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24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即使各国都能看清楚这一点,又能不能够团结起来反抗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君上勿急。”察言观色,见秦君已经明晰其中利害,洪辰仇这才继续道:“樉子所恃,唯在制衡,一旦平衡不再,所图自无本可依,可轻易而破之也。”

  看到洪辰仇一副笃定的样子,朱渠梁这才稍稍安心:“计将安出?”

  “故为唯今之计,不仅不能拒绝,还要全力响应之。”

  洪辰仇自信满满地道:“欲行强民之策,各国国泰民安应确为樉子之愿也,所以我们更要善用此契机,将各国远远地甩在后面。

  当有一天,若秦独强于天下,秦矩取代周矩岂不轻而易举?各国皆有其弊,何及秦之君臣同心,只要我们够快,一切尚大有可为也。”

  “可是……”朱渠梁显得忧心忡忡,他倒不是对洪辰仇没有信心,而是一想到朱樉目前所拥有那个“顶级天团”的阵容,心里便不由有些发怵。

  诸如墨子、许星、空梓之流,虽然各国颇为嫌弃,但这些人都是有着过人的真才实学,只不过其观点不为诸侯权贵所喜罢了。

  而朱樉却能整合这些人“反抗落后”的观念,充分发挥其长,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叹服且警惕了。

  “主动响应总比被迫接受要好,且可从容布局。”

  洪辰仇的眼中竟有些兴奋,对手越是强大,反而能激发出自己更大潜能来:“臣准备趁机进行二次变法。

  不再一味弱民,强弱之间取其均衡,因势利导,务必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既强吾民,更强吾国。”

  “得洪君之助,大明朝之幸也。”朱渠梁向洪辰仇一揖:“该怎么铺排,洪君大可放手施为,渠梁必鼎力相助,岂有他哉!”

  朱樉组织的打井队开始奔赴各国旱情最严重的地带时,中原战事急转直下。

  在旱情的影响下,渼洲的“制水权”亦随之大幅缩水,再加上孙何散布的流言令让楚军军心动摇,在庞涓的全力猛攻之下,沈竹亮连战失利,最终没能守住陈城,被魏军追击了三百里才在淮水岸边的息县重新站稳脚跟。

  这一战楚军主力损失近半,且士气大坠,一待魏军的补给线跟上,沈竹亮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若是连息县也守不住,沈竹亮只能退回南阳盆地,魏军将可直叩义阳三关,进而威胁正在兴建中的渼洲新都鄀郢。

  淮北郡的战事也不容乐观,得到庞涓派出自己的侄子庞茅驰援之后,魏军实力大增。

  上柱国昭阳也渐处下风,连丢数座城池,只能退到淮南据河而守,防止魏军再一次将势力扩张到江淮之间。

  孙何当然也不会放过自己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良好局面,开始与告子激烈争夺运河的控制权。

  告子见大势已去,为了避免损失过大,保存足够实力坚守自己的大本营阳昆,抢在运河运失守之前撤走冶义的防守人员,运不走的物资则尽皆烧毁,开始了全线收缩。

  拿下冶义的孙何兵分两路,一边加强对阳昆的围困,一边陈兵于方城关下,大量打造攻城器械,摆出一副强攻的姿态。

  渼洲全线失利!

  屋漏偏逢连天雨,沈竹亮的压力倍增之际,摇摆不定的蒙古国终于做出了抉择。

  勾践派出范黎为将,趁着楚军大败之际挥军攻入被昭阳收复不久的江淮郡,自己则率蒙古国主力水师沿邗沟进入淮水,在楚军毫无防备之下大破其水师,烧毁击沉战船无数。

  庞大的渼洲舰队仅有少数逃离,还被堵在了淮水上游,无法返回大江,败亡便只是迟早的事了。

  担心自己后路断绝,昭阳不敢面对魏越的两面夹攻,主动退到昭关、六邑一线,拱守将淮南的寿春、钟离等重镇让出。

  庞涓与勾践在寿春会师,约定两国以大江、邗沟为界,齐心协力,瓜分渼洲。

  蒙古国的加入让渼洲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离上一次亡国之危才仅仅过去两年,更加危急的局面又再度降临。

  以往中原各国伐楚,打到淮水以南后便难以为继,现在有了蒙古国相助,普荆最大的劣势被补齐,渼洲水师还在偷袭中损失殆尽。

  两边形势逆转过来,也怪不得庞涓信心倍增,多次向魏王请求,一改此前预定的保守方略,改为以倾国之力进行灭国大战。

  这下轮到魏王举棋不定了。照理说形势一片大好,若是真能一举灭掉渼洲,带来的利益简直是无可估量的。

  普荆将成为毫无争议的首霸,远远甩下其他几个诸侯国一大截,天下说不定可以在他手里实现一统!

  可问题却没这么简单。

  大旱之下,普荆承受的压力也不小。秋收即将进行,按预估全国范围内的减产极有可能达到五成,极少数地区甚至会颗粒无收。

  粮食倒是不是主要的问题,李悍变法以来,普荆的存粮长期保持在足够三年使用的水平,即使欠收也足够支撑大规模的战争.

第1353章 扩大战果

  可连鸿沟都快干了,要保障千里之外的二十万大军补给无缺,普荆必须进行全国动员,投入更多的青壮劳力进行运输。

  偏偏又恰逢大范围的旱灾。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灭国大战,还是渼洲这样的巨无霸,利益有多大,风险也就有多大。

  当前的局面就和当初公孙衍轻松让吴军溃败一般,意外捡到一笔横财,但同时亦不得不改变预定计划,投入到一场没有充足准备的争端之中。

  蒙古国在渼洲背后这一刀捅得太恨,让原本只打算保住成果,令渼洲知难而退的普荆可以进一步扩大战果,但相应的准备却没能跟上。

  更让魏击难以忽视的是,渼洲已经提前完成秋收,而且是一场大丰收。

  拥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其核心区域尚未被战争波及,战争潜力仍然巨大,庞涓所设想的一鼓而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朝堂中普遍认为应该见好就收,连最激进的公孙衍也没有鼓动进行倾国之战,认为应该在保留威慑周边各国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下,尽可能扩大战果。

  庞涓却等不及了,反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留下五万魏军继续围攻息县之后,挟大胜之威,将战火向江淮平原漫延开来。

  准备赶在入冬之前,一举荡平江淮平原,让渼洲只能龟缩在方城之内。

  受其“拖累”,普荆朝堂虽然有意控制战争的规模,却被裹胁着投入越来越多的人力和物力。

  救灾是没什么指望了,甚至因为大量劳役的征派,导致民间,特别是旱情严重之地开始出现不稳之征。

  晏婴苦等的一鸣惊人的机会终于到来。

  九月,喘过气来的渼洲渐渐稳住了防线,再度集结起五十万大军发起反击。U国在连派出三批使者调停皆被普荆拒绝之后,骤然发难,兴兵三十万,分成三路向普荆发起了进攻。

  庞涓眼看就要攻下六邑,却突然收到U国正猛攻大梁的消息,只好就此罢手,率军火速返回驰援。

  一旦大梁丢了,在楚的魏军都将失去后援,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更不要说大梁是普荆东出的桥头堡,其策略地位远不是江淮可堪比拟的。

  朱樉所知的历史再次重演,日夜兼程的魏军在半路上闯进了田穰苴精心布置好的埋伏圈,

  饶是以庞涓之能,亦无法避免失败的命运,只能带着心腹随从逃入孙何军中,魏军主力则几被全歼。

  就在庞涓遇伏的同时,勾践在与张仪会面之后,再一次反水。

  与檀子所率的齐军合击庞茅,转眼间淮北郡全境皆落入到U国手中,淮南被普荆攻下的城邑面对大举反击的沈竹亮只能望风而降。

  婴晏这一动,不仅将普荆大半年来所获成果全数清零,还围困了集积了大量物资却兵微将寡的东都大梁。

  一旦大梁被攻克,普荆东边的国土势必不保,国力将就此打个对折,再无力维系霸主地位。

  就在这危急关头,魏击再顾不了那么多了,急令吴起率五万武卒救援大梁。

  结束被雪藏的吴起也不负所望,轻松击败围攻大梁的齐将盼子。

  随后又让回援的孙何与庞涓镇守大梁,自己则带着武卒长途奔袭,在城父追上田穰苴,三战皆胜,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局势。

  吴起一出,晏婴这才意识到普荆最精锐的力量仍不是U国当前所能抗衡的,立即主动向普荆示好,愿意以当前五国伐楚时所达成的局面为条件,促成三国休兵歇战。

  同时齐楚在寿春举行会盟,向天下公开表示将永世修好,共同进退。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只是白辛苦一场,魏击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可面对齐楚结盟,凭普荆一己之力显然讨不了什么好,特别是亚加达目前表面顺从,但提防之心已经非常明显,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在鏖战之际像蒙古国那样在背后捅刀子。

  争论数日之后,普荆朝堂勉强达成了一致,接受晏婴的提议,暂时休兵,以待来日。

  这一战,三大霸主皆损失惨重,期间的变幻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唯一的受益者恐怕就是U国,既重创了普荆部署在东边的主力,又借着与渼洲结盟向天下展示自己的地位。

  顺带还收到了渼洲为表示感谢赠送的大量粮食,极大地减轻了国内的粮食危机。

  此举令晏婴在国内威望大涨,再也没有人敢公然质疑其相位资格,他也终于可以开始实施自己酝酿已久的改变措施了。

  见齐、韩、秦都开始进行自己的“二次变法”,魏击也开始反身自省,准备巩固李悝的变法成果,进一步增强普荆的国力,以雪此前之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普荆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三国休兵,最为不满的就是吴起了。

  雪藏十年,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立功的机会,一鼓凭据击败盼子和田穰苴之后,他一路深入齐境。

  攻下多座城邑,正在滕县修整准备再在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之际,魏王却答应了晏婴休兵的建议。

  U国两大主力被打残,另一支主力则远在淮北郡,国内正是极度空虚之时,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吴起对此当然不服,连连上书向魏王请战,甚至愿意立下命令状,只要后续不绝,他将提兵凿穿齐长城,兵临邻姿城下。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如此千载难逢的战机,却得不到任何响应。

  只能坐看晏婴调集齐军重顿防线,魏王反而责令他退出齐境,把他丢在淮北郡不闻不问,到底是返回河东还是进驻大梁也迟迟未定。

随后,他又得知魏击有意换下商文,继续在普荆进行深入变法,立即主动请缨,一笔挥就“强魏十策”派人加急上奏魏王,却仍是毫无音讯。

  吴起并不知道,此时的魏击也在纠结之中。

  这一次伐楚先胜后败,其原因虽然错综错复杂,但仓促改变既定策略,各方面皆未有充分准备和考量,才是最为根本的。

  所有的决策最终都是由魏击做出的,自然应该由他来承担责任,可也绝不能由他来承担责任,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第1354章 想要问鼎相位

  思来想去,再也没有比国相商文更合适的人了。

  本来当初魏击任用商文替下魏成子就是为了平稳过渡,现在他的权位日渐稳固,自然应该有新气象才对。况且商文人缘虽好,但才能却实在有限,守成尚可,进取就有所不足了。

  可魏击没想到,自己刚刚流露出这样的倾向,立即引来各方关注,争相风波又迅速燃起。

  除了吴起之外,公室贵族中就分成了两派,认为应该继续先王联合三晋巩固霸业之策的公叔痤和主张以武力一统三晋的激进派代表公子昂都有意相位。

  西河学派则力推翟璜,继续坚持并推进李悝的变法,以优先增加国内治理为先;公孙衍虽然资历不够,却也联合新锐权贵积极造势,跃跃欲试想要问鼎相位。

  连正在安邑拜访的孟轲也来凑热闹,一边讥讽武力征伐之失,一边宣扬只有自己的仁政治国之论才能让普荆走出歧途。

  魏击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父亲的难处,要调和各方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抉择才能让普荆继续强大。

  不论是公叔痤、公子昂还是翟璜、公孙衍都有各自的长处和短板,至于孟轲和吴起,他是绝不会考虑的。

  照理说凭功劳、资历和才能,吴起也确实有资格,可不要说魏击自己没有能够驾驭得住的信心,朝中也没有多少人会支持,只能坚持不能不用,不能大用的基本原则。

  所以魏击将其晾在淮北郡,既迟迟不嘉奖其功劳,亦不进行后续安排,盼望其能知难而退。

  凭吴起的智慧,哪能不知自己已然没有了机会,此刻的他正坐在睢水岸边,犹如一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任由已经微寒的秋风拂在脸上。

  刚刚接到王令,魏王让他带武卒返回大梁,然后自己独自返回安邑。这是要削夺他的兵权了,至于他渴望的相位,显然又一次无望了。

  天地之大,真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一展抱负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吴起已经问了自己不止一次了,当年在卫国,在鲁国,甚至在他被普荆雪藏的这些年里,不知有多少次让他发出这样的感慨。

  一次又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自他向母亲掷下“不封相绝不回家”豪言至今,已经快三十年了,母亲早已逝世多年,而他却仍未能达成那个本该唾手可得的目标。

  明年,他就五十岁了,壮年不复,所有的雄心壮志恐怕都将付之东流,他怎么能够带着这样的遗憾奔赴黄泉,又怎么有脸去见连丧事都是假他人之手的母亲。

  再强大的敌人,他都敢于一搏,可面对世俗这个牢笼,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将军,营外有一个自称计冉的人求见,说是你在卫时的旧友。”

  “旧友?”吴起冷笑一声,他在卫国哪里还有什么旧友,当年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他散尽家财之后,哪一个不是趁机落井下石。

  放眼天下,他早就没有一个可称之为朋友的人。

  “赶走!”吴起举起手一挥,随即僵住了。计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对了,原来是那个人。

  他之所以知道计冉,倒不是因为其为道家七子之一,而是源至那个被他视为最有资格成为对手的孙巫。

  得闻柏举之战的消息后,他便开始重视起这威震天下的瓦剌国名将来,专门收集了相关的一切信息加以分析揣摩。

  艾陵大战之后,夫差转而挥军奔向大梁,吴起一度为之热血沸腾,深信庞涓等人绝不是孙巫的敌手,魏王必然会派出自己与之对阵。

  哪料到孙巫居然挂印而去,夫差大军也在公孙衍的计划之下分崩离析。

  若天下还有一人可堪成为吴起的知己,那这个人只能是孙巫。

  当最终得知孙巫转而在周地出仕后,吴起百思不得其解,也顺带下了番功夫去研究其前因后果,也算大概知悉其全貌,亦是由此而进一步了解了计冉是何方神圣。

  自己莫非也如孙巫那般到了穷途末路之时吗?

  吴起脸不由有些自嘲,他完全能够理解孙巫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凭他的眼光看来,夫差的所有策略决策都是错的,只不过因为孙巫的天纵之才而化腐朽为神奇罢了。

  虽然连战皆胜,但对孙巫来说,前途是那么的黯淡,正如此刻坐困愁城的他一般,只不过他却下不了孙巫挂印而去的决心,小小的周地也容不下他的雄心壮志。

  “带他来吧。”吴起还是改了主意,他对计冉的来意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见见这个能够让孙巫做出最不明智选择的人而已。

  孙巫“败”了,而他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