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343章

作者:臊眉耷目

  董卓的面色突然一正,道:“休要饶舌,你今日若能说服老夫便罢,若是说不服老夫,你看到外面的大釜和刀斧手了吗?”

  “老夫便命人将你剁成数断,扔到那大釜之中烹熟,老夫在长安还养了不少的走犬,回头就将你的骨肉喂给它们,也不算辱没了你,如何?”

  孙乾并无所惧,他只是笑道:“既如此,那就请相国杀了我吧,我也不必多言了。”

  董卓见孙乾连反抗都不反抗,辩驳都不辩驳就要死,顿时有些愣住了。

  此乃何人,如何不按套路出招啊?

  “你连话都不说?就要死?”

  孙乾道:“孙某只是一名使者,奉命来给相国传话的,本无苏秦张仪善辩之能,我自料说不服相国,如此,又何必耽误相国的时间呢?如此,还请相国将我烹杀喂狗吧。”

  “娘的……”

  董卓低声在心中咒骂了一声。

  他当然不会真的杀孙乾,眼下这种情况,董卓也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好处。

  虽然先前刘俭又打败了吕布和牛辅一阵,但是你要细细追究起来的话,那是吕布和牛辅先惹刘俭的。

  再到后来,董卓派遣李傕和郭汜去攻刘俭……所有的事儿都是董卓一面引起来的。

  你说这事能怪得了刘俭吗?

  怪就怪你惹人家,人家还一直赢!

  所以说,董卓心中虽然很憋气,但气的最多的还不过是因为自己手下过于无能。

  眼下这种情况,对于董卓来说,当然是和谈最好了。

  他只是气不过,想给孙乾一个下马威而已。

  可哪等想,刘俭手下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横。

  面对刀斧手和热锅,这个孙乾竟然就是不怕。

  在这种时候,是杀他好还是不杀他的好?

  还没有等董卓做出决断,就听孙乾说道:“相国乃是当世豪杰,左将军亦一时之雄,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袁氏曹操以及各路宵小纷纷起事,关东之地,已不复为朝廷所有。”

  “当此危难时节,相国本当与我家左将军协同并力,同抗贼子,奈何相国反而设计算计我家左将军,今左将军不计前嫌,派我前来与相国议和,不为其他,只为国家,奈何相国在我家主公一片赤诚面前却摆下刀斧手,弃我家主公一片赤诚如敝履,孙乾再是口若悬河,又如何能说得动相国,故只能求死而已。”

  董卓听到这儿,心中不由羡慕嫉妒起刘俭来。

  他最然掌控朝廷,统领着万千人马,但手下能够作为臂膀的文人能士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以李儒为首的寥寥数人而已。

  前番一个张既,已经让他刮目相待,如今又蹦出了一个孙乾,胆气过人,口若悬河,非同寻常。

  董卓很是羡慕。

  怎么刘德然麾下,就有这么多的能人呢?

  “先生误会了,老夫适才不过是试探先生,老夫与德然早就相识,彼此最是了解,今次之事,不过误会尔!”

  “老夫想与德然当面详谈,不知德然可愿乎?”

  孙乾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家主公也有意和相国见上一面!”

第四百五十三章 刘董谈判,你想当四州之主?

  随后,董卓就命人撤去了刀斧手,同时也将帅帐口的大釜抬走,命人给孙乾看座。

  在董卓看来,既然以杀人的方式威压不了孙乾,那就没有必要跟他继续在这个点上过多的纠缠。

  还是赶紧将谈一谈正事为好。

  随后,董卓与孙乾谈起了先前的战事,董卓叹息道:

  “昔时,吕布和牛辅擅自与德然作战,这实非老夫之意,而待他二人战败之后,德然又兵锋正盛,大有占据司州之意,而司州五郡之地,乃是长安在东面第一道屏障,雒阳更是两都之一,京畿重镇,老夫绝不允许这里会出现一丁点的失误,所以就派了李傕、郭汜率兵昼夜突袭刘德然的大营。”

  “非老夫与刘德然有个人恩怨,实是为了国家而已。”

  董卓这话当然是扯淡,他怎么可能会是为了国家?

  不过,既然人家相国这么说了,你就当着这么个理由听吧。

  孙乾言道:“前番诸事,确实是误会,我家左将军来此,没有任何图谋司州之意,只是一心为国尽忠,欲报效国家,驱逐篡逆之贼出京畿重地,此心此情,天地日月可鉴!”

  董卓见孙乾说的郑重:“唉,是老夫误会德然了。”

  孙乾拱手道:“左将军派末吏来此之前曾言,若是相国答应相见,他想请相国在三日之后的午时,于洛水之畔设下酒宴,与相国统饮,届时相国与左将军身边,只各带五人,商定议和诸事,未知相国意下如何?”

  董卓很是爽快的道:“好,你且告知德然,三日之后,老夫必欣然赴约!”

  ……

  ……

  三日之后,刘俭率领三千骑兵抵达了洛水之畔。

  他在洛水之边摆下两张桌案,各有六鼎食具,随后命三军将士后退百步,他本人只带着张飞,黄忠,颜良,文丑,夏侯兰五人在这里静候董卓。

  虽然是冬日,但洛水不曾冻住,水量有增无减,比之秋季更显广阔无垠。

  刘俭身边虽有五名大将猛士保护,但在一众将官们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穿上了最坚固的铠甲,并在外面套上罩服。

  如此,寻常的兵械和暗算应对刘俭无碍,再加上五大猛士随身在侧,董卓纵然有什么歪心思也是徒劳。

  “兄长你看,董卓来了!”

  刘俭抬头望去,却见董卓的兵马踏着冰雪,来到了刘俭所在之地的不远处。

  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了刘俭没有埋伏之后,董卓将他的兵马留在了后方,他本人则是带着五位大将朝着刘俭而来。

  董卓也是一身精甲,他的身后跟着胡轸,樊稠,华雄,吕布,张济五人。

  黄忠来回扫视着董卓身后的五个人,低声道:“只此五人,虽未能全胜,但只要主公愿意,我等依旧有五成把握要了董卓的命。”

  刘俭笑道:“我知诸君之能,只是,我对董卓的命不感兴趣。”

  不多时,就见董卓领着这五个人来到了刘俭的面前。

  跟随董卓的五名战将,此时皆趾高气昂,气势十足,唯有吕布站在一众人的最后,低着头,也不看刘俭和张飞等人,显然是在这次战败之后,受到了董卓不小的斥责,想来其地位经过这次战事也是一落千丈。

  不过,董卓虽然重罚了吕布,但是这次来此见刘俭,依旧能够让他位列随行的五人之中,足见董卓对吕布依旧是非常重视的。

  看起来,不论如何,董卓都不会放弃吕布!

  不仅仅是因为吕布的勇武与军事能力,更是因为他在董卓军中极为特殊的地位。

  董卓大喇喇的在刘俭对面的案几后坐下,很是傲然的打量了刘俭一会。

  “数年不见,昔日那个围着袁基转,甘愿为其驽马的小儿,如今也成了一方豪雄,真是世事多变也!”

  张飞,颜良,夏侯兰等人闻言大怒。

  刘俭当年在京城中,名义上虽是袁基的好友,但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却是被袁基呼来喝去的小弟。

  今日董卓以驽马称呼刘俭,大有借此讥讽之意。

  试问张飞,颜良等人如何能够不怒?

  不过,刘俭已经事先跟他们谈过,除了董卓自不量力真要和他动手,若只是口舌之争,不允许这随行的五个人接对方的话茬。

  刘俭听了董卓的话并不动怒。

  他只是伸手感受下正在旁边的暖炉上那壶煮茶的温度,看都不看董卓一眼,缓缓回话道:

  “时过境迁,人皆有变,相国昔日亦不过袁太傅舍中一掉了牙的看户老犬,亦能反噬主人,刘某人又为何不能出位?”

  说到这,刘俭笑着看向董卓,补充道:“《孟氏易》之断章,相国还熟记否?”

  这一下子,西凉军诸将的肺管子差点没气炸了。

  刘俭适才不但把董卓比作给袁隗看门的掉牙老狗,还又提出了当年袁隗用《孟氏易》断章之事,来嘲讽董卓是一个寡学之辈的旧事。

  可以说,这就是董卓的痛处,一生的痛处!

  刘俭给袁基当小弟,至少袁基拿刘俭当人。

  可董卓给袁隗当小弟,袁隗却拿董卓当狗。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华雄脾气最为暴戾,怒道:“放肆!”

  文丑喝道:“大胆!”

  刘俭笑呵呵地看向华雄:“华都尉,许久不见,将军昔日坐过的那辆囚车,如今依旧陈列于我邺城,不知将军何时抽空,再去坐上一坐?”

  “你……你……”

  华雄气的直咬牙,恨不能活劈了刘俭。

  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华雄虽猛,但面对刘俭身边的那五个人时,依旧上不得台面。

  “唉~!”

  董卓长叹口气,有些无奈道:“德然啊,多年不见,你就不能在言辞上让老夫几句?毕竟老夫也是个相国,还是你的长辈!”

  刘俭将茶壶提起,在卮中倒了两盏茶汤,随后让夏侯兰给董卓端去一份。

  “相国,刘某这些年在冀州,独来独往的自在惯了,受不得一点腌臜气,适才言语冲撞,相国勿怪。”

  说罢,他笑呵呵的举起了茶卮。

  董卓也是举起手中水卮,对着刘俭微一示意。

  两人共同一饮而尽。

  随后,董卓擦了擦嘴,看向刘俭身后的五名豪杰。

  “德然麾下猛将如云,何不给老夫介绍介绍?”

  刘俭从张飞开始,依次给董卓做了介绍。

  其实这些人,董卓有些是见过的,不过此时特意让刘俭再介绍一遍,也是别有深意。

  “好,久闻河北多猛将,今日一见,果然皆是人中之杰,可惜在地方为官,却不能入朝为天子分忧!”

  “若天子下诏,召诸位贤良入京为将,辅弼朝政,诸君愿否?”

  见董卓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刘俭不由哈哈大笑。

  黄忠冲着董卓拱手道:“某等功业皆乃追随左将军而立,便如那苍天大树上的分枝,虽挺拔傲立荫绿,可一旦离了主干,也只能是掉叶枯槁,最终只能做那柴火焚枝,朝中之位,非我等浅德之人所能居之,相国勿怪!”

  董卓感慨的叹了口,随后看向刘俭:“德然,你帐下诸人皆一片赤胆忠心,实令老夫羡煞!”

  刘俭摆了摆手,指着董卓身后的五位大将:“相国身后诸雄,皆名真当世,远强于我河北之人,他们岂能与相国麾下的几位相提并论?”

  董卓闻言亦是大笑,不过刘俭能够听的出来,他的笑容中多少有几分苦涩。

  待笑过之后,董卓又命胡轸将茶盏给对方送过去,待刘俭为董卓倒满之后,又拿了回来。

  “好喝,年纪大了,不爱喝酒了……喝你煮的这东西,倒还有些别样滋味。”

  “我河北的煮茶,不算上等,但确实胜过饮酒,相国已过六旬了,当多饮茶少饮酒。”

  董卓奇道:“为何?”

  刘俭笑道:“饮酒需乎酣畅,饮茶宜乎淡雅,茶叶之物,得天地灵气而生,用心饮之,能使人清醒而宁静,乐不思乱……相比于酒的浓烈,茶正是以其淡雅使人荡心涤肺、洗脱尘俗。”

  “相国已过六旬,当少喝酒,多饮茶,洗涤灵魂才是!”

  董卓哼了哼,道:“你是在讥笑老夫的灵魂脏?”

  “不敢,似你我这般的地位,又有谁有资格嘲笑谁呢?”

  董卓听到这,满意的哈哈大笑。

  “德然,你知道老夫最喜欢你的一点是什么?”

  “相国请言?”

  “就喜欢你这股不作假的劲!比那些自我标榜,沽名钓誉之徒,要强上太多!”

  刘俭笑呵呵的放下茶盏,道:“既然相国喜欢我这股实在劲,那刘俭也就不跟相国弄虚作假了,咱们谈点真格的吧。”

  “好!老夫洗耳恭听,老夫想看看你,要问老夫要些什么!”

  刘俭言道:“司州之战打到这个份上,只要我想,早晚都能将雒阳五郡掌控在手里,便是相国你,也未必能拦得住,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