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115章

作者:最爱睡觉

'8  心中骇然的是,王敞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事和裴元商量,竟然要迁就着裴元,跟着他边走边说?

  王敞可是堂堂正二品的南京兵部尚书啊,这么大的官,这么大的学问,怎么还能有这种语法错误?

  就在孙克定惊疑不定,呆如木鸡的时候,裴元催了一句,“进去说吧。”

  “好、好。请、请。”孙克定慌忙引着人往里走。

  裴元进了花厅一看,见四下布着席案,上首仍旧空着。

  于是毫不客气的往上走。

  孙克定进门之后,还想着赶紧殷勤将王敞向上让,见裴元自顾自往上走,就有些愕然。

  等裴元在上首坐定了,却见王敞神色从容的去了次席坐下。

  孙克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

  等到裴元带来的随从也落座了,孙克定才觉出自己站着突兀,连忙寻了一处空处坐下。

  厅中原本有些豪商打扮的人物,在裴元刚进门的时候,就在窃窃私语。

  见到孙克定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越发奇怪起来。

  裴元想着正事,便在上首笑着对众人说道,“本官就是负责押送税银的锦衣卫千户裴元,这些日子,想必孙知县也和你们提到过我。”

  裴元一说话,那些窃窃私语的商人都停了下来。

  有个离得近的胖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已经从孙知县那里听过裴千户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裴元哈哈笑了一声,目光看向孙克定,“孙兄,这是你安排的酒局,你来说两句啊。”

  孙克定还在头脑风暴着,思索着王敞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和裴元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裴元说话提到他,连忙坐直身体,嘴巴张开,却卡在那里。

  我想说什么来着?

  裴元见状,说道,“客套话没什么意思,也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孙兄那边遇到什么情况,咱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讲一讲。”

  孙克定这会儿才稳住思绪,干巴巴地说道,“这次请裴千户过来,主要是扬州的商人们,心中有些疑问。”

  “头一个是漕运的问题。”

  “我听他们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批船也是向北走货,可是船到了济宁之后,部分河道出现了封冻,货物发卖的极慢,等到想回来的时候,又赶上春季枯水,一直到了五月还不见有漕船回来。这一来一回,就耗进去了大半年,所以他们心中有些疑惑。”

  裴元听到这里,心中也没数,看了王敞一眼。

  王敞自然接住了裴元的意思。

  沉吟了一下说道,“去年的气候确实有些古怪,因为冬漕不顺,还更换了河道总督。今年比去年要冷一些,不过雨雪的情况倒还好,应当不会更糟。”

  说到这里,王敞顿了一下,向裴元询问道,“裴千户这是打算顺道带人向北方运货?”

  裴元这才想起,还没给王敞说这事儿。

  倒是他人老成精,已经从孙克定那里听出了意思。

  再略一思索,就看明白了在场众人。

  孙克定这个卸任的前知县,明显是给裴元当掮客的,这些扬州商人八成便是裴元要宰的肥羊。

  裴元也不和王敞遮掩,“正好有朝廷的兵马护卫,有运军的漕船可用,这笔银子不赚白不赚。再说,结伴同行的人多,对大家都有好处。”

  裴元给王敞解释了一句,有这会儿工夫思考,已经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他便笑着对那些商人们说道,“这话,想必是你们听之前那些向北走货的商人们说的吧?”

  以胖商人为首的那些人,见裴元这般问,也不隐瞒。

  “不错。之前孙知县来和我们说起向北走货的事情,我们的确很是心动。我们虽然有点本钱,但是没有门路,裴千户愿意带我们一程,也是我们的福分。”

  “只是我们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只能谨慎着多方打听了一番。结果所得的消息,让我们有些犹豫。”

  “光是跑这一趟,大半年未必能赶回来,就有些得不偿失啊。”

  裴元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慢慢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运河上的船队,因为春季枯水不能南下,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一直到五月之前,同样没有新的船能北上?”

  裴元说完,看着那胖商人,“是这样的吗?”

  那胖商人怔了怔,不由喃喃道,“是啊……”

  裴元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猛然意识到了之前的一个盲点。

  裴元看着那胖商人继续慢慢道,“也就是说,当你们万一遇到春季缺水,船回不来的不利情况,就会同时出现对你们最有利的另一个情况。”

  “那就是没有别的商人,能够在那时候出现在北方,和你们展开竞争。”

  裴元对商业了解的不是很多,向那胖商人求证道,“是这样的吗?”

  那胖商人咽了咽口水,语气也激动起来,“是!”

  (本章完)

第151章 擅长说服的魔鬼

  王敞瞥了眼那已经兴奋到脸色涨红的商人,又瞥了瞥裴元。

  心中着实不吐不快。

  什么叫擅长说服的魔鬼啊?

  这踏马就是啊!

  裴元正好看着那胖商人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试一试。商贸往来之所以能够存在,不就是因为人无我有吗?说不定花上这半年,比以往一年赚的都多。”

  那胖商人已经开始不断的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裴元见其他人也有些意动,便又温和的说道,“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个好处。”

  那胖商人连忙赔笑道,“还请裴千户提点。”

  裴元道,“你们刚刚上手北边的生意,不但商路不熟,而且也容易遇到欺生的买家。”

  “若是到时候漕运中断,没有其他商人北上,你们正好可以抓住这接近半年的空档期,一边慢慢出货,一边利用占据主动的机会,好好挑选合作伙伴,经营出一条靠谱的商路。”

  胖商人听了越发心动,他回头和人低声说了两句。

  有些尴尬的看着裴元说道,“另有一事,让我等也有些顾虑。”

  裴元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孙克定搞不定的问题。

  当即道,“尽管说来。”

  那胖商人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找关系打听过,听说这趟押运税银的事情,似乎别有内幕。好像有些人,可能要针对裴千户。”

  “那人还劝我们别招惹这事儿,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孙克定神色有些不安的看着裴元。

  刚才因为顾忌王敞的身份,孙克定还没来及和裴元私下交流。

  有些敏感的话题,怕是不那么容易应对。

  裴元脸上的神色倒还从容。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

  这趟往北方运送税银,本就是刀尖舔血的活儿。

  裴元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招惹多余的怨恨。

  至于怕吓破这些人的胆,那倒也不至于。

  这些人在打听到了这些消息后,仍然想和自己见一面,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不甘心。

  上千的漕船在济宁被焚毁,已经重创了南北方的贸易。

  这会儿能往北方运货,绝对能获得丰厚的利润。

  这帮人想要的,其实无非是个满足他们侥幸心理的答案。

  裴元不动声色的先反问了一句,“那伱们是怎么想的?”

  胖商人一下子被问住了,讷讷的说不出口。

  后面也有尚在犹豫的,大着胆子抢先说道,“我等是想从大人这里问个准信,要是真有太大的麻烦,我们也不好掺和进来了。”

  那人怕裴元为了那笔好处银子,故意诓骗他们,连忙又道。

  “当然,肯定不能让大人白费心。只要您能给个准话,之前答应的银子,也一分都不会少。”

  裴元听了,先是老实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本千户带着大量精锐锦衣卫北上,沿途还可以征召卫所、运军相助,谁敢胡乱动手,难道是要造反吗?”

  接着,不等那些人反应,又耿直的说道,“要是买卖好做,岂不到处都是生意人?”

  “你们平时往四处运货贩卖,被官府刁难勒索,被江湖人谋财害命,都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承担一些风险,也从高额的利润中得到了回报。”

  那些商人们听了面面相觑。

  裴千户虽然没给出安全的保证,但他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这个时代行商,本来就是一件高危的事情。

  关键就看风险和收获能不能成正比。

  正想着,裴元又懒洋洋的说道,“若是你们行商遭了难,八成死了也就死了。成了孤魂野鬼,也未必有人能帮你们讨个说法。”

  “但要是跟着我走,若有人敢袭击我们的队伍。别的不敢说,朝廷一定会将那些人诛杀九族。你们就算有人倒霉摊上了,本千户也能给你们出这口气。”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波不亏了?”

  裴元说着,忽然想到了韩千户之前提过,可以用各大寺庙宫观的砧基道人,帮着分销货物的事情。

  好像,可以操作一下啊。

  当即又加码补充了一句。

  “再说,老子也不是白拿你们的银子。这笔钱,有个名目,叫做保费。”

  那胖商人连忙丢开纠结的那些事情,询问道,“敢问大人,何为保费?”

  裴元便道,“买低卖高的事情,总归是有些风险,,没人敢保证一定就有的赚。你们从我这里交了钱,只要把东西运到北方,若是遇到急切不能脱手的货物,本千户可以为你们包销。”

  不等胖商人欢喜,裴元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成本价。”

  那胖商人的喜悦立刻凝固了。

  南方的商品运到北方,本身就有很丰厚的利润,就算是一时滞销,也不至于只卖个成本价。

  裴元这话,反倒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裴元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就是为你们免除后顾之忧。”

  “刚才提到了出门做生意的风险,本官也是赞同的。不说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单纯光是水土不服,就有不少商人客死异乡。”

  “但是本官素来收钱办事,只要在我这里交了保费,哪怕人死了,只要货还在,本官就会帮你们料理发卖,把你们所得的财物,原封不动的送回家里去。避免你们一个不慎,就倾家荡产。”

  “放心,本官替你们出货,也绝对不会低于成本价的。”

  裴元这番话,相当于是个兜底条约。

  条约绑定的目标,就是那些商品。

  只要商品不出问题,就能确保商人们不会遭受额外的损失。

  基本上是裴元在自身不吃亏的情况下,力所能及的对这些商人提供一点帮助。

  这些条件颇为苛刻,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性。

  但是和刚才提出的,担心北上的商队被人针对的顾虑结合起来,就让商人们觉出了宝贵。

  孙克定更是立刻做出了判断。

  得加钱。

  接下来,商人们又问了一些其他的琐碎问题。

  裴元也不遮掩,能给回应的都给出了回应。

  过了一会儿,见商人们小声议论着,再没有别的事情,孙克定连忙让人唤来歌舞,重新将气氛热闹起来。

  很快就有舞女和歌姬款款而来,在花厅正中的空地开始扭动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