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破军性质为推倒重来与破旧立新,而且永不停歇,不断地进取求变。
最后就是贪狼,贪狼属于机会主义者,在欲望驱使之下,只要碰上机会,肯定咬住不放,这样想安定都难。
这些话本将朱瞻壑比喻为贪狼星,明显是在隐晦地传达给这些百姓们一些信息,而这背后……
……
皇宫,文华殿。
往日里的文华殿一向都是以稳重的气氛为主,因为这里是太子的办公之所,在皇帝北巡、北伐时,太子朱高炽就是在这里监国理政,处理政务的。
可今日,这文华殿里的安静却并非往日里的稳重,反而是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谁让你们去做的?”
朱高炽揉着太阳穴,双眼闭起,脸上一副很是难受的表情。
在他的对面,胡广、黄淮、杨溥、杨士奇等一众人面面相觑,但却无一人开口。
“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承认吗?”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朱高炽放下双手,睁开双眼。
一向以仁厚闻名,平日里笑起来就像是个弥勒佛的太子朱高炽,现在却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毕竟,佛也是有两面性的,一面以普度正道,一个以除魔正道。
“说说吧,到底是谁做的。”朱高炽有些勉强地动了动,语气虽然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得出平静之下的波涛暗涌。
“早些说了,我们早些应对,拖着,对谁都没好处。”
听了朱高炽的话,其余几人又面面相觑,可是等了半天,仍旧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
“说说吧……”
良久之后,竟是胡广先张的嘴。
“太子殿下说得对,早些说了,早些应对,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结果只能是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拖下水。”
“与其这样,到不如先说出来,最起码,我们还有做准备的机会,也能为他保个底。”
……
“不是你吗?”憋了半天,杨士奇终于是开口说出了他一直在怀疑的一句话。
“按理来说,在草原上光大你与汉王世子的冲突最大,也是最难以化解的。”
“唉……”胡广轻叹一声,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说。
“我你们都怀疑我,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那日,陛下出宫,前去探望汉王世子,恰巧那日我的小儿子胡穂也出门打猎去了。”
“后来,胡穂与汉王世子有所摩擦,但并不大,胡穂言行还算是得体,汉王世子也说草原上的事情一笔勾销。”
“那日,幼孜(金幼孜名金善,字幼孜,以字行于世)的儿子金宁也在现场,他可以为我作证。”
听了胡广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金幼孜,而金幼孜也是点头确认了胡广的说法。
一时之间,文华殿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第八十九章 :世子出府
过年,应该算是中原很重要的一个节日了,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具有后世那么多的意义,但应天城里却没有即将过年的喜庆,反而是满满的萧索,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用萧索这个词来形容一国都城似乎是有些奇怪,但现实就是这样。
整个应天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阴云,因为就在几日前,锦衣卫突然冲入长安街的一座茶楼呢,把里面搅了个天翻地覆不说,还将不少人都给押入了诏狱。
锦衣卫,诏狱。
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是能够让人闻风色变的存在,现在这两个词一起出现,足以让很多人连门都不敢出了。
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都是在说风凉话,你看看锦衣卫抓的都是些什么人?
唱话本的、茶楼伙计、茶楼老板、普通宾客,甚至就连几个有官职在身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押到诏狱里去了。
这抓的人根本毫无规律可循,似乎只要是在茶楼里的人就都抓,怎么可能不人人自危呢?
要知道,那几个有官职在身的人在被押走之前还试图找关系求情,但锦衣卫却半点机会都没给他们,直接就给押走了,还额外多挨了几巴掌。
今年这个年,应天城里的人过得都有些不太自在,总觉得今年不是个寻常年。
然而,不寻常的事情还不止如此。
大年初一的那一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城。
除夕晚上,皇帝本该按照管理宴请百官,不管是做做君臣和睦的样子还是单纯的为了放松一下,总之这已经成了惯例了,大大小小几乎是有资格上朝的官员都回去的。
甚至,有很多平日里没机会上朝堂的人也可能会有机会去。
然而,人们却听说今年的除夕晚宴气氛格外的诡异,往年应该是热热闹闹,有不少杂耍艺人表演的除夕晚宴,在今年却显得有些过分安静。
官员们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不敢随意离座去交集,也不敢像往些年那样去拍马屁,就连杂耍艺人们都不敢开口说话。
其次,上至皇帝太子,下到普通官员,今年就好像是吃了药一样,脸上没有半分喜悦,除了严肃还是严肃。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也传了出来,不过却没多少人信。
听说,汉王父子今年没有参加除夕晚宴。
这个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但信的人却没多少。
想来也是,汉王父子今年出了多大的风头啊,父亲从征草原,统领三千营,每次开战都是最先冲锋的那一个,今年更是与皇帝打配合,揭穿了兀良哈三卫暗中资敌的事情。
父亲出色,儿子也不落下风,甚至更加耀眼。
不顾自身安危私调备倭军为百姓们抢收粮食;在台州府新河所大破并斩杀数万倭寇;从征草原,以十几万敌军身体筑京观;下扬州,破获东南海商联合官员私通倭寇一案,处死贪官污吏、奸商豪商及其亲属两万余人。
一年做下如此成绩,怎么可能会不去除夕晚宴呢?
这种成绩,怕是无论给谁都得抢着去吧?这可是个炫耀的好机会啊。
总不能是皇帝不让他们父子俩去参加吧?
城中的风言风语仍旧在传播着,扩散着,这个与往常年不太一样的年也仍旧在一点一滴的走着。
其实寻常百姓们都不知道,今年,当官的其实要远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更加难过。
正月初六。
按照大明的规矩,除夕当日一切正常,从正月初一开始到初五是休沐,共计五天,正月初六重新恢复正常,从上早朝开始。
只不过,今年的这个正月初六却不太一样。
汉王府。
这个当今皇帝二儿子的居所与往日里没什么两样,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内部就不一样了。
“娘,我走了。”放下碗筷,朱瞻壑擦了擦嘴,笑着朝自己的母亲道别。
“穿上大氅,外面冷。”汉王妃赶忙起身,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拿过儿子的大氅,亲手为其披上。
“谢谢娘。”朱瞻壑笑了笑。
“少则月余,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儿子就会回来的,您在家等孩儿回家,到时候咱们一家一起去云南就藩。”
汉王妃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含泪,但却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说着,朱瞻壑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父亲:“爹,我走了。”
“嗯。”一道让人听了为之一怔的声音,因为那与汉王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声音完全不同。
充满着嘶哑,低沉。
一夜之间,自己所有的幻想、期待和奋斗目标全都被无情的打破,在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之后,仍旧能够保持正常就已经算是朱高煦的抗击打能力强了。
“爹,您最近不要乱跑了,还有人在盯着我们。”
看着自己父亲憔悴的样子,哪怕曾经在心底里嘲讽过无数次,但真当真一天到来的时候,朱瞻壑却没有了半分看热闹的心情。
“我知道,爹听你的。”朱高煦抬起头,嘴角扯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此时,若是有外人在此,一定会为之震惊,因为前前后后还不到十天的时间,汉王不止憔悴了不少,就连鬓角的黑发也已转为斑白。
“此次,你和以往一样,做的不是什么好差事,不必拼命,一切……”
朱高煦顿了顿,语气有了些许变化:“以你的自身安全为重!”
“谢父亲挂心。”朱瞻壑站定,微微欠身,给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
“父亲安心静养,在家中等孩儿归来。”
说完,朱瞻壑转过身,抬脚出了房间。
屋内,汉王妃走到汉王身边,夫妻俩坐在一起,目送着儿子离开家。
大门口。
从外面看起来与往日没有半分不同的汉王府,但在里面却内有乾坤。
朱瞻壑还未到门口,就被突然从旁边出来的两个锦衣卫给拦住了。
“殿下,请恕小人无礼,您不能出去。”
朱瞻壑站定,身体挺得笔直,声音清朗而干脆。
“请通禀陛下,汉王世子要出府,前往户部,协助户部尚书夏原吉进行耕牛代养一事!”
第九十章 :平静的接受
朱瞻壑很是顺利的出了门,也进了宫,但却没有见到老爷子。
乾清宫的大门紧闭,朱瞻壑在门外跪了一个上午,那紧闭的大门才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朱瞻壑抬头看去,是一个小太监。
迎面对上朱瞻壑的目光,小太监露出了可怜的神色,将一样东西扔了出来,然后迅速抽回脑袋,大门也随之关闭。
朱瞻壑摇头失笑。
不管是老爷子的任性也好,不满也罢,但东西,他得到了。
捡起地上的圣旨,朱瞻壑将其卷好,揣进怀中,然后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
良久之后,朱瞻壑才缓缓地直起身,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早已麻木的双腿一瘸一拐地缓缓离开。
突然,他感受到有些异样,似乎是有谁在盯着他。
脚下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朱瞻壑微微低头,但却并没有转身,抬步离开。
朱棣站在窗前,看着那个有些单薄的身影缓缓离开,面无表情。
皇帝,或许会认输,但从来都不会后悔。
……
户部。
“您……真的要去吗?”
伴随着哗啦啦的翻动声,夏元吉看着面前的男孩……不,现在应该说是少年了。
“为何不去?”
朱瞻壑微微一笑,少年和煦的笑容仿佛天晴日朗,并没有话本里刻画得那么恐怖。
“君命难违,夏尚书是朝堂上的老人了,不应该不知道。”
“维喆自是知晓……”夏元吉轻叹一声。
“但是,您其实可以不去的,此事维喆也有责任,是维喆那个不成熟的计划才让世子殿下您……”
“夏尚书。”
夏元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朱瞻壑给打断。
虽是轻言细语,但却充满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唉……”夏元吉再次叹了一口气,微微欠身。
“是维喆没有深思熟虑,谢世子殿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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