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欢太叔
朱允熥虽然无奈委屈,却也无可奈何。再怎么看,也像是他在欺负这个小胖子。
“你知错了没!”
“孩儿知错了。”朱允熥低下头,只得认错。
常氏语气愈加严厉,“你才多大,就学会欺负兄弟了。跟炽哥儿,明明是头一回见,你就让人家跪下。君臣之间,才行跪拜大礼。你与他,不是君臣,而是兄弟,你知还是不知。”
“孩儿知道。”
“你父亲,如何团结兄弟。你那几个叔叔,哪个对你父亲不是心服口服。反倒你呢,作威趁势,不懂得团结兄弟,还去欺负。今晚回去,跪在你父亲那儿认罪!”
马皇后一句话也没多说,儿媳管孙子,天经地义。
再说了,她不知道发生了啥,却看到朱高炽跪在了地上。虽然有心偏袒朱允熥,但马皇后也绝非是非不明的人。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罚。
“好了好了,熥哥儿也不是有意的。孩子之间,多有淘气的,这不打紧。”徐氏也说起了话。
可这么一说,却把朱允熥的错,给坐实了。
朱允熥倒吸一口凉气,白了一眼朱高炽。而那个小胖子,却有些洋洋得意。表面上,一动不动。实际上,却心思重的很。
“皇祖母,孙儿知错了。”
朱允熥终于是领教到了小胖子的手段,怪不得在永乐年时,他能有这么强的手段,让那些大臣们,对他服服帖帖的。
太子监国,就已经让大臣们,对朱高炽心服口服了。
而这一跪,加上常氏这几句话的训斥,似乎一下子就将朱允熥和朱标之间的差距,高下立判。
对北平的动作,朱元璋是默认的。
众人都觉得,是因为那个姚广孝。但鲜有人知的是,朱元璋为什么会有这些动作。
明面上是为了朱标,而实际上呢。
“起来吧,下回可不准这样。”马皇后淡淡的开口,又看向玉儿,“今儿,坤宁宫的事,不准别的任何人知道。要是传到了前朝,传到了陛下那儿。平日里,倒也罢了,可老婆子我,最见不得自个儿的孙子受苦。”
玉儿行一个万福,“奴婢知道了,你们都听到了吗。”
周围宫人纷纷跪下,“奴婢听到了。”
朱允熥起身,嘴里哼着,“好手段,燕王世子,可真了不得。”
朱高炽脸上的肉,也堆在了一起,“吴王过奖了,太子殿下友爱团结兄弟,您是太子嫡子,自然也不会差。我几句失言,还请吴王您恕罪。”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疑心事
“北平的人,个个都厉害着呢。奴婢听说,好几次,燕王世子,都在北平,将在北平的燕王属官们,驳斥的哑口无言。”
朱允熥不禁苦笑,活了两世的他,却被一个小胖子,摆了一道。
不过,这个朱高炽,也不敢替朱棣买黑。不然,今天这些话,到了朱标那儿,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朝太子,对几个兄弟们,甚至于是已经到了有些放纵的地步。
“这些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只是,朱允熥也是好奇,北平的燕王怎样,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太监,是如何得知的。这种并不是十分“光彩”的事情,朱棣可不希望传到京城来。
老爷子兴许会拍手叫好,可到了耍嘴皮的文官那里,就不高兴了。
这些人的厉害,朱棣可是很早就领教过了。所以,自始至终,朱棣都不愿意去招惹朝廷里耍嘴皮子的这些人。
“奴婢也是听原先景仁宫的人说的。”
朱允熥瞬间冷下脸,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预谋已久的阴谋。
这话,明显是有着挑拨抹黑燕王朱棣的意思。
而从景仁宫传出来的,不能是朱标。那就只能是宫里别的人,一是太子妃常氏,二就是沉寂很久的吕氏。
从景仁宫中,传出于藩王不利的话。
这种挑拨皇室父子、兄弟之间关系的事,一向是谁获利谁会做。而从现在来看,景仁宫里,能获利的,似乎只能是太子妃常氏了。
“拖出去,打!”
朱允熥咬一咬牙,直接吩咐外头的殿前军,把给他梳头的太监,拖出去杖刑。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朱允熥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不断连声求饶的太监,心里有些软。可再想到自己的母亲。狠一狠心,“拖出去,打!”
耳边是太监的哀嚎声音,朱允熥深深的皱眉,燕王还是吕氏。
只不过,这两人这么做,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切,都挺顺其自然。尤其是昨日,小胖子那么一说,好像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朱元璋正从外头回来,看到太监被扒了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
虽然奇怪,却也不去过问。他的孙子,处置一个太监的权利,还是有的。
径直走进来时,朱元璋笑着问道,“外头咋回事,这大清早的,就有不开眼的,惹了咱大孙不高兴了。”
再指着门口的太监,愠怒道,“该打,使劲打,打死了才好!”
朱允熥起身接着朱元璋,笑道,“这个太监,早上给孙儿梳头发时,力道大了些,扯到了孙儿的头发。孙儿气不过,罚了他几下。”
迎着朱元璋进来,朱允熥嘴角抽一抽,“皇爷爷,孙儿有话和您说。”
朱元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啥事儿,是不是就你四叔那事儿。若是,你便不必说了。让炽哥儿冲你跪着,你谱还挺大。”
朱允熥连忙解释,左右摆手,“孙儿是与他打趣儿呢。孙儿本与他同岁,怎么能让他跪着呢。”
对于朱元璋知道这件事,朱允熥并不觉得奇怪。看似是不让朱元璋知道,但实际上,是在告诉燕王妃徐氏还有朱高炽,让他俩别告诉给朱棣。
家和万事兴,兄弟之间的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可现在的是,似乎还有着什么人,想要给这一层和睦,蒙上一层阴影。
照着例,朱允熥趴在朱元璋面前,为朱元璋捏腰捶腿。天热了些,朱元璋也把裤脚和袖子撸起来。
无论是双腿,还是胳膊,都不如原来壮硕。尤其是,手上的皮肉,一抓一大把。两条小腿上的肉,也是无力的耷拉着。
“咱老了,大明朝还得看你们了。”
见朱允熥看着自己的两腿入神,朱元璋自嘲一句,“咱费劲功夫,把你爹给带出来了。咱敢说,你爹就是古往今来,最够格的储君。啥李老二,赵老三,那都得站一边去。”
朱元璋笑呵呵的拍起大腿,“就是一点,咱到现在也不甚满意。若是改了这一点,咱现在就把位置让给他。”
朱允熥轻轻的摇头,“皇爷爷,您不老。孙儿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和您一块儿在草原上打猎呢。”
这句话,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坎儿里。
他深深的叹气,目光变得深沉,“在草原上打猎,咱可从来没想过。你别看咱大明朝,现在幅员辽阔,沃土千里。实际上,想要越过长城那道线,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咱想越过长城,打到鞑子的老家去。让他们也尝一尝,百姓被欺负,土地被霸占的滋味。”
“会有那天的。”
不知为何,朱允熥反倒是充满了信心。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到草原腹地,让蒙古鞑子俯首称臣。
创造一个比永乐,更辉煌的盛世。
这是赌气,也是责任。
“啥时候?”朱元璋突然的伸长脑袋,凑到了朱允熥面前。脸上的皱纹,堆到了一起,“咱还能不能等得到那天。”
朱允熥笑着安慰道,“皇爷爷,您长命百岁着呢。您现在可还不到花甲,还有几十年呢。”
虽说,上了年纪,朱元璋开始有些忌讳有人提及岁数。但自己的孙子说出长命百岁,朱元璋乐在心里。
所谓修仙、炼丹,朱元璋最为不屑。
“那咱问你,打到草原去,你说谁能打过去。是让你那几个叔叔去,还是让蓝玉去。他们都是正值壮年,打鞑子,可都是一把好手。”
朱允熥听了,和朱元璋相视一笑,“皇爷爷,咋就不能他们一块儿去呢。”
朱元璋一愣,拍着朱允熥的后背哈哈大笑,“好好好,就让他们一块儿去,就像这次北伐。下次再打仗,让你二叔也一块儿跟过去。”
这几句话,似乎是说到了朱元璋的心里。
他看自己的这个孙子,是越看越顺眼。就如同扁担那样,两头都用,挑扁担的人,自然是最轻松的。可如果一头轻,一头重。那挑扁担的人,就只能是寸步难行。
“来,给咱再捏一捏腿。”
朱元璋把腿伸长,脸上乐呵呵的,“瞧瞧,到底是咱亲孙子。使唤起来,也不费劲。有的时候啊,咱就在想着,孙子就是比儿子管用多了。”
一只大手,放在朱允熥的后背,朱元璋忽然问道,“你知道,咱对你爹,哪一点不那么满意不。”
朱允熥摇一摇头,“孙儿不知。”
朱元璋笑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的当下级立判,咱就省心的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忧郁的李景隆
人,带着越打越少。
李景隆抹一抹脸上的血水,紧紧的跟住马狗子。
冲锋陷阵,他确实不行。
又一次被围住时,李景隆没有了刚刚的畏惧,大叫一声,“老子是大明曹国公世子,老子爹是曹国公,你们嘴里的理李阎王!”
这样的阵势,吓得女真人退后几步。
马狗子护在李景隆身边,一刀一个,拼死老命,给李景隆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座土包子,虽然不高,却可俯视整个战场。李景隆深吸一口气,看向左边的树林。
那儿,大明朝最精锐精锐的火铳手,亮出他们的火铳。于侧翼,对着高丽(朝鲜),一轮射击。照例,一次射击后,要退后装弹。
领头的是京师大营火铳手副都统于田,他接到的是一步不准退的命令。
“都不准退!”
几百火铳手愣住了,纷纷站在原地,不好动弹。
而高丽(朝鲜),很快注意到这一边,有一群火铳手。虽然害怕,可这些火铳手第一轮射击已经结束,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杀了他们!”高丽(朝鲜)将领,立刻下令。
面对着冲杀过来的高丽(朝鲜)人,火铳手急着装弹,却无一人乱动。他们互相看一看,虽然不解,却没人违抗军令。
树林边的情况,土山上,马狗子看的一清二楚。
“小公爷,小的打旗让他们退吧。”
李景隆摇头,摆摆手,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一处,“不准退,一旦退了,中军一个都别想活着。”
咬咬牙,“最不济,拿火铳手五百人的命,换中军一万人的命,也值了!”
马狗子急了,“小公爷,火铳手可都是宝贝啊。”
李景隆依然不准打旗后撤,嘴里却在念叨着,“成败在此,老天爷,老子这辈子不碰女人了,打他娘的!”
话音刚落,西边的山上,一百门火炮齐发。
正要追击火铳手的高丽(朝鲜)人,一枚炮弹砸中阵中。几十人,瞬间被掀翻。其中扛着军旗的那个,更是瞬间就没了人影。
倒了军旗,高丽(朝鲜)人大乱,纷纷四处逃窜。
于田大喜,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儿郎们,都装好了没。火炮打完了,该咱们上了。那些火炮,笨不拉几的,哪抵得上咱们火铳手的一毫。”
填弹完毕,火铳手开始痛打落水狗。
再是一轮射击,高丽(朝鲜)变得溃不成军,很快开始败退。
没了高丽(朝鲜)人的进入,中军战场好受许多。大明朝的马步三军,顶住压力。随着高丽(朝鲜)败军,混入女真。
兵败如山倒,高丽(朝鲜)、女真联军,纷纷败退。
火炮的第二轮,也装填完毕。对着人群最密集之处,又是一炮。上百高丽(朝鲜)、女真人,被炸飞上了天。有侥幸逃脱的,也不顾马匹辎重,活命要紧。
土山上,李景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突然,又猛的站起来,左右的去寻,“赵思礼呢,赵思礼呢!”
马狗子也从喜悦之中,缓过神来,“小公爷,要不小的去找找。赵指挥戴着您那顶金帽子呢,小的在山上,却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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