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贲中郎
与南阳郡的防御态势不同,河南郡与兖州边境上防范甚严,虽然还称不上是屯集重兵,却也不像邓县那样完全依托城池防御,在城池之外近乎不设防。
相对于邓县于禁只有五千郡府兵守城的局面而言,开封县城内外却屯驻着三万铁骑和五千郡府兵,防范之严密与邓县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没有可比性。从兵力部署上不难看出,西晋李利始终把北魏曹操视作生平之劲敌,遂在边境上驻扎重兵,根本不给魏国留下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
与之相比,李利对南汉方面无疑是有些轻敌,除了在宛城屯集重兵之外,边境上的兵力明显不足,疏于防范,由此才让荆州军有机可乘,一举偷袭得手。
或许,西晋国内上至皇帝李利下至普通军士,都不认为南汉刘表敢于率先出兵,胆敢与西晋大军正面交锋。是以西晋大军的兵力部署一贯是北强南弱,在防御北魏方面十分谨慎,却在防御南汉方面过于松懈,这种布局本身就存在漏洞,轻敌之心昭然若揭。而轻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大忌,轻敌必败早已成为一条颠扑不破的规律,千百年来的无数次战争无不印证着这条铁律的真实性。
天蒙蒙亮。位于开封城东的将军府已经点亮了风灯,府门大开,百余名甲士伫立在府门前,晨雾裹挟着丝丝凉意落在他们的甲胄上清凉如水,湿冷而清新的空气涌入鼻孔,沁人心脾。
正堂上,身着银色战甲的赵云端坐于堂上翻看书简,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壶刚刚煮好的清茶,清香扑鼻的香气在大堂里弥漫,置身其中,令人心旷神怡。亲兵队长夏侯兰轻步上前倒上两杯茶,一杯放在赵云的右手边,一杯自己饮用。他端着茶杯顾自走到堂下落座,嗅着茶香闭目养神,待手里的茶杯稍稍冷却后,再慢慢喝茶,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响。
晨读是赵云领兵征战多年养成的固有习惯。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如大战之中或领兵出征途中,除此之外他一贯是亥时初刻入睡、卯时初刻即起(晚上九点至清晨五点),雷打不动,一年四季都是如此,至今已有十多年了。
亲兵队长夏侯兰是他的同乡,也是自小玩到大的总角之交。从赵云护送妹妹出嫁时开始(司隶大战),夏侯兰就跟在他身边,其间夏侯兰也曾担任万夫长,独领一支兵马,却战绩平平,无甚建树。遂在讨袁之战中重新回到他身边,担任亲兵队长,随后跟随赵云入川西征南蛮,而今夏侯兰官拜讨逆将军、关内侯,虽然爵位不高,却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得偿所愿。
由于长期跟在赵云身边,夏侯兰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美中不足的是他喜欢喝早茶,清晨起来就煮上一壶茶,直到喝完一壶茶,才去吃早饭。赵云没有这个习惯,但他很喜欢闻茶香味,因为茶香可以提神,能他思路更清晰,增强记忆力,这对他常年不辍的研读兵书很有裨益。是以他并不反对夏侯兰晨起喝茶,但他自己却从来不喝,一贯是饭后喝茶,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在这一点上,赵云很自律,也屡屡提醒夏侯兰,可惜没有效果,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再提醒,毕竟谁都有爱好,晨起喝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用不着小题大做,喋喋不休。
今天清晨似乎与以往不同,夏侯兰并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妥,直到他喝完一杯茶后,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东张西望半晌,他才留意到问题出自赵云身上,当即开口问道:“以往将军晨起读书都是着便衣,为何今日全身披挂,难道有战事?”他和赵云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他刚才根本没注意赵云清早起来便身着战甲,穿着战甲读书,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是以他才会感觉别扭,后知后觉的发现赵云今天与以往不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赵云闻声后轻轻放下兵书,起身端着茶杯走到堂下,与夏侯兰并肩而坐。轻呷一口茶,赵云答非所问的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呃,什么日子?”夏侯兰愕然应声,既而眼珠一转,不确定的道:“陛下登基至今已整整半年?”
赵云轻轻摇头:“不,还差七天才满半年,但这并不重要。你平时不加留意,否则你一定会想到,今天是我晋国科举大考的日子。一个月前,陛下来信说,此次科举取士非同一般,今日长安城内是科举考试,长安城外同样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思考陛下所说的考验到底是什么,直到前天送走最后一批士子,我终于想明白了。陛下在信中所说的严峻考验就是提醒我等,南汉和北魏两国很有可能同时发起进攻,而时间就是今天”
第238章铁骑入梦(五)
“啊,今天?”夏侯兰失声惊呼道。
赵云应声点头,十分笃定的道:“就是今天。这南北两大诸侯国突然出兵攻打我西晋,就是想借助今天科举取士之际向世人证明,我西晋虽然占据着半壁江山,一家独大,但他们两国同样拥有不亚于我西晋的实力。如果他们能够偷袭得手,此次科举取士必将是虎头蛇尾的局面,草草收场,如此一来他们的阴谋就得逞了。”这是赵云对目前局势的理解,虽然并不准确,却也相差不远。如果用一句当下流行语来形容此次南汉和北魏的行动,那就是刷存在感。
事实上,自西晋立国以来,尽管兵马未动,但是西晋国势之强盛已然超过了南汉和北魏两国,俨然叱咤风云,独领。与之相比,南汉国和魏国就显得黯然失色,无论是地盘人口还是经济国力,乃至军事实力,方方面面都比不上西晋。
更有甚者,西晋推行科举取士之法深得人心,一举赢得了天下大多数百姓的衷心拥戴,吸引了众多士子、武士和诸子百家的学子纷纷涌入长安,使得西晋国内人满为患,人才济济。尽管南汉君臣对此嗤之以鼻,魏国百官对此不屑一顾,不约而同地声称西晋李利此举乃哗众取宠之小道,难登大雅之堂,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恶意诋毁而已。事实胜于雄辩,数以万计的文人武士想法设法前往长安应试,这就是明证。绝不是几句诽谤就能抹杀掉的。
所以,西晋再次走在两大诸侯国前面。引领舆论导向,牢牢掌控着天下走势。或许。“舆论导向”这个字眼儿对于南汉刘表和北魏曹操而言还很陌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舆论导向的巨大作用。因为他们已经亲眼见证了科举取士的诱惑和魔力,眼睁睁看着自己治下的文人武士“偷渡”到西晋境内,千里迢迢前去参加科举考试。
这就够了。足够刘表和曹操二人清醒认识到西晋李利的巨大威胁,一种全所未有的紧迫感和压迫感笼罩着他们,让他们切身体会到时不我待,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全力阻击西晋的强劲发展势头。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对他们就越不利;与之相对应的是,时间越长,对西晋李利便愈发有利,西晋就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不可战胜。
面对这样的局势和压力,南汉、北魏两国联手进攻西晋的可能性就会无限增大,但凡了解天下局势或有点见识的人就不能想象,长安科举取士之时就是其他两大诸侯国偷袭西晋的最好时机。原因有三。
其一,这是千百年以来第一次向天下各州郡公开选拔文人、武士和诸子百家。涉及地域之广、参试人数之多、影响范围之大,都是历朝历代之最,绝无仅有的第一回,堪称首开先河。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其二,如此大范围的吸纳文人武士和三教九流之人,数以万计的年轻人涌入长安城中。必将促使西晋国内人流量暴增,从而加大沿途关隘的防守压力。还需要调集重兵维护长安的治安和稳定,以及保护众多应试之人的安全。无形中牵制了西晋很大一部分兵力,使其无暇他顾,分身乏术。
其三,科举取士不仅牵制了西晋很大一部分兵马,还将李利及其麾下亲信重臣和谋士羁绊其中,促使他们将很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应对科举之上,根本顾不上各州郡的防御态势和兵马调动。与此同时,即使李利得知司隶各郡县遭遇偷袭,为了顾全大局、安抚人心,避免引发骚乱或混乱,就迫使李利无法第一时间调集大军驰援司隶,势必等到科举取士尘埃落定之后才能有所行动。
这里面就存在着时间差,科举考试需要时间,李利调兵遣将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恰恰是南汉和北魏两国联手进攻西晋的绝好机会,率先发起进攻,抢在李利调兵遣将之前打通兖州与南阳之间的合作通道,将一南一北两大诸侯国连接起来,把西晋辖下的司隶与豫州、徐州分割开来,一分为二,从而大大削弱西晋的国力和军事实力。
倘能如此,南汉和北魏两国就能打一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实现华丽转身,彻底扭转目前所面临的不利局面,化被动为主动,成为综合国力和军事实力都不弱于西晋的诸侯国。到那时,南汉和北魏两国不需要再联手,自身实力就能与西晋比肩,三个诸侯国之间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实至名归的三足鼎立。
这种局面,赵云此时还预料不到,而夏侯兰更不可能有这份远见卓识。不仅如此,单单是眼前的局势就够他们俩琢磨的。但是他们现在能够肯定一点,这就是长安科举是南汉和北魏两国的一个机会,一个转守为攻、彻底扭转局势和天下格局的机会,他们两国一定不会放过。而赵云和夏侯兰眼下所要面对的就是北魏曹操的进攻手段,至于南阳郡的战事他们却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将军所言有理。”赵云的一番言辞说服了夏侯兰,他也觉得北魏曹操很有可能主动出击,毕竟眼下确实是个机会。
为了确保第一届长安科举顺利进行,最近一个月多里,司隶境内已经有数万郡府兵奉命前往长安维持治安,据说并州、朔州等地的郡府兵同样被抽调到三辅境内驻守。截止目前,仅夏侯兰所知,就有十几万郡府兵被调入长安三辅等地驻守协防,再加上拱卫京畿的二十万大军,当下长安周围就有不下于三十万大军。
不仅如此,夏侯兰还知道,后将军诸葛亮兼领司隶都督,可他最近一个多月根本不在司隶,一直逗留在京城长安,据说还是此次科举的五位主考官之一。显而易见,科举结束之前诸葛亮都不可能返回司隶,自然也无法指挥各营兵马作战,一旦遇到突发战事,只能依靠各营主将统领领兵作战,自行决定如何御敌。
这种情况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倘若魏国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还好说,凭借各营兵马的强悍战力,完全有能力御敌于国门之外;然而一旦魏国调集重兵大举入侵,驻扎在司隶境内的各营人马单凭一己之力恐怕很难阻挡北魏大军,届时就会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彼此间互不统属,无法形成合力,北魏大军极有可能抓住机会,各个击破。如果局势恶化到这种地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昔日冀州惨败的一幕就有可能再度重演。这是夏侯兰决计不想看到的局面,想都不敢想。
“将军认为魏军会选择哪里作为突破口?河内郡还是我河南郡?”暗自思量半晌,夏侯兰终于开窍了,一语击中要害。
赵云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按理说魏国的都城在冀州,如果魏国率先发起进攻的话,首选目标就是偷袭河内大营。但是赵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常年领兵征战的直觉告诉他,如果魏国当真出兵偷袭的话,极有可能是他赵云驻守的开封城,而不是河内大营。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如果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南汉和北魏果真联手发起进攻的话,那么魏军就不会进攻河内郡,也不会从冀州出兵,而是出动兖州军,直接攻打开封城,也就是偷袭我无双铁骑的驻地。”
说到这里,赵云突然停顿下来,耳边似乎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可是当他静心倾听时却又一无所获。随即,他接着说道:“与我河南郡相比,河内大营现有滕霄将军率领的十万并州军和许褚帐下三万青龙营铁骑,后方还有安邑大营的五万郡府兵供应后勤辎重,又有上党郭淮将军率领三万郡府兵策应,林林总总二十余万大军。魏军若想偷袭河内大营,至少需要集结整个魏国半数以上的兵马,才有确保偷袭得手,否则他根本无法撼动河内大营。
可是如果魏国大举调兵遣将,我等岂能毫无察觉?迄今为止,我军细作和斥候还没有传回魏军大规模调动的消息,这就说明魏军没有调兵遣将的迹象;不然的话,决计逃不过我军细作的耳目。如此以来,在魏军没有大规模调兵的情况下,如果他还想偷袭我军,就必然会选择从陈留出兵,直接攻打开封城!”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赵云的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思路越来越清晰,越说越透彻。他把自己的思绪全都说出来,一边阐述自己的见解一边思绪急转,快速分析问题,从而得出自己认为最准确的判断。这就是谈话的价值体现,不是为了交谈而说话,交谈的实际意义在于思考,把脑海里纷繁复杂的思绪表达出来,去芜存菁,从而抓住问题的核心,得出最合理的判断。
第239章驱虎吞狼(一)
夏侯兰闻言大急:“这么说,此刻魏军就在城外?”
赵云颔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将军方才说,陛下的书信里提到过此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可曾明示我等该当如何应对突发战事?”夏侯兰神色急切的追问道。
“嗯?”赵云闻声惊诧,没有料到夏侯兰的思路跨度居然这么大,前一句还在讨论魏军的行踪,后一句竟然联想到陛下的亲笔书信之上。思维如此活跃让赵云大感惊奇,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稍作迟疑,赵云毫不隐瞒的坦言道:“陛下确有明示,能战则战,若事不可为,可退守洛阳,等到援军到来。这是陛下的原话,也是赐予我等的军令。”
夏侯兰深以为然的点头道:“陛下素来宽宏大量,爱兵如子,从不为难我等,宁可丢失城池也不会命令我等死战。然则我等身为领兵将军,本就肩负着守土之责,不得万不得已,岂可轻言弃城?是以我等理应坚守城池,誓与魏军一决高下,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撤兵!”
赵云欣然笑道:“好,不愧是我赵子龙的兄弟!此番你我兄弟二人就在城中等着,只要魏军敢来,我兄弟二人并肩作战,定要杀他个七进七出。我倒要看看,时隔五年之后魏军究竟有何本事,胆敢挑衅我无双铁骑!”
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嗵嗵”的脚步声响,随即一名左臂上插着箭矢、鲜血染红了半边铠甲的守城军士疾步跑进大堂。刚一迈进门槛便急声大呼:“禀将军,魏军偷袭东门。城门告急,请将军派兵增援!”他不是守城小卒,而是驻守东门的小校屯长,专门负责看守城门。
“果然是冲着我开封城来了!”看到鲜血染红了战甲的东门屯长,赵云并不感到意外,更不会吃惊,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浑身热血沸腾,战意盎然。
大步走到屯长身前。赵云伸手扶起屯长,一边观察他的伤势,一边平心静气的问道:“已是辰时了,你可曾开启城门?”
屯长愕然抬头,诧异道:“将军昨夜召集众将议事,严令辰时不得开启城门,推迟半个时辰。末将随后就得到命令,是以不敢抗命,此刻城门尚未开启。”他误以为自己得到的命令不确。唯恐赵云因此降罪于他,于是将自己得到命令的经过陈述一遍,借此替自己开脱。
“呵呵呵!如此甚好!”赵云闻声大笑,轻轻拍着屯长的肩膀。笑道:“没有开城就好,你得到的命令没有错,推迟半个时辰开城门就是本将军的军令。不然的话。魏军此刻只怕已经杀进来了。”说话间,赵云话音一顿。右手突然用力,快如闪电般拔出屯长左臂上的箭矢。痛得屯长失声痛叫,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你回营让军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歇息一天,不用参战。去吧。”赵云一边端详着血淋淋的箭簇,一边摆手示意屯长下去休息。
“谢、、、将军。”屯长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脸颊都扭曲变形了,遂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捂着左臂转身离开大堂。
“将军这是为何?”屯长前脚刚走,夏侯兰便凑上来,疑惑不解的问道。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赵云知道他想问自己为何故意难为屯长,如此硬生生拔出箭簇,其疼痛程度绝不是普通将领能够受得了的。通常拔除箭矢都是先折断箭杆,再拔出箭簇,这样疼痛会轻些,不会扩大伤口;可是像赵云这样连着箭杆一起拔,很容易扩大伤口,疼痛也会更加剧烈。这可不是赵云的为人,他历来体恤将士,夏侯兰之前从未见过他对帐下将士如此粗暴,因此颇为费解。
赵云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把手里的箭矢交给夏侯兰,沉声道:“就凭这支箭便不难看出魏帝曹操此次对河南郡是志在必得,其麾下大军亦是有备而来,图谋不小啊!”
握住利箭的一瞬间,夏侯兰就明白了,原来这支被鲜血染红了的箭矢居然是一支铁箭,难怪赵云方才直接将其拔出。身中铁箭之后大多都是直接拔除,如果射中要害还需顺着箭杆劐开伤口,一点点取出来,如此以来就会大量出血,伤口太大不容易愈合,并且容易感染,最终能活下来的机率很小。
看着手中的箭矢,夏侯兰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低声感叹道:“魏军竟然配备了这种纯铁锻造的杀人利器,可见魏军此次确实是下了血本,来者不善哪!我们该怎么办?”
赵云神色平静的轻轻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魏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难道我等还能避而不战?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他敢打过来,我们再将他打回去便是。”
夏侯兰闻声点头,举着铁箭放在赵云面前,担忧道:“这种箭矢杀伤力极大,如果魏军全都使用这种铁箭的话,我军将士的伤亡会很大;而且,只要被铁箭射中,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多都难以活命。”
“嗯,这种铁箭确实是一大杀器。”赵云深以为然的颔首道:“不过我敢肯定魏军之中这种箭矢并不多,即便他魏国铁器众多,却还不至于奢侈到全部锻造铁箭的地步。这样吧,既然魏军欲致我等于死地,那我们也无须仁慈,把府库里储存的黑疙瘩全都拿出来,必要时用它招待魏军。无论如何,我等务必守住开封城半个月,第一天交战不明敌情,因此今日便坚守城池,只守不攻!”
说完话后,赵云再不迟疑,快步走到上阶取下龙胆枪,随即披上战袍,大步流星的走出正堂,翻身上马赶往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