地图的桌面上。但此时张学良只是看着侍从递上的电报发呆。
电报上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行字:委座专列已过郑州,后日午时抵西安。
在办公桌另一侧的军用的地图上,代表东北军主力的蓝色箭头密集指向洛川、肤施一线,与杨虎城第十七路军的黑色标记构成对陕北苏区的半包围态势。这是蒋介石亲自部署的剿匪铁钳。
低头向桌面上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张学良最终把目光转移到在墙角的保险柜——那里面锁着他,杨虎城,以及周伍豪亲手签署的《抗日救国协定》副本,以及彭石穿转交的部分吕梁战役战报,战报上详细记录了汤恩伯和关麟征三个德械师在红军空地协同和装甲突击下土崩瓦解的细节,其中的内容让张学良看了后颇感触目惊心。
“六帅,”孙铭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军长(王以哲)、何旅长(何柱国)到了,正在书房候着。”
“知道了。”张学良掐灭烟蒂,随着思索着事情起身。
胡宗南第一军此时正在向潼关移动,桂永清教导总队沿陇海路西进,以及孙元良第八十八师在豫西集结……。蒋介石带来的不仅是督战的压力,更是中央军精锐压境的实质性威胁。
思索片刻后的张学良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即整了整军装的下摆,转身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烟雾缭绕。王以哲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敲着红木椅扶手。何柱国则背着手站在窗前,远眺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两人见张学良进来,马上立刻精力。
“都坐。”张学良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对着面前的两人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头子明天就到。剿总的命令我部与十七路军即刻向陕北匪区发动猛烈攻势,不得迟误。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王以哲沉声道:“副司令,中央军在吕梁新败,士气正沮。此刻强令我部与杨部仓促进攻,红军以逸待劳,且装备今非昔比,属下认为此非善策。”
“何止非善策!”何柱国转过身,语气带着压抑的激愤,“汤恩伯和关麟征填进去了三个精锐德械师。胡宗南他们还没到这里就要我们带兵上场,这是要拿我们东北军的血去填他们中央军的窟窿!蒋介石这是把当初对付王家烈的手段用到我们头上了!”
张学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定。
“打,是死路。不打,违抗军令,中央军正好有了整肃我军的借口。”王以哲的直接点破了当前东北军面临的困境核心。
张学良抬眼,目光扫过两位心腹爱将:“所以,我打算等老头子到了,亲自向他痛陈利害。”他拿起那份缴获的吕梁战役简报副本,推到桌子中央,“现在正是我中华民族危机存亡的时刻,国家晦弱,山河破碎,东边的日寇才是当前的心腹大患。华北局势危如累卵,关东军增兵绥远,察哈尔日伪蠢蠢欲动!此时再打内战,徒耗国力,正中倭寇下怀!”
“若委座……执意要打呢?”何柱国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学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书房内空气瞬间凝滞。窗外的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着玻璃窗,发出沙沙的轻响。
听到何柱国的问话,张学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对书房外喊了一声:
“铭九!”
“在!”一直守在门外的孙铭九应声而入。
“传我命令。一、警卫团、一零五师特务营,即日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弹药配发充足,所有休假官兵立即归队。重点加强城内公馆、机场、军械库、电话局、电报局守卫。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一枪一弹!”
“是!”孙铭九脚跟并拢,记下命令。
“二、命令驻防临潼的一零五师第一旅,加强灞桥至临潼一线的警戒巡逻。所有进入该区域的部队番号、人数、装备,必须第一时间核实上报!对任何未经通报靠近专列行辕的武装人员,可予警告,必要时可使用武力制止!”
“明白!”
“三、通讯处,”说到这里,张学良的目光转向王以哲,“鼎芳,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所有进出西安的军政密电,包括剿总顾祝同、南京侍从室的,必须抄送一份给我。启用我们在太原、北平的秘密备用线路,确保通讯畅通,尤其是和保安那边的联系。”
王以哲心头一震,肃然道:“是,副司令!我亲自盯着。”
“去吧。动作要快,要隐秘。”张学良挥挥手。
孙铭九和王以哲领命匆匆离去。书房里只剩下张学良与何柱国。
“柱国,”张学良转过身,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骑兵将领,“你的骑三师,位置最关键。”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咸阳、三原一带,“这里,是西安西面的门户,也是十七路军的主力侧后。我要你部秘密向高陵、泾阳方向移动,控制渭河渡口。一旦局面有变,我要你确保西安西翼无虞,同时能随时切断下边的陇海路!”
“六帅放心!骑兵机动快,我部随时待命。渭河渡口和铁路线,将在我军的掌控下万无一失。但是我军大规模换防,杨主任(杨虎城)那边……”
“我会亲自与他谈。”张学良打消了属下的疑惑,带着一方少帅的气度开口说道,“你只管执行命令。”
“是!”何柱国挺直腰板,敬礼后大步离开。
书房的门轻轻关上。张学良独自站在巨大的地图前,窗外秋雨渐密,敲打屋檐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拿起桌上那份《抗日救国协定》,用手抚了抚文件上面周伍豪遒劲的签名。明天,蒋介石的专列将驶入这座古城。他最后的劝谏是让蒋介石悬崖勒马的唯一机会。若不成……地图上那些被红色铅笔圈注的要害节点,便是东北军最后的生路,也是这个国家避免陷入更大内耗深渊的不得已之举。他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代表西安城墙的粗线上,把一个圈重重地画了上去。
一九三六年十月七日陇海铁路专列
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单调而沉重,窗外豫西的平原在深秋的暮色中急速退去。
车厢内,蒋介石在铺着丝绒的靠椅上端坐,膝上摊开着一份《曾文正公家书》,目光却凝在窗外模糊的景致上,毫无焦距。汤恩伯、关麟征兵败被俘的消息,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心头反复灼烫。
戴笠垂手侍立一旁,车厢顶灯在他瘦削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斟酌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校长,专列将于明日上午十时三十分抵达西安车站。学生斗胆建议校长驻跸临潼华清池行辕。西安城内,东北军与十七路军混杂,张、杨二人近日行踪诡秘,其心难测。华清池背靠骊山,易守难攻,且有宪兵三团蒋孝先部及部分中央警卫人员可贴身护卫,较城内更为稳妥。”
蒋介石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戴笠身上,语气中一丝惯有的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威严:“雨农,你多虑了。张汉卿是我义弟,杨虎城虽非嫡系,亦不敢公然违抗中央。吕梁之败,是汤恩伯无能,非战之罪。如今我亲临西安坐镇督剿,正是提振士气,震慑宵小之举。若避居城外行辕,岂不示弱于人?反令汉卿、虎城及前线将士心生疑虑,以为中央对其猜忌。我要住在西安城内,就在剿总行营下榻。”
“可是校长,”戴笠急切地向前半步,有些焦虑地对面前最大的靠山开口说道,“西安城内情况复杂,东北军王以哲、何柱国等部调动频繁,其警卫团已进入一级战备,似有非常之态。学生安插之眼线回报,张汉卿近日与杨虎城密会频繁,且与陕北似有隐秘联络渠道未绝。值此多事之秋,万望校长以安全为念……”
“够了!”蒋介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辩驳的决断,“他汉卿不敢!东北军根基在关外,如今寄人篱下,仰我鼻息。他张学良若敢有异动,便是自绝于党国,自绝于天下!其麾下将士焉能随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至于杨虎城,一地方军阀,更无此胆魄!我意已决,就住西安城内剿总行营。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严密监控张、杨及其核心部属动向即可。通知钱大钧,抵达西安后行程安排不变。”
“是……”戴笠喉头滚动了一下,将未尽之言咽了回去,深深低下头,“学生明白。定当加派人手,确保西安城内万全。”
委员长的决定不容更改,此刻再多言也是徒劳,反而可能招致不快和猜忌。
说完话后的蒋介石也不再理会戴笠,重新将目光投向膝上的书页,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纸张边缘。车厢内只剩下车轮的轰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他深信自己对张学良的掌控力,更深信中央的权威足以压制任何地方势力的异心。至于安全?他从未真正将张学良可能的“异动”视为实质性威胁。
……
一九三六年十月八日西安火车站
湿冷的秋雨飘飘扬扬的挥洒着,给站台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水汽。
军乐队奏着《三民主义歌》,站在军乐队旁的仪仗队则持枪肃立,刺刀在铅灰色的天光下泛着冷冽。张学良身着笔挺的东北军将官制服,率王以哲、何柱国等高级将领,静立在站台前沿。杨虎城及其第十七路军主要将领站立的地方稍微靠后一些。
火车进站前悠长而尖锐的汽笛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蒋介石的专列缓缓停稳。车门打开,侍从们迅速撑开黑伞。蒋介石身着一身中央军的黄色军常服,外罩藏青色呢大衣,面容沉肃地出现在门口。锐利地扫视了站台上的人群一眼,蒋介石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众人之前的张学良身上。
“委员长!”张学良上前一步,立正敬礼。
“汉卿。”蒋介石微微颔首,脸上挤出一丝公式化的笑意,随即向面前的义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的手短暂地握了握。
“辛苦了,汉卿。西安天气凉,雨也烦人。”说完这句话,蒋介石的目光随即转向杨虎城,“虎城也到了。”
“委员长一路辛苦。”杨虎城同样抬手敬礼,语气恭谨地出声回应。
寒暄几句后,蒋介石在张学良、杨虎城一左一右陪同下步出站台,登上等候的汽车。车队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穿行,沿途军警林立,戒备森严。车内的气氛沉闷,蒋介石闭目养神,张学良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心事重重。
当晚,西安绥靖公署灯火通明,一场盛大的接风晚宴在此举行。席间觥筹交错,表面上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宴会上的蒋介石谈笑风生,询问地方政务、风俗、民情,绝口不提军事。张学良、杨虎城及在座将领均小心应对,气氛维持着微妙的和谐。张学良几次想将话题引向华北局势,都被蒋介石不着痕迹地转到其他事情上。
晚宴持续至深夜方散。
一九三六年十月八日深夜西安绥靖公署行营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室外的雨声和寒意。书房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集中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蒋介石已换上便服,坐在书桌后,正翻阅着一份文件。张学良轻轻叩门后进入,反手关上门。他仍穿着军装,脸上带着宴席间强撑的笑容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凝重。
“委员长。”张学良走到书桌前站定。
“汉卿,坐。”蒋介石放下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比晚宴时淡了许多,“深夜过来,有事?”
张学良没有坐,他挺直脊背,目光直视着蒋介石:“委员长,汉卿深夜打扰,实有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蒋介石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张学良。
最终面无表情地蹦出一个字:“讲。”
第一一二章 兵!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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