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人在方舟,是血魔科学家 作者:北望月
简介:
(《明日方舟》同人文)
阿卡多作为一位神憎鬼厌的萨卡兹血魔,在世人眼里,他的形象理应是刻板的“喋血战争狂热者”。
而实际上,阿卡多成功打破了大众对血魔的固有印象......
梅尔:这位是我们工程科的主任,呃,同事们都喜欢称呼他为“铁驭”。
塞雷娅:虽然有些奇怪,但“寻血猎犬”这个称号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缪尔赛思:恶作剧?泼油漆都没用!这货的皮肤到底是什么代谢原理...干脆就叫他“褪色者”得了!
莫斯提马:难以想象,会有一位血魔,还是科学家,能把拉特兰的教典背诵得如此娴熟,甚至于对教义的领悟不亚于大教堂里的神父。
麦哲伦:总是喜欢一个人外出科考,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又很傲慢,像是远离族群的猎食者......“只狼”?
多萝西:奇怪的源石技艺,自愈伤势的能力几乎超过了科学理解的范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死人”吧。
......
000.序:汝女儿,吾养之
破旧的拉特兰教堂。
攀满青苔的皲裂砖石旁泊停着一辆印有莱茵生命标识的源石驱动车。
破碎的、褪色的彩窗里横置着几枚废弃的鸟巢。
残缺穹顶之下,久经雨水冲刷的神像早已模糊了面容。
一位肌肤苍白的萨卡兹男人在教堂的讲台上踱步,捧着一本拉特兰教典,动情地朗诵着自己心仪的段落。
“那魔鬼又带他上了一座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他看,对他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
教堂之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小臂长的青草随微风飘动,像是绿色的海洋。
教堂荒废的庭院里,埋着一处小小的土包。
黑色短发的黎博利女孩蹲在土包旁,奋力地将一块石板埋进其中。
其上这样写着:【真正玻利瓦尔军人,皮尤·西尔瓦中尉之墓】。
萨卡兹不知何时走出了教堂,站在女孩背后默默地看着她忙完了一切。
女孩已经累得大口喘气,身上沾着泥泞,小手也脏兮兮的。
萨卡兹念到她的名字,“拉菲艾拉·西尔瓦。”
女孩蓦然抬头,漆黑的大眼睛闪躲着看向萨卡兹,小声问,“阿卡多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父亲死前希望我能把你送到他的战友,潘乔·萨拉斯那里,接受抚养。”
拉菲艾拉低着头,“但是...您不会接受的,对吗?”
“我花了大价钱聘请他做向导,协助我完成地质勘探项目......”阿卡多蹲下来,看向拉菲艾拉,语气平静,“然后呢,他居然试图利用我来对抗玻利瓦尔政府,甚至...妄图以我为轴,将整个莱茵生命拉下水——为了能来这一趟,我可以是足足筹划了五个月——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得在哥伦比亚各大实验所跑东跑西,‘交流’实验数据。可这一切,全都被你父亲一手毁掉。”
“所以我看着他被敌人杀害,而不会提供任何的援助,”阿卡多冰冷地陈述着事实,“但我受到的损失,却是没有人来弥补。”
萨卡兹把教典放在地上,缓缓伸出自己苍白的手,放在了女孩的面前,“那么,拉菲艾拉小姐,作为西尔瓦中尉的女儿,真正玻利瓦尔军的掌上明珠,请您仔细的,换位思考一下,我应该用何等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利益呢?”
黎博利女孩看向阿卡多,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毫无疑问,自己面前的这位身材高大的萨卡兹男子面容相当俊逸,无论放在哪一个城邦,都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美男子,但,苍白的皮肤,尖而长的耳朵,以及猩红的眼眸却都表露了他的身份——血魔。
军旅的生活教会了拉菲艾拉坚强和勇敢。
她以饱含泪水的眼眸,颤抖着,和阿卡多对视,“我,我可以......”
女孩每说一个字,都经受着莫大的困难——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这是在亲手将自己卖给眼前的血魔,来偿还父亲留下的“债务”。
黑暗的未来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阿卡多却是不耐地咂舌,“无趣。”
他站起身,冷漠地俯视女孩,替她说完接下来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了,明白吗?”
“......”女孩低垂着脑袋,沉默地应许。
阿卡多把拉菲艾拉拎起来,表情满是嫌弃,“真是场绝对不平等的交易——你可远没有那些宝贵的勘探数据值钱,我也不知道把你捡着有什么用......”
“庆幸吧,要不是专程跑一趟你们反抗军的军营讨债太过麻烦,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以后,忘掉你的姓氏,少用你名字,我一想到那个毁了我整个项目的混账就来气...你就叫......”阿卡多看向自己手里抓着的教典,书页间夹着一支羽毛笔充当书签,“羽毛笔,以后你就叫羽毛笔,明白吗?”
蔚蓝天空下,来自莱茵生命的血魔带走了一位玻利瓦尔军人的女儿。
直到很多年后,羽毛笔才明白,自己其实是被收养了。
那副铭刻着无数恐怖传说的冷漠外貌里,仍然保留下来了些许良善。
001.你也可以叫我寻血猎犬
泰拉历,1094年。
炎国,龙门。
一场罕见的暴风雨袭击了这座路过海岸线的移动城邦。
夜幕里飘着遮天蔽日的乌云,伴着倏忽一声雷鸣,像是云端的水库开了阀门,天空里有瀑布旋流而下。
滂沱的大雨席卷向高楼大厦。
霓虹彩灯在无边水幕里,折射着炫目的斑驳流光。
高速公路上,数百辆车将整条路段挤得水泄不通。
此起彼伏的刺耳车笛声,配合着天边的滚滚雷鸣,显得聒噪难忍。
灰发黄瞳的鲁珀族男人坐在驾驶座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
他的眼里满是焦躁不安的神情。
副驾驶位里,一名佩戴着墨镜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甘比诺,冷静一点,那个怪物是没办法在这样的天气里抓到我们的。”
“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被称作甘比诺的鲁珀急躁地低吼着,“卡彭......那个怪物,他在荒野里一路上追着我们,杀掉了我们所有的手下,逼得我们不得不像丧家犬一样用上女士的手令,进入龙门苟得性命!”
“这里是龙门,他不会敢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动手的,”卡彭低声说。
“该死,我的手都在发抖,这鬼天气,真是冷,”甘比诺挠了挠后脑勺的毛发,也不知是气温骤降,还是因为由心的恐惧,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甘比诺忽然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你说,萨卡兹人,尤其是名声狼藉的血魔,会顾忌龙门的律法吗?”
卡彭拨弄弓弩的手僵住了,他只觉得透心的森冷,“不会...想必是不会的。”
大雨砸落在车窗上,路面上,碎裂成无数细密的水花,弥漫在空气里,构成浓稠的白雾。
车里突然陷入了死寂,只有雨刮擦拭水流发出“咣当、哐当”的摩擦声。
雪茄燃烧的滋滋声隐约可闻。
车里的两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如蜡像般端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漫天水雾里,隐约有一个人影,穿过车流,一步步地走往他们所在的源石驱动车。
*
萨卡兹,一个臭名昭著的民族。
他们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体魄,代代相传的古老巫术,以及常人难以企及的施法天赋,称得上是武德充沛。但最为让世人广为传播并且为之憎恶的,却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萨卡兹雇佣兵,以及蔓延在绝大多数萨卡兹人身上的矿石病。
而血魔,更是萨卡兹里最为名声恶劣和妖魔化的一脉分支,是民间恐怖故事里的常客。
血魔以血液为食,或者说,对于血液有特殊的狂热与嗜好,食物层面的天然限制,换来的是整个族群上的卓越身体素质与施术能力。
再加上血魔们几乎不擅长压抑自己嗜血的本能......这就使得诸如“再不听话,就会有血魔把你抓走吃掉”、“小孩子晚上不回家,就会被血魔抓走吸干全身血液!”之类的谣言广为流传。
阿卡多作为纯血的血魔,他能担保,以上都不是谣言。
四辆龙门近卫局的装甲车拦死在高速公路的出口,挨个挨个地排查途径车辆,确认没有携带违禁仪器后,才允许离开。有时候几分钟都不一定能走一辆车。
也难怪大雨夜的,整条路段都堵死了。
白炽色的车灯点亮冰冷黑暗的雨夜。
大雨淅淅沥沥,落在遍地积着水洼的路面上,泛起无数涟漪。
绀蓝色长发梳成单马尾的少女走下车,提着两柄连鞘剑站在暴雨里,一位身材高大的鬼族女性跟在她的身后,撑起宽大的黑色雨伞。
细密的水流顺着伞沿落下,融入如墨的夜色。
在她们的正前方,一抹暗黄色的人影缓缓浮现,沐浴在瀑布般的水幕之中。
“欢迎来到龙门,莱茵生命的阿卡多博士,”陈晖洁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松开了紧扣剑柄的右手,上前去同他握手。
“你好,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回应陈晖洁的,只是一句平静的问候,紧接着,来者直入正题,“那些偷走我的实验仪器的叙拉古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被缉拿归案。”
“就在今晚,阿卡多博士,您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撑伞的鬼族女子说。
“太慢了,”阿卡多摇了摇头,“那些仪器关系到我接下来在龙门的所有活动......”
他话锋一转,“我想,龙门警司或许碍于法律条框,无法亲自进入封锁的公路里,以可能会危害到龙门公民的人身安全的前提,去强制追捕叙拉古来的黑帮成员。”
暗黄色的人影走进了车前灯的领域,强光让两位警司看清了他的装扮。
全身被棕色、暗黄色的金属装甲覆盖。
雨水顺着圆盘状的盔顶落下,浸湿了后颈部装饰用的皮毛裹巾。
他的脸部戴着防毒面罩,滤器里插着两条粗而长的黑色软管,连接着安装在侧腰的黄色涂装水箱。
拳头大的圆形镜片里,隐约可见猩红的光芒。
阿卡多穿过隔离线,径自踏向被封锁的高速公路。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希望两位,不要多加阻拦。”
陈晖洁眉头紧锁,刚要上前呵斥制止他,但紧接着,她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老陈?!”搭档疑惑地问她。
“呼......”陈晖洁捏紧了拳头,她以一种决然愤怒的眼神看向了远方——若隐若现的,是几道身着雨蓑的身影。
“让他进去,”陈晖洁冷着脸,拿出通讯器,让最前面负责拦车的警员给阿卡多放行。
......
寂静冰冷的雨夜。
脚步声从无声里,逐渐靠近,愈发清晰。
啪嗒,啪嗒。
像是雨水拍打在车窗。
长靴踩过积水的地面...
啪嗒,啪嗒。
像是群鸦呱噪。
猩红的眼眸扫过缓慢流动的车流。
脱离寂静,踏入了喧嚣的世界,他低声说,“众神之父赐予我视野。”
眼前的镜片上亮起薄薄的微光:
【语音识别通过,启动——
追踪装置:上帝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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