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于是,刘俭便端坐在帅帐内,静等着刘备的喜讯佳音。
冀州军虽然被对方夜袭,但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开始积极进行反击。
刘备代替刘俭指挥中军。
张飞的黎阳营装备最好,作战能力最强,刘备让他带兵前往敌军攻势最强的北寨。
张郃、高览、夏侯兰则是分别在大营的另外三个方向与对方作战。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刘备还安排了另外一个人作为突袭部队,想办法直导对方的中军攻其正中,袭击其主将。
这个人就是徐荣。
自打重新返回来刘俭的麾下,徐荣一直没有机会来表现其作战能力,如今一展其用兵手段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送死之人
张飞,赵云,夏侯兰,张郃,高览……这些人都是刘俭手下极强劲的英才,随着临阵经验的增长,他们的个人战力和指挥能力也是越来越强,几个人水平也是在逐步提高。
这几名战将的年纪都尚轻,还没有达到历史上的巅峰程度,但是刘俭的帐下,有一个人目前已经是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这个人就是徐荣。
徐荣四十多岁的人了,在辽东边郡跟鲜卑人打了二十年的仗,又随刘俭平过黄巾,还参加过凉州讨伐北宫伯玉的战役,可以说是临阵经验满满。
若是比起个人的武勇,不要说张飞和赵云,也不要说张郃与高览,就算是夏侯兰,论及单挑都不输徐荣。
但是论及指挥兵马冲锋陷阵,攻坚克敌,刘俭手下的年轻就将领们还是远远不及徐荣。
刘备虽然与徐荣接触不多,但在回归刘俭军营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与刘俭麾下的诸将有所接触,同时也对他们大概做了一个了解。
刘备这个人,天生就是目光精准无比,他很快就看出了徐荣非泛泛之辈。
这位徐都尉是一个在军事水平上,能够凌驾于他和刘俭的好手,当初讨伐黄巾时就有这种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更为浓烈了。
就连刘俭,平日里在军事和排兵布阵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会向徐荣请教。
当即,刘备就与徐荣一起,率领由徐荣亲自率领的一千人马,从大营正西而出,迂回奔着后方的敌军主阵直杀了过去。
这支由徐荣亲自带领的部队确实非常厉害,虽然只是短距离的冲阵,但是能够在深夜期间,保持队伍不散,快速行军达成目地,这点着实是非常不容易的。
刘备跟在徐荣旁边,静观其指挥兵将,心中一边默默称赞,一边暗自点头,并虚心学习着。
夜战之时,军中的将士一般都是后阵的举火把,前阵的负责冲军,毕竟不可能存在一个手拿着火把,另一个手端着兵器跟对方作战的情况,这对于打仗的士卒来说,难度太高,不现实。
但也正因为这样,究竟应分出多少军士负责照亮,又该如何保护这些持火把的军士,这对于统兵的战将而言,就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了。
但很显然,徐荣在这方面做的很到位。
不过他还有更加令人惊讶的举动。
眼看着己方的前军已经与对方的中军开始交手,徐荣转头对刘备道:“刘校尉,稍后徐某在此与对方缠斗,校尉现在就可指挥三百人马,往西面的树林中去埋伏,稍后必有所斩获!”
刘备闻言一奇道:“孟桐兄此举有何深意?”
徐荣道:“其实也没什么深意,只是我观对方的三河之兵,虽然精悍,然绝非我冀州军的对手,对方主将也是会用兵之人,想必也能看出这一点,我如今率兵冲他中军,稍后定占上风!”
“到了那个时候,对方的主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必然向西而走,入侧面之密林,刘校尉在彼处埋伏,则是正中下怀!”
刘备仔细思考徐荣的话,发现当中有几个很值得推敲的细节。
首先,徐荣能够看出对方所率领的兵马是三河锐士。
这个想必就是通过临战经验来观察的。
既是三河之兵,那再仔细思考雒阳如今周边屯兵的诸势力,那对方的身份就可呼之欲出。
怪不得徐荣会说到对方的将领是个懂用兵的人。
刘备问道:“为何孟桐一定会觉得对方会从密林中走?”
徐荣道:“从林中之路,可以转向西面最高的山岗,在那里督战继续指挥将士攻营,对于主将来说,实是最好的选择!”
刘备闻言恍然。
他不再多问,当即帅领着一队人马,按照徐荣的指示向着西面的林中奔驰而去。
……
而此时,沮授和审配随同刘俭在帅帐中等候消息。
对于今日的夜袭,两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忧,毕竟刘俭手下将士们的实力,他二人身为刘俭的左膀右臂心中最是清楚。
不过,此时的他们心中却在疑惑另外一件事。
“到底是何人,竟然来偷袭我军?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沮授皱着眉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雒阳周边,应没有任何一军是我们的敌人才是……”
其实,刘俭的心中也非常好奇。
不过眼下光是靠猜也猜不到,只能先打败对方,然后再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很快,帐篷外就不断的有传令兵将战报带回给刘俭等人。
“使君,张司马已经击破南营敌众。”
“使君,赵司马已退东营之敌!”
“使君,徐都尉带兵出营,正面对战敌之中军!”
每一个人带回来的战报,刘俭听完以后也都没有做出表示,显然这些战果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直到有一名斥候快步来到了刘俭面前,向他拱手道:
“使君,刘校尉在西南树林中斩杀对方主将!”
“敌军主将已死,其势溃败,敌军士卒皆四下而走,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向我军投降。”
刘俭听到这儿的时候,顿时精神一振。
“很好,让诸位司马全部出营,尽量多纳降一些人回来。”
“诺!”
随后,便见刘俭缓缓的站起身来,冷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兵马,来自寻死路。”
……
很快,刘备就将对方主将的尸体带到了刘俭的面前。
敌人的尸体,再加上投降士兵们的口供。刘俭知道了,率兵袭击自己的人就是骑都尉丁原。
按道理来说,这个人是袁氏故吏,应该与张懿共同准备讨伐雒阳的董卓,为什么会来攻击自己呢?
若是能够将丁原生擒,倒是可以向此人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
可问题是,丁原此人也颇具勇武,在遭受到刘备的伏击之后,拼死抵抗,几乎要率众脱逃。
眼见丁原就要逃走了,刘备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将其乱箭射杀。
不过即使如此,刘俭心中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敢完全确定。
在知道了丁原的身份之后。审配有些犹豫的道:“难不成是雒阳中的袁隗和袁基这两名袁氏魁首,见使君不肯听他们的命令讨伐董卓,故而派人来追杀使君的?”
刘俭回答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能躲着,毕竟丁原也是一方重镇,如今死在我手里,我得向朝廷做出解释才行。”
说到这,刘俭的脸色一冷道:“另外,我还得派人去见一下袁基,毕竟事关重大,说什么也得向他讨要个说法才是!”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袁基的恐惧
当下,便有沮授自告奋勇,向刘俭请命,做为使者去往雒阳面见袁基。
沮授对于这项任务非常积极,毕竟来到刘俭手下之后,沮授并没有立下过实质性的功劳。
虽然他在刘俭的发展方针上进行了很多的有利谏言,但并没有解决过具体的问题。
说白了,给人一种纸上谈兵的感觉。
对他而言,能够在这种时刻作为一名使者去见袁基,也算是展现他个人价值的一个大好时机。
对于刘俭来说,丁原攻击他的军队这件事也属实比较敏感。
虽然刘俭猜测这件事并不是袁基所指使的,但这个天底下的事儿,并没有百分之百,什么事情都是有几率发生的,只是大小而已。
万一是袁基呢?
也只有派沮授这种睿智的人去跟袁基谈判,探明虚实,刘俭才能放心。
使者这种活儿并不是一件好干的事情,非得是有大智慧,能够看清时局,审时度势,懂得临机应变的人才能看得清,拎得清。
于是,刘俭一边继续向青州行军,一边派遣沮授折返回雒阳,向朝廷禀明自己遭到丁原进攻,不得已而反击……,同时,还要暗中向袁基求证此事的因果。
沮授快马加鞭,随即前往雒阳。
……
沮授抵达了雒阳之后,经过了一番筹谋,决定先去拜访袁基,再向朝廷禀明此事。
倒不是因为沮授害怕得罪袁家,只是因为他的智计过人,知道在关键时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且不论这件事是不是袁基派人做的,但自己代表刘俭先见袁基,那在礼仪和情谊方面,都是替刘俭尽了义务,做了刎颈之交所应该做得事情。
这等于在义礼上,站住了先机。
今后就是袁基和刘俭反目,那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刘俭在情义上都站得住脚,袁基在这方面挑不出刘俭的问题。
这样,就等于给刘俭留下了一个完美的人设,不用惧怕袁氏用什么阴损的招数去抹黑他。
听闻是刘俭的使者,袁基颇为吃惊。
他想不出刘俭的使者这个时候突然来见自己作甚。
袁基接见了沮授,询问刘俭近况。
沮授先是向袁基问好,带上了刘俭对袁基的问候和祝福,随后便将丁原率兵夜袭刘俭,而刘俭不得已攻破了河内之军,并杀死丁原的事情向袁基做了汇报。
“丁建阳乃袁氏故吏,他率兵攻打刘冀州,刘冀州不得已与其做生死之战,如今丁原身死,但其毕竟是骑都尉,此事刘冀州若是不向朝廷汇报,恐有叛逆私斗之嫌,可若是汇报了,唯恐会牵连袁氏,故特命沮某来此,告知袁公,还请袁公针对此事替刘使君做一决断。”
袁基听了沮授的话,张大了嘴巴,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半晌竟不知当如何回答。
沮授冷眼旁观,静观袁基的面部状态。
他也是老谋深算之人,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只是看袁基的反应,沮授觉得此事十之七八与袁基没什么关系。
少时,听袁基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丁原为何会擅自起兵去攻打刘德然?难道是叔父的授意?那为何叔父不与我商讨此事?”
嘀咕到这的时候,袁基看向沮授,却见沮授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似在静候袁基的回复。
袁基长叹口气,道:“沮公与是吧?你回去告诉德然,虽然他没有遵从我的吩咐与张懿等人合兵,但我绝不会让丁原去攻打他!毕竟我二人之情谊,不是这么一件小事,就可以被破坏的!”
袁基在说这话的时候,说的斩钉截铁,义正严词,面容亦很是郑重。
沮授拱手道:“刘冀州也不相信,袁公会因为这样一件区区小事,就出手断送了袁公与刘冀州之间的友谊。”
袁基站起了身,对沮授道:“沮公与,袁某自认虽非圣人,但对朋友却也坦荡,你回头自去向尚书台呈禀此事,袁某人不会介意,毕竟,此事却与袁某无干。”
这话说的,饶是沮授也不由动容。
这位袁家家主,确实颇有些豪气。
但细想也是,身为袁家之长,气势修养,又岂能如同凡夫?
随后,便见沮授向着袁基施礼,告辞离去,自去尚书台禀事了。
而袁基也没有闲着,他立刻招呼人备车,亲自前往袁隗府邸咨询。
到了袁隗府邸,袁基行步如风。
匆匆面见了袁隗,袁基问道:“叔父,是您派丁原去攻打刘德然了?”
袁隗很是疑惑:“你此言何意?什么丁原攻刘德然?”
袁基见袁隗不知,便将此事向他大致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袁隗顿时沉默了。
他一脸深沉之色,似乎有点想不明白这当中的因果。
“那丁原并非老夫直属,昔日不就是你和本初所推举之人么?”
“本初……”
上一篇:箱子里的大明
下一篇:修仙:从心动大律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