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朱元璋,孙儿朱允熥重启大明 第101章

作者:寡欢太叔

李景隆神情有些落寞,“你去找找,找到了,我赏你一把金豆子。”

最边上,看到高丽(朝鲜)、女真人一块溃败,常森大喜,高兴的跳了起来,“嘿,果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这李景隆,打起仗来,一套一套的。”

旁边的副将,是个多嘴的,“常三爷,您刚刚还说,老子英雄儿狗熊呢。”

常森怒了,“拖下去打,要不是今儿打了胜仗,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赶忙的出帐,常森迎着李景隆,大力的拍着李景隆的后背,“不错哈,二丫头。这仗打的,那叫一个漂亮。”

再转身吩咐,“来人啊,写军报,报与兵部,就说...”

“这是个啥地方。”

“回常三爷,小的也不知。”

“要你们有何用!”常森愠怒,看到那个土堆子,“就写,土堆大捷!李将军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斩获粮草辎重牛羊不计其数。”

李景隆无奈的摇摇头,“常三爷,过了,过了。”

“不过,不过。我在这儿看着,痛快!你看看那些个高丽和女真人,抱头鼠窜的样子。再说了,我这也只是如实汇报而已,没什么过与不过的。”

“军点官,来啊,清点人数。”

常森跟着李景隆进了中帐,一脸的笑容。而李景隆,则是满脸的愁容。他坐在矮墩子上,不时的朝外面去看,心不在焉。

“来来来,喝酒喝酒。”常森端来两个杯子,给李景隆一杯。

李景隆没有心思,“喝茶吧,刚打了仗,身上血不拉糊的,难受的紧。酒,就留在庆功宴上喝吧。”

说完,李景隆起身,站在了帐篷外头。

“他咋了。”

“回常三爷,赵指挥没了。”

常森倒吸一口凉气,“他咋能没了,赵思礼可是三爷亲点的人。”

“赵指挥是护着小公爷的,又杀进人群里。现在恐怕,人已经没了。”

常森无言,站在李景隆身边。

不多时,军点官跑过来,“爷,点清楚了。马、弓、枪、盾,共伤亡七千四百三十七人。火铳手伤一人,死一人。”

“咱们一共带来多少人。”

“一共是一万三千人,加上火铳五百人。”

常森皱眉,“伤亡一半还多?高丽和女真那边呢,清点尸体是什么。”

“清点了高丽女真尸首,一共是四千一百多。加上有被拖走的,总计应是五千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断

夜幕渐黑,四处响起虫鸣。

躺在这样的夜晚中,也是别样的享受。朱元璋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朱允熥在他的腿上敲动。

“累了没,累了就去歇歇,时候也不早了。”

朱允熥擦一擦汗,连声回答,“孙儿不累。倒是皇爷爷您,每日上朝,都走那么远。孙儿觉着,您不如坐轿子呢,咋和那些大臣们一样,走着上朝去呢。”

朱元璋笑道,“咱坐不惯那玩意儿,坐那个,哪有自己两条腿,走的舒坦。”

两条腿上的肉,有僵硬,也有软绵。

朱允熥借着烛光,仔细观察朱元璋的双腿。正要开口说几句,突然的外面火光大躁,人影攒动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还不时的有人低声的说话。月光、烛光之外,是不停一闪而过的人影。

心中发慌,朱允熥一下子站起来,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人影。

“坐下,和你不相干,安心的做你的事。你是吴王,你可不能自己先乱了。你若是都乱了,如何镇得住别人。有咱呢,天塌了,也砸不到你。”

半靠在榻子上,朱元璋微微闭眼,嘴里反倒是哼起了小曲儿。

“绿杨深处两三家,几度凭阑看紫霞。”

“云锦已空烟水阔,转教人忆旧时花。”

几片的人影之后,只安静了片刻,就又是一阵哭嚎声。似乎,整座永安宫,都笼罩其中。

朱允熥不由得贴紧朱元璋,忧心忡忡的看向外面。

虽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但从朱元璋的表情来看,这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至少,影响整座禁宫。

再加上来来回回,辨识度极高的锦衣卫的飞鱼服,更是让朱允熥,心慌加了几分。

不多时,紧闭许久的永安宫正门,终于被推开。月光之中,毛镶缓步走过来,跪在朱元璋面前,“皇爷,事情都办妥了,就等您过去发落了。”

朱元璋松开一直被紧紧握着的朱允熥的小手,“走,咱们去看看。”

刚出永安宫的大门,朱允熥似乎就可以嗅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花草的香气,这种味道,让朱允熥瞬间清醒许多。

跟着朱元璋的步子,后头再是一个毛镶。

三人一并,到了永安宫后头的荷花池来。池子里,除了长出的杂草外,空无一物。只剩下几根去年光秃秃的荷花花苞,耷拉在那里。

“皇爷、吴王,这儿。”毛镶跑到前面带路,引到一处小路来。

路不宽,很窄,左右两边倒三角的小石头,插在湿润的泥土里。前些日子,刚刚下过雨。永安宫后面的泥地,还是一片泥泞。

毛镶站定,轻轻咳嗽一声,“皇爷,人都在这儿了。”

朱允熥猛的抬头,看到的都是在原本在景仁宫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他们低着头,跪在烂泥地里,一动不动。

感觉得到,朱元璋到了。有的宫女,直接晕死过去。

“拖走拖走...”毛镶不耐烦的摆摆手,“为什么抓你们,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们究竟是有几颗脑袋,敢编排主子的事儿。伺候人的,就该有个伺候人的样子。若是管不住这张嘴,那就自然有人替你管。全都跪近点,皇爷有话要问你们。”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已经算不得一个活人了。

“咱问你们,燕王在北平如何,是谁告诉给你的。”

一听这个,朱允熥全身一震。赫然的,他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了刚刚那个被他拖出去打的太监,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弹。

一个宫女哭的不行,抹着眼睛,不停的磕头,“陛下,这是司礼监的赵公公说出来的。这是闲暇时,奴婢几个在一块儿闲聊,于是多说了几句,奴婢不敢挑拨太子和燕王之间的关系。”

司礼监的赵二喜,是个资历很深的老太监。

洪武元年起进宫,直到今年。赵二喜在宫里,整整伺候了十七年的时间。十七年里,不少的主子,都夸他能干,心眼儿活泛。

朱元璋微微闭眼,毛镶会意,走到宫女身边,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啊,给我撬开她的嘴。既然不想说,那就帮你说。”

左右锦衣卫,几步向前。一根明晃晃的银针,赫然在手。只一阵月光,就能看得出这银针的粗细。半个手指头那么粗,顶端还有些暗红的血迹。

宫女突然的趴在地上,哆哆嗦嗦,“陛下饶命,奴婢说。赵公公说了,这些话,是从开国公的府上传出来的。”

“你胡说!”朱允熥怒斥一句,“孤刚从开国公府上出来,何曾听到这些丑事。”

几句话说完,朱允熥瞬间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转身去看朱元璋,显得有些委屈,“皇爷爷,常家几个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这是有人栽赃,还请皇爷爷明查。”

果然,就如朱允熥最担心的那样,果然是牵扯到了常家。

所有的利益受体,似乎都是常家或者就是太子妃常氏。可如此明显的一点,朱允熥能看得出,朱元璋自然也能看得出。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的眼睛,愣愣的发神,“别急,咱说了多少次了,遇事,万万不可自己先乱了。你若是乱了,就会跟着手底下的人来做事。”

“你娘在坤宁宫好好的呢,啥事都没有,你慌个啥!”

朱允熥还想再说几句,朱元璋直接抬手打断,“毛镶,你告诉咱。宫里传的这些个句话,到底从哪儿来,是谁说的。”

与此同时,朱允熥的脑子里,似乎也浮现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身影。

朱元璋反身问道,“燕王妃和咱孙子,走了没。”

“还没走呢。”

“成,让他们进宫见咱。咱有话,让他们带去给老四。”

第一百二十章 教你打仗

“呸,呸。”

赵思礼从雪地里,探出脑袋,吐出嘴里混杂着血迹的雪,“他娘的,是谁放的炮,把老子从马上给震掉下来,吃了一嘴的雪。”

左右脸颊,冻得发疼,轻轻动弹一下,都疼的赵思礼龇牙咧嘴。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甩动一下僵硬的胳膊。刚一爬起来,两条腿又不听使唤的跪下去,完全的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

脑子里混沌一片,只记得他在冲锋时,震天的火炮声,掀起的气势,把他掀翻在地上。

四周,狼藉一片,遍地的尸体。

尸体死相各异,有个女真人的身上,被插成了刺猬。远远的去看,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身下流出的暗红色的血迹,与雪完全的融为一片。

“看着,是不是打赢了。”赵思礼嘟囔几句,拖动着身子,在雪中爬行。

天寒地冻,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继续在这里待着,只会是慢性死亡。方圆几百里,来时的一路上也没到什么人家。

近处有一条河,过了河便是女真的地界。

朱元璋曾下旨:女真不可立国,却可自治。不可越境,不可伤民,百物可与朝廷供给。互市或易,或凭朝贡。

女真一族,越过界河,跨境犯边。

“怪不得要打你们,大明朝的境,你们也敢越过来打。”强忍着双腿的疼痛,赵思礼嘴里骂了一句。

沿着河边爬,赵思礼记得,蓝玉的大军,就是沿着这条河驻扎的。至于常森、李景隆的大军,怕是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常森、李景隆所部为机动,是不会只待在一处不动的。

“永昌侯,那儿有人。”

蓝玉照例出场巡视,身边的副将王恰,是个好眼神。他一眼瞧见,河边的雪地里,有人在一点一点的蠕动。

“看得清,是什么人嘛。”

王恰眯着眼睛,摇一摇头,“看不清,那人身上衣服看着,好像是咱们的衣服。先前,先锋官来报,西峰那边,好像是死了不少的人。”

“咋不早报!”

“永昌侯,咱们驻扎下来之后,您才派了先锋官出去打探。等咱们的先锋官到了那儿时,已经是打完了的。”

蓝玉沉着脸,走下台柱,“去看看,把人带来。”

“再备马,本帅要去常森那儿去看看。怎么就跑到这儿来打了,简直胡闹。左是山,右是河。万一打输了,跑都没得跑。兵法都说了...”

“兵法咋说来着?”

虽然统兵为将,但蓝玉打仗有自己的章法。他和常遇春一样,打仗完全不按兵法来,讲究一个随心所欲。因此,他们的对手,很难去猜透蓝玉和常遇春的套路。

王恰笑道,“兵法有云,凡兵者,不予靠,以险不胜。”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

蓝玉骑着马,王恰在后头跟着,再后是几个骑兵。他们来到河边,看见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弹的赵思礼。

来时,朱允熥就和蓝玉说过赵思礼。

从出京时,蓝玉就有不停的在脑子里念叨着赵思礼。虽然不知为何,但蓝玉也不去多想。既然是朱允熥吩咐的,那就没有不照做的道理。

“抬着,一块儿去常森那儿。”

蓝玉跳下马,看一眼雪上的马蹄印,朝一个方向看一眼。不做声,又翻身上马,“走,这个方向。传令下去,本帅不在,主营避战。有擅出者,格杀勿论。”

北方蒙古、女真,是典型的游牧民族。他们素来以放牧为生,他们的马又与中原不同。

蒙古马,也称北马。

马蹄宽厚有力,为椭圆状。打的马掌,其上螺钉,也毫无规律可循。

而中原的马,较之瘦小,马蹄也要小上一圈。不仅如此,中原马以奔袭为主,不擅作战。因此,马蹄轻快,踩的很浅。

最为重要的是,中原多正统王朝。

其马掌螺钉,制式为一。由工部、兵部统一打造,没有太多的图案,却十分的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