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或许,目白阿尔丹的话语,只是想要让精神状态衰弱下的多伯有一个下意识地依靠,所以才用了‘救’这种词汇,让对方会不自觉相信姐姐和依赖姐姐,然后救跟着阿尔丹离开。
原本是正确地判断和话术。
但是对于今天的目白多伯而言,阿尔丹的话语……却有些没由来的刺耳,纠葛住无法呼吸咽气下去。
虽然很短暂,但少女却是以零衣小姐的身份,体悟到了一直来都没有的目光,也带来了极大程度的落差。
期盼着不成熟的自己有所改变,想借此而改变,却在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和零衣始终是不同的人,哪怕拥有了那份外貌,其内在的目白多伯依旧没有沐浴在荣光下的资格,只是一些小动作就由回到了被担忧被审视的自我。
所以,爱戴这样的目白多伯,是不被允许的。
她并不是甘愿被呵护,想要去拥有歇息的避风港来保护住自身,只是因为没办法,没有能力也恐惧去面对,因而对这样难堪的自己感到痛苦和恼怒,无时不刻想要改变。
若是平时的多伯,或许还能轻描淡写没入姐姐的厚爱间。
但是此刻的现状,她不是单纯的目白多伯,而是亲眼见证了零衣那建树起无上荣光世界的自卑女孩。
处在型溃的余韵间,所以……不是这样的。
作为她的亲密的人,绝不能去对这样的她施以援助之手。
必须的话语,绝对不是关心的嘘寒问暖。
尽力了?还好吗?她不想被这么说,明明家里的其他姐妹都没有这么难堪的模样,为什么多伯却总是——
最后,阿尔丹瞧到妹妹越来越发青的面色,知晓女孩内心
敏感纤细,却不知道其在当今起伏不定的强烈错若感受,女子而以往日呵护妹妹的说法,开口了。
“你没事吧。”
“——”
简单的厚爱呵护,以姐姐的身份开口完全没有错误的地方。
有错误的点,是作为妹妹的不成熟的自己。
并没有审视和评价的成分,也是将多伯作为妹妹来呵护,现状是阿尔丹的身份理所应当去做的事情。
但关键的问题,是下意识把女孩当作弱小的存在来保护。
正是意识到这点,才令目白多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渴望变强,渴望信赖。
因为想要改变,但做不到,就不断以笨拙想要追逐的形式努力,最后也只得落得愿望和内心的无从适配,坠落下罢了。
姐姐的视线,周围人的视线,各种各样的声音……
汇集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别这样!)
感性的调弦就在刹那间崩解开来。
目白多伯蜷缩身体,颤抖地捂住了大脑,接着就头也不回往一个方向,痛苦地逃走了。
肆意逃窜,无法接受别人的视线,无比狼狈。
在其他人眼里是不明所以的作态,大概也只是以‘零衣小姐突然间怎么了?’,‘谁知道?’作为结论而不了了之。
——
而伴随离去那离去的人影……
宿舍的大门口,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孩回望那食堂的方向。
零衣面无表情,凝视着自己的身体被醒来的目白多伯操纵,从建筑物奔跑而出。
目视对方离去的方位,女孩眼睛微眯,就毫不犹豫向着那端走去。
(有些事情在赛前还需要处理。)
不管是作为零衣的形象问题,还是那多伯的心理问题。
这是为了少女自己,也是为了阿尔丹的妹妹。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一章 由我来描绘给你见证!(二合一)
——
跟随目白多伯逃离的方向。
零衣一路来到了偏僻而荒无人烟的建筑物角落。
就在巷子中间见到那依靠着墙壁坐立的金发少女,双手环抱住膝盖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陷入某种自闭情节好似要哭哭啼啼出来的‘零衣’,对方这副样子可没法出去见人,也令真正的零衣没眼看下去。
于是黑发少女就毫不犹豫走向前,随之开口。
“你在这种地方想要做什么呢?”
“——!”
那金发少女表现受惊,瞬间颤抖侧过视线,抬起脑袋,见到零衣的出现,那目白家最小妹妹的身姿就这么有别往常安静地屹立在人们的面前,一时间多伯竟是失去了言语。
说实话,见到另一个自己活生生出现在视野里,惊讶之余,多伯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恐惧。
不过,明明是同样的身体……同样的面目……多伯却很清楚,面前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决定性不同的地方。
眼神里并无迷茫,居高临下的同时还透露出十足的自信,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在面前由内到外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
冷冽的目光令人不自觉退怯三分难以直视。
在黑曜主色彩的衬托下,多伯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简直人如其名是真正高贵而威严的杜宾犬,而非她那种因为不安而故作凶恶,却一无是处的吉娃娃。
若对方是真正的目白多伯的话,必然备受追捧也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的梦幻,那副姿态才更符合目白一族该有的规格。
果然,拥有自信的人,大家都愿意信任和跟随吧?
(相比之下,真正的我面对她人的视线,却是逃走了……)
明明只是视线和评价而已,为什么会如此狼狈。
抿住唇瓣,不自觉咬牙。
金发少女就以不安的神采凝视眼前的黑发少女,询问道。
“……请问,是零衣小姐吗?”
“没错,看来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身体交换的现状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简单解释起来结果的话,持续时间是一周,一周后我们两个很快就可以恢复原样。”
“这样啊……”
多伯喃喃自语,明明得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对,可无论是使用零衣小姐的身体,还是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现如今内心里的落差和自卑都让少女完全生不起乐观的思绪。
“然后,虽然对你而言或许很难受也很遗憾,但是接下来我会以目白多伯的身份去参加春季锦标赛。”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零衣是想要询问的。
赛马娘自身的荣誉赛事该由本人自己的腿脚去涉足才对,虽然是同样的身体和身份,但是内在换了一个人去比赛真的合适吗?所以,没说出来的话语——就是要【弃权】吗?
不过考虑到目白多伯此刻自暴自弃的状态,让对方做出选择想必也是消极而负面的结论,所以零衣没有开口。
同时,哪怕赢下来,最后出于情里也是必须和鲁道夫解释并弃置资格证。
“一定给你添麻烦了吧,使用我这种人的身份行动,甚至零衣小姐还不得不在赛场上输掉什么的……”
金发少女露出歉意的表情。
以赛马娘性子来考虑,似乎下意识否决了对赛事弃之不顾的选项。
“比赛还没开始,结果谁也不好说吧。”
零衣可不认为自己会输,迫不得已也可以使用系统的点数购买【Adventure of 564】那个堪称离谱的技能,来取回自己属于追马和逃马的力量。
虽然那样会耽误【万能药】的节奏,但是那个技能可以无视距离和跑法的限制,铸造出让逃马获得追马迫影的离谱场面,已经是足以让零衣铤而走险也想要得到的强大技能。
强大的力量总是伴随的风险,但同时只要愿意支付代价的话,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背叛那份期望值的。
那么,话题又回归二人。
听闻零衣的说辞,多伯只是露出无奈而勉强的表情。
“……不用那么顾及我的感受,零衣小姐用那具身体跑起来也应该清楚,我的水准是什么级别,根本不可能获胜的。”
选拔赛一塌糊涂总是失利,出道战也是磕磕绊绊。
熬到现如今都没有任何改变,所以目白多伯可以断言自己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的家伙。
只是不想被彻底规划上没用的标签,才去努力,才去装模做样报名赛事追逐什么人也说不定?
“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我也……想像光明那样堂堂正正的奔跑,像麦昆那样完美回应来自家族的期望,像阿尔丹姐那样拥有面对苦难也依旧不依不挠的勇气,像莱恩一样肆意展现自己的强大。
想要以目白家赛马娘的名字,让世人看到我独有的强大。”
但是、但是啊……
完全不行,面对真正的赛场,她人的视线,总是发抖得根本无法动弹,只得恐惧得流离失所去。
“从过去开始,我却一直……对她人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办不到。”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一事无成,所以失去了勇气。
幼时怀抱勇气第一次踏上赛场的结局,就是那份心意被打得支离破碎开来。
畏惧她人嘲笑自己,也更不情愿让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目白光环蒙受亵渎,让目白一族也跟着难堪。
姐姐们都是那样优秀地沐浴在荣光之下,名为目白多伯的马娘却始终如一在让家族蒙尘。
同时,也意识到了……
(目白多伯,未来或许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也说不定。)
少女瞧着自己灿金色的发丝,属于零衣小姐的身体。
本以为使用这具外貌的话,从她人的成果之中获取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褒奖,能稍微适应去面对别人的眼光的话,或许多伯难堪的心理也能有所改变才对。
结果,我逃走了。
不管在哪里,目白多伯依旧是那个目白多伯。
就算成为别的什么人,本质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甚至从过去到现在,我或许只是想表示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而才去努力,比起获胜,其实更多是想要追逐在姐姐们的身边,试图分享到一些光芒。”
而当真正以零衣的身份,被分享到此前从未获取的东西,再认清哪怕得到也无法改变后,才是目白多伯溃逃的理由。
果然,不一样,也无法成为。
“所有的赛马娘,麦昆也好,莱恩也好,光明也是,零衣小姐也一样……都是以自己的力量,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做法,显示自己发出的光芒,做好了觉悟,才以那份强大建树起现如今的风景。”
目白多伯毫无自信,信赖自己也能变得像大家一样。
“我却没有展现自己光芒的觉悟,所以,追在大家的身后,想要能够分到一些东西。”
乱糟糟的思绪以至于言说重复的话语,零衣眼中的多伯就这么双手扯住自己的脑袋,深深垂首。
“说来,零衣小姐更是能拿着这样的身体一直平静的行动下去……好厉害啊。”
多伯则是被这副身躯好几次次疼得想要哭出来、完全无法适应也受完全不了!
这样,不行呀,什么都做不到,没有勇气,亦没有觉悟。
“结果,我无法像大家一样。”
无法成为那些人,行走在荣誉的赛马之路上。
所以了然而叹息,所以尽情嗤笑那副跌倒错落的愚蠢模样。
就这样,目白多伯无法成为任何人。
抛弃了为人的形态,就这么从现场崩溃、逃走、漫无目的。
并不希望有“我”,“我”亦不存在。
仅有的证论言语也难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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