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在李善長和太子朱標說了一些話後,胡惟庸這才笑著上前給李善長行禮,口稱恩相,分外恭敬。
李善長看著胡惟庸,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的樣子,面上露出笑容。
“胡相可別這般稱呼,我早就不是丞相了。
你才是我大明的丞相。”
“不,在學生心裡,恩相一直是恩相,學生永不敢忘記恩相對學生的教導。”
胡惟庸極其諔故钱斨樱有百官的面說出這等話。
“我能有什麼教誨?不過是閒扯幾句罷了。
既然你喜歡聽老夫閒扯,那我就賣賣老,再和胡相你閒扯幾句。”
胡惟庸馬上做出洗耳恭聽狀。
“丞相為百官之首,上承天下,下接百官,至關重要。
身為丞相,便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要能為上位排憂解難,能在上位的領導下,讓大明一日日變好。
如此才不負上位恩情,也對得起屁股下面的這個位置。”
“學生一定謹記恩相教誨,不負上位所託,也不辜負恩相對學生的期盼。”
胡惟庸堂堂丞相,在李善長面前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不敢擺半點譜。
和胡惟庸說了這些話後,李善長對著其餘前來迎接的人抱拳行禮,算是對他們都打過了招呼。
在碼頭這裡停留一會兒,朱標,李善長就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從這裡離開,一路往城中去了。
……
“我父皇這幾天政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空。
過兩天空閒下來,會在坤寧宮設家宴,專門給韓國公您接風洗塵。”
來到城中之後,事情的發展出人預料。
很多人都覺得,韓國公此番回應天,連太子都親自去接了,那麼接下來被邀請去和皇帝相見,乃是順理成章。
什麼是都做了,也就不差這一哆嗦了。
可誰能想到,偏偏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不僅其餘人,就連李善長這個當事人都顯得很意外,出現了一瞬間的愣神。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愣神而已,馬上就出聲道:
“上位日理萬機,整個天下都一肩擔之,而今又臨近燕王殿下大婚,抽不出空著實正常。
正好臣一路行來也有些累,可以歇息一下。”
又說了一些話,朱標自回皇宮,李善長謝絕了其餘前來迎接之人的邀請,也前去府邸去休息。
作為大明的國公,李善長在應天這裡自然是有宅子的。
不僅是他,大明的開國公侯,以及那些伯爵都有,都是朱元璋之前給的賞賜。
在李善長歸府邸之後,眾多前來迎接的人,也都各自散去,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但李善長今日歸應天所展現出來的威風,卻沒有散去。
反而隨著這些人的散去,出現在了更多人的心裡……
……
“爹,為什麼皇帝不直接見您?
這裡面有什麼說法?
是不是……皇帝想要對您不利?”
韓國公府邸之中,憋了半路的李琪,忍不住望著他爹李善長詢問……
……
“叔父,為啥皇帝不直接見李善長?”
幾乎是同一時刻,胡山也望著胡惟庸,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看著自己兒子那疑惑之中,又略帶不安的目光,李善長笑了。
自己兒子雖比較聰明,但終究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
而且不清楚皇帝的為人。
所以,皇帝那裡有了一些預料之外的風吹草動之後,就容易不安。
不過也對,整個大明算下來,能這般瞭解皇帝,又能壓著皇帝認錯的,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皇帝的名頭確實嚇人,在這上面,不能對自己兒子過於苛責。
“琪兒,不必多想,沒多大的事。
這事說起來也簡單,就是皇帝那裡雖然迫於現實情況,向你爹我認輸投降了。
可心裡面還是不痛快。
上位這麼多年了,還沒吃過這般大的虧。
所以在對待我的態度上,就顯得比較擰巴。
一方面得知你爹我入應天后,第一時間就讓太子,巴巴的跑過去迎接我。
另外一方面,卻又不立刻見我,與我接風洗塵,非要等到幾天後再做這事。
明顯還是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卻不知道,這件事他要是一切照常來做,今日就直接與我接風洗塵,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許多人其實還不會注意到這一層。
偏偏他要自以為是的做出這個舉動。
看起來,是在透過這辦法晾我一晾。
可實際上起到的效果恰恰相反,正好將他的心虛都給暴露了。”
聽到自己爹的解釋,李琪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並沒有徹底松完。
“爹,皇帝會不會一直這麼擰巴下去吧?”
李琪開始考慮起今後的事情了。
“肯定會這樣擰巴下去的。”李善長的回答非常肯定。
“上位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我這次硬壓著讓他低頭服軟,他心裡要是能過得去這個坎,那才是怪事。”
李琪顯然被自己爹的這個回答給驚到了,禁不住呆了呆。
“那……爹,今後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他繼續在心裡擰巴著唄。
只能自己氣自己。
這個時候,皇帝都沒有辦法奈何我,今後也一樣動不了我。
至於你們,也都不必擔心。
皇帝的年齡也不算太小,馬背上殺出來的皇帝,有幾個是長壽的?
漢高祖和光武帝,都才不過是六十歲出頭。
唐太宗更是隻活了五十二歲,宋太祖更短,只有區區五十歲。
而如今上位已經四十八歲了。
看起來還龍精虎猛,可命這個事,誰又說的準?
說不定短短時間人就沒了。
最重要的是,當今皇帝還特別的不愛惜身子。
仗著身子好,沒日沒夜的操勞,休息的時間特別短。
案牘最是傷身勞神,長此以往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我看皇帝少則三五年,多則十來年人就沒了。
而你爹我別看比皇帝大上不少,可真的說起來,這輩子真沒吃多少苦,出多大的力。
如今又無案牘勞形,身體反而很好,皇帝說不定還活不過我。
有我在,我們李家就不會有什麼事,皇帝只能帶著這滿心的擰巴去世。
就算是你爹我萬一不幸走到了皇帝前面,也不用擔心。
那個時候,必然已經把中都城徹底修好,並把都城遷了過去。
只要完成了這事,那麼不論是誰,想要動咱們,都不是那般容易的。
太子是個仁善寬厚的性子,當今上位沒了,他當了皇帝,也就更加不會、也不能動咱們了。
只管放心好了,這件事別管皇帝心裡面多不痛快,也只能是盡數的忍耐下來。
一直到他閉上眼才算是結束。
咱們後面只要別犯什麼大錯誤,就不會有什麼事。
你爹我不是個不管不顧的人,走一步需得看三步,這樣才不會出錯。
你擔心的這些,我早就考慮過了。”
李琪那因為離開鳳陽,而今猛地回到京師這個距離皇帝特別近的地方,而有些不安的心,隨著李善長這些話的說出,逐漸的安定下來。
“父親大人高見!”
李琪認真的對他爹李善長行了一禮,帶著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敬佩。
“哈哈哈……”
李善長笑了起來,很是開心。
“當今皇帝確實可怕,但也沒有那般的可怕。
皇帝也是人,只要應對得當,就能把老虎圈到蛔樱死匣⑵ü梢膊粫鍪颤N事。
你且好好看,多跟著學著點。
認真看,認真想,哪裡想不明白了就多問問我。”
李琪表示受教了……
……
“還能有什麼用意?麻痺李善長罷了。
不直接請李善長吃飯,才最是符合上位的性格。
李善長離死不遠了!”
胡惟庸顯得沒好氣的給他侄子胡山解惑。
現在,他還滿腦子都是李善長的身影。
想想李善長今日那得意的樣子,他心裡面就來氣,就覺得憋屈。
李善長什麼樣的狗東西,一個離死不遠的人罷了,今日在碼頭還敢那般與自己擺譜。
自己不過是恭維他幾句,這狗東西還當真了。
還真就當著太子,還有百官的面,對自己教訓起來。
他以為他是誰?
“李善長行事張狂跋扈,不將皇帝看在眼裡,確實是離死不遠了!
一個死而不自知的人,看其今日舉止,當真令人發笑!”
胡山露出恍然之色,而後就一臉鄙夷的在這裡罵李善長。
其實,胡山心裡面還真沒想明白,李善長怎麼就要死了。
皇帝明明都已經認輸了,又怎麼可能會再對李善長動手。
要動手,在李善長和他對著幹的時候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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