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遂成为七国军事观察团的标志旗帜,自魏韩开战以来广泛活跃于几个主要战场周围,庞涓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接到周的邀请后,秦、楚、赵、齐四国都有自己的盘算,顿时积极响应。
燕国正埋头开发东北,本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可在苏秦“不能自绝于世”的大力主张下,还是派出了一个小型使团凑数;卫国则是不请自来,主动派了苟变来刷存在感。
除了交战双方之外,也就只有蒙古国没有参与,据说渼洲为了报此前在背后捅刀子之仇,已经封锁了越楚边境。
吴起被任命为征讨主将的消息更是不断疯传,越王勾践这个时候显然也无心他顾。
以往各国倒也不是没有派出探子旁观他国战事,可像这么公开提出交战双方双“申请”的情况,寻求“豁免”的事情,可以说尚属首例。
接见七国联合派来的使者时,魏击也是大感意外,随即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这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为了在“惩罚”亚加达的过程中,不受周边各国打扰,普荆可以说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为了缓和与大明朝的关系,普荆对前段时间大明朝蚕食洛阴部分地区的行为既往不咎,也不打算追回。
同时,还在与赵国的几处领土争议中做出了让步,支持其夺取河套地区的战争。
安抚好两个“小弟”之后,为了让U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击不仅表示不再追究其背盟行为,还从淮北郡中割让数座城邑以示修好。
甚至连渼洲都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普荆不仅承诺不干涉其与蒙古国之间的纷争,还愿意在其后归还几座普荆控制位于淮南的城邑。
实际付出的并不多,很多还属于“期票”性质,可对于此前几乎处于无敌状态的普荆来说,这种姿态简直是难以想像的。
疼之事。
完成外交斡旋之后,早就磨刀霍霍的普荆立即开始了行动。借口还是要有的,普荆先是派出使节要求与韩武换地,以鲁阳、上洛十四邑换取亚加达从武遂到野王的十二城。
数量上好像普荆还吃了点亏,可上洛地区位于洛水上游源发之地,只有几个微型盆地,经济和战略意义都不大。
鲁阳倒是极具战略地位,可亚加达此前还怂恿周去劝楚去夺取,以此来引发魏楚再起战端。
地非好地,可即便都是好地,亚加达也不可能答应换。
一旦武遂到野王邑落到普荆手里,亚加达便被拦腰斩断,上党顿成一块飞地,东西连通的普荆将可以轻易地围攻新郑平原,那将是灭国之祸。
双方都知战不可免,得到U国暗中大力保证的韩武也不再委屈求全,果断地拒绝了普荆的要求,战事随即在两国之间暴发。
明面上,魏王是以亚加达“不臣”而施以惩罚,实际上则是希望速战速决,趁着各国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将吞并亚加达变成既定事实,让他们没有援救的机会。
说不定还能收到阻遏之效。
当然,魏击也不是个只顾面子不讲里子的人,虽然同意魏军不主动攻击观察团的成员,可亦为此定下了三个条件:一是保持距离,观察团的成员不得接近魏、韩两军十里范围。
二是只能看不能说,更不能向亚加达传递消息;三则是派员监督,但有不轨轻则驱逐,重则扣押甚至重罚。
前军主将庞涓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要气炸了,有这么一群人在旁围观,这仗可怎么打。
在他看来,这三个限制条件根本就毫无意义。
有望远镜之助,地势平坦的新郑平原一带,十里还不就像是在眼皮子底下一般。魏军的虚实、战法全然暴露在观察团眼中,不仅有远虑,更有近忧。
可王命已下,他亦是无力回天,只能忍受被各国围观的待遇。
魏军扎营了,观察团对营寨的选址、军营的布局、建营调度效率无不评头论足;
魏军组装、建造攻城器械了,观察团对器械种类、各自效用,乃至工匠的待遇又少不了一番说三道四;
魏军开始攻城了,观察团更是来劲,排兵布阵、战法得失、器械优劣无不进行广阔。
可以这么说,魏军的一举一动全然被观察团尽收眼底,哪些行为被其称赞,又有哪些颇受非议,几乎很快就传到庞涓耳朵里了。
倒不是庞涓在观察团里安插了眼线,告诉他这一切的正是魏军主帅世子?。
这一战普荆可以说是倾国而出,参战士兵的数量达到四十万,负责后勤保障的民夫更是不计其数,普荆青壮几乎为之一空。
四十万大军分为四路同时发起进攻:东路以龙贾为帅,以四万魏军进攻亚加达大河北岸诸城,以隔绝新郑与上党地区的联系,使之无法互相支援;
北路以倪良为将,率军五万沿汾水而上,沿霍泰山南麓攻入沁河流域,以泰山压顶之势攻入上党高地。
虽然路很难走,可这一带本就是三晋当年犬牙交错之地,一旦成功则可轻松夺取上党地区。
南路则是孙何为将,率军四万从安陵出发,沿颖水而上攻打阳翟等城邑,切断新郑与南方诸城的联系,令其成为一座孤城.
第1396章 最终决战之地
剩下的近三十万大军全部放在了这次普荆的主攻方向:直取韩都新郑。
魏?虽然颇具才能,可长期生活在安邑,难免受其风气影响,尤其喜欢高谈阔论。
一听说观察团里有不少各国名士,他将攻城大任交给庞涓之后,时不时就往观察团里跑,比呆在军营里的日子亦是相差无几。
只要一从观察团回来,魏?必会召见庞涓,军中大事很少问及,反而热衷于指出其种种不当之处。
这就让庞涓郁闷不已了,魏?是主帅,军中之事他又不可能向他隐瞒,也不能无视其提出来的问题,反倒成了各国观察团来指挥他的行动了。
更加要命的是,攻打新郑的难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要打灭国之战,一国国都显然是最终决战之地,所以各国无不极力营建自己的国都,其防御能力及物资储备本就集中了一国之精华。
自从知道普荆将灭韩作为第一优先之后,韩武这几年拼命加强自己的“龟壳”。
因与周地合作而增长的财富,几乎有一大半都投入到了新郑的建设之中,而且不是修建自己的宫殿,几乎都投到了城防上面。
新郑的城墙高达十五米,底部厚度达到了四十米,顶部更建有二十米宽的“环城高速”,可从城中各处迅速调集兵源进行补充。
城墙的外侧几乎全是条石、大型城砖以混凝土砌成,几座城门更是钢筋混凝土构筑。
每座皆设有两道城门,一道是平时用的普通城门,另一道则是战时用来防御的重逾十吨的大铁门。
魏军数次拼死将攻城锤护送到城楼下,却只能给那大铁门挠痒一般,连个凹痕都留不下来,就算韩军放手让魏军去撞,恐怕亦没办法撞开。
城门打不开,投石、弩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且不说亚加达在城墙上密布各种防御利器,一般的石弹根本就别想砸塌这样的城墙。
围城这一月以来,庞涓几乎用尽了当前所有能够能用出的攻城办法,云梯、地道、水攻、火攻……却无不铩羽而归,魏军损失惨重却仍然没有一丝攻破新郑的希望。
这其中,魏?亦算是“帮凶”之一。
攻坚之战,本来就是最难打的战斗,更何况这还是一座超越这个时代钢铁坚城。按庞涓的想法,肯定是先围困,尽量避免强攻而行之以计谋,等到合适的机会出现时再骤然一击。
连续攻城正在是魏?催促之下实施的,这不仅有着魏王速胜防变的期待,更有魏?从观察团那里听来的什么城中粮食足用五年、储备充足之类的流言。
魏?坚信必须日夜攻城来摧毁韩武的斗志,如此才能破城。说起来当然很容易,可具体落实的任务却得有庞涓自己来执行。
这仗还怎么打!庞涓不由暗悔自己战前竭力谋取主攻之举,若是换成其他几路,头上也没顶着个世子指手划脚,自己何至于陷入当前这种进退不得的困境。
韩魏打得你死我活,七国观察团的吃瓜群众疯狂围观,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得纷纷扬扬,朱樉却无心关注。
此刻的他正坐在工业研究所的一间实验室里,带着孔德、项拓、郑果一起围观,四人的面前摆着一个小火炉,炉上的铁壶正被旺盛的烧得“呜呜”直叫。
在朱樉执政之初,为了解决冬季取暖的问题,修建了大量的火炕,从最开始仅能用来热炕的简单形式,其后不断改进,逐渐发展成为集做饭、烧水、烘焙、取暖为一体的火炕体系。
拥有良好排气通风系统的火炕,可以极大地避免煤炭燃烧中产生的废气构成的威胁,很快周地便结束了传统草木为主的燃料结构,大步跨入燃煤时代。
相比于杂草枯枝积秆,煤炭不仅更加方便,而且近乎取之不尽,使得以往极为奢侈的洗热水澡、喝开水走进了千家万户,极大地改善了周地的民众健康状况。
随着各项条件的改善,原本属于火炕附属的热水箱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各种专门的烧水用具开始出现,烧开水亦成为周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特别是洛邑医院开始提供具有具各种功能的汤药之后,饮茶、煮汤也盛行起来。
解决了钢铁业的原材料问题之后,周地的钢铁产能以几何级数式的模式增长起来。
生产出来的钢铁已经不再限于生产工具,更多的走进民众的生活,摆在四人面前这种会主动提醒的铁制水壶便是其中之一。
“老师,水开了。”郑果小声地提醒道。
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不仅要负责洛邑到巩义这一段河道的修整,还兼着计冉邙山改造工程的水系总设计师,连好友项拓来了后也抽不出多少时间相处。
要不是朱樉专门派人叫他来,他是很少回洛邑的。可来了之后朱樉又不说叫他来干什么,只是让他生火烧水,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实在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朱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望着那个不断喷出热气的壶嘴,发起呆来。
“老师。”郑果把音量稍稍加大,再次提醒:“您是要泡茶还是煮汤?”
朱樉不答反问:“你说,它为什么会发出鸣叫呢?”
很多初到周地的人,几乎都会提出这个问题,可自己这个老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郑果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答道:“这就像我们吹哨子一样,大量的热气涌出会与壶嘴的发声片产生共鸣,所以它就会叫了。
对了,这个专利不就是你指点那个班门的小师侄完成的么。”
毕竟总不能一直守着烧水,一次朱樉偶然提到能不能给其装上一个“预警装置”,用来提醒人们水已经烧开了。
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班门头上,鲁班觉得毫无用处,便随便指派了个不知名的弟子跟进,阴差阳错地让他捡到了一份专利。
朱樉不置可否,继续问:“那这热气是怎么来的呢?”
“老师,我知道。”郑果对这么“低级”的问题一脸嫌弃,旁边的项拓一脸兴奋地道:“热胀冷缩原理,水加热后膨胀,把里面的空气挤出来了。”.
第1397章 清醒的自我认知
随着对周地的了解渐深,项拓对朱樉的崇拜亦日盛一日,其后在孔德的鼓动下,也央求着能够拜入门下,朱樉当然就顺水推舟,把自己这个“小师祖”收来当了第五个弟子。
孔德白了他一眼,一副师兄的样子带着教训的口吻道:“不知道别乱说,你还得多学学。这明明是老师讲的三态转化,水由液态加热变成气态,体积随之增大。
可壶里已经没有别的空间了,只能往外冲。要到水沸腾才能达到转化条件,这也是为什么水开了才会冲击发声片产生鸣叫的主要原因。”
看着孔德邀功式地望着自己,朱樉满是欣慰。
到底是天才级的人物,孔德和项拓来到洛邑也才两个月,却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和理解能力,在自己安排下的短期恶补,却相当于普通数年的学习所得了。
唯一遗憾的是,两个人都没能如朱樉之意,对充当其助手兴趣寥寥,逐渐补齐“常识”的孔德更热衷于天文,目前正与苌弘打得火热。
项拓则对周地蓬勃发展的生物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补习之余几乎都呆在洛邑医院和生物研究院。
为了不当“孤家寡人”,朱樉只好使出自己的绝招了:准备画个大饼将他们引入“正途”。
目前周地的水力运用已经接近极限,至少在不能用来发电之前再没有多少潜力可供挖崛。
朱樉还真想过一步跨越进入电气时代,可惜能背下公式、定理是一回事,要将其转化为现实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风风火火的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论是他自己的水平,还是以目前周地的技术条件根本难以驯服电这个宝库之后,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老老实实按照原本历史上的成功经验,准备先从蒸汽机着手,把周地真正推进工业时代的大门再说。
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若不是因为这场意外穿越,在原本那个时代绝对是泯然于众的那种类型,哪里有资格在时代的浪潮中掀起什么浪花。
即使是跨越了数千年的尺度,若不是得到农家、墨家、班门等处于这个时代顶尖团队的帮助,他所能做出的改变也是极为有限的。
虽然也属于名著当世的重量级人物,可朱樉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自我认知,并不指望能够靠自己一个人引领时代的发展。
所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物色“接班人”上,想方设法要把真正的大学搞起来,也正是出于这个考量。
不能主攻,那就助攻,不去奢望自己难以获取的成就,转而将精力放在力所能及且行之有效的事业上来,无疑是更加正确的选择。
可这些,都需要足够的时间,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出手拔苗助长了。而这个苗,便是面前的这三个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今天这个举措,其实是“抄袭”而来,因为他记得瓦特正是在烧开水的启发下,发明了蒸汽车。
当然,这个故事其实是后世的好事者们编的,蒸汽动力的研究早在其出生前两百多年就已经开展,瓦特不过是对其进行改进,使之更加完善而已。
事实上世界上最早的蒸汽机远比普通人的认识还要早得多,早在公元一世纪的时候,便有一种“汽转球”的装置出现。
虽然相当简陋且功能有限,却已经可以被视之为蒸汽机的雏形了。
“希罗引擎”还有数百年诞生,可朱樉不介意在这个时空里将它变成“孔德引擎”或是“郑果引擎”,由此来推动夏国文明向前发展,不再有那个错失的遗憾。
眼神从三人脸上逐一扫过,朱樉循循善诱地道:“既然能够让发声片产生共鸣,推开挡在壶嘴的小铁片,那还能用这股力量来做什么呢?”
孔德和项拓尚在思索,郑果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老师,您是想用它来取代水力传动!可这怎么可能,汽的力量怎么可能与水相比。”
毕竟来到周地也这么久了,被朱樉开足小灶的郑果涉猎极广,特别是在水力方面的研究,更已经与将之视为专利的鲁班相差无几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朱樉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地道:“要搬动河流很困难,可要拎起一个水壶却非常轻松,值得一试。”
这也是水动力最大的局限之一,必须要有大量的水才能形成足够的动力,不仅要受降雨量的影响,更只能固定在某一个地方。
周地的水力传动系统已经广泛应用于各工坊,连民生领域亦有大量需要借助水力的器械,去年的大旱便带来了诸多不便。
更不要说工业分布由此被地形和水流牵着鼻子走,而且水能充沛之处往往交通不便,由此而带来的成本上升亦是不容忽视。
假如真的能够让“汽”代替水,那将是一场颠覆式的伟大创新。
孔德也想明白了此路的关节,一脸兴奋地道:“汽的力量看起来很小,可那是因为我们给它的阻力也很小。
若是赋予足够阻挡之力,任其不断膨胀而不得宣泄,其力量必会越积越大。”
项拓颇有些担忧地道:“要挡住这样的汽恐怕不容易,它必然会寻找其他的出口,甚至冲突壶壁,造成损害。”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很快便找到了需要进行研究的方向。朱樉拍了拍手:“不若由你们三组成一个研究小组,材料方面,郑果已经有了不少经验,可以多出点力。
孔德和项拓边学边试,先把目标定低一点,比如利用蒸汽推动,把一台小型手动风扇,变成汽动风扇。”
上一篇:开局向大秦求亲,传承武林神话
下一篇:大唐:八岁熊孩子,气疯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