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堵上西楼
米国有个姓马的,都快跑火星上去了。你恐怕不知道他,按照时间算,你来到这里至少二十来年了,咱们夏国也有两个姓马的,貌似姓马的都很厉害,你为何取个傅姓呢?
你想不想知道你离开夏国的那二十年里发生了多少大事?
若想,就告诉我一声,我细细给你道来。
但你也得拿出一点诚意,那笔迹我仔细的核对过,刻在石壁上的字不是你的笔迹,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你早就连笔迹都隐瞒了。
回信时候用石壁上的那种笔迹可好?
比你现在的字好看许多许多。
……”
傅大官自个笑了起来,喃喃说道:“我的儿啊……为父当真不会那种笔迹!”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天而降。
傅大官抬眼看了看,取了一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师弟瘦了!”
“师兄啊,这能不瘦么?师兄请坐,干一杯!”
来的居然是道院的观主大人苏长生!
师兄弟二人对饮了一杯酒,苏长生抓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师兄我把剑林和刀山都灭了。”
“师兄威武……十年前我就说把这俩地方给灭了,那时候你不是还不同意么?”
“不一样了啊,”苏长生长长一叹,又道:“我没料到一切居然都是按照【南柯记】里面所书在演绎,枪这个东西当真出现了,就连时间和发明枪这个东西的人物也没有差别,如此看来,这【南柯记】所记载的事都是真的了,那这武林再存在下去也就没多少必要了。”
傅大官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可惜了啊,【南柯记】仅仅只有三页残篇,我们知道新的变革正是在小官的推行下开启,却不知道小官何时回归武朝,更不知道小官接下来的命运如何。”
苏长生点了点头,“而今的历史正走在残篇的第三页,其中提到今岁虞朝水患,黄河多处决堤,长江荆江溃口,樊国却发生了大旱还有蝗灾,而荒人将于明年春再次南下入侵虞朝。”
傅大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消息还得靠师兄给传出去,让各国都早些做准备,尽量少死一些人吧。可惜这残篇中提到的北宵六州的火油,你我都不知道究竟为何物。
我早已派了人去北宵六州查探,至今却毫无消息,恐怕也只有小官才知道那东西了。”
“按照残篇所言,火油将在三年之后才会出现,和小官预计回武朝的时间相仿,却不知道火油这东西是来干啥的。”
苏长生看向了傅大官,“既然你我二人知道这天机,莫如让小官先将这火油给弄出来?”
傅大官眼睛一亮,却狐疑的问道:“如此一来岂不是破了这天机?会不会给小官带来灾祸?”
“这……”苏长生沉默了许久,这本【南柯记】可真就是天书一般的神物,若是因为偷窥了这天书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只怕真会被这老天爷给降下灾祸来。”
“那还是算了,小官的性命关乎整个天下,你我不可轻易让他涉险。”
这本世间现在仅仅只有道院观主苏长生和傅大官知道的【南柯记】,比之傅小官前世所存的推、背、图还要来得神秘。
这三页残篇不知道为何人所书,但里面却详实的记载了这一段历史的走向。
它准确的表述了陈朝宝藏在夫子庙,也准确的说明了那钥匙在陈昭君的手里,甚至还提到了夫子庙的下面有一条暗河。
而提在那暗河石壁上的那首《再别康桥》,正是出于此书的第一页!
当然,落剑刻字的人,既不是苏长生,也不是傅大官。
并且最后的那一句被改了,它原本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傅大官点了点头,话题一变,“师兄啊,我对这残篇还是有些怀疑。这残篇中为何没有提到大雪崩事件?也没有提到武灵儿登基称帝这一事件?这两件事算得上是大事吧?为啥只字未提?”
苏长生想了想,这残篇涉及武朝的事情极少,无法解释,只能说道:“或许这老天爷觉得那是小事。”
傅大官抬头望向了明月,沉默了许久,喃喃说道:“也或许……它根本不是什么天书,而更像是她的回忆录!”
苏长生骇然一怔,久久未曾将这句话给消化。
……
……
沃丰城今夜的月亮也很亮。
沃丰城道府后院,傅小官在这里的家中,今儿个来了一位贵客,他是大皇子虞问天!
为了给虞问天接风洗尘,傅小官特意叫了两桌水云楼的席面,陪坐的有宁玉春和席寻梅。
西厢房里就他们四人。
此刻的气氛稍显沉闷,因为刚刚虞问天问了四皇子虞问书的结局。
“无论怎么说,他终究是我的弟弟……”虞问天端着酒杯倒了一杯在地上,“这杯酒敬他,希望他能够早日投胎,但切莫要再入皇家。”
说完这句,虞问天便将这事给抛去,看向傅小官,笑道:“夷国的那位小皇帝当真派了封冼初出兵荒国。八月初一,封冼初集结三十万兵力出了高阙塞,短短十天,他便扫荡了蓝旗领地的六个部落……”
“然后他遇见了天刀军的第二军,拓跋鹰的十万大军。双方在蓝旗苍狼原展开鏖战,大战最后的消息还未曾传来,我今儿跑你这地方来,其一是好久不见,真想看看你,其二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虞问天俯过身子,很认真的说道:“荒人,造出了燧发枪!”
第707章 放下
“荒人,造出了燧发枪!”
这个消息令傅小官微微一惊。
神剑一旅以两千人为代价,摧毁了荒人的军械局,他本以为此举能够将燧发枪的复制延缓至少半年,而今看来却是低估了荒人的力量。
那么第二代燧发枪的研发可就要加快进度了。
在傅小官的计划中,第二代燧发枪将在武朝生产,装备武朝的军队……现在他暂时还没有改变主意。
因为荒人虽然造出了燧发枪,但产能必然有限,荒人一个军是十万人,他能够装备三千把枪就算不错了。
宣帝给了他一批工部的匠人,这批匠人被他安排到了平陵军械局。
西山和平陵两处的军械局,现在每月能够产出五千把燧发枪,其普及率远超荒人,所以他在沉默片刻之后,放下了心来。
“苍狼原之战,拓跋鹰必败,我倒是希望他败之前能够多杀一点夷人。”
虞问天点了点头,“东部边军而今有四千把燧发枪,我可是列出了足足三万人来组成山地师,那枪,你尽可能快点给我!”
傅小官笑了起来,“你恐怕想多了,按照陛下的旨意,后续生产的燧发枪,将优先满足北部边军。”
他向虞问天举了举杯子,二人同饮了一杯,他又道:“而今夷国是肯定不敢来打瓦乔关的,再说你东部边军而今可是拥有足足四百门红衣大炮,夷国人早被这红衣大炮打怕了,他们哪里还敢造次。反倒是北边……虽然北部边军扩军至四十万,但荒人的铁骑却不可小觑啊!”
虞问天瞪了傅小官一眼却毫无办法,这道理他明白,但作为一方主帅,肯定是希望自己手下兵强马壮战力卓著。
“我那五弟,他现在在神剑军如何了?”
“虞问道那厮本来就是武林高手,这可真不是我徇私,他丫训练成绩特别优异,而今已是神剑四旅的旅长了。”
虞问天听了之后默然半晌,长长一叹,“若换做是我,我也愿意去接受那训练的啊……算了,喝酒!”
四人同饮了一杯,虞问天看向了席寻梅,“你心里还是放不下。”
席寻梅拧着酒瓶为三人倒了一杯酒,苦笑道:“毕竟在金陵生活了那么多年,本以为就算告老,也理应风风光光,却没料到出了那事……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虞问天笑了起来,“你是没有看透,枯木逢春犹再发,你在刑部尚书那位置上已经坐了近十年,再上一步最多也就是秦会之腾出来的参知政事。
与其在那庙堂里忙碌一辈子,我倒觉得不如出来,或许你还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就像我。”
虞问天敬了席寻梅一杯,“我觉得离开了那笼子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就算当初夷人打到了兰陵城下,我都睡得很香甜,因为我觉得这一切,才是真实。”
席寻梅豁然一惊,对于虞问天他当然了解。
这位大皇子曾经和四皇子为了东宫之位明争暗斗了许多年,甚至虞问天还曾招揽过他,但自从帝陵事件之后,他被陛下给派到了东部边军。
他没有死!
这在朝中许多的大臣看来,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包括他席寻梅,曾经也极为担心虞问天拥兵自重,为了皇权,倒戈一击。
可现在听了虞问天的这一席话,席寻梅知道自己曾经想多了,这位大皇子,还真放下了争夺那权柄的心思。
所以,他逃脱了那樊笼,得到了新生。
而自己,却依然困在那樊笼里,至今未得解脱。
宁玉春为二人倒了一杯酒,他没有去劝导席寻梅,而是说到了秦墨文。
“墨文兄家中变故,他给我来过一封信。在这封信里,我本以为他会诉说一番心里的苦楚,结果一个字都没有。
他说的是关西道,而今关西道丰州和银州这两处试点县,招商引资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效果说不上多显著,却也引来了大大小小数十户商人。
在他的那封信里,充满着希望,他坚信关西道会越来越好,他相信只要给他五年的时间,他就能够将关西道从虞朝十四道的倒数第二道,给提到至少前六的位置上来。”
宁玉春说着这话看了看傅小官,笑道:“墨文兄说……他自幼得秦秉中秦老的教育最多,而后却受了你的极大影响,尤其是那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鞭策着他砥砺前行。”
“他还说,老子就不信搞不过傅小官,哈哈哈哈!”
宁玉春大笑,向傅小官举了举杯子,“定安伯啊,墨文兄说下次再见时候,和你比两样东西,其一是酒量,其二是政绩。政绩我不知道,但酒量你比墨文兄可差远了,来,先干一杯培养培养!”
傅小官笑着摇了摇头举起了杯子,他自然明白秦墨文这意思。
这家伙倒是老到,没有直接写信给他,而是写给了宁玉春。他借着宁玉春之口来表示他对自己的谢意。
这杯酒是宁玉春代秦墨文所敬,可必须得喝了。
傅小官接下来转了个话题:
“道桥股份募集早已完成,这沃丰城的四通钱庄分部也正常营业了,接下修路是沃丰道的一件大事……”
傅小官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地图摆在了桌上:“从沃丰城往兰陵县,官路全长八百七十余里。但得考虑到祁州和清州,你瞧瞧,”
他的手落在了这地图上,“沃丰原的这一段都是平原比较好修,但是要出沃丰原,就必须穿过金阳山才能抵达祁州重镇金阳。这条山路……得费些功夫,原本的那关隘通道得扩宽至少一丈。
出了金阳山之后就好了,从金阳而至祁州州府祁云城再至大丘,从大丘而至清州州府霍兰城,这一路基本都是坦途。”
傅小官顿了顿,抬头看向了宁玉春,“所以三个州府需要同时进行,而你就得负责从沃丰城出金阳山的这一段。这是修路的第一阶段,等这条主干道修好之后,再根据各州所辖县郡的商业化程度,还得修若干条支线。”
“等所有支线和主干道连接完成之后,这交通网络才算完成。”
“这大抵需要五年!”
傅小官最后这句话意味深长,宁玉春明白傅小官之意,他慎重的点了点头。
虞问天惊讶的看了看傅小官,什么都没问,独自喝了一杯酒。
第708章 又到中秋
这一夜,四人喝得很晚,却无一人醉。
酒喝得不多,但话却说了许多。
虞问天已经将他的妻子柔怡和女儿虞小小接到了瓦乔关东部边军大将军府上。
他修得圆满,而今无欲无求,身心自然放得开。
他今日前来,是特地来拜会傅小官,一来是傅小官给了他新生,二来是傅小官对柔怡的照顾。
在他的心中,傅小官早已成为了他的朋友,而不再是他的潜在威胁。
现在他彻底放弃了那张龙椅,想的就是守好这国门,待得老了……
“当我从大将军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我就去你那封地下村,建一栋房舍,种几亩薄田,小小就丢到你那西山书院去读书。”
傅小官笑了起来,等虞问天退下来的时候,我特么恐怕早已回到了武朝。
宁玉春知晓傅小官的去意,心里多了两分惆怅。
说起来他的年岁比傅小官可大了许多,但二人却像兄弟一般的随意。
傅小官在这沃丰道所办的许多大事,都有让他参与进来,甚至还将一些事直接丢给了他去处理。
他明白这少年的心思,却极为不舍。
待他去了武朝,可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那时候恐怕再无机会见到,就算见到,恐怕也再难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喝酒说笑了。
倒是席寻梅今晚收获颇丰,他明白了傅小官对那律法的重视,也明白了律法细分的诸多好处。
他深知《虞刑典》,而傅小官叫他即日就可招募一些懂得律法之人,着手开始编撰两部全新的法典。
其一为《刑法》,其二为《民法》,名字很简洁,但席寻梅知道其中的难度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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