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2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再漂亮的姐姐也不是你的。”柳学冬把拖把塞进江子轩手里,“况且话说回来,食物链顶端的那是富婆。”

  然后柳学冬又转头招呼胧月暻:“你站这儿添什么乱?去给我泡茶。”

  “我这就去。”胧月暻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江子轩一把握住柳学冬的手,满脸郑重地说道:“大哥我想好了,我选第二项,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过你能教教我要怎么才能像你这么优秀吗?”

  “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柳学冬痛心疾首,“少年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江子轩干劲满满地去干活了。

  等他干完活回来,看见柳学冬正坐在二楼落地窗边,那个“漂亮姐姐”就站在他身后。

  看见江子轩过来,柳学冬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开口道:“给你说件事,你的‘治疗’要延迟了,我临时要出差,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了,等我回来会通知你父母的。”

  江子轩偷偷看了眼胧月暻,却发现胧月暻垂着眼睑不知在看什么,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等你回来,我的成绩一定有起色。”

  打发走江子轩后,柳学冬给吕芳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胧月暻打车直奔机场。

  登机前,柳学冬在候机室给虞红豆最后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柳先生,登机了吗?”

  “马上了。”柳学冬语气温柔,“所以给你说一声,落地后我给你报平安。”

  “嗯,好的。”

  双方不约而同沉默了一阵,还是柳学冬先打破平静:“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每次都这句,耳朵都起茧了。”虞红豆轻声笑着,“对了,小暻在你旁边么,我跟她说几句——也真是的,明明好多年没见了,这才一天不到就又要分开。”

  “好。”柳学冬打开免提,把电话递给胧月暻,默默盯着她。

  胧月暻接过电话,打量着柳学冬的脸色:“喂,红豆……”

  “暻酱,真是不好意思,这次都没有好好陪你。”

  “没事的。”胧月暻露出笑容,“你工作重要。”

  “你下次什么时候有空来中海呢?我们到时候再聚。”

  “下次……”胧月暻看了眼柳学冬,“我倒是随时都有空,不过这得看柳先生愿不愿意了。”

  柳学冬眼珠子一斜。

  “哈哈哈,那就继续让他睡客房好了。”虞红豆还以为胧月暻在拿昨晚的事开玩笑。

  这时,大厅里响起广播声,柳学冬抢过电话:“好了不说了,该登机了。”

  “嗯,一路平安。”

第048章 兄友弟恭胧月家

  (本章开始,柳医生的东瀛之行全程使用日语,但考虑到你们会看不懂,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用中文表述好了——真不是因为我不会日语,笑。)

  飞机上,空姐送来了飞机餐。

  看了眼餐板上的咖喱饭和小面包,胧月暻转头望向身旁的柳学冬。

  “干什么?”柳学冬没好气道。

  “我可以吃吗?”胧月暻问,“还是说你只允许我吃面包?”

  柳学冬眯起眼睛:“你又作什么妖。”

  胧月暻用手指捏着小面包的包装袋:“刚刚在电话里,我又当着红豆的面试探你了,你不惩罚我吗?”

  柳学冬冷笑数声,伸手拿走胧月暻面前的咖喱饭:“还真是谢谢你提醒我了,难得你主动要求,那你就吃面包吧——还有,不准喝水。”

  胧月暻默默点头:“明白了。”

  撕开包装袋,胧月暻撕下一条面包,突然又问:“那需要我去厕所吃吗?”

  柳学冬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胧月暻垂着眼睑,身体却慢慢靠近柳学冬,她舔了舔嘴唇,凑到他耳边道:“渡鸦桑,我发现了哟,你是抖S……”

  中海到江户,乘机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从机场出来后,天已经黑了。

  路边,一辆普普通通的黑色轿车已经等候很久了。在见到胧月暻时,司机立刻下车,来到柳学冬面前鞠了一躬:“柳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泉治君的司机,田中宇兵,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胧月暻小声提醒道:“田中桑是跟随我父亲多年的亲信。”

  等柳学冬点头后,田中宇兵才再次开口:“泉治君知道您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只派了我一个人来接柳先生。多有怠慢,泉治君让我替他转达他的歉意。”说完,田中宇兵再一次深深鞠躬。

  柳学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直接坐进了后座。

  车外,田中宇兵对着胧月暻微微鞠躬:“暻小姐,这次辛苦你了。”

  胧月暻回以同样的动作,淡淡道:“这是我应做的。”

  坐在车里的柳学冬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胧月暻自从踏上东瀛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既不是和虞红豆在一起时跳脱的模样,也不是和自己独处时爱作妖的性格,而是变得寡言少语,眼睛里也没了神采——就像柳学冬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样子。

  仿佛整个人都蒙了层灰。

  汽车驶离机场,朝着远处亮起万家灯火的城市驶去。

  严格来讲,东瀛这个国家其实没有首都这个说法,但江户却确实是东瀛经济、文化、交通等众多领域的枢纽中心。

  胧月家作为在江户经营超百年的大氏族,虽然已经逐步走向没落,但底蕴还是在的。

  汽车来到一座山脚下,等田中宇兵放下车窗,接受了守卫的盘查后,才得以放行。

  对于寸土寸金的江户来说,很难想象闹市中有这么大一座山头是属于私人领地。

  山路蜿蜒,道路两旁种植着竹子和常青树,透过影影绰绰的叶子,偶尔还能见到古色宅邸的屋檐。

  在路过半山腰时,坐在柳学冬身旁的胧月暻突然指着窗外某处,说道:“那是我住的地方。”

  柳学冬顺着看去,只见竹林后隐约能看见一个小院,只是小院内黑漆漆一片,不见灯光,显然并没有住人。

  “自从大伯出事后,爷爷就把家族的人都叫到山顶去住了。”胧月暻额头靠在窗户上,侧头望着窗外,既像是说给柳学冬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似是在保护大家,但其实我知道,这是在保护爷爷自己——人多了,暗杀者就更难找到机会下手。”

  “我猜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点,大家肯定也知道,住在山顶,说不定哪天就会撞见暗杀者。”胧月暻望着窗外逐渐出神,“谁都不想死,可大家还是听了爷爷的……因为家族大于一切。”

  柳学冬沉默不答。

  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柳学冬看向前方——山顶,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庭院出现在视野中。

  应付过守卫后,汽车直接开进中庭。

  三个男人神色肃穆地迎了出来——分别是现任家主胧月千树,和他的两个儿子:胧月岩介和胧月泉治。

  胧月泉治先一步上前,替柳学冬拉开车门,他垂着手低头:“渡鸦君,好久不见。”

  柳学冬提着包下车,胧月泉治伸手想要接过包,却被柳学冬躲开:“泉治君,你还是这么客气。”

  “嗨依,应该的。”胧月泉治微笑点头,他侧身露出身后的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父亲和兄长。”

  胧月千树上前一步,微微鞠躬:“渡鸦桑,在下是胧月家家主,胧月千树。”

  柳学冬直勾勾盯着胧月千树那张带着岁月沧桑的脸,此举颇有些不礼貌,但胧月千树却只是笑着对他点头,俨然一副慈祥老头的模样。

  胧月千树身后,胧月岩介上前一步,他伸出手的同时,目光也一直上下打量着柳学冬:“渡鸦君你好,我是泉治的哥哥,胧月岩介。”

  柳学冬歪了歪头,他没有伸手,反而看向了胧月泉治。

  胧月泉治听完哥哥的话后顿时脸色一变,他赶紧按下胧月岩介的手,咬着牙急切说道:“给我放尊重一些啊混蛋!”(注:在日语中,“君”是只有相对亲密的平辈人之间才会用的称呼)

  “八嘎!”胧月千树一巴掌扇在岩介头上,“快向渡鸦桑道歉!”

  柳学冬无语地挥了挥手,不理会这场拙劣的闹剧,一个人径直向屋内走去,胧月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胧月千树也快步跟了上来,伸手邀请:“渡鸦桑,我们准备了简单的家宴……”

  “吃过了。”柳学冬直接打断。

  身后隐约传来兄弟二人的争吵声。

  胧月岩介:“他明明就是个普通人!真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信了你的鬼话!”

  胧月泉治:“你小声点!哥哥,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胧月岩介:“我宁愿相信警卫厅的废物!不管他有多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能干什么?胧月家这么大,他能顾得上哪里?”

  “至少他可以保护父亲。”胧月泉治沉声道,“这就够了。”

  “那谁来保护我们?!”

  身旁的胧月千树叹了口气,带着歉意说道:“渡鸦桑,见笑了。”

  这时,刚走到门口的柳学冬突然停步,他转过身,看了眼还在院子里争吵的兄弟二人,又看了眼身边面带笑意的胧月千树,他想了想,说道。

  “对了,胧月泉治有没有给你们说过……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东瀛人?”

第049章 胧月家的茶

  争吵声也停了。

  除了胧月暻依旧半垂眼睑盯着地面,所有人都看着柳学冬。

  柳学冬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游移,先是落到胧月泉治身上:“虚伪。”

  然后又移到胧月岩介身上:“自大。”

  手指晃了半天,最后,柳学冬偏头看向胧月千树:“以及……自私。”

  胧月泉治拦住想要发怒的哥哥,千树老头笑着朝柳学冬微微鞠躬:“渡鸦桑,谬赞了。”

  柳学冬微微眯眼。

  千树老头再次伸手邀请:“渡鸦桑,既然已经吃过了,那就喝茶吧。”

  柳学冬这次没有拒绝,他跟着千树老头来到内室。

  内室很暖和,柳学冬脱下外套,胧月暻很自然地接过,然后替柳学冬叠好放在一旁,然后自己悄然退下,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时,胧月暻已经换上了一身浅紫色和服,和服上花纹繁复却不杂乱,衣摆袖口纳着金边,淡雅中透着华贵。她的衣领处微微张开,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千树老头拍了拍手,立刻有数名身穿和服的女人迈着碎步从外面进来,她们搬来木制小几和软垫,将名贵的茶具摆放上去。

  千树老头在柳学冬对面跪坐下来,挺直腰杆伸手道:“渡鸦桑,请坐。”

  柳学冬随意地盘腿坐下,拿起一枚杯盏在手里把玩。

  最后,和服女人拉开一旁的障子(纸拉门),柳学冬这才看到,原来外面是一个露天庭院,两座错落的假山之间铺着弯绕的石子路,石子路每隔一小段距离就用行灯照亮,行灯投射出淡淡的暖黄色光线,把周围照得一片朦胧。

  幽静而又雅致。

  “每当在下被烦郁所困时,就会来此地小坐。”千树老头笑着说道,“以景佐茶,心绪就能得到安宁。”

  谈话间,又有两名和服女人进来,一人用托盘盛着精致糕点和碗筷,另一人则捧着一个小瓷盒,她们把东西放到木制小几上,然后小心翼翼打开瓷盒的盖子,一股茶香扑面而来。

  “贵客上眼。”千树老头摊开手掌。

  柳学冬低头看看,只见瓷盒中的茶叶粒粒分明,红中带金。

  千树老头语气中不乏自得:“东瀛市面上的茶叶,有近一半都来自胧月家,除了进口茶叶外,胧月家还有属于自己的茶庄和茶田,而您眼前这一份,是在下的珍藏。”

  和服女人奉上茶叶后,弯腰后退着离开。千树老头看了眼胧月暻,胧月暻默默起身,来到正对门的位置跪坐,开始繁复的茶道礼仪。

  她坐直身体,向柳学冬和胧月千树微微弯腰行礼,千树老头向她点头,算作回礼。

  净手焚香,洗茶三沐,洗杯温杯,熏杯盛汤,双手奉茶。

  一套流程下来,柳学冬已经把盘子里的点心吃了好几块,丝毫不顾对面千树老头的感受。

  胧月暻双手举杯至齐眉高度,然后将茶陈到柳学冬面前。

  柳学冬赶紧接过来,仰天一口喝干——他刚刚不小心噎着了。

  “如何?”千树老头面带笑意地看着柳学冬。

  柳学冬咂摸了一下嘴,摇头道:“一般,毕竟珠玉在前。”

  “哦?”千树老头眉毛一扬,“何解?”

  柳学冬轻笑一声,他将筷子的一端捏在手心,用另一端轻佻地托起旁边胧月暻的下巴——胧月暻被强迫着微微抬头,却毫无表情。

  柳学冬戏谑道:“瞧,胧月家最好的茶,我已经见识过了。”

  胧月千树先是一愣,随后抚掌大笑:“渡鸦桑真是个妙人,您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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