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砍!”
随着韩当一声怒吼,身边的士卒一拥而上,挥刀猛劈。
很快,就见那黄色大大纛旗在汉军的兴奋呐喊,和黄巾们愤怒的叫声中,应声跌落城下。
“德然!”
刘俭的中军已经开拔到了广宗城外,却见刘备率兵向他赶来。
“城门以破!蛾贼败亡不远了!”
“好,我们是第一波破城的吧?”
刘备用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血水,重重点头:“不错,皇甫嵩和董卓那边,不会有我们快!”
“好,兄长可驱诸军入城,占住险要!我也要入城!”
“好,我护着你,咱们去擒下张角!”
……
广宗南面,不论是城上城下,皆已经被汉军突入,而在这最危险的时节,张梁本人则是亲自来到城南阻挡汉军。
关羽率先冲入城中,他一边领精锐步卒上城协助韩当,占住城头,一边身先士卒,纵马而行,直奔县署。
但很快,却见对面闪出一支彪悍的部队。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黄巾军中少有的强卒。
而正中之人,身穿精甲,头戴黄巾,但甲胄之中,隐隐似包裹着一层道服,颇有些不伦不类。
他胯下一匹上等乌骓,右手持剑,左手持符,声色肃然的盯着关羽。
他左右的战将,也都是骑着雄烈壮马,手持精锐军械,铠甲护身,俨然都是黄巾中的有名战将。
关羽如今也见多识广了,自然能看出此人是黄巾之首要。
他一甩战刀,冲着对面喊道:“尔乃何人,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张梁却不接关羽的话,他手中持剑,面色肃然,另一手的符在半空中挥舞着,嘀嘀咕咕的似在念叨着什么。
随后,张梁将符向天一掷,高声道:“本尊已施法,赐汝等金刚之身,诸君一炷香内,有黄天泽福,矛戈虽能伤身,却可旦夕痊愈!”
“去吧!”
话音落时,便见张梁手下的一众黄巾将士们呼喊着,疯狂的向着关羽冲杀了过去。
关羽面色坦然。
他只是将刀挥在身后,召其随着的骑士护卫,随着他一同向着对面的那些所谓“金刚”冲去。
很快,双方交手,对方皆自以为乃是金刚,拼尽全力,悍不畏死,完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他们已经都被张梁施法了,纵然受伤,但可以很快痊愈,不会危及性命,而汉军却不一样,受了伤根本就好不了。
面对这些人的不畏死的攻势打法,关羽毫不在意,他只是用刀轻松的拨开杀到眼前的兵械,不断催促着坐下的战马前进,直奔着那个在后阵施法的人公将军而去。
张梁此刻,尚在后方作势念念有词,但很快就看到匹马向他奔来的关羽。
那壮汉竟分开众人,离自己愈发近了。
起初张梁尚不在意,可随着关羽愈近,手下一众金刚无人能挡,他心中慌了。
张梁不再念咒,而是一拉马缰,想要后撤,但关羽已是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死吧!”
随着云长一声吼,战刀由上至下,破风罩着张梁的面门而来。
张梁急忙举剑去挡,但一刀之威,立断其手中剑!
随后,便见战刀重重的由上至下,将张梁的天灵劈开!
金刚倒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特来取张君首级
广宗城西,皇甫嵩手下的一众强兵猛将正鼓足全力,向着城下不断的推进。
红潮与黄潮在城下狠狠的撞击在一起,而在黄色的军阵中,溅射起了无数的血花。
红色方面的军阵一开始与黄色处于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色方面的军阵开始逐渐碾压黄色军阵,风卷残云一般的侵吞着黄色军阵方的生命。
“胜!”
怒吼声从无数的汉军甲士的喉咙中喊出,与他们手中的锋利兵械一起,冲击着对面的黄巾军。
皇甫嵩此刻亦在前阵督军,看到己方的战果,他心中很是满意。
若不出意外,今日三军必克广宗,拿下张角。
如此一来,他心中的这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了。
“将军!”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浑身浴血的曹操纵马向着皇甫嵩匆匆赶来。
身为骑都尉,曹操今日之战也身先士卒,亲临前阵浴血拼杀。
他率众与对方交手,亲斩二十七级。
见曹操从前阵归附而来,皇甫嵩急忙询问:“孟德,兵势如何?”
“将军!我军先登死士已经攀上城头,城门旦夕可下!”
“好,甚好,孟德可再往前阵,下令各营,限时攻打,务必半个时辰之内入城!”
“唯!”
曹操在马上拱手领命,随后又向皇甫嵩谏言一事。
“将军,城南方面,刘中郎将的兵将已经占住了城门,前部精锐已经进入广宗,想来他的兵马一进城,我军方面压力骤减,半个时辰内必克!”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皇甫嵩并无过多欣喜,而是面露惊讶之色。
“什么?刘将军那边已经入城?如何这般迅捷!?”
曹操言道:“据闻刘将军方面,有一众猛士率兵攻城,诸人皆善于阵前带兵,且身先士卒,善鼓舞三军士气,他夺取城头可多亏了这些人,故而甚是迅速。”
皇甫嵩闻言沉默半晌,随即拔出腰间佩剑。
“孟德,你随本将一同前往前阵,指挥三军作速攻城!三炷香内攻克下西城!若有迁延,定斩不赦!”
曹操闻言大惊:“这个,是否有些过急?”
“同僚已经入城,本将迁延时辰至此,何言急否?”
说罢,便见皇甫嵩将佩剑遥空向着黄巾的城头一指,高声喝道:“三军儿郎,随本将陷阵杀敌!”
响应他的,是一众精锐护卫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呼喊。
……
与此同时,继关羽之后,张飞,黄忠,程普,孙坚等人带领着手下的锐士也已杀入了广宗城内。
不到半刻,守备在城南的黄巾精锐已经是溃不成军,而随后,刘俭与刘备两人率领甲士入城。
“禀报将军,关司马阵斩贼首张梁!”
“好。”
“禀将军,张司马率兵陷城南黄巾大营!”
“好。”
“禀将军,韩屯陷蛾贼大纛!”
“好。”
“禀将军,高司马率兵陷广宗南仓廪!”
“好。”
“禀将军,孙司马已占住里坊房舍的险要!”
“好!”
刘备在一旁对刘俭道:“要紧之地皆克,三军正在城内扫灭诸贼,末吏请命先往县署去,张角若在,定在此处,可擒之!”
“我随你一起。”
刘备听了这话忙道:“德然,你若想去,便且稍候,待我率前部先往县署,待扫清县署内外蛾贼,你再前往就是了,你是主将,还需加些小心。”
“那就有劳兄长了!”
……
……
城外的战火,逐渐迁延到了城内,汉军与黄巾军开始打起了街道战。
在装备精良的三河甲士面前,黄巾军的街道战更显颓势,缺乏盔甲和武器的弊端暴露无遗。
骁勇的汉军锐士轻而易举的突破黄巾军在城内的封锁,他们高呼着“威武”,在大街小巷之中疯狂地屠戮黄巾兵,甲士们踏着蛾贼的尸体和鲜血在城中往来纵横。
为了防备躲在屋舍内的黄巾偷袭,许多汉军点燃了街道上的引火之物,并投入房舍,在阵阵烈风之中,火借风势逐渐燃起。
火势开始星星点点的在城内蔓延。
此刻的广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喊杀声,而城内这些跟随张角,经受了豪右压榨的底层氓首,在最后关头,竟也能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虽然大势已去,但城中到处仍有拼死顽强抵抗的黄巾士卒。
他们很多人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无片甲着身,但面对身穿甲胄,手拿利器的汉军士卒时,竟无半分退却。
手上有兵刃的,会用力去劈汉军。
没有兵刃的,竟也赤手空拳,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跟他们肉搏!
有的人甚至直接抱在汉军士卒的身上,用全身的力气去咬士兵的面颊,不论是鼻子亦或是嘴唇耳朵,但凡能看见肉的地方,他们就狠狠的咬。
要不到肉,他们就去咬肩甲,哪怕牙齿被甲胄咯的鲜血横流,也绝不松口。
这是这些底层民众,夹杂对这个王朝的腐朽无能和对那些盘剥他们致死的阀门高族的仇恨,用尽生命做出最后的回击。
“撞开!”
“咚咚咚~!”
十名汉军士兵在县署的大门前,抱着擂木用力的撞击着县署的大门,而在一下一下的巨力撞击之下,那两扇黑色的木门尘土溢落,摇摇欲坠。
“轰!”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终于被撞击开了。
随后,是身披红色的精锐汉军甲士,持环首刀冲入县署,对着守在县署中的黄巾一众展开了残酷的屠戮。
刘俭站在县署之外,持剑而立,刘备也提着双剑,拱卫在他的身边。
随后,有汉军甲士从县署出来,说黄巾贼屠戮已毕,且找到了张角之所在。
刘俭点了点头,带着刘备大步进入县署。
踩踏着地上的鲜红,刘俭来到了张角所在的室外。
室门大开,室内外的黄巾士卒都已被杀尽,而静室之内,面容枯槁的张角躺在床榻上,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他正用尽气力在喘息着。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圈汉军甲士,用环首刀抵着他。
刘俭来到了张角的床榻边,仔细看他。
虽然刘俭不是很懂医术,但是只是打眼一瞅,他就能够看出,此刻的张角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此刻的他,怕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汝等先出去吧。”
刘俭淡淡的吩咐道:“守在门口,暂不要让外人进来。”
“唯!”
一众甲士应声而出,房间内只留下刘俭,刘备两个人和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张角。
张角甚至连扭头看刘俭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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