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114章

作者:最爱睡觉

  现在好了。

  那些不交钱的指挥使,甚至都不配出来替自己保住官位。

  王敞现在被深深地教育了,什么叫做站在裴元的旁边,什么叫做站在裴元的掌中。

  就在刚才,他还有一种堂堂南大司马给小瘪三当狗的屈辱感。

  可现在,他一想到自己刚才做出了那么英明的决定,王敞甚至都想骄傲的叉会腰。

  当狗怎么了?

  我王大司马和裴千户联手,天下无敌!

  想到天下无敌,王敞又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连忙弯腰向裴元请教道,“千户,不是说我们天下无敌吗?可要在霸州叛军面前败的太惨,也不好看吧?”

  裴元:“???”

  他心中有些麻麻的。

  王敞这狗东西在做什么羞耻的内心独白呢?

  不过,他这个问题倒也是裴元刚才考虑过的。

  他便道,“没关系,本千户自会出手。到时候给你捞个大功劳,稳稳的保你一个右都御史。至于其他人,你就不要管太多了。”

  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王敞的肩膀,“我看中的只有你,你明白吗?”

  王敞积压了一年多的心头的阴影尽去,又听裴元说的诚恳,心里不由涌过一阵暖流。

  我当然明白啊!

  我是站在你旁边的人,那些只是站在你掌中的人!

  裴千户甚至愿意为我,让整个江南动荡。

  裴元交代完,又叮嘱王敞在扬州集结一些兵马待命,便要离去。

  王敞刚才是被裴元强行架过来的,这会儿竟然还有些不舍,主动问道,“裴千户这是到哪里去?”

  裴元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直接道,“有朋友约我吃酒。”

  王敞听了连忙问道,“千户的朋友是?可方便说吗?”

  话头已经起了,裴元也不好不答,“是原本靖江县的县令孙克定。之前我让他来扬州为我办点事情,这次过来看看成果,顺便有些事要向他打听打听。”

  王敞听那孙克定也是替裴元办事的,一点也没小看他靖江县前知县的身份,而是试探着问道,“正好,老朽也是出来吃酒散心的,要不就让我来做个东道?”

  决定了自己站位的王敞,已经决定积极地向裴元的小集团靠拢了。

  裴元听了说道,“这不好吧。他们已经定好地方等着我了,半途更改,只怕会让人以为我裴某是倨傲之人。”

  王敞听说是这个原因,连忙笑道,“无妨的,老朽若是能跟着裴千户去凑个热闹也是好的。”

  裴元听到这里,也觉得主意不错。

  这王敞乃是南京兵部尚书,对漕运的事情,肯定比孙克定说的明白。

  只是本千户是去给金主爸爸敬酒的,带一个正二品尚书过去,会不会有些高调啊。

  (本章完)

第150章 点到为止

  裴千户对此事倒也可有可无。

  不过想到王敞刚上了自己的船,也算是自己手中最好看的那张牌。

  裴元这做大哥的总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于是便道,“那就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说完,两人便从那短巷中出来。

  王敞一露面,跟随他来的那些扬州官员就纷纷往凑上前来。

  只是这会儿处境尴尬,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开口问,大司马你有没有被人堵在巷子里打吧?

  南京兵部尚书不要面子的吗?

  好在,他们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王大司马不但没有半点屈辱愤懑之色,反倒看上去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样子。

  不等他们胡乱猜测,王敞便开口笑道,“各位先回去吧,今日我要和这位朋友把酒言欢。”

  那些扬州官员可不止是为了给王敞接风,而是正儿八经找王敞有事情要谈的。

  见王敞要走,顿时着急起来,“大司马,这会儿难得凑得人齐。任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耽误和众人见一见。”

  王敞心道,和你们这些扑街商量有什么用?

  他这会儿心中有底,已经没有之前那六神无主的样子。

  不知是为了消除之前的不良影响,还是打算维护自己在刘瑾残党中的权威。

  王敞袖子一甩,傲然说道,“放心好了,你们担心的那事儿,本官已经有些眉目了。待本官斟酌一二日,自然会告诉伱们该如何行事。”

  裴千户是个很体谅人的。

  等到王敞装完逼,才带着人往孙克定约好的那处酒楼去。

  毕竟裴千户也经历过狼狈如狗的岁月,也知道有些时候不装一装,确实是很难熬的。

  比如裴元他自己。

  当初若不是稀里糊涂的,忽悠了陈头铁和程雷响上了自己的贼船,众筹出了创业打拼的班底,裴百户现在还在为“点多少钱的早餐,店主不会来要钱”进行博弈呢。

  王敞若是能漂亮的实现自己的意图,将陆完运作成刘瑾残党的党魁,那么王敞在这件事中,本身的影响力也将会变得十分可观。

  原本那些散乱的,彼此没有交集的刘瑾残党,说不定也能被他借机整合出来。

  到时候,这个王敞的重要性,还要往上走一走。

  考虑到王敞有咸鱼翻身的可能,裴元很现实的调整了对他的态度,适当表达了一点客气。

  当初裴元给王敞上了一堂叫做“尊重和妥协”的课,他不希望自己也在这种事情上犯蠢,把一个好好的助力,变成自己的敌人。

  孙克定请客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裴元说了地名,还是王敞在前作向导,领着众人过去的。

  王敞也不遮掩,自嘲的笑道,“我这南京兵部尚书,看着手里有几十上百的卫所,其实哪个都不能动。”

  “不是老夫动不得,是他们不敢动。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瓜,看着新鲜水灵,可要用手去拿,除了一层皮儿可看,里面已经稀烂的要淌水了。”

  王敞说完,话语往眼前一带,“有时苦闷了,这扬州,我倒是没少来。”

  裴元会意,知道王敞这是解释他的处境,以及为啥对扬州这么熟。

  裴元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王敞头上。

  要知道王敞的底色是什么?是阉党啊。

  阉党就是隔着一层的天子的人。

  和江南的士大夫本来就不对付。

  王敞这个位置可不好坐。

  裴元还没拿捏好该怎么和这家伙相处,一边走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等王敞汇报完思想,一行人正好,慢慢到了一片红灯高挑的繁华所在。

  裴元远远的就看见,孙家的老仆正焦急的,在酒楼外等着。

  裴元打断了王敞的话,笑道,“先去见见我那朋友。这些交心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王敞适时地停下了话头。

  那孙家的老仆这会儿也瞧见裴元这一行人了,连忙笑着迎过来,“裴百户,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裴元听见这句裴百户,心中也不免唏嘘。

  这才多会儿功夫,我就已经不是我了。

  若是孙克定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只怕他早就自己跑门口来等着了。

  恐怕在这货眼里,自己还是那个靠着谷大用这个后台,才能和他这个堂堂进士结交的锦衣百户吧。

  裴元也不在意,开口说道,“前面带路吧。”

  那孙家老仆连忙在前引路,领着一行人进了那酒楼。

  那酒楼显然也是综合性很强的娱乐场所,前堂有人吹拉弹唱,楼上有雅间客房,后面的院子则曲径通幽,掩映着许多装饰华丽的房间。

  裴元这一行倒是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主要是醍醐和尚和知为道人这一僧一道,比较容易让人提起兴趣。

  醍醐和尚脸皮涨的通红,他不敢乱看,时不时又偷偷瞟一眼,倒是自始至终没说过要回避之类的话。

  知为道人笑眯眯的颇为坦荡,见有女子看他,还会颔首致意。

  一时间,倒也让裴元判断不出,哪个更猥琐一些。

  很快,就到了一处花厅前,孙家老仆说道,“裴百户稍等,就在这里。”

  说着,快走几步,进去回报。

  花厅里立刻响起孙克定的笑声,“裴兄弟可算赶过来了。”

  很快,孙克定便迎了出来。

  裴元打量了他两眼,笑着说道,“我这一路也是九死一生,一言难尽啊,唉。”

  裴元和孙克定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深。

  孙克定打量了裴元几眼,又看了看裴元身后跟着的随从,目光立刻落在了王敞身上。

  原因嘛,倒也简单。

  裴元身后的几人一看就是作为护卫的江湖路数,但是王敞一身华服,带着官威,又是多年的读书人,那气质自然不用。

  孙克定怔了怔,小心道,“不敢请教,这位是?”

  裴元看了王敞一眼,不知道方不方便直接说他的身份。

  王敞倒是不忌讳,直接道,“老夫乃是王敞,和裴千户是一起的。”

  “王敞?”孙克定吃了一惊,又有些犹豫。

  他在南直隶当官。

  南直隶顶头的几个尚书,他还是听过名字的。

  只是有些不敢信,是不是那个人。

  裴元和孙克定的关系没有那么近,他怕王敞误会了,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便主动说了一句,“他在兵部做事。”

  裴元这话有些点到为止的意思。

  孙克定在官场混了一些日子了,哪里听不出话外之音。

  说王敞在兵部做事,就是告诉孙克定,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却不肯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就是提醒孙克定,差不多就行了,知道归知道,还没到那个地步。

  王敞久在官场,孙克定能明白的那些事,他也很快明白过来。

  短短的三两句话,彼此间的身份、位置,以及该应对的态度,就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孙克定连忙深深一揖,把腰弯了下去,“原来是老先生来了,后学这里蓬荜生辉。”

  王敞笑着应了声,“刚才正和裴千户有事商量,有些话还没说完,只能跟着裴千户多走几步,倒是叨扰你了。”

  孙克定听了先是略略吃惊,接着就心中骇然了。

  略略吃惊是,裴元现在已经是千户了?

  这才刚离开多长的时间,没想到这家伙就往上迈了一大步。

  其实这件事对孙克定的影响还不算大。

  孙克定是文官,对武职颇为轻视,就算裴元做到了武职千户,他这个堂堂进士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