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前有爱慕织姬强吻再当众告白送巧克力,凭借死皮赖脸地战法倔强地想要把零衣拿到手,接下来或许还能分到一席江山等待再起之势,后有阿尔丹神凭借目白姐妹花套组的组合拳和换身的天时地利人和,继而在浪漫的樱花之夜循序渐进一举锁住了心上人的芳心。
其实能够这么顺利,甚至要多亏其他女人去胡搅蛮缠零衣,让先行跑上赛道并留下映像的阿尔丹有得以被对比出来的娴熟大小姐之美。
不然零衣杯的局势可能还尚且不明朗,但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大概率不需要继续塔塔开了。
这场战,帝宝还能怎么斗?
别斗了,原地躺平吧。
“……”
然而,现在的‘零衣’却不知道怎么接上帝王的话。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零衣,而是目白多伯。
少女对这样的交流不知道从何下口,同时比起帝王的话语,现在更要紧的是,有许多的赛马娘随着阿尔丹和帝王的到来,向着目白多伯的存在聚集。
社恐,要变成世界中心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九章 那是处在无限荣光中的世界
——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到了目白多伯的身边。
令畏惧社交的少女感到非常的惆怅和坐立不安。
然而实际接下来的发展,却意外的没有令多伯感到多少难受,因为很多人都在用热切和希冀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少女从过去到现在从未体验过的眼神。
尊敬、期待、还有跃跃欲试。
其中并无审视和评比的视线,只有单纯的憧憬和喜爱。
“……”
目白多伯瞧着周围的景象,一时间沉默了,而就在同一时刻,少女就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人拥抱住,回过头定神一看,所见就是橘发娇小的女孩在对着自己嬉笑。
“零衣~零衣~看来你在情人节的时候被很多小女生追逐而感到十分苦恼呢,那么不如和Maya一起度过怎么样呢?成熟的女士可不会和其他人那样让喜欢的人感到苦恼,而是悉心照顾才对,加上去年希望杯的约定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兑现呢,不如你就趁此机会投入maya的怀抱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哦。”
女孩是摩耶重炮,揪着多伯的衣着就对着她露出暧昧而令人遐想翩翩的微笑,轻快的声音萦绕在多伯的耳边,虽然少女并不认识身后的女孩,但那单纯毫无杂质的笑意倒是令多伯一时间有点慌乱的内心安定了下来。
“零衣。”
紧接着没多久,多伯就听闻自己身边再度传来她人的声音,同一时刻她的衣角就被人拽扯住,于是多伯别过头看向声源处,一位黑色长发的赛马娘就这么凝视着她,是爱慕织姬。
“……前几天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答复,还有,如果让你感到为难和受到伤害的话,我道歉。”
数日过去,爱慕织姬或许也稍微冷静下来了。
明确了零衣对现在的自己的必须性,无关意愿和厌恶喜爱与否,那女孩都是对自己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事后人家被逼到实验大楼出现意外事故乃至昏迷,甚至在宿舍间闭门不出好几日,还是令爱慕织姬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然而事到如今……
(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
一时的勇气和一时的决心,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消去热情,以至于事后复盘情人节剧情的织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过是直接和果断,但也很迟钝。
若是精明的话,一开始也不会为了巧克力的归属权而纠结。
于是黑发少女就这么揪住‘零衣’的衣角,流露担忧而怯生生的目光,还有些许难为情,亦坚定,就这么以霞红的面庞垂髫下的马耳朵,安静凝视心上人等待对方的答复。
……
(什么?!居然从总裁线一转娇妻风了吗?!)
马群之中,目前正在绝赞单推爱衣CP的某位DD头子看着眼前的零衣和爱慕织姬,就像受到了强烈精神冲击,宛若die到了什么而抓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强硬过后来点少女心的柔软反差……这种组合拳你实在是太懂了!织姬小姐!就用这种方式继续攻略下零衣线吧!”
爱丽数码觉得织姬真的是大有作为,和占据初期优势,中期却毫无声音,最后从赛场上人间蒸发的帝宝完全不一样呢。
就用这把坚而柔的慕恋之剑,斩下DD们的脑袋吧。
……
“零衣!”
“零衣小姐!”
很多的马娘们簇拥了过来,将使用着零衣身份的目白多伯本人围在中心。
她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和畏惧这种场面,但是多伯实际体验过后,眼前的世界似乎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你的话不行。)
(你的话想必做不到吧。)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
(明明是目白家的赛马娘,为什么连对于别人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呢。)
一直以来,对于目白多伯来说,她人的视线总是吐露出这样的情绪和嘲笑,就像在讥讽不成熟而无能的自己。
少女或许清楚许多人根本就是无所谓也根本没将她的存在往心里去,也没有伤害别人嘲笑别人的过分想法,但是幼年时期在赛事上背负目白家的荣誉,却大出洋相让家族之荣被玷污,最后被所有人凝视和嘘寒问暖的场景,还是令多伯很难接受别人的目光。
若自己仅是代表自己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但是流淌着目白的血统无疑给予女孩先天沉重的压力,在优秀姐姐们的衬托下,怀揣期待走向赛场却难堪谢幕甚至被同情。
何等难堪而污浊可笑的自己,连多伯自己都没眼看自身。
无时不刻,她都在逃避人流和视线,不想别人审示和进行评价,因为她惧怕再度得出被嘲笑的结果。
但是,现在的话……
(好厉害。)
内心中踊跃起难以言说的热切,目白多伯东张西望周围的人群,所有人都以期待和信赖的眼神看着她,所有马群都对着她夹杂跃跃欲试和欢送憧憬之情。
这其中没有评价和嘲讽的视线,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和否定,没有任何有可能成为恶意和需要害怕的东西,只有荣光和被簇拥起来的中心者、人们都在肯定女孩的存在价值。
只需要大大方方,抬头挺胸,无限广阔的世界就在眼前。
(这就是……零衣小姐一直感受的视线吗?)
到底是创造出多少奇迹和骇人听闻的绮丽,才能建树起如此惊人的场景,目白多伯觉得自己一生中或许都不会见到这样的光彩也说不定。
周围人的视线和声音都是健全的好意与信赖与期待。
若是这样的目光的话,毫无疑问就没有痛苦和纠葛的必要,也不会令多伯感到任何的难受了。
同时,没由来产生了悸动的情感。
若是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将寸步难行无所作为。
但现在的目白多伯,持有着零衣的身份。
(作为零衣小姐的话,我或许……我也能……)
是否稍微能有所改变,获得勇气,沐浴在这样被赞颂的荣光之下,稍微向着那个人所在的世界前进呢。
希冀的神采,从多伯的脸上出现。
“呜——!”
然后下一秒。
少女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不自觉蹲坐到地面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抽搐起表情。
鼻梁传递来食堂中食物的香气,数日没有进食而饥肠辘辘的肚子就这样起了反应,然而以零衣的身体自然不会只是单纯感受到饥饿,那些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宛若连锁反应再度遍布多伯的浑身上下,迫使她想要调整一下难堪的状态。
不自觉捂住肚子蹲坐到地面,多伯发出痛苦的声音想要稍微缓解疼痛带来的压力,而同一时刻,周围人也惊讶于少女的表现,发出焦虑而嘘寒问暖的担忧。
“——你没事吧?!”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章 自闭和溃逃
——
(你没问题吧?没受伤吧?)
(还能站得起来吗?)
短暂蹲下身所听到的嘘寒问暖的声音,让目白多伯的神采顿时僵硬,脸上的笑容逐步消失,睁大了眼睛。
过去,也有很多人对着自己这么说过……
对着无所作为的女孩,弱小的女孩,赋予无奈的关切声。
或许是多伯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明明周围的人只是单纯在关心零衣残破不堪的身体状况,却不自觉让女孩回忆起过去自己幼年时期在赛场上遇到的残片话语,然后呆呆抬起了头来。
眼帘所间,周围的人群,一个个都对着她露出担忧的眼神。
审视的眼神、不知所措的眼神。
焦虑的眼神、忧郁的眼神。
这些都是担心和爱惜着零衣小姐的目光,多伯很清楚。
但是,在这个瞬间,少女却意识到了某个关键性的问题。
就算是换了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身体,人物之其内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还是那个弱小无能的我。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狼狈的场景,所以才会这样可笑。
若是零衣小姐的话才不会这样……是这么回事吧。
才这么短的间距,才这么短的时间,我就从零衣小姐变会了目白多伯,以那份不像话的模样被其他的人关心和呵护。
嘲笑是不存在的,因为这是零衣小姐的身体。
分享了她人的荣光,才得以在这种情况下巩固住自己为数不多的勇气。
可若是自己作为毫无建树的目白多伯立于这个地方的话,别人的视线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金发少女瞧着周围众多的人流,将自己围在中间凝视,那不断以视线打量和观测的眼神,瞬间摒住了呼吸。
不想面对目光,不能对上目光,更不敢面对那些目光。
(……)
目白多伯一瞬间的怯懦和不适应,让一旁的阿尔丹瞬间有所意会,自己妹妹的心理到底有如何严重的自卑社恐情节,让对方以零衣的样子行动或许压力也太大了。
于是阿尔丹就立刻扶住那下蹲的金发女孩的肩膀进行支撑,就立刻对着周围的人说明零衣这几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她们想要回归宿舍。
而多伯听罢姐姐的声音,感受那那扶住自己胳膊的手腕,便挪动还没停直发抖的身体,就抬起头看向阿尔丹。
于是女孩就看到了姐姐别过头对自己微笑的模样。
一直都照顾与呵护自己,优雅而有能的姐姐……
无时不刻,都是作为妹妹歇息的避风港存在。
目白多伯没有发现,自己就像被吸引一样,下意识想要扑到人家的怀中。
但是下一秒,姐姐的话语,让女孩瞬间停直了动作。
“还好吗?”
你还好吗?
然后,似乎是过于心疼妹妹的状态,阿尔丹又加了一句慰劳。
带着关切的意味,又亦想要抚慰多伯的内心让她有所依靠。
这种场面,对多伯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吧。
所以——
“我现在就救你出去,我们先离开这里。”
……救、我?
刹那间,心脏发出沉吟。
目白多伯就这么呆呆看着自己的姐姐,颤抖的手平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抿住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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