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但钟文眼下却是没讲究这么多。
原本只是制作一把木剑给那小屁孩玩耍罢了,没想到,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焚香,祭祀,诵经,等等,一套的仪式下来,已是傍晚时分了。
好在已是结束了,这一通事情忙下来,着实把钟文给饿的。
从一大清早起来,就没吃过任何的东西,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请李文杰接法器木剑,此生无病无灾,……”
最后,钟文把那木剑,传交于李文杰。
依着道理来讲,本该是把这把木剑传交于李高远的,但钟文本就是给那小屁孩制作的木剑,自然是传交于李文杰了。
“曾祖父,你看,我也有一把剑了,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大将军。”
小屁孩李文杰接过钟文传交于他的木剑之后,他却是现宝似的,拿着给他的曾祖父看,还不忘耍了两下。
着实把李高远心疼的要从他手中夺了下来,好挂在李府供奉起来。
“九首道长辛苦,饭厅已备好饭菜了。”
李高远不再去看他曾孙手中的那把木剑,心中心疼的很,只得转而向着钟文说道。
“李居士客气了。”
钟文回应一声之后,与着李高远他们几人,往着饭厅而去。
饿了一天的钟文,这一次直接把肚皮放了开来。
几碗饭下肚后,更是让一名下人多弄些饭过来。
这下,到是惊得李高远他们下巴都掉了下来了。
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能吃之人,刚才已是见钟文吃了五碗饭下去了,听钟文之言,好像至少还能吃十好几碗的样子。
“让各位居士见笑了,我这打小就能吃,没个二三十碗米饭,估计都垫不住这肚子。”
钟文被这几人看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出声解释道。
好在这李府不差这点米粮,要不然,还真得吃穷了不可。
“无事,无事,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李高远回应了一声,心中虽好奇,但也不可能去追根问底。
饭后,钟文他们坐在饭厅中闲聊。
当然,钟文的想法,却是往着那李正项身上的事引去,他想知道,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从哪里出现的。
“九首道长不知,我这孙子,长年在府中读书,少有出门,书到是读了不少,但这见识嘛,就少了些了。”
李高远听着钟文的一些问话,回应道。
“李小居士,请问,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得过什么病?”
最终,钟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始向着李正项问了起来。
“回道长,我在府上吃的也都是平常之物,最近也没生病,到是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
李正项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应了钟文。
“那李小居士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钟文心中不解,没有中毒,最近也没生病,而且,从李正项的脸色,以及行为举止上看,也不像是一个生了病之人啊。
李正项看了看他的父亲,又看了看他的祖父,得到二人的首肯之后,这才把手递至钟文的面前。
“不对,不对,这脉象,为何如此的奇怪?”
钟文把了把李正项的脉之后,心中不解,这脉象,绝对是必死的征兆脉象。
“九首道长,有何奇怪之处?”
李高远听见钟文嘴中说的不对不对什么的,心中暗惊,不会是自己孙子出了什么事吧?他细想之后,发现钟文的问话,一直在往着他孙子身上引。
钟文再三确认后,发现李正项的脉象,绝对是自己救不了的人,而且,依着他的判断,不出一月,李正项必死。至于钟文有何依据,他也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心中就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定论来。
或许,钟文这个依据,是通过他背了诸多的医书,也或许,是那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更或许,是钟文自我的认为。
“李老居士,如果现在方便,还请去喊几个大夫过来,替李小居士把把脉,我现在不便多说什么。”
钟文心中虽断定李正项必死,但却不好开口直言,想着,让李高远请来几个大夫再把一下脉,也好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误,他也不好评说,他本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道士罢了,可做不了名医。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诊
“快,快,去请大夫过来,多请几位。”
坐在一边的李辅成,听见钟文如此的说话,立马惊了起来,直呼下人去请大夫来。
至于李高远,在听了钟文的话之后,脸上到是没有浮现惊恐之色,但他的担心,必然是有的,只不过没有表现的过于急切罢了。
其实,钟文也怕自己诊断有问题,更或者自己的眼睛所见有些问题,这才希望通过大夫之手,来确定一下自己论断。
此时,饭厅中的其他人,都紧张的不行。
就连那小屁孩李文杰,也紧张的抱住他的父亲的大腿,抬着小脑袋,望着自己的父亲。
“九首道长,我孙儿到底有何问题?能否明言啊?”
李高远心中担心钟文所说的话,就怕自己的孙儿被钟文诊断出什么问题来,见到自己儿子差了下人去请大夫去了,这才向着钟文问道。
“李老居士,现在贫道暂时不便多说,等大夫过来诊治后再说吧。”
钟文的小心,着实害的在场的人,心中的担忧更甚。
可钟文不直接言明,李家的人也不可能拿着棍棒,敲得钟文说吧。
就连李府中的妇人,都已是被惊动了,全部跑至饭厅来,紧张的看着那李正项,眼神之中,更是期望眼前的这个小道士,能够言明,更是不希望李正项有什么事。
一刻钟左右,下人带着三名大夫过来了。
随后,也不讲究是否在饭厅还是厅堂了,李高远喊着大夫,给那李正项直接把起了脉来。
静。
静的有些吓人。
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就怕惊扰了那大夫给李正项把脉。
“二位也把把脉看看。”
一名大夫把完脉之后,心中起疑,这好像没啥毛病啊,只不过,他刚才把脉之时,到是有些小小的异样,最多,在他的心中,只能定论为小毛病罢了。
随后,另外两名大夫也相继给李正项把了脉。
可这两位大夫把了脉之后,也与头一位大夫论断差不多,一脑门的雾水。
随后,三人相互交流了一番,确定自己所诊无误。
“李公,我等三人给令孙把脉后,并未发觉令孙有疾在身。”
其中,一位大夫,向着李高远行礼后说道。
“三位大夫,请再细细的把把脉确认一下。”
钟文没等那李高远应声,直接向着那三位大夫说道。
“这位道长,我三人医术虽不是最好的,但把脉之事,也还是有些心得的,刚才我所把脉之时,并未发觉李郎君有疾,如道长觉得有异,可言明。”
那位大夫听见钟文说话,赶紧回过身来,行礼说道。
“贫道把脉,发现李小居士七震七颤,不知道几位大夫有没有注意,且脉像虚无无力之感,浮表不稳。”
钟文直接把自己所把脉的异像说了出来,也好使得这三位大夫再一次把脉确诊。
“哦?这我到是未注意,那我等再替李郎君再把一把脉。”
那三名大夫听闻了钟文的话后,心中诧异。
七震七颤之像,这是他们所从未听闻之说。
当然,作为一名大夫,有人提出疑意,自然还是需要去验证的,更何况,还是一位道长提出来的。
随后,三名大夫再次开始替李正项把起脉来。
而在饭厅之中的所有人,那紧张之色,又重新挂了起来,比之前更甚了不少。
至于李高远,虽已是古稀之年,听闻钟文的话,心中虽急切担忧,但毕竟见识颇多,而且够沉稳,到现在之止,也没把那急切的心情,挂于脸上。
或许,李高远对钟文的师傅李道陵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就论李道陵的医术,他李高远绝对是相信的。
可是,这事要放在钟文身上,他钟文就无法与李道陵相比较了,所以,在李高远的心中,也只是担心,但还未到达百分之百相信的地步。
毕竟,钟文的年纪在这儿,学医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所建树的。
中医的行家里手,圣手名医,哪一个不是年岁之高。
“这……如此的脉像,我也是头一次遇见,真是奇怪,你们二位可有遇见过?”
最后那名大夫把完脉之后,小声的问向另外两名大夫。
在他行医几十年当中,确实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脉像,更别说给出结果了。
“我也从未见过。”
“从未遇到过。”
三名大夫把完脉之后,根本无从下手。
如此奇异的脉像,是患了何种疾症,他们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判断了。
更别说下药诊治了。
“三位大夫,我儿到底如何?可别真是患了什么疾症才好啊。”
饭厅之中,一位老妇人出声问向三名大夫。
而这位老妇人,正是李辅成的妻子,同样,也是那李正项的母亲。
而李高远嘛,妻妾比他死的早,如今,却是孤单一人。
好在有了儿子孙子,甚至还多了一个曾孙。
“老夫人,我们三人从未见过像李郎君这样的脉像,所以,我等也不知李郎君所患何症。”
一位大夫向着那老妇人回应道。
他们除了给李正项把了脉,还查看了一些其他,甚至,还问了一些问题,可最终,他们三人都无法诊断出,李正项所患何病。
当然,钟文也不知道。
要不是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钟文都不知道李正项患了病。
至于是何病,他钟文真的是不知道。
至于那脉象嘛,他也只是凭着主观意识,去诊治之后,细心之下才发现的。
七震七颤,这种脉像,别说他钟文没有见过了,毕竟,他可没有医治过几个病人。不过,这种脉像到是在一些医术上见过,但也只是一笔带过而已。
具体的,却是没有明言,就连是何病,都没有记录。
三个大夫所言,着实把在场的人都给惊着了。
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的孙子,儿子,夫君,父亲,看似如此的健康,却是得了一种大夫都诊断不出来的病。
“父亲,父亲,呜呜呜呜……”
小屁孩李文杰却是第一个开始嚎哭了起来,随后,饭厅之中的妇人女子,也开始嚎哭了起来。
而坐在一边的钟文,心有不忍。
面对这种事情,他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看着这些人痛苦的嚎哭。
反观李高远,以及李辅成二人,他们的脸上,也开始布满了愁容,而李辅成更是泪流满面。
“李公,还有各位,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再多请几位大夫过来好好诊断一下,再来议一议李郎君的这个病。”
一位大夫见到如此的场面,赶紧出声,以此来稳住自己这个大夫的职业。
连病都瞧不出来的大夫,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有人去找他看病了,甚至这李高远都有可能带人去把他们这些医馆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