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皇帝會用什麼辦法來破這無解的死局。
但這並不妨礙他露出恍然之色,並罵李善長。
只能說,胡惟庸之前多年沒有兒子,會選中這個侄子帶到身邊進行培養,不是沒有道理的……
……
“胡相,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過來了?”
李善長府上,看著明顯剛一下職就前來拜訪,且只拎著一些梅花糕點,桂花糕這些不值錢糕點的胡惟庸,李善長淡淡的開了口。
“恩相,學生心裡一直牽掛著您,再忙也沒有前來看恩相您重要。”
胡惟庸像是沒有聽懂李善長話裡面的不滿,滿臉堆笑的回應。
“牽掛著我?
你是牽掛著怎麼把我按死在地上,永遠沒辦法回中書省當左丞相,影響了你的一手遮天吧?”
李善長面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撲通一聲,卻是胡惟庸直接就給李善長跪了下來。
“恩相,之前碼頭那裡人多,很多話學生都沒辦法說。
學生想要弄死劉伯溫,就是因為此人和我淮西積怨已久,看起來像是個沒牙的老虎,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起來傷人了。
還是直接摁死的好。
可……誰能想到,這傢伙如此處心積慮,老奸巨猾。
愣是死裡求活了……”
李善長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胡惟庸不說話,只是就那般靜靜的看著。
“恩相,學生要是真有藉助此事,對付恩相您的心思,就讓學生我今後受極刑而死!
學生最怕癢,就讓學生直接癢死好了!”
胡惟庸著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在這裡對著李善長髮誓賭咒表忠心。
“起來吧,這就不用了,對於小胡你我還是信任的。
不然當初離任之時,也不會向上位提議,讓你來擔任丞相了。”
李善長終於鬆了口。
胡惟庸用袍袖擦拭著眼淚,千恩萬謝的起了身。
“恩相,學生覺得您需多多注意一點上位。”
“怎麼了?”
“上位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這次低頭認輸,也只是形勢所迫,心裡面不知道積壓了多少的氣。
就上位那小心眼的性子,要是能輕易把這事揭過才是怪事。
這次他不直接見恩相您,非要再等上幾天再說,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胡惟庸話說的很是諔桓比娜鉃槔钌崎L考慮的樣子。
李善長點了點頭:“這個的確需要注意一點。
還有其餘的嗎?”
胡惟庸道:“恩相您這次出手乾脆利落,力度空前,上位那邊就算是有氣,現在也不敢真就衝您發作。
重修中都城這事,哪怕上位心裡再不情願,也得辦了。”
李善長點了點頭,接下來面色也緩和了。
“小胡,你好好幹,丞相這個位置就你做才最合適。
我老了,早就沒有了心氣,而今所求,不過是將中都城修好罷了。
別說我本就沒有再入中書省的念頭,就算是真的有,有了現在這一檔子事後,上位又怎麼可能再讓我回中書省?
這個丞相,只能是你的。”
二人相聚了將近一個時辰,胡惟庸方才離去。
李善長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些輕蔑之色。
不等邊上的兒子出聲發問,李善長就主動出聲解釋:
“胡惟庸這傢伙是個有野心的,一直想要往上爬,做到了右丞相還不知足,想要更多。
之前對劉伯溫動手,看似是針對劉伯溫,其實事一次性針對我們兩個。
上位是一個講究平衡的,大明能稍稍給我交手的人,也就是劉伯溫了。
劉伯溫和我,都有可能被皇帝給提拔的中書省擔任左丞相,壓胡惟庸一頭。
可若是劉伯溫死了,對於上位來說,我也就是等於失去了制衡,所以今後也絕對不會再讓我入中書省。
只不過,這這傢伙低估了劉伯溫的能力,反而弄巧成拙了。
讓劉伯溫這個本該等死的人,又趁機煥發了第二春。”
這話說完,李善長臉上的輕蔑之色更濃。
“現在見到了老夫的力量,認識到了他和老夫,劉伯溫之間的差距,又立刻巴巴的跑來跪在了地上。”
李琪瞭然的點了點頭。
隨後望著李善長道:“那……胡惟庸這傢伙今後得勢了,會不是對爹您不利?”
李善長搖頭道:“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只要你爹我活在世上一天,別說胡惟庸只是一個右丞相,就算是坐到了左丞相的位置,那在我面前依舊得乖乖爬在地上當狗!”
想想胡惟庸的種種表現,李琪對自己爹的話,深表贊同……
但接下來很快,一個讓李善長絕對意想不到的訊息傳了過來,讓他直接呆愣在了當場……
第83章 空印案爆發
李善長面上的嘲弄之色消失了,人也顯得滿是意外。
被這個絕對意想不到的訊息,給整的有些懵。
甚至於一時間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一個他絕對想不到,在他的想象之中,絕對不應該會前來見自己的人,竟然前來拜訪自己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回到應天的第一天就來了。
“父親,見……還是不見?
要不……孩兒讓人回絕了?”
見到自己爹怔愣出神,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言語,李琪試探著開了口。
李善長被自己兒子這般一說,倒是回過神來。
笑道:“見,肯定見,這位可是你爹我的老朋友了。
他既然來了,我這裡就沒有不見的道理。
正好可以看看,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善長說著,就邁步朝著前面而去,竟是要親自迎接。
這可是連胡惟庸方才前來,都不曾有的待遇……
……
“伯溫吶,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你這可真是稀客啊!”
李善長笑呵呵對著面前穿著一身長袍的人拱手,打招呼。
來人不是別的,正是劉基劉伯溫。
“善長兄,一別經年,如今再回京師,我這個老朋友怎能不前來見見?
今日見到善長兄精神矍鑠,面色紅潤,更勝往昔,我也就放心了。”
“是回應天城,不是回京師。”
李善長笑著糾正。
“都差不多,如今上位就在這裡,朝廷中樞亦在這裡,這裡自然就是京師。”
劉伯溫笑著回應。
李善長搖了搖頭:“這個事我不與你多爭執,摳這個字眼也沒意思。
是應天還是京師,且看後來吧。”
說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劉伯溫入內說話。
劉伯溫也沒有去說,是誰先開始摳字眼的話,笑著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
“我這次倒是帶了些好茶,伯溫你來的正好。”
李善長一邊將劉伯溫往會客庭引,一邊笑著說道。
“那我可有口福了。”劉伯溫微笑點頭。
“不過,會客廳就不必去了,如今天氣熱,室內悶,反倒不如外面涼爽。
善長兄後院的小亭子就挺不錯,在那裡喝上一杯茶,敘敘舊,吹吹涼風,倒是愜意。”
李善長聞言,自是從善如流,嘴上卻不饒人。
“還是伯溫你想的周到,論起這些閒情雅趣上的享受,我不如你。”
說是這般說,但心裡已經是越發鄭重起來。
之前得知,劉伯溫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登門拜訪自己,李善長就知道事情不會太簡單。
劉伯溫這趟前來,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此時聽了劉伯溫的話,就更加確定了心中猜想。
畢竟,若非是想要說點重要的事,劉伯溫也不會連房間都不去,執意要到涼亭上坐。
這不就是在防著隔牆有耳嗎?
……
“你這是擔心我待會對你父親動手?
放心好了,別看你父親長我三歲,可論起身子硬朗,我可差他差遠了。
真要是動起手來,老夫也只有被你父親,按在地上痛毆的份。”
來到涼亭之後,劉伯溫看著侍立在李善長身後的李琪,笑著說道。
“他就是怕我把你按在地上痛毆,才專門在這裡守著。”
李善長笑著接話,言語之中,盡是對自己兒子的維護。
不過,在他說了這話後,李琪卻向劉伯溫拱手行了一禮,來到了亭子外面侍立。
站在一個距離他們不算太近,卻又能聽到他們談話的地方。
自己爹和劉伯溫相談,這是一個很難遇到的、長見識的機會。
既然自己爹沒讓自己離開,那他自然不會錯過。
劉伯溫沒有再看走到亭外的李琪,他收斂了笑容,望著李善長肅容道:“收手吧,善長兄。”
李善長同樣收斂了笑容:“各地政令不都通了嗎?
夏稅不都進應天了嗎?一切都已變好。”
劉伯溫搖頭,沒有給李善長打馬虎眼,說話一向喜歡雲遮霧罩留三分的他,這次倒是直來直往。
“我是說中都城的事情上收手吧,中都城的事已經有了定論,何必再起波折?”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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