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去吧,多请些大夫来。”
李高远点了点头,同意道。
不过,李高远的心思,却不在那些大夫身上,反而转到钟文身上来了。
这些大夫一来诊治之时,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在,要不是钟文提醒,他们都还有可能给出一个康健之词来不可。
自然而然,李高远此时现在,更相信钟文。
但问题的所在,或起因,却是不知。
至于把郧乡所有的大夫都请过来会诊,也不知道有人是否能知晓这个疾症是为何症。
但就钟文自己的见解,李正项必死。
毕竟,全身都笼罩在灰暗之气,而且厚重的有些吓人。
虽然钟文也只是把了脉,粗看了一下李正项周身以及面色,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问题。
至于一会儿请过来的大夫能否真的找到病因,那就看这些郧乡的大夫的医术如何了。
“李老居士,此处饭厅有些偏小,还请移步至厅堂去吧。”
钟文看着李高远一直盯着自己看,被看的有些心虚。
钟文确实心虚啊。
李正项是他的孙子,有问题也是钟文他提出来的,可是问题的所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要是李家上上下下都求着自己,估计钟文也是无法。
医术,现在成了钟文此刻最想学的东西。
可是,这并不是钟文想学,就能够立马学会的,这需要时间,需要临床经验的,这更需要大量的病人救治,才能提升自己的医术的。
而当下,钟文也仅是一个背熟了大量医书的小道士罢了。
论治病,估计连一个大夫都能把他压下去。
“大家都去厅堂,多点一些油灯来。”
李高远点头同意道,在这饭厅,确实有些不便,再加上地方也没有那么大,一会儿那些大夫过来之后,也不一定有个地方可站的。
众人簇拥着李高远,以及李正项,前往厅堂,留下一些下人们收拾饭厅。
一路上,那些妇人女子,一边抹着泪,一边紧盯着李正项。
李正项一脸的呆滞,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李高远,却是一路无声。
他有他的想法,他有他的心思。
钟文一路也是无声,走在众人的身后。
当众人来到厅堂后,厅堂里已是被下人们点起了不少的油灯,把整个若大的厅堂,照得通亮。
同时,下人们还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矮桌子,以及一些胡凳,暂放于厅堂的中央。
估计,这些下人们得到了指示,准备待那些大夫过来会诊吧。
钟文被请了坐在一边,众人也相应的落了坐。
没过多久,一大批的大夫,被一名管事的带了进来。
“辛苦各位了。”
李辅成向着前来的大夫行了礼,表示主人家的意思。大夫们也客气的回应后,开始给李正项把脉确诊。
这次被请来的大夫,有着五位,加上原来的三位,总计八位大夫,至于医术如何,不好说。
但能在郧乡开医馆或坐堂的大夫,绝对有几把刷子的,至于刷子多还是少,就看今日了。
“你觉得如何?有见过这种脉象吗?可知道李郎君所患何病症?”
原先的一位大夫向着刚把完脉的大夫问道。
他心中的急切,不亚于李府上上下下的人。
至于他为何如此的急切,在钟文想来,估计也想知道这病患原由吧。
可钟文却是不知道,李家在郧乡,可谓是大户,而且,所有来到郧乡的新官吏,都得过来拜会。
毕竟,李高远曾经也是前朝的官吏。
虽说是前朝的官吏,可这门生可不少,而且,他的门生,如今已经在朝廷各处为官为吏,真要是不好好拜会一番,别说李高远的门生不答应,估计就是当地的一些吏员也不太可能答应啊。
虽说李家的人现在无官无职,可人家能量也是不能小看的。
更别说这些大夫了,他们可不敢随意得罪这李家。
第一百七十七章 离开
夜开始渐渐深了。
大夫们还在商议着什么,就连一些大夫,都开始从他们自己家中,搬来了许多的医书。
不管是夜深也好,还是如何。
他们估计非得查找出李正项的病因是为何,更或者想找到这病症的所在。
而李府上上下下,基本没有哪个人的脸色是好的。
或许,这其中,脸色稍好的,也就只有钟文他自己了。
事情,是他搞出来的。
而如今,好像是一个事外之人一样,静静的依靠在门边,看着这些大夫们在商议。
说实话,他钟文也只能看出李正项全身的灰暗之气,能诊出他这七震七颤之脉,却是说不出病因,同样也不知道李正项得了什么病。
至于治好,钟文根本无法。
目前,只能看这些大夫们能否找到病因所在了。
其实,钟文知晓李高远的心思。
从李高远看他的目光之中,就能看出,李高远是想求钟文帮着医治。
能首先看出自己孙儿身体有问题之人,那必然是有些手段的,他李高远相信他的好友李道陵,而现在,也开始把这份相信,转嫁至他李道陵的弟子身上来了。
可是,事与愿违。
钟文他也只会看,却是不会治的。
夜越来越深,厅堂中的大夫们,还在继续着。
而钟文,却是向李高远他们告辞睡去了。
在这个时候,钟文的行径着实有些不合适,可他钟文留在这里,也只能当作一个看客罢了,什么都帮不了。
况且,这病,钟文真的也是束手无策。
回到厢房后。
钟文打着坐,静了静心。
“看来,明天自己还是离开吧,省得给李家添麻烦。”
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
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治好李正项,就连病因都查找不出来。
除了能看到李正项周身布满的灰暗之气,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晓。
更别提什么治病救人了。
真要论治病救人,自己估计连那些常年治病的大夫都不如,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徒添麻烦。
第二日清晨。
“李老居士,九首要远行了,此次多谢李老居士留宿,等九首回去之后,定会向师傅禀报。”
钟文打天亮开始之后,就收拾好了一切,向着李高远他们一家辞行。
“九首道长,你怎么能走呢?我孙儿的病因,到现在都还未找查出来,九首道长,请你留下来救一救正项吧。”
李高远看见钟文背着包袱过来向他辞行,心中又奇怪又惊呀。
钟文把他孙子的病说了,到现在却还没找到原由,他这个做祖父的,哪里会不担忧。
可今日瞧见钟文要辞行,这哪里是他愿意放钟文走的。
“恕九首无能为力,九首虽能瞧出李小居士的病来,但却无法救治。而九首虽跟师傅所学多年,论医术,却是远不如这些大夫们。李老居士,非九首不愿救治李小居士,而是超越了九首的能力之外了。”
钟文心中很是歉意,向着李高远行了行礼,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或许,这本就是钟文心中之意。
身为道士,又为医者,却是不能治病救人,心中泛起无边的落寞。
钟文虽是见多了死人,可这普通的人,钟文还是心怀善意的。
而且,李道陵在钟文跟他学医术之时,就曾告诫过他。
医者,心要善。
医者,心要仁。
医者,心要德。
医者,心要怀着天下之病人。
可如今,一个即将要死的病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却是无法。
不管其原因的种种,他钟文终究还是一个医者。
只是可惜了,他钟文虽为医者,却是没学到家,着实丢了医者之名。
“这……”
李高远听着钟文所说的话,看着钟文脸上挂着的那份落寞,他的那颗心,也开始沉了下去。
“李老居士,九首虽无法医治李小居士,不过,九首曾听闻有一人,医术奇高,如李老居士能寻得此人,说不定李小居士所患之病,能得到医治。”
钟文突然想到,唐朝最有名的医者来。
如果,李高远他们能寻到此人,说不定能把李正项的病治好也是说不定的。
“九首道长,此人是为何人?”
李高远听后,心中急切,疾呼道。
“此人行医天下,救治平民百姓,民间百姓常称呼他为神医,他就是孙思邈。”
钟文想着前世所知仅知道的一些名医来,而这位孙思邈,首当其冲,好像,正是唐朝初时期的人物。
话说孙思邈,可谓是中医史上的一代大家了。
而他所著的《千金要方》,到现在为止,中医界还一直在使用着,历经千年而不缀,可谓是一部医学史上的临床百科全书了。
可中医的难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学有所成,而孙思邈,那至少学了几十年,治病几十年,经验之丰富,钟文相信,只要孙思邈过来,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的。
不过,就此时的钟文,学了几年医,却是无法成为一名好大夫,更别说什么一代医学大家了。
“孙思邈孙神医,此人我到是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而且,孙神医的行踪飘忽不定,我又能去哪里找得见他啊。”
李高远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寄望的那个期望,随之又掉落了下来。
钟文的这个主意,并非上策。
孙思邈之名,他李高远早有耳闻,可真要如钟文所说,能寻得这位神医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知道孙思邈其名的人,基本也都知道,他的行踪根本很难寻找得到的。
“李老居士,据我所知,孙思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终南山附近行医,你们只需在终南山附近寻找,定能寻到的。”
钟文依着自己对孙思邈仅有的这点记忆,把自己所知道孙思邈的行踪告知了李高远。
至于是与不是,他钟文还真无法辨明真假。
毕竟,一些道藏史书上记载孙思邈的行踪,也只有那么一小小的话而已。
更何况,孙思邈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件东西,自然是能跑能跳的,说不定这个月在终南山,下个月就远在千里之外去了。
“九首道长所言当真?孙神医真在终南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