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登上城墙的两个步兵营就这样在喷子加掌中雷的配合下快速在城墙上突破,突破过去,火枪兵们就过来守住内城登城的通道。
“贝勒爷啊,不能等了,等那些天雷和一打一大片的家伙架上城楼想走也走不了啦!”高鸿中又跪在了地上
可不是嘛!外面用实心弹,城楼上再架上胖子和喷子,到时候怎么跑?
“济尔哈朗、萨哈廉,你们两赶紧去召集各部甲兵,有多快走多快,快!”
众人在南城和西城结合部的望楼里正惊慌失措,突然阿巴泰一声爆呵!
“七哥,你……”济尔哈朗到底也是老将,被阿巴泰一喊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守住西城楼能跑个屁,快走!白格、喀木图,你两个就跟着爷死守吧,不要想活着回辽东了!”
“七哥……喳!”城头上的建奴文武,除了阿巴泰其他人都扎了下去。
“我年纪大,也没多少年好活了,记得回去告诉大汗,这支兵马不除,不要再来明国了!快滚!白格、喀木图,去召集你们的人马下去拆房子搬木头上来,快!”
“呜”就在这时,北面的城墙上传来了牛角号低沉的声音,这是北城墙被突破的信号。
“走,把爷的旗号在西门楼上立起来,咱大金国有的是不怕死的好汉!”
“喳!”阿巴泰本管牛录的二十个白巴牙喇齐声大喊着一个千扎了下去。
永平城建在滦河和青龙河交汇的地方,西面是滦河,北面是青龙河。
建奴在城里的兵马早就集结在了城墙和城内各处,此时永平城里总共不下八千八旗甲兵,除了本身驻扎城里的六千,白格带回八百,纳穆泰带回来约八百,再加上零散跑到永平来的溃兵。
济尔哈朗一边往城下跑一边努力忍住眼泪,都说阿巴泰是个自私自大的莽夫,他一向也不喜欢。
可今天才知道,阿巴泰是个人物,主动站出来断后不说,死都不忘坑多尔衮、阿敏一把,正白旗和镶蓝旗的兵马被他留下一起断后,那样的情况下谁敢出声反对。
白格是无从反对的,当他带着镶蓝旗的兵马从迁安逃过来的时候几乎就注定了死兵的命运,只不过还要看阿敏愿不愿意为他的家人脱罪。
而喀木图要是敢不同意,不仅会被当场斩杀,正白旗的声名以后在八旗里就臭掉了,因为那时候不论阿巴泰点到哪旗,都是不容辩驳的。
撤兵的路线早就商量好了,北面是不敢走的,现在谁也不知道这股“明军”到底有多少兵马留在了迁安?
南面也是同样的情况,永平的东面是抚宁卫、山海卫,山海关、宁锦的精兵随时可至。
只有先向西,虽然往那边跑靠近大明的京师,但只要摆脱了城下这支兵马,就凭着六千八旗精兵,在被他们折腾了四五个月的大明京畿,八旗军将们一点也不担心走不掉.
第240章 开玩笑
此时朱樉也下了城墙就命令吹响长号,三支长号角依次吹响,这是出发的命令。
号角声还没停,永平城内升起了几股黑烟,那是他们囤积在城里的粮秣、军械,这伙攻打永平的兵马也是全军骑马。
这样撤军就不能携带多余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不能留给敌人。
冒烟也是撤军的命令,听到号角看角见烟雾永平城里顿时就喧嚣了起来。
原来在各处城墙防御的兵马需要立即向西城赶来,军将们已经知道要撤兵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
而甲兵们虽然没有得到撤兵的消息,但南北两处城墙外的炮声响了两天,驻守其他各城的兵马退回永平,这都是遮掩不住的消息。
聪明的甲兵们早就交代好了阿哈,把打劫来的财物收拾妥当,没有阿哈的也把财物带在了身上。
可也有不聪明或者是傻大胆的,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撤军,这时听到军将说立即就走顿时就急眼了,有阿哈的还可以交代阿哈赶紧回住处去拿,没阿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来大明一趟除了军功,主要就是为了劫掠,黄台吉带主力返回沈阳为什么要告诉留守四城的军卒回尽快派人来替换?
就是因为现在驻守四城的兵卒抢来的财物要急着拿回家去。
可军令如山,无甲兵或者有阿哈的还能返回去拿,单身来大明的甲兵本就是家庭贫困的,这一走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顿时雪上加霜。
贫困的甲兵多半都是重甲步卒,后金出兵粮草、兵甲可都是自备的,家中能够骑乘的马匹也多半只有这一匹,没有驮马,身上的甲具又重,自然就不敢再多带东西。
看着白甲、红甲巴牙喇或者有阿哈的此时都装的满满当当,没带上财物的甲兵们个个恨的眼睛通红,跑是不敢跑的,一跑家中的妻儿老小全都要做阿哈。
永平城和大明的绝大多数城池一样,都是十字棋盘街的规制,府衙在城池中心,四条大街贯通全城在府衙交汇。
说是大街其实也不过四米宽,就是能容两架牛车交错而过罢了,建奴的八旗兵马大多都放在了南北城门附近。
要从西门出城,最快的走法就是走大道然后在府衙向西,因此北大街和南大街顿时就拥堵了起来。
因为已经有撤军的想法,纳穆泰带着的正黄旗甲兵没有再被安排去东城守御,而是被朱樉带在了西城,萨哈廉的镶红旗兵马也被他安排在了西城。
“哐当”一声大响,吊桥是被阿巴泰的亲兵直接砍断绳索掉下去的,此时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吊桥会不会震坏。
朱樉和纳穆泰带着正黄旗的兵马首先出城,出城后两人从队伍里转出来停下向站在城楼上的阿巴泰抱了抱拳,打马转身走了,接着出城的萨哈廉出去后还特意下来扎了个千。
渡河可不是件容易事,朱樉和萨哈廉带着大队催马小跑着,侦骑已经先去河边侦查了。
跑出了五里地朱樉确信,攻城的“明军”真的只是想赶走他们,因为除了一支千余人的马队远远在一里左右跟着他们,并没有见到大队兵马来追赶他们。
滦河距离永平城也不过八九里地,马匹拖着重物小跑着到河边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即使滦河此时还封冻着,也不是哪里都能渡河的,有些地方河岸和冰面能有一两米高,不要说马了,人都不好下去。
而且冰面上行走不论人马,一不留神就会跌倒,人摔了一般不会有什么事,可马就不成,马一跌倒多半会断腿。
探马们不时的回来禀报河岸无事,朱樉这时可不敢放松心情,只是要大家控制着速度不可大意。
在永平驻扎也超过了一个月,周围早就被侦查一清二楚,虽然这两天城池被明军封锁,但那里适合大军渡河大家已经选定。
建奴兵马选的地方是滦河的一个小湾,河道在这里有些弯转,对岸河岸要高出冰面不少,但这边刚好是缓滩,而对面转过这道河湾后向南又折出一片缓滩。
大队需要在河面上走斜线通过滦河,距离不长,不过六七十米。
一到河滩,朱樉就下令正黄旗兵马戒备,镶红旗的兵马全部下马砍草、装土,冰面上不撒些干草、土灰,马匹走上去可是要出乱子的。
侯世禄这两天累坏了,三月十七,他招的两千多溃兵和破家平民组成的团练终于赶到了永平。
马世龙接手了遵化后就占住再也不肯挪窝,得到迁安收复的消息后又派延绥总兵吴自勉带了五千兵马去驻守,但对侯世禄请求派兵一通攻打永平的建议不予理会。
他这两千多兵马见没人肯来永平,因为是团练,也没有地方给他们提供粮食,不来永平只有饿肚子,这才从蓟州一路追了上来。
到了永平以后打仗倒是没侯世禄的事情,但被要求挖坑,就在滦河附近的一处地方,要挖几道大壕沟。
前蓟镇总兵侯世禄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遇到这支楠京京营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挖坑的工作他完全没有推拒,对于一帮残兵败将来说只要能吃饱穿暖不上阵打建奴就是好事。
不仅吃饱,楠京京营的饭食还两顿见荤,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大明的兵卒一年能见到两次荤腥就算幸运,何况现在一日三顿,还两顿荤腥。
这帮蓟镇、山西的残兵们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为了什么事拼过命?但这次两千余原大明官兵们拼命了,不止因为吃的好,还一人给发了一身棉衣、棉裤,一张毡毯。
朱樉是很钦佩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的生存能力的,虽然已经三月底了,可华北的温度还在零下10左右。
这帮残兵就没有几个有完整的衣服,在这样的天气里,大多都胡乱用绳子把些破布、破皮子捆绑在身上。
即使在这样寒冷的气温里,几个人扎成一堆胡乱用树叶茅草盖着,晚上也能睡着.
第241章 宣告结束
也幸好钟斌派人紧急送来了一批冬季棉服、毡毯,说是给部队更换补充用。因为出来的紧急,除了金州、东瀛,联盟根本没有经历过寒冬。
这批物资就便宜了侯世禄的团练,发棉服、毡毯的时候,现场哭成了一片,每个领到物品的前大明兵卒都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拉都拉不住。
帐篷实在是没有多带,三个团还是凑了三百顶运了过来,也不是要刻意拉拢,华夏军的后勤兵们实在是见不得自己人没有被褥在这样的气温下晚上露宿。
说自己人是因为十八日这天,这帮前官军们把后勤和负责指导他们挖坑的工兵们镇住了。
明明给发了新棉衣、棉裤,可这帮人没有一个穿着新衣服干活的,大半都只在腰间捆了块破布就拼命的干起了活,不论怎么劝都没用。
衣服一脱,在场的场后勤兵们才发现,这些人里不少还带着伤,于是又赶紧回营地请军医来处理,十几个伤势严重点被强制带回了营地。
封冻的土地上挖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这些残兵们硬是用两天两夜挖出了五条长两百米,深一米宽四米的壕沟。
十九日夜里,挖完壕沟的团练们被带到了一处营地里休息,侯世禄已经麻木的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以前还以为这支楠京京营让他去蓟州说有五千人是为了占缺额,原来还有一支居然悄悄的摸到了永平城外。
两天的炮击,楠京团、金州二团、一团的官兵全都在永平城外一里的地方列阵观战,就是为了要让城里的建奴看清自己的兵马都在城外摆着。
遵化、迁安、滦州三城都有逃兵来到永平,华夏军的兵马大概有多少,永平的建奴基本清楚。
而侯世禄的这支团练早就在华夏军的计划里了,二十日一早,吴金带着金州二团从营地里向滦河进发,而团练们则跟随着华夏军出现在了永平城下。
朱樉看着甲兵们带着无甲、阿哈快速的在冰面上洒土、铺草,眼看就要到对岸,几声脆响从对岸传来。
因为撤军的决定下的太仓促,侦骑安排也就没有那么完善,更何况附近还有一支“明军”的骑军在盯着。
到了滦河岸边,三个侦骑小队才被他放去了对岸,就这样还折了两匹马,要知道马匹可也是甲兵们自备的。
也是跟大明打了好些年的老将,朱樉听出这是火铳射击的声音,心里刚一惊,就见到在不远处戒备的镶黄旗兵马躁动了起来。
河边一般草树丛生,滦河到了永平一带地势相对平缓,草树生的更是繁茂一些。
朱樉在岸边指挥甲兵们整治冰面,身边就是一片树林,他赶紧催马走出树林,眼前的景象把他惊住了。
一里多远地方,一支兵马列着阵势正在向他们走来,看服色和围攻永平的那支“明军”是一个颜色,朱樉心里一阵哀叹,果然还是不想放过他们。
“走,全部上马,冲过去!”朱樉心里明镜似得,就凭这支“明军”那些古怪的火器,野战也绝对是打不过的,只有逃!
南边埋伏的有人,北边想必也有,对岸呢?想来也还是有,可不过河在这里就会被围住,过河了以后要想围住这么多兵马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镶红旗的兵马此时大半都还在冰面上,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干脆直接就跑过对岸就行,后金军律,十人下马,一人牵马,现在牵马的只需要把马牵过去就可以。
后金打败大明和蒙古的可不是骑战,靠的就是无敌的步阵,冰面上的甲兵们只是没有长兵而已,刀箭可都在身上挂着。
来不及多说,朱樉带着自己的亲兵纵马就上了冰面,虽然不敢跑,但满是尘土草叶的冰面已经不太会打滑,几十步的距离转瞬就到。
“列阵,列阵上岸!”边控制着马匹,朱樉边向前面的镶红旗甲兵嗯高喊,他的亲兵们也在齐声大喊。
“列阵,快些列阵!”看见前面已经上了岸的镶红旗甲兵、无甲和阿哈们居然呆住,朱樉心急如焚。
对岸同样也是一片小树林,等朱樉控马钻出树林走上了小坡,他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大约一百步外,一队“明军”象突然从地里长出来似得一列一列的冒了出来。
“六叔怎……”萨哈廉因为催促牵马的甲兵赶紧过河稍稍耽误了一下,但冰面被前面的人马踩过,尘土草叶被嵌进了冰面,他的过河的速度比朱樉要快一些。
虽然晚了一小会才出发,可几乎和朱樉同时到岸,见刚才还喊的心急火燎的突然就没了声音,撵上来的他张口就问,可随即也发现了正在“长出来”的华夏军。
朱樉排行第六,舒尔哈齐一系的孙辈都喊他“六叔”,萨哈廉是努尔哈赤一系的孙辈,原本是不用尊称他的,可阿巴泰毅然断后也唤醒了萨哈廉骨血里的亲情,到底还是一家人。
“不能停,冲,快冲过去,不能等他们列好阵势!”
楞了一下的朱樉立即清醒了过来,一抖缰绳就要纵马冲锋,可是缰绳却被萨哈廉紧紧的抓住。
“萨哈廉,你要做什么?”朱樉暴怒,抬手对着萨哈廉的头脸就是一马鞭。
“六叔,我只会打仗冲阵,其他可都比不上你……”
后金就是这么个奇怪地方,代善跟黄台吉十分不对付,但他的儿子岳托、萨哈廉却都对黄台吉十分敬佩,朱樉和岳托可以算是黄台吉的左膀右臂。
见到朱樉要打头冲阵,萨哈廉一把拉住他,对他的抽过来马鞭也没有躲闪,开口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趁着朱樉愣神,反手一刀鞘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马,全部都下马,带着你们主子从冰面上往南走,把他活着带回大金。”
萨哈廉一边扶着朱樉不让他坠马,一边喝住已经拔出了刀子的亲兵。
从低沉的牛角号在永平城上空响起的那一刻起,除了西城墙,其他各处建奴的抵抗就宣告结束.
第242章 有机会参战
不论城墙上和城墙里的鞑掳兵马,此刻都想的是赶紧从西城门逃走,即使兵卒们大多都不知道北门那次出城作战的结果,但不妨碍他们明白除西门外其他城门都出不去。
建奴守城的兵马要逃,正在城墙上清剿的四个营却没有追击,而是就地停了下来,必须要给永平城里的鞑掳们逃出去的时间,顺便让侯世禄的团练营上城墙。
现在从城墙往里看城内,景象非常的奇怪,离城墙近的民房应该都被建奴们占据了,从城墙上逃跑的兵卒们沿着各处向西门奔跑。
大队的兵马都骑着马匹在向府衙方向汇集,都想走大道从西门出城,等侯世禄登上城墙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永平府衙一带“堵马”了。
都想快点逃出城区,但之前也没安排个出城序列,现在朱樉和萨哈廉带着镶黄和正蓝两旗大约两千五百人先出了城。
阿巴泰带着正白、以及镶蓝旗约一千五百人在西门方向驻守,城内各处还有建奴的四千兵马以及蒙古人的三千骑兵。
七千多人马要是有序出城的话,在四米宽的街道里其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但偏偏现在根本就没有个得力的人站出来指挥。
女真和蒙古现在还只是盟友,永平城遭到攻击以后他们只共同讨论过一回,还是因为调整东门的防御。
把最不可能遭受攻击的东门让给蒙古人守御,顺便让纳穆泰带着镶黄旗的人马到西门驻防。
蒙古人随着建奴这次入寇心里也膨胀了,科尔沁蒙古因为离的远,大部已经先回了他们的驻地。
喀喇沁蒙古的驻地就很近,不论从喜峰口还是冷口关,出去就是他们的地盘,因此永此平城里驻扎的蒙古骑兵大多是喀喇沁的各部族。
一路上连个像样的对手也没遇到过,喀喇沁蒙古的骑兵们飘了,他们和科尔沁不同,科尔沁蒙古的大汗都已经向后金表示了臣服,但喀喇沁还没有。
被明军攻城并没有给蒙古人造成什么压力,因为建奴把其他三城失陷和有败兵逃回来的消息向蒙古人隐瞒了。
关内四城虽然各处都有蒙古兵马驻防,但他们从来没有被安排参与城防,他们在城里只管喝酒吃肉,顺带着和女真人出去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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