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遵永大捷他官复原职,可大同镇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何况大同还有位藩王,现在宣大两镇还设了总督。
原宣镇总兵董继舒是个滑头,眼见着遵永大捷加官进爵后,立即就向朝廷请辞,宣镇重地,董继舒原本是甘镇副总兵,本来就是兵部拉来救急的。
于是侯世禄的老朋友,同为宁夏镇军门出身的尤世威被改任宣镇总兵了。
大同、宣府两镇和其他九边重镇一样,总兵中军的兵额五千,现在侯世禄手上只有不到三千人,也不知道满桂在大同还留下了些什么兵马?
不过想想也知道,连带都不敢带出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货色,眼见化冻,眼见着天暖,而张佑那边说好的货物已经从新桥上岸,他也亲自去验看了,全是上等好货。
大明青黄不接,草原更是如此,建奴入寇,边镇好些互市的关口都让朝廷命令关闭,虽然私贩不可能禁绝,但毕竟没有正经开关做买卖方便。
想着货物只要从关口出去就能挣下大把金银,在京畿克扣军饷这一点点小钱,侯世禄是怎么都看不上了。
可他心急有什么用,没有皇帝的旨意,兵部的调令,私动兵马视同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佑带兵去冷口关驻守了十几天,关外就有鞑子的牧民来报信,说是一支建奴的大军从老哈河又转回了辽东。
得到消息的侯世禄急忙想办法让马世龙把张佑调回永平,马世龙自从夺回四城后就开始向兵部请辞。
从柳河兵败起,他就再也不想在朝廷的这摊浑水里趟了,本就打算一辈子当个富家翁算了,要不是孙承宗极力劝说,他才不愿当什么山西总兵、五镇总理。
眼见着建奴事了,现在连官爵也都恢复,于是就一门心思的向朝廷请辞,无论谁来找他。
只要不是出格的事情,他一概答应帮忙,侯世禄找到头上,他二话没说就把张佑给调回了了永平。
马世龙也很清楚,新任淮南总兵算得侯世禄的恩人,但只凭复职显然不能让侯世禄对张佑如此上心,他也是世家将门出身,一想到张佑来自哪里,顿时就明白两人还有其他勾当。
张佑不想在京畿纯粹就是无聊,八万余兵马挤在四个城池周边,想要好好开展训练都不成,侯世禄来找他说要想办法还镇,两人一拍即合。
侯世禄没办法啊!大同军将很多也是将门,而且头上还有总督、代王镇着,他不亲自出面打通关节,货物出不去。
于是他只好派亲信家人带着重礼去了京城,去央告本兵梁大人能尽早安排他还镇。
本来侯世禄的要求梁廷栋是不怎么在意的,结果前几天朝会结束后,一道出宫时首辅大人突然来了一句“南人不习北方水土”,梁尚书立即明白,首辅大人家乡的子弟兵也不想呆在京畿了。
本来向户部催饷,已经被毕自严埋怨过多次了,于是前天梁尚书以议饷为名,特意去毕府拜会了一次,于是今日早朝就出现这么一出戏。
大明兵部尚书梁廷栋最近日子过的非常舒心,也不能说非常,总之就是比较愉快。
关内虏事在他统领兵部时完全荡平,辽东金复海盖四卫,除了海州几乎全境克复,东江镇兵马扼守盖州,岫岩更是直抵建奴下腹,辽右巡抚陈方极题报辽右各处均在筑城稳守,并不见建奴反攻。
入卫各部因为遵永大捷,文武官员个个加官进爵,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原留都京营游击现淮南总兵是在首辅和本兵的指点下克复了关内四城,文武皆以首辅、本兵为恩主。
除了陕西民变,大明各处现在都没了兵事,而三边总督杨鹤也带着兵马正在全力剿贼,现在入卫京畿的陕西总兵王承恩即将要率五千精兵还镇,民变平复指日可待。
兵部这几天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五月时,工科给事中颜继祖弹劾福建总兵俞咨皋贪墨、纵容沿海百姓犯海禁,经查实后俞咨皋被罢职削籍。
颜继祖能参劾的如此准确,和他的出身有很重要的关系,颜给事中是福建漳州龙溪人士,任给事中之前还做过福建道御史。
梁廷栋看到颜继祖参劾俞咨皋时也感觉挺有意思,两人明明是乡党,按理俞咨皋平常都应该把颜继祖当做奥援,日常孝敬绝不会少。
要知道御史、给事中虽然只有七品的品阶,但却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国朝历史,阁臣、尚书被御史、给事中参倒的前例可是不少。
现在既然前福建总兵俞咨皋已经被参倒,那么兵部就要拿出新的人选,布政使司的总兵可是正号总兵,常例要在都督府挂一品衔,任正二品总兵官,这样的职位不是可以轻授的。
分管武选司的侍郎王之采提的是谢尚政尚,职方司主事廖大亨提名福建领漳泉路副将朱樉,梁廷栋心里倒是想掉东江副将陈继盛。
谢尚政他知道,曾经是袁崇焕的心腹爱将,建奴入寇前两个月,袁督师还特派谢尚政领了一营兵马充实蓟镇,但被蓟州巡抚给挡了回去.
第319章 酿成大祸
挡了谢尚政的蓟州巡抚王元雅固然已经自尽殉国,但袁崇焕现在也在昭狱里,倒是谢尚政因为见机得快。
因检举袁督师跟前首辅钱龙锡、前兵部尚书王洽密谋私斩毛文龙和建奴议款而得以脱罪。
谢尚政如此卖力的揭发袁崇焕,不仅希望脱罪,也是希望就此升迁,王之采因此跟他有什么勾连梁廷栋的懒得追问。
倒是廖大亨推举的朱樉他几乎没听说过,调来文档一看倒是吃了一惊,早年汇通显然工部尚书南居益收复澎湖,从海防游击擢升参将。
跟着次年就利用了京师留都两个朝廷的矛盾,居然以留都兵部的命令征讨东瀛,并且迫使东瀛上了降表附书,又因功升了副将。
看看这个叫朱樉的福建副将的籍贯,又想到廖大亨浙江湖州的出身,这两个又是乡党。
正号总兵这样的衔职任命,兵部也只有推荐权,还要经过会推,会推一般由阁臣主持,对于三品以上的官员任命,都要经过会推然后报呈皇帝批准。
在梁廷栋看来,虽然袁崇焕倒台朝廷里大半官员表示赞成,但下狱论罪就过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帝为了自己的脸面不得不做,因而谢尚政检举上官的行为就很为不齿,循例升级可以,升总兵想也不用想。
至于朱樉,梁廷栋根本没听说过,会推时除了各部堂官侍郎,九卿,科道言官们也都必须参加,本意是为了给皇帝把关,表明会推产生的人选是经过严格考察的。
梁廷栋底子薄,上任尚书之前不过是蓟州兵备道,因为建奴入寇,皇帝询问战守之策时,他的建议特别符合皇帝的心意,因此被超擢提拔,从道臣一跃成了部臣。
这样的超擢跃升自然让朝堂里的很多人嫉妒,近来也有不少言官参劾他某些行止失措。
要说之前,他只靠皇帝的信任,虽然不太担心,但总归还是心虚,可自从搭上首辅周延儒之后,他心里越发的稳当。
兵部的举荐要事先题发给参加会推的大臣的,虽然他心里主张陈继盛,但因为他在朝堂上根底不深,想要保举成功就需要和一些大臣事先沟通。
谢尚政是不用考虑的,一定会有科道言官出来抨击他品行不端,剩下一个朱樉他又不了解,查看了朱樉的履历,发现南居益应该是朝中最了解此人的大臣。
至于廖大亨……内阁里还坐着一尊浙江乡党的大神,新任礼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温体仁。
内阁里面有首辅照应,梁廷栋觉得没什么问题,他觉得先要去找南居益了解一下朱樉其人。
毕竟南居益因为言官弹劾,正在向皇帝自请罢职,看皇帝的意思也是要准的,不过要给够老臣的面子,需要他多上几道折子以视优容罢了。
从南居益的府上出来后梁廷栋是有点郁闷的,因为自请罢职,南居益已经不理部务了,以便向皇帝表示,自己犯了错误已经不再适合做为工部尚书处理部务。
可即使如此,会推他也是要参加的,这是对内阁的尊重,不过到时不发表意见罢了,可就是会推已经不会发表意见的南居益却表示朱樉任福建总兵非常合适。
南居益在朝中有些年份了,从左右都御史到侍郎、尚书,能如此稳当的一路坐上部堂之位,朝中党羽绝不会少,虽然眼见要去职,但他的意见绝不是梁廷栋可以忽视的。
出了南府,他就准备去文渊阁,因为今天首辅周延儒坐堂理事。
几个月下来,梁廷栋已经自认是周延儒的部属了,虽然被很多朝臣暗自鄙夷,但他却不屑一顾,有首辅照应都还被科道言官们参劾,要是没有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否已经去职?
比起稳稳当当坐在兵部尚书这样的位置上,区区鄙夷算的了什么?
一番寒暄见礼之后,梁廷栋坐在了周延儒下首的位置上,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看见周延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梁廷栋有些莫名其妙,他已经说明自己想举荐陈继盛的缘由。
“巨阶兄,听说东镇董先原是福建朱樉的部属。”
小红人张佑的底细梁廷栋自然是摸的极熟,这小子在京期间曾被皇帝两次约见,据说皇帝对这员小将颇为欣赏,大用也就在几年之间。
辽东旅顺都司出身,原本是旅顺参将陈大昭的下属,陈董是姻亲,现在朝廷皆知,可首辅刚才却说?
猛然间,梁廷栋凭空就打了个冷颤,董先……查看朱樉档案时,当年南居益招安海匪,可是一口气请封了五个海防游击,其中朱樉、董先可不是赫然在册吗?
梁廷栋从文渊阁出来的时候,后背的官袍都湿透了,七月底的天气虽然炎热,但各部堂、官署里面却是非常凉快的,因为殿堂高大,且石板铺地。
他的亲随们见到尚书大人的模样各自小心了几分,以为本兵大人在内阁吃了挂落,连背心都湿了。
坐到轿子里梁廷栋还在心惊不已,差点就坏了首辅大人的大事不说,想想南居益、廖大亨,还不知道会推时有多少人会出来帮这个副将朱樉说话呢?
也幸亏自己亲自去面见了首辅,不然就要酿成大祸。
刚才在文渊阁里首辅关于福建总兵的任命问题就说了那么一句,然后就转开话锋说起了剿贼和备虏的事情。
陕西急报,一伙儿叫做威震天的贼寇攻陷了洵阳,两次派官兵去进剿都被打败,陕西急催入援的精锐回镇,好剿灭这股巨寇。
山西新任巡抚王顺行也急报兵部,一伙儿叫做霸天虎的流贼打破河曲入晋。
一路南下经保德州、永宁州,遇城破城,凡沿途府县府库皆被劫掠一空,也是请求总兵王国梁火速还镇剿贼。
对于流贼,大明上下都是不怎么担心的,山陕流贼起势无非各镇精兵都入卫京师了,即使没有精兵,前陕西巡粮道现任延绥巡抚洪承畴不也带着兵马击破了好几股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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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兵部尚书梁廷栋也知道,衫西那边也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驱赶流贼入汕西就算完事。
简单和周延儒应对了几句战守方略,直到轿子起行他才有时间细想福建总兵任命的事情。
张佑、董先、朱樉……董先想必是海匪出身了,可张佑呢?董先原是朱樉下属,那就不可能是招安之前。
海匪是做什么的梁廷栋心里自然有数,看来首辅和福和建……一地三总兵啊!福建要出显赫将门了。
九边里将门很多,现在宁夏镇出身就有两个总兵,侯世禄、尤世威;而汕西镇出身的也有两位,马世龙、杜文焕,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梁廷栋也从来没往什么造反的事情上去想,有明以来,从来也没有朝廷的文武发生过叛乱这样的事情,国初的“蓝玉案”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的很。
将门、豪商,怨不得首辅一再提契这些海匪出身的军将,想到这里梁廷栋心也热了起来。
最近一些原本穷困的低品京官们突然豪富了起来,他隐约也听到些传闻,说是小琉球来了大批西夷的商船,一些攀上了福建海商的官员家里一夜之间就发了横财。
说起来做部堂也是操劳,几乎晚晚都有推脱不掉的宴请,同年、同师、同乡、下属、同僚……梁大人算得上骤得高位,和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不同。
到了一个层次,离得太远自觉就知道不宜主动攀扯,送上拜帖礼物就算礼到了,可他不行,不久前的蓟州,以前的同僚,怎么都要宴请恭贺一下,不去还不行,不然落个小人得志的评价就难堪了。
宴请兵部尚书,寻常的酒楼、园子还不如不请,必须是京师最好的那几家,近来他在酒楼、园子里就遇到了好几拨原来生计都艰难的穷京官。
听到了这些人家因海贸暴富的消息,梁大人也心动啊,做道臣的时候他没机会大肆结交,家里的实力也不允许,考虑推举陈继盛去福建也是想让他过去给自家开路,不想真神就在身边却不自知。
道臣和部臣差别犹如天地,以前一年的常例能有千两银子都是惊喜,平常年景不过三几百两罢了,可做到部臣不过短短七个月,光是常例梁本兵就收了十几万两。
也是在位的时机特殊,要对抗东虏就需要发大兵,发大兵用的银子自是海量,都不要做什么特别的手脚,乖乖等着送常例就是。
原本吏部、兵部、户部就是朝廷一等一紧俏的位置,但现在吏部、兵部依然紧俏,户部却是没人想干,虽然拿常例拿的手软,但没有真本事成天被各处催索钱粮,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梁廷栋上位时间短,也没有腾出时间在家乡广置田产,虽然银子已经运了一部分回家乡,但没有合适的利益交换,也不好在老家巴陵用强,海贸却是个好路子啊!
贸然派人去见董先或者朱樉都不合适,但张佑合适啊!想着昨天才下的还镇明旨,张佑部应该没那么快开拔。
在轿子里的本兵大人急忙唤来亲随低语几句,就见亲随撒开脚丫就向兵部直奔而去。
本兵需要面见一位部属面授机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满朝皆知新任淮南总兵是本兵大人的爱将、福将。
张佑着实不愿意进京师,其他不说,只跪拜一项就让他烦闷不已,从他考中生员起其实就已经获得了见官不拜的特权,可在建奴那里又跪了下去。
到了联盟这些年,更是没有跪拜礼仪,前次进京也是不得以,随大流跪就跪了,可崇祯两次召见却把他烦的不得了。
和其他兵马不同,张佑和侯世禄得到可以还镇的消息立即就开始收拾,可正准备要出发,兵部却来了急传,说是本兵大人要向他面授机宜。
真心不想去!但此时身处这个位置又不能不去,想到见了梁廷栋还是得跪,张佑心里就不舒服,这混蛋明明是沾了联盟的好处,可到头来自己去见他还得跪……
无可奈何的带了四个卫兵,跟着兵部来人急忙就往京师赶路,他一路上不停的琢磨,可怎么也想不出梁廷栋这时急传他到底会是什么事?
外路军将不得令擅自进京,被人发现了可是大罪,轻则罢黜重则获罪,有兵部的勘合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佑是从朝阳门进的京师,但从正阳门去兵部不是更方便么?正奇怪呢,兵部来人向等在城门里的几个人交卸了差事径直走了……
“张总兵,在下是本兵大人的管家,特在此恭候,我家大人请总兵过府议事。”
过府好啊!在兵部议事人多眼杂,自己不跪惊动实在太大,可去梁廷栋家里就不同了,到时候可要装糊涂。
“有劳!”
张佑把缰绳交给卫兵,抱拳向管家说了一句,京师里面除了够格的武将、勋贵,其余人等是不准骑马在街道上行走的,当然他是够格的,毕竟有个太子少保的荣勋,可他却不想招摇。
进了尚书府,梁廷栋的内管家直接就把他领进了书房,等管家退出后张佑长揖一礼,抬起头看见梁尚书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了半礼,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张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也幸亏是张佑,要换了联盟的其他人来,不定能不能听懂梁廷栋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做海贸吗,用得着引经据典曲里拐弯的说了近半个时辰?
同意,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这种情况总督朱樉也早就想到,本以为这次根本没机会了,不想临走前还是被梁廷栋想通了关节。
这天晚上,大明兵部尚书梁廷栋在宅邸设私宴招待了他下属的一位杂号总兵,居然还请了手下的六品职方司主事廖大亨来作陪。
看到廖大亨见到张佑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梁尚书暗暗惊叹朱樉的手笔。
吴金带着大部队是从关外绕行的,八百万多万两银子将近一百五十吨,牛马车一车拉五百斤最多了,都需要三百多架牛车才能拉走.
第321章 彻底被整蒙圈了
张家口堡的牛马车倒是极多,十一家奸商每家都不少于百架大车,而范家、汪家更是超过两百架。
除了银子,还有不少值钱的财物,这些东西又装了十几大车,除了财货还得装粮食、牛马料,一架大车最少两个车夫。
张家口车夫也极多,吴金用三两银子一个雇了一千车夫,只需要他们把马车赶到永加堡就成,那里是大同镇和宣府镇的交界处。
朔州汪家在大同也早已拉开架势,吴金这边打破堡子里后,就派人去给汪家送信,让他们多派人手车马在永加堡接应。
张家口离永加堡不过两百里地,五六天时间挣三两银子绝对是一笔大财,至于牛车上拉的是什么,堡子里的车夫们显然都知道。
也不是没人动歪心眼,可这年头实在是太好分辨了,破衣烂衫的装了一两锭五十两重的银子回发生什么情况?
哪怕裹在衣服里面也是好大的一坨,一路上负责看押车队的士兵一共砍杀了八个车夫,这才到了永加堡。
将近四百架牛马车,几百大牲口,再加上二千四百人和万余匹马,这样一支队伍就实在太吓人了。
这么多牛马车按说护卫队伍有个三四百马队就行,但毕竟这趟运的银子实在太多,吴金还是分了一个营出来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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