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人
咚咚咚……
待到整数时点,挂在墙上的一个挂钟传来了报时的声音,洪亮的钟声在这殿中回荡,令到这个刚刚表演完毕的舞蹈显得黯然失色。
钟声在后世会觉得是一个噪音,但在这个农业时代,特别是对于处于半农业社会的朝鲜官员,这个钟声每每都令到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亦是会同馆此次多了这么一个神奇的挂钟,令到他们打心底对大明多了几分敬畏,心中又是生起几分的向往之情。
在所有人都望向那个挂钟之时,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林晧然突然递给馆大使一个眼色,馆大使当即让这帮舞女退了下去。
陈寔突然发现殿中安静下来,知道林晧然这是有事要商谈,便是当即放下手里的酒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尊使已经来了好几日,本官今日才抽出身来相待,还请海涵!”林晧然将陈寔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主动告罪地道。
陈寔深知这是一句客套话,他根本没有责备人家的资格,便是进行回礼地道:“节下知道大人事务繁忙,岂有怪罪之理!”
“呵呵……尊使如此体谅,本官十分惭愧!却不知在会同馆做的这些时日,你对会同馆的安排可有不满之处?”林晧然的眼睛望着对方,显得关怀备至地道。
此言一出,馆大使显得紧张兮兮地望向了陈寔,如果这位朝鲜来的使者打小报告,那么林大人怕是饶不得他了。
陈寔并不是第一次前来大明,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礼部左侍郎会如此体帖入微,心里亦是暗暗地感动了一番。
要知道,由于两国实力的巨大差距,大明的高官历来都不拿正眼瞧他们这些藩臣,甚至很多大明官员都不知道朝鲜是在哪一边。
只是却不怪人家看轻,本来是商定三年一贡。只是他们为了多得一些利益,却是一年一趟都跑,有时甚至是一年跟来二、三趟。
陈寔扭头望了一眼馆大使,馆大使的眼睛充斥着几分乞求,便是温和地回应道:“节下并没有不满之处,会同馆的安排十分妥当!”
倒不是他真的完全没有怨言,只是现在的情形,无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尊使若是在此住得安心的话,那便在此多住些时日,可好?”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突然热情地邀请道。
陈寔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忙是进行回应道:“节下此次过来给大明皇上道贺,现在事情完毕,国中另有要事,却不敢耽搁太久,还请大人体谅!”
“尊使若是如此的话,未免过于仓促,显得我大明侍客不周呢!”林晧然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显得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寔不明白林晧然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更不确定大明是不是要对朝鲜动武,却是小心翼翼地回应道:“林大人,节下到京城已经有七日,再过三日便会离开。以往都是如此,此行却不算太过仓促,大明更没有大周之言!”
管大使听到这话,隐隐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却是大气不敢粗喘地望向林晧然和陈寔。
“看来尊使是急着离开啊!也罢,你们都退下吧,我跟尊使有几句私密话要说!”林晧然将酒杯放下,对在场的所有人淡淡地说道。
地位决定一切,这无疑是一个不容抗拒的命令。
馆大使等人面面相觑,却是都不敢进行声张,纷纷离开了这里。
陈寔看着自己的侄子想要留下陪同自己,更明白这个亲侄是想要跟林晧然一较高下的意思,却是淡淡地说道:“下去吧!”
此时此刻,他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比面对国王还要紧张几分。至于他这个有几分聪明的亲侄,怕是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仅是片刻,这里已经剩下林晧然和陈寔,另外则是林晧然的护卫。
陈寔深知对方是一个天资聪明的不世之才,便是开门见山地道:“林大人,不知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林福发现林晧然的目光望过来,便是轻轻地点头,以证明这里的谈话不会被传出去。
“尊使此次来京,却不知都带来了何物呢?”林晧然继续玩弄酒杯,却是正色地询问道。
陈宴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是回应道:“贡品跟往年无差,且都已经上呈,其中有白纻布、麻布各六十匹,满花席、黄花席、彩花席各三十张,人参八十斤,豹皮十六张,獭皮二十张,黄毛笔四十支等!”
虽然不明白林晧然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将此次贡品的清单都说了出来,除了在途中偷偷拿出了一棵人参服食,自觉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不妥。
“尊使,你漏说了!”林晧然按住手中的酒杯,望着陈寔斩钉截铁地道。
陈寔迎着林晧然坚定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地张开嘴巴。
此行他一共带来了十二名绝色美女,只是都是送给了大明那些皇亲国戚,并没有给这位气血方刚的林侍郎送上一位,这当真是失策至极。
一念至此,他的脑海闪过一个想法,说动皇上将公主嫁给这位林侍郎,从而拉拢住这位前途无量的大明官员。
“你们此次过来还带上几万两白银,可是如此?”林晧然看到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却是错以为对方体会到自己指的是什么,便是索性直接挑明地道。
陈寔发现自己猜错了,这位林侍郎却是爱财不爱美人,心里当即一紧,便是正色地询问道:“林大人,你此言是何意?”
如果是索要美女,再多他亦能安排过来,甚至是将自家的公主送过来,但想要他带来的银两,却是痴心妄想了。
“这是你们近期的采购清单,其中还从丝绸店购买了八千两的货物,前后一共耗银三万两!”林晧然给林福递了一个眼色,拿着一份清单对着陈寔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福从林晧然的手里接过清单,便是将那份清单直接送给到陈寔的面前。
陈寔接过清单并看过上面的内容,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惊慌,发现这位林侍郎的能量远超他想象,竟然没有丝毫的出入。
由此可见,人家并不是心血来潮过来跟他饮酒寻乐,而是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寔亦算是经历过风浪的官员,便是将清单放下道:“林大人,我们不辞辛劳前来,随路从京城带些货物回去,此举又何不妥?”
这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已然是端起了朝鲜使者的风度,那双充满坚韧的眼睛逼视着林晧然。
按说,朝鲜使团不辞辛劳过来京城,顺道从京城买些货物回去,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其实很多使团都会这样干,毕竟大明的商品代表着世界的顶尖水平,很多商品颇受皇室青睐。
林晧然端起酒壶给自己倒酒,便自顾自说地道:“这自然没有不妥,你是我大明的藩国,历来我们大明都是厚待有加,大明自然是希望你们能过得更好一些!”却是话锋一转,他突然抬起头望向陈寔进行询问道:“据本官所知,贵国推行朝鲜通宝失败后,百姓一直都是使用五升布交易,不知此事可真?”
陈寔的心中大为震惊,却是不由得认真地审量着这位礼部左侍郎,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这些事情。
跟着很多大明官员和百姓的认知不同,他们朝鲜用于交易的并非是金、银、铜、铁,,而是他们自行纺织的五升布。
却不是他们不想改变这一点,但却是以失败告终。正如林晧然所言,他们曾经尝试推行的朝鲜通宝,但却是失败了,现在的民众只认五升布。
话说,一个叫文益渐的朝鲜使臣来到北京,可是当时元朝官府禁止棉种外流,他把十几粒棉籽藏在笔杆里偷偷运回朝鲜。
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朝鲜在国内全面推行了棉花种植,进而棉布成为了朝鲜最受民众所青睐的硬通货。
五升布自然无法跟大明的棉布相比,但胜在民众都需要,百姓都是以此进行交易。
陈寔面对着林晧然的咄咄逼人,却是硬着头皮地回应道:“此事确是如此,但与此又有何不妥之处?”
“据本官调查所知,大概是从嘉靖三十五年的朝贡开始,你们朝鲜使团突然便阔了起来。你们开始在京城大肆购物,六必居的赵掌柜说你们每次过来都是大批订他们家的酱菜,尤其忠爱于大明的高贵的丝绸等物,每次所耗均在万两之上!”林晧然喝了一口酒水,却是对着陈寔平静地说道。
陈寔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珠子,但心中早有定计地回应道:“林大人,我们国王对大明货物极为青睐,愿意拿出国帑来京采购货物,此举有何不妥?”
林福的眉头亦是微微地蹙起,不由得扭头望向了林晧然,不明白历来精明的十九叔为何要揪着这种事情不放?
人家朝鲜国王愿意从国库中拿出大笔的银两过来京城采购货物,这可谓是相益得彰的事情,为何十九叔要偏偏对这种事情穷追猛打呢?
“大明立国之初,定制贵国每年纳贡黄金一百五十两、白银七百两,然贵国无金银,不堪重负!宣德四年,宣宗念贵国非产金银国,请免贡金银,问计于廷臣。时吏部尚书称:‘此乃高皇帝成法不可改也’,然宣宗认为:‘朝鲜事大至诚,且远人之情,不可不听。朕以敕许免,毋庸固执’,遂罢贵国金银贡!”林晧然将昔日的一段往来声色并茂地说了出来,接着放下酒杯进行质问道:“你们国君当年口口声声称不产金银,然这些年运来白银达十万之巨,若非贵国当年是欺骗宣宗不成?”
话语到最后,宛如是图穷匕见,已然是扣下了一个大帽子。
朝鲜如果一向如此大手笔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在早期一直哭穷,甚至是让大明免了他们金银贡,现在却突然间阔了起来。
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无缘无故地阔了起来,这里面定然是有内情,特别是这银两的来历便值得深思。
“大人息怒,小国岂敢欺宣宗,就算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断啊!”陈寔顿时是汗如雨下,当即进行辩解道。
林晧然显得得理不饶人,当即冷声质问道:“既然你们当年没有欺瞒宣德皇帝,那么每一趟过万两的白银从何而来,而这些货物又将会运向何方?”
这个话如同子弹般,直击了靶心。世上并不存在点铁成金之术,朝鲜突然间如此阔绰,自然是有着其中的缘由。
陈寔望着林晧然咄咄逼人的目光,深知事情是无法欺瞒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是心灰意懒地询问道:“林大人,你应该是已经知晓其中的实情,却不知意欲何为?”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知道事情恐怕是瞒不住了。只是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都是平安无事,结果给这位年轻的礼部左侍郎看出了端倪。
现如今,对方并没有直接将这个秘密捅开来,而是选择在这里跟他进行密谈,事情无疑还存在着一些商量的余地。
第1676章 友谊
在嘉靖早年间,日本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事件:大内义兴的家臣三岛清右卫门发现了石见银矿,这是一个可以开采四百多年的超级大银矿。
这储量惊人的银矿令到日本迅速成为产银大国,特别是他们后来从大明得到了“灰吹法”炼银技术,从此银矿的产量突飞猛进。
日本大内义兴家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已然成为日本最有钱的家族。只是这白银并不能当饭吃,他们面临的问题不是赚钱,而是如何将白银换来所需的东西。
他们最理想的贸易对象自然是手工业站在世界顶端的大明,只是两国早已经断了朝贡的往来,而汪直被杀令到两国的贸易往来降到低点。
虽然有着一些零星的海星和葡萄牙人,但所运来的货物终究有限,加之他们所花费的价格远远高于大明的市场价。
正是如此,他们选择了朝鲜作为交易的对象。嘉靖十七年大内氏遣使带来白银5000余两到朝鲜买得布匹,采用强硬的方式完成了交易,此后陆续前往朝鲜买布等物。
在最初的时候,朝鲜其实并不愿意从事这种交易,毕竟他们国内的硬通货是五升布,民众对白银并不买账。
不过随着这些白银能到大明换来更优质的货物,他们渐渐乐意于接受这种模式,甚至有朝鲜官员主动接触大内义兴家。
虽然大内义兴家在战乱中失败,已经退出了战国的舞台,但毛利氏全盘接收原大内家的领地,亦是接收了石见银矿,这种贸易却是维持了下来。
渐渐地,朝鲜扮演贸易中间商的角色。他们拿着日本白银从大明换得货物,又转手给日本毛利家,从中获取一些利益。
当然,由于受到大明朝贡次数所限,这种模式的贸易并不算过于频繁,他们每趟能运回朝鲜的货物终究有限。
陈寔此次前来大明,虽然名义是给嘉靖进贡,但实质是为了从京城采购货物跟日本的毛利氏进行贸易。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不过一旦捅了开来,那么朝鲜今后恐怕很难在京城继续采购,甚至会背负一个“通倭”的罪名。
林晧然一直通过联合商团收集情报,自然是洞察到这一个秘密,之所以将问题在这里说,确实是没有打算撕破脸。
终究而言,这个事情对大明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更多还是想要做到利益的最大化,从这个潜藏在迷雾中的贸易谋取更多的利益。
林晧然望向忐忑不安的陈寔,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口吻说道:“你们弄到的那把燧发枪就别带回去了,这种火铳是我大明最新私密研制的杀器,私自带离境是等同于叛国!咱们两国历来友好往来,切不可因这种事情而生事端!”
陈寔的额头当即渗出了汗珠子,在他侄子从黑市兴匆匆弄来那把神奇的鸟铳之时,他便知道这个火铳的来头不小,当时就觉得此物会带来麻烦。
现在听着林晧然突然提及这个火铳,深知对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而那种神奇的火铳确实是他们不能碰的东西。
陈寔艰难地咽了咽吐沫,显得尴尬地拱手道:“那……燧发枪是节下的亲侄偶得,并不晓得是大明的禁品,回头我便令人交还给大人,绝对不会偷偷带回国内,亦请大人不能将此事告知大明皇上!”
林晧然知道这个隧发枪纵使是落到朝鲜,单凭朝鲜的工艺肯定是研制不出弹簧进行防制,但仍然不打算让燧发枪轻意外流,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福是一个机灵的人,已经给林晧然端来了茶水。
林晧然看着陈寔的态度不错,便是应承了下来,语气显得缓和地询问道:“尊使,你们从朝鲜借道于辽东,前来京城一趟怕是不容易吧?”
“不瞒林大人,确实殊为不易!我们不仅要受长途跋涉之苦,还得担心货物被抢,每一趟都是……如履薄冰!”陈寔的态度很是端正,拱着手进行回应道。
林晧然捏着茶盖轻泼着茶水,显得漫不经心地追问道:“不知你辛苦跑一趟,从中能赚取多少银两呢?”
如果跟大明官员谈论赚钱,这无疑会是话不投机。只是陈寔是朝鲜官员,且他陈家是地方的大族,早已经参与到这场朝贡贸易中来,却是不忌讳于谈论买卖。
“若是单论到我手里的银两或货物的话,大概是一千两!”陈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得苦涩地回应道。
林晧然轻呷了一口茶水,抬起头望着陈寔认真地道:“陈大人,本官能给你一次能赚上数万两的买卖,却不知你可有兴趣?”
“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陈寔正想要伸手接过林福送上的茶,脸上显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林晧然道。
朝鲜终究是小国,哪怕是为了这点利润,他们亦是争得头破血流,而国王亦是厚着脸皮找寻各种理由前来朝贡。
如果有一个每次能够达到几万两的大买卖,不要说他们张氏一族,哪怕他们国王恐怕亦要动心,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林晧然自然不会空口白话,捏着茶盖轻泼着茶水淡淡地说道:“本官曾经出任雷州知府,不仅推动了雷州开海,而且还鼓励雷州发展棉布,不知你可曾知晓此事呢?”
“下节当真糊涂,早先得知大人曾经担任雷州知府,今京城皆言雷州布最好,原来这雷州布便是大人的手笔啊!”陈寔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此刻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显得后知后觉地回应道。
“谈不上我的手笔,但联合作坊是我主政期间发展起来的,我跟联合作坊的掌柜亦是有些渊缘!”林晧然轻呷一口茶水,旋即微笑着询问道:“毛利家给你们的布价是多少?”
朝鲜的纺织业虽然落后,但却是要强于战乱不断的日本,故而大内义兴家以及继任者毛利家都打起了朝鲜棉布的主意。
“若是按上一次论价的话,他们二万两买了我们四万八千匹五升布,即是二万两买了大明的二万四千匹布!”陈寔已经确实对方是知根知底,便是老实地回答道。
林晧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意外,慢悠悠地用茶盖轻泼着茶水,当即进行口算道:“所以毛利家给你们的价格是八钱三分一匹?”
“不错!”陈寔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亦是暗暗佩服地点头道。
林晧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便是将想法说出来道:“如果联合作坊给你十万匹优质的雷州布,每匹要价七钱,但你要咬定一两以上的价格卖给他们如何?”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陈寔了解过雷州布的行情,这个价格可谓是很公道,但是苦笑着连连摇头道。
他们朝鲜缺金银铜,其实金、铜可能还能弄到一些,但这个银子却是真的没有。当年拿不出七百两白银,这真不是欺骗明宣宗。
哪怕上一次跟日本大内义兴家的二万四千匹布,亦是通过东拼西凑才勉强够,别说是他们张家了,哪怕国王都凑不齐这七万两。
林晧然自是知道朝鲜是什么经济实力,便是轻呷一口茶水道:“我可以为你作保,联合作坊会卖我几分薄面!这十万匹棉布会分批送往朝鲜,你暂且拿着这批棉布进行交易,待到日本大内义兴家给了银两,你再还回去即可!”
“当真?”陈寔一听这竟然是不用本钱的买卖,两眼当即放光地询问道。
林晧然将茶杯放下,显得淡淡地说道:“过两天,联合作坊的人会过来跟你联系,你且留下一个亲信之人,商量着如何接货即可!”
若是想要彻底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却不仅要进行内部改革,而且还要大力发展商业,并推动大明进行海上贸易。
受到政治方面的影响,联合商团现在不能直接跟日本进行贸易。若是通过朝鲜这个中间商,却不仅能够跟日本进行贸易,而且还能趁机进入朝鲜市场。
只有一步步打开这些新兴的市场,联合作坊才能够招募更多的女工,从而让到更多的百姓能够脱离土地的束缚,进而让到大明继续站在世界之颠。
“多谢大人的厚爱和信任,我陈寔必定遵守我们的约定!若是有违此约,我陈寔必遭打五雷轰!”陈寔是一个极重信誉的人,当即进行立誓道。
林晧然自是调查过陈寔这个人的信誉度,便是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对大明的土豆和红薯颇有兴趣?”
“还请大人恕罪,节下只是……只是打听一下,并没有偷回国内的心思!”陈寔的脸色微红,当即进行解释道。
这话其实有些违心,昔日他的前辈文益从元朝带回棉花种子令到全国人民终于能够穿上暖和的衣服,他得知大明的土豆和红薯很高产后,亦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下一篇:从截胡曹操开始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