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45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什么!”朱樉这才陡然清醒过来,有些难疑信地问:“普军入侵了?”

  武卿抓住朱樉手臂,眉头皱成了一团:“这已经是五个小时前的事了,现在他们的营寨恐怕都已经建好,战机不能再贻误,若再任期发展下去,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多。”

  “别急。”朱樉将武卿扶到一旁坐下,再次确认:“你真的确定是普军来了?这没道理啊!”

  武卿哪里坐得住,站起身来回踱步,边说边比,总算让朱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或许是知道洛邑周围建立了完善监视网络,此次普军并不是从盟金而来,而是悄悄从温县渡河,直接开到黑石关。

  武卿从来往商旅那里收到的消息时已经快中午,随即便派人前去查证,果然属实。

  黑石关与邙岭夹岸相对,紧扼巩洛之中,是洛邑东出虎牢关的水陆咽喉要道,商旅往来的必经之路。普军一占据此地,便可完全断绝洛邑向东的通道,将巩地完全掌握在手中。

  为了方便与亚加达的往来,此前朱樉曾让人专门在其渡口附近修了一座拱桥,大大缩短了两地之间的往来时间。

  可现在,弊端也冒出来了,普军一旦控制石桥,连水路也可以轻易阻断。

  又被人卡住了脖子,朱樉这才开始急了。

  当初魏武计提出种种苛刻条件,以惩罚周助亚加之举,可他根本连价没还,直接拒绝了普京这种以强凌弱的外事讹诈。

  其后,魏武计不声不响地悄然回国,朱樉只道此事便由此而告终,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三家分晋之后,普京便是用这种手段夺走了原本属于周室的盟金和温地,亚加达也有样学样,将新安谷地、虎牢关等地揣入了自己的口袋。

  彼时周室弱小,连洛邑城都残破不堪,哪里有精力却管周边.

第1129章 把握取得胜利

  普、亚加派出队伍也不说是来抢,反正就霸在那里不走,每次来的人也不多,甚至与之前野王邑事件一般出自贵族私兵。

  周室虽然不敢派兵去抢回来,外事抗议还是有的,可在长期的推诿扯皮中,亚加普早已完成迁民置官等一系列动作,造成了事实占领。周室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只能默认了。

  这一次,显然也是普京在故技重施,其目的未必是看上了巩地,更多的恐怕是想借此报复周助亚加之事。

  自己当然不会像之前那般默认下来!

  随着这一年的春季大开发,周室拥有的闲置土地已经不多了,按原本的计划,朱樉是想在明年一口气增设偃师和巩两个县,将所有平原河谷尽数开发起来。

  一旦这一计划实施,周室的发展空间便几乎便要到顶了,仅剩下周边群峰林立的山岭及零散分布其间的微型河谷。可在这节骨眼上,竟然出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

  洗把脸冷静下来之后,朱樉不由为之犯起愁来。

  打?这一次普军来的人并不多,根据观察所得也不过就在千人左右,而且还不像是其正规军,说不定就是魏武计自己的私兵而已。

  以洛邑治安军目前的实力,即使主动进攻也有相当大的把握取得胜利。

  武卿急吼吼的要打,想趁其立足未稳一鼓而下,可朱樉却不敢如此冲动。

  这样的招数实在太熟悉了,就像野王邑对付亚加达那样,普京恐怕就是巴望着自己去打,才有借口开展下一步的行动,说不定普京的主力大军已经在附近哪个地方集结待命了。

  要开启战争容易,可结束战争却是胜者才拥有的权力,身系周地安危,他可不敢赌普京不会倾全国之力来对付周地,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去冒这个险的。

  搞来搞去就这么一招,也不知道玩点新花样!可这一招鲜,还真让朱樉一时间完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可坐视不理也是不行的,巩地一旦落入普京手中,东向通道自然就此断绝,再加上北面的盟金渡和西面的太阳渡、函谷关也在普京手中,整个周地就此被完全隔绝于世。

  就这么被关在笼子里,还谈什么矩行天下。

  反复思量,朱樉现在终于体会到之前的周室掌权者,在面对亚加普侵吞时的无奈了,弱肉强食,莫过如此。

  一人计短,朱樉只好先让武卿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普军的一举一动,暂且做好打的准备。

  但绝不能轻启战端,一切以上级组织会的最终决议为准,随后则召集此刻正在城中诸子商议对策。

  大家把这件事情都看得很明白,所以倒也没有人轻言开战,众人商议的最终结果,仍然以外事解决为主。

  由苏岱前往黑石关“犒军”摸摸底,同时梓恭也主动请缨赶去安义,希望可以说服普王主动撤军。

  除此之外,统一战线也不容忽视,朱樉与商贸和外事组织会连夜拜访大明、亚加、渼洲、尚的驻周大使。

  虽不指望四国能派兵助战,毕竟他们没有这样的义务,可从道义上声援一下,营造一下舆论压力多少也有点助益。

  最终若能够兵不血刃化解当然好,可一旦外事努力失败,武力解决便成为必选项,因为巩地的位置对周地来说太过重要,哪怕真要与普京进行大战,也在所不惜。

  夜幕之下,橙色令旗悄然被换成红色,疫情尚未完全得到控制,周地又进入了临战动员状态,停下没多久的战争机器随之开启。

  春天即将结束,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这或许会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朱樉发现,自己实在小看了名列元朝四公子的信陵君魏武计了。

  不出众人预料,苏岱以犒军为名的交涉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倒是坐实了朱樉的猜想,这支普军果然是魏武计的私兵。

  领军将领是甚至只是魏武计手下一个毫不知名的家臣,名叫魏鞍,为人倒是和善可亲,一点都没客气便收下了礼物并热情地接待了苏岱,对提出的各种问题皆是有问必答。

  据魏鞍所说,命令是信陵君下的,说是让他接手管理其新领地,并在此设卡收税,只要交税,任何人都可从此通过,绝不阻拦。

  听到这样的说法,连苏岱这个老实人也被气得不轻,直接指出这是周室领地,与信陵君没有任何关系。

  魏鞍并不与苏岱争辩,甚至赞同其说辞,只不过反复表示身为家臣,他只听从信陵君的命令。

  在没有得到新的命令之前,他只能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务。虽然很“同情”周的境遇,只是他也爱莫能助。

  因自觉理亏,魏鞍以信陵君让他随便收点税为由,表示不以各国普遍的十一税进行征收。

  凡从黑石关经过者,只征收一人十文,一车百文,一船两百文,周币、圜金、亚加大明等国货币均认可,也不查验携带货物。

  瞧这说得,好像是给了周地莫大的恩惠一般。

  魏武计这一手,让朱樉极是愤懑,他知道这是对方逼着他主动去谈,以报此前在洛邑遭到的冷遇。

  对梓恭的能力朱樉并不怀疑,可这绝对不是魏武计自己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就算最终能够通过外事手段解决此事,只怕也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艰难斡旋。

  现在的周地根本就拖不起。

  随着洛邑渐渐恢复联合大都市的地位,朱樉又一直在洛邑实行进口免税制度,对从外贩运货物到周地的商人不征收任何税,自然使得往来商旅络绎不绝,甚至渐有成为重要的物流中心的趋势。

  这些人来往的主要途径,几乎都是经由黑石关渡口,只有极少数会走盟金渡和新安谷地。普军要是在那里赖上三五个月,影响之大简直不言而喻。

  不仅于私拖不起,于公更是如此。

  与亚加、大明、渼洲三国的各项协议,此时已经进入落实阶段,各种器械、物资往来频繁。

  由于各国道路状况恶劣,陆路一般只适合少量和小型的模式,大宗物资几乎都要靠水路进行运输.

第1130章 解不开的死结

  目前每日在洛邑码头停靠和开出的中小型船只,一般都在一百以上,极端情况下甚至能达到成百上千之数。

  倒不是朱樉不想造大船,而是目前的伊洛水系虽然比后世的水量要充沛一些,可仍然只是一条中小支流。

  而且中间经过的大段平原地带更是浅滩处处,排水量在二十吨以上的船只都极易搁浅。

  在这样的现实条件下,载重五吨左右的脚蹬式轮桨船便成为最受欢迎的类型,大量的外来订单甚至让前期投资巨大的造船坊开始实现赢利。

  这么多的往来物资,若是要改走盟金渡或太阳渡,且不说普京会不会进行刁难,其所增加的人工和时间成本也是难以承受的。

  朱樉以前一直以为,周地是处于亚加达包围之中,直到现在才明白,除了眼前的亚加达,普京也拥有可以随时阻断自己通往外界所有通道的能力。

  如此致命的缺陷,绝对要想办法进行改善,否则未来必然会一再受制于人。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解决普军在黑石关卡脖子的状况,拖得越久便越为不利。

  他确实是小看了魏武计,以至于现在受制于人,可魏武计同小看了他,对现在的周地来说,这其实并非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接下来的三天,周地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在暗地里却在紧张地筹划着一场特殊的战争。

  既然硬来不行,动动软刀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要夺回巩地,争斗几乎无可避免,可如果把目标定为恢复交通,在不出现伤亡的情况下,倒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第四天黄昏,魏鞍接到周人的“温馨提示”,说是上游春汛已起,洪峰估计会在第二天早上抵达黑石关,让他早做准备,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魏鞍对此不以为然,现在都快到夏天了,桃花汛早就过了,周人这简直是在欺他不懂常识。

所以他倒是下令防范了,只不过防的不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洪水,而是可能要捣乱的周人。

  一夜过去,周人并没有丝毫异动,可洪水却真的来了。

  这下子,魏鞍傻眼了,黑石关两面俱是近乎悬崖的陡坡,东面又是一片广阔的冲积平原,根本就无处可避。

  趋利避险是人的本能,根本不用魏鞍下令,得知洪水即将来犯的消息后,整个营寨的普军便开始了自动避险。

  少数慌不择路的往两边山上爬,更多的则往平地狂奔,局势完全不受其控制。最后连魏鞍自己也只能跟着人潮盲目奔跑,一直跑到十余里外地势稍高的巩城旧址才停了下来。

  在城中检视整顿之后,跑出来的足有八百多人,其他的则完全跑散了,魏鞍只好下令暂时先在城中扎营,再派出几只小队四处收拢残兵。

  到了第二天早上,除了十几人不知所踪外,所有普军都已到齐,洪水倒没淹死人,反而是慌乱中互相推攘踩踏伤了数十人。

  人没什么损失,可由于跑得急,很多人连武器盔甲都丢掉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巩城早就无人居住,周围数十里几乎都是无人区,普军又累又饿,见洪水已经退去,便开始返回军营,看能不能从营中获取一些补给。

  等普军有气无力的赶回时,哪里还有什么大营。

  一座由混凝土预制建构筑的小型要塞已经立于渡桥南岸,原本魏营所在之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见到这一幕,虽然不明白周人是怎么操控洪水,又如何在一夜之间建起了这么一座要塞,可魏鞍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怒气冲冲的魏鞍上前问罪,这下轮到苏岱温文而雅地跟他讲道理了。

  “你们的营寨?没看到什么营寨,莫不是弄丢了?我倒是可以派些人帮你找找,找到了一定通知你。”

  “侵占?这是周室之地,我们一直就在这里设关卡,哪来什么侵占?你说那些钢架,你没看正拆么,例行维修而已,你一定是记错了,这要塞自古以来就在这里的。”

  魏鞍脖子都仰得酸痛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再加上讲理根本就讲不过苏岱,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到普军临时安置的野地中。

  夺回黑石关?现在连手里有武器的人都没几个了,难道要用牙去啃这“石头城”?

  撤军?且不说事后必遭信陵君问罪,没有食物他们连巩地都走不出,更不要说回普京了。

  悔恨、愤怒、惶恐、茫然齐上心头,魏鞍也算是个纠纠男儿,一时间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老朋友”苏岱出现了,不仅送还了十几名“迷路”的普兵,还表示愿意出手相助,解决普军当前的困境:无限量供应清粥。

  已经有不少人在徒手挖草根充饥了,魏鞍连半点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千恩万谢的接受了苏岱的雪中送炭。

  苏岱果然没有骗人,周人赶着车送来了十几缸货真价实的清粥:魏鞍拿着周人赠送的竹筒在大缸里捞了半天,硬是没能捞出多少“干货”来。

  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心”,魏鞍竟没有提出丝毫抗议,无奈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接下来的几天里,照例清粥管够,既饿不死人,又别想有多的力气干任何事。

  喝着寡淡无味的清粥,魏鞍眼睁睁地看着一艘艘船只往来于洛水,为了防范他们掠劫往来商旅,洛邑甚至开通了直达虎牢关的客轮,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甚至连个路人都看不到。

  来的时候车船并用,倒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打着赤脚还饿着肚子,要走到大河边至少得花两天时间,而且未必会有人来接应,说不定半路就倒下了。

  打也是不可能打过的,黑石关上的周人倒是没多少,可其装备精良到令人发指,不用打就知道结果了。

  一千普军就这样被画地为牢,每天周人送来的清粥喝得他们撑到肚子发胀,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饥饿的阴影。

  见普军越来越瘦,也越来老实了,周人终于表示可以提供点更好的食物,只不过再不是免费,而是需要付出劳动才能换取.

第1131章 极其罕见

  天天喝比米汤还稀的清粥谁受得了,很快这群普军便在米饭、馒头、大饼的诱惑屈服了,在周人的指挥下开始从附近的山里搬运石块,堆集到指定的地点,再由周人装船运往下游。

  很显然,周人一定是在下游修筑城关,下一次想要这么轻松占据巩地,恐怕就完全不可能的。

  只不过现在的魏鞍对此已经不再关心,第一次吃上又软又香还带着回甜的馒头,魏鞍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可是来收税的,怎么就从路霸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呢?

  朱樉加紧封堵防御缺口之际,抵达安义的梓恭正陷于求见无门的窘境中。

  安义此时正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中。

  入城时他便公开亮明周使的身份,可并没有人答理他,不要说安排接见,连个带他去外使馆的小吏都欠奉。

  无奈之下,梓恭只好自己去王宫门口,想要求见普王。门吏完全没有通传的意思,只是让他回去等,问了句等多久,直接说不知道。

  梓恭并不死心,接着又依次拜访法相魏成子和外相惠释,可却都吃了闭门羹。

  这下子他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各国虽然无视周礼,但礼制却并没有废,他国使者处处求见无门的情况是极其罕见,就算是虚与委蛇,怎么也要应付一下。

  一定是出大事了。

  周普并没有互设大使馆,一般使者往来都会住在专门的外使馆中,现在外使馆进不了,梓恭只好出城,找到开设于卫城中的国府商社,总算知道了大概。

  就一件事,普王病了。

  这其实已经旧闻了。自李力服毒自杀后,魏斯便一直处于悔恨与愧疚之中,强撑着把自己的弟弟魏成子扶上法相之位后,再没有精神打理事务,绝大多数时间时都居于后宫。

  开始只是无神乏力,去冬腊祭时他悄悄去了李力墓前,扶着墓碑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回宫之后病情陡然加重,这几个月来便一直卧病在床。

  寻医问药、祈神驱魔,什么招数都使尽了,魏斯的病情却没有任何起色,消息不径而走,整个安义也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按坊间流言所说,三天前魏斯已经连话都说不出,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普京即将面临新旧交替的敏感时期,哪还会有人去理他这个周室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