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20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因为照他们看来,几百两银子都是了不得的大财,可千百两银子随便埋哪里是很好隐藏,十几万、几十万两银子怎么藏的隐秘?

  随着顾秉谦名声“清廉”被传开,华夏银行也在京师的高官中传开了,银子不好藏,银票还不好藏吗?

  几张纸片用油纸封存好,随便丢在哪里连自己都可能忘记,抄家要不是运气独特怎么抄的出来?

  何况象他们这样的大明重臣,华夏银行甚至连银票都可以不发,毕竟就那么些人,只要做好登记核对工作,顾秉谦靠刷脸都可以支取银两。

  一场贪腐逆案不仅让前首辅顾秉谦再次名声大燥,也给华夏银行打了一次广告。

  在京师高官中流传,这家叫做华夏银行的银铺是几位顶尖勋贵和一些大盐商们共同创立的。

  勋贵们代表着官场势力,盐商们富甲天下更是人尽皆知,而且居然连前首辅这样的人都把银子存进银行。

  大家都暗暗估量,这样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佬把银子存了进去。

  一时间,凡是身家不菲的高品官员们四处打听,到底要如何才能把银子存入银行,全幅身家都存进去是不敢的,但存上一半难道不可以吗?

  现如今阉党余孽和东林们斗的不可开交,初看现在是东林占了上风,在京的官员们很难束手旁观,特别三品以上的大员,不站队几乎都没法立足。

  千里为官虽然不是只为财,但并不妨碍财越多越好,可朝堂上党争愈发激烈,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一直站对了阵营?

  千古以来,极少有官员被抄家削职以后还能起复,这其中关键就是抄家,财产都被没收,想要活动都没了资本。

  现在有个地方能藏住银子,那即使被处死都还能给子孙留下不菲的资财,这是大好事!

  顾秉谦回乡两年,苏州城里关于华夏商盟的事情本来就听了不少,这次又幸得华夏银行保全了财产,所以特意想到泉州致谢。

  本想着八十岁的老人家,行动都不怎么便利了,朱樉和顾老先生也没什么共同语言,照例在福州设了酒宴招待,以为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老先生执意要去泉州看看。

  想想老先生八十岁还有这样的兴致,朱樉倒也不好拒绝,况且这也是当过首辅的大佬。

  不论如何,一国首辅都不能是简单人物,要是能看看并提些意见建议什么的也不错,毕竟他自己从前也不过是个小老板。

  大明天下,干什么都要讲个礼仪,这不是简单的衣食住行安排,而是要符合当下的对等标准。

  身份上朱樉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等,但是两人没话说,这就比较尴尬,总不能化身解说员,这种事情只好急信请教许心素。

  从福州一路坐着朱樉的座舰去泉州,顾秉谦路上也不特意找他说话,就是简单的参观了舰船、火炮,也不发表意见,倒是搞的朱樉也摸不着头脑。

  上岸看到许心素以及他身边的人,朱樉顿时觉得松了口气,介绍完许心素,刚想给老先生继续介绍,却见人家自己先互相行礼了。

  “哈哈,怎么也没想到芥子先生会来迎我!”顾秉谦在两个家人的搀扶下愉快的笑了起来。

  “哪里话,益庵先生来我晋江,在下岂能不迎?”

  朱樉也是糊涂了,前阁老张瑞图和顾秉谦曾经同在内阁共事两年有余,认识自然毫不稀奇。

  张瑞图和顾秉谦一样都被打为阉党,当年几人甚至被称作“魏家阁老”,可和顾秉谦不同,魏忠贤死后,他几次上疏告老求归而被崇祯帝挽留,留直到今年才被削职。

  他是晋江二十七都走出去的大官,又是当世著名的书画家,尤其书法更是与董其昌齐名,而作为阉党罪证,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魏忠贤很多生祠的碑文都是他亲自书写的。

  “呀,老夫居然忘记了芥子是晋江人士了,老了,老了!”

  来到大明十年,朱樉对于复杂的称谓仍然很不习惯,但是也没法不佩服古人强大的记忆力,两位老先生现在都在用号称呼对方.

第393章 另有其人

  顾秉谦比张瑞图整整大二十岁,原本职级差不多共事时,大家可以用表字称呼,但现在两人都已经被罢斥。

  而顾的年纪又比张大了二十岁,但大家又都是曾经走到了大明最高阶层的人士,这时候互相用号称呼就抹平了年齿差异。

  许心素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联盟的事务,在大明顶着“小琉球国主”的身份四处结交官员,俨然华夏联盟高级顾问的姿态。

  张瑞图作为当世名人,晋江县父老为之自豪的乡梓,他回归故里联盟自然是要给予相当尊重的。

  因此许心素刚以“小琉球国主”陪同他在台北参观,接到朱樉的急信才从台北赶到泉州。

  “怨不得始材兄惶急着就要拉我从小琉球回晋江,实在是没想到益庵先生来访,可恨始材居然瞒着不说,害我以为晋江出了什么大事,始材,你等下当自罚三杯!”

  虽然两人同为阉党,但可能当政时观点并不一致,甚至还有矛盾。

  可此时两人同被罢斥,而且都被徒刑并贬为庶民,本以为一世都不可能再见,在晋江意外相逢,倒也倍感亲切。

  “咦,长公兄这就不对了?小弟费尽心思请你来与故友相见,长公兄不说自请三杯感谢我,怎么还要责罚于我?我倒要请益庵先生来评评道理。”

  许心素比张瑞图还小了近十岁,两人之间互称表字,但还是要称呼顾秉谦的号。

  “余以为始材之言有理,芥子当自请三杯!”行将入木的年纪,还能遇到故人,顾秉谦也不由心里高兴。

  但他天启七年就辞归乡里,只见张瑞图和许心素颇为亲密,以为许心素是张瑞图的故交好友,于是也出言打趣。

  “哈哈,益庵公可不要被始材蒙骗了去,他可是朝廷亲封的小琉球国主,有玉牒享郡王仪制的大明屏藩。”

  见顾秉谦跟着打趣,张瑞图笑着点明了许心素的身份。

  “什么,好你个张长公,居然眼看老朽失礼?等下再与你计较。”

  说完顾秉谦就正色长揖,向许心素一礼行了下去。

  “益庵公切不可如此。”许心素赶忙跨开一步,表示不受顾秉谦的礼,然后抢步上来一把托起顾秉谦:“什么国主、郡王的,今日大家当不论身份,老先生来到晋江就是我等的贵客,江边风大,请老先生移步登车,等收拾爽利了咱们再把酒言欢。”

  舟车劳顿这种是事情是对普通百姓而言,顾秉谦钱财充足,这趟出门光是仆妇、护卫就带了不下三十人,从苏州出发一路都是行船。

  在扬州更是换乘了大海船,不论联盟高层还是商盟要员,大家都知道顾老大人和联盟关系匪浅,一路上自然照顾有加。

  可即使如此,到底也是八十岁的老人家了,这年代虽然联盟的大客船也差不多有三四千吨级,但摇晃也还是难免。

  在码头寒暄了几句,许心素连忙邀请顾秉谦乘坐马车进城休息,安排也非常体贴,两位老同僚共坐一架,他自己和朱樉乘坐一架。

  泉州城外但凡能耕作的荒地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不象朱樉刚来时,城池和码头之间几乎都是大片荒地。

  这些年来,虽然福建不断向各岛大量移民,可因为联盟不断以商业利益为交换向士绅们赎买土地,也有大量百姓从不适合耕种的地区搬了出来。

  福建两广本来就是盛产水牛的地方,只不过原来很少有官府会组织大量繁殖、贩卖,华夏联盟对普通农户采取耕牛补贴以及无息贷款的做法,让每户农家基本都用上了耕牛。

  加上对贩卖耕牛的商贾不仅不收税,还给予补贴,要知道,这年代长途贩运大牲口可不是个轻松的买卖。

  高温炉的出现让光学玻璃也已经制造成功,朱樉的座车上是首先安装的一批。

  通过玻璃看着田间耕作的农夫,在沟渠边吃草饮水的牛羊,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明明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种基操怎么就困住了华夏超过一千年呢?

  “定之,陈衷纪那里怕是要出事啊!”

  沉默之中,许心素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二叔,我知道,出不了大事,没事,你老且安心吧!”

  陈衷纪在加里曼丹岛的大金矿上下其手的事情在联盟里已经不是秘闻,军队插手买卖本来就是件不合适的事情,但联盟草创时却不得不这么做。

  随着不断的发展壮大,军政分离已经成为了必要,但要是贸然动手又会让各地的大将们感到不安。

  朱樉早已收到消息,不仅陈衷纪,各处的将领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问题,利用手里的权力摄取财物是仅次于抢掠的发财手段,出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出乎意料。

  车里的两人就这么说了两句,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芥子,那位许国主可是你的故交好友?”

  和朱樉、许心素二人在车里各想心事不同,两位曾经站在过大明帝国顶端的老人却一上车就忍不住聊了起来。

  “嘿,益庵公,我要说才和那位许国主认识月余不知道你信不信?哦……难道益庵公对许心素这个名字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到底是八十岁的老人了。

  虽然兴致不减,可坐在华夏联盟新式的加装了弹簧的马车上摇晃着,神色见还是有些困顿,上了马车先是对各种新奇的物件询问了一番,顾秉谦就把话题转到了许心素身上。

  “嗯,这个老朽倒是相信,许心素……许心素,莫不是当年聚啸东南的……海上巨寇?”

  顾秉谦自天启六年上表辞归时就不理朝政了,虽然朱樉的身份他早有猜测,但毕竟也从未细究过,这时经张瑞图一点,顿时记起了许心素是谁。

  “许始材名为小琉球国主,但其实国主另有其人。”

  闽粤江浙的高层以及地方缙绅这两年来其实已经大概清楚了朱樉的身份,但这种事情没有实证确实是不敢乱说的。

  但凡了解一些华夏联盟实情的人都知道联盟势力已成,如果把朱樉的身份挑明,很可能要摊上逼反大将的罪责.

第394章 万世不易

  既然联盟和朱樉自己都不挑明,而且还是以大明副将的身份行事,大家也乐得装糊涂。

  “哦,难道……”

  “不错!”

  都是做过阁老的大人物,有些事不过没人提起罢了,顾秉谦只经张瑞图轻轻一点就立即明白。

  “益庵公来晋江难道不是为此?”

  张瑞图和图顾秉谦能在九千岁手下入阁,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事情,至少两人对魏忠贤当政时的做法是基本认同的,又或者两人为了个人名利不在意魏公公怎么做。

  两人没有被深追所谓“罪责”,也是因为他们在当政时确实保护了不少被魏忠贤打击的官员。

  现在两人都已经被罢斥,甚至被扣上了魏阉同党的帽子,名声已经荡然无存,说起话来就没什么顾忌了。

  “说起来其实老朽和他也并无瓜葛,甚至都说不上有所交往,子弟族人被他照应,只是循例不让人随意攀扯他罢了,至于实事,老朽倒是真想不起做过什么?”

  顾秉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这样的相处方式确实让人很惬意。

  大明的科道言官就是一群疯狗,也不能说是真疯,有背景有后台的除非有特别目的,否则言官们轻易不会参劾。

  但没有后台的文武官员就不同了,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他们能围上去直到咬死为止。

  朱樉把持着海上贸易,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眼红。

  但这些年来他能始终悄悄的隐身,没在大明朝堂上出名,就是靠着这样的方法,让一些大佬悄不做声的就把参劾他的题本给撤了。

  一个武将被官员参劾本来就件平常事,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大体上给些孝敬也就过去了,可是屡被参劾就是问题。

  多年来朱樉就靠着这样的手段,让漳泉、闽粤就这样悄悄的改变,只要有心,谁也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不瞒益庵公,在朝时我和他们从未有过交往,连书信、拜帖都没有收到过一次,他们的种种还都是子弟族人的书信里常常提及,此次罢归,本以为就此归隐山林,可刚出得京师,他们就找了上来。”

  都是在最高层待过的人物,对于人走茶凉这种事看的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何况还是被罢斥削籍,这就意味着被彻底打入了尘埃。

  张瑞图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许心素或者说朱樉还要找他干什么?

  “老朽何尝不是?现在仔细想来,他们对老朽族人并无优待。

  余辞归后也并没有苛责,只是依照他们的规矩买卖罢了,税款一样要缴,但族人却无丝毫不满,高明啊……高明!”

  顾秉谦边说边拍着大腿边叹到。

  在大明,在他跨入从三品衔职以后,他家里亲族的税负徭役就根本再也无人提及,要是有哪个官员敢在这上面动他家的手脚,少不得家人就要在书信里提一下。

  但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倒是被罢职削籍以后,家中田产都被充公。

  反而买卖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才让他还能过着仆役成群的优渥生活,族人也并没有因为他被削籍而疏远他。

  两人就这么泛泛的聊着各自的见闻,道路平坦,四马拉的马车走的飞快,没多久时间就进了泉州府城。

  顾秉谦洗了热水澡,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美美的睡了一觉,傍晚被仆役叫醒起来更衣赴宴。

  宴席也没什么特别,倒是为了照顾老人家,席间的菜肴都颇为素淡,荤腥也有一道清蒸海鱼和炖鹿肉。

  顾秉谦倒是自从做到高官以后第一次又体验圆桌聚餐,加上有老友相伴,一餐饭吃的十分尽兴。

  为了关照老年人,席间也没怎么饮酒,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整个用餐过程里朱樉没怎么说话,尽是听着两个大明前内阁高官说些官场秘闻,许心素也颇能插上话。

  晚餐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张瑞图非要邀请顾秉谦去他在泉州城里的宅邸歇息,说是久别重逢要好生叙叙旧情,朱樉和许心素也没什么不放心,于是就任由二老去了。

  到了张瑞图的宅邸,自然有仆役们伺候着先消食,在花园的亭子里又用了两盅茶,两个当年的大臣一起进了浴室。

  进到浴室顾秉谦就惊奇了起来,大明的浴室里要么用木,要么用石质的浴盆,不论木石,因为受到粘合剂以及密封技术的限制,总是不能做的很大。

  高温炉研制成功,除了玻璃,水泥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瓷砖在华夏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水泥的出现让瓷砖终于有了大用。

  张瑞图作为华夏联盟实质上接触的大明最高级别的官员,这样的享受自然是不会落下,甚至朱樉都还没用上,他和许心素等几个联盟老人先就享用上了。

  锅炉虽然造不出来,但张瑞图家里也是豪富,铜质水管、水龙头,加上在浴室外高处直接架起铁制大水缸烧水,张家的浴室实现了冷热自动化。

  以往在大明的富贵人家里,谈什么私密事情总是不甚方便,即使在书房里也总是会被打扰,什么茶壶里的水冷了之类的事情总是需要仆妇来更换。

  现在张瑞图家的浴室里水果、零食早早就被放在瓷砖浴池边上,不远处的蜂窝煤路子上架着一只大大的铜壶,沸水在里面轻轻的翻腾。

  浴池水温的冷热也可以任由自己的喜好调节,就这样,原本怎么要几个仆役伺候着沐浴的浴室,成了一个非常宁静的私密空间。

  “哎呀,芥子,这池里水太烫,快点放些冷水。”

  老人家耐不得水太热,下池子没一会就嚷着让把水兑凉些,张瑞图笑眯眯的拧开水龙头,一股冷水就注入了池中。

  “益庵公,你说这大明还能撑多少时日?”

  看着冷水注入池中,张瑞图冷不丁冒了这样一句话来。

  “大明自然是万世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