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但若是伏法而死,那必定会被东林咬着不放,拔出萝卜带出泥,到那时候,得利的,就不是他朱由检了。
如此,在献出所谓的全部家产后,威临两朝的九千岁,亦是安稳退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魏忠贤,在临走之前,竟还主动前来镇北侯府拜访了一趟。
曾经威名赫赫的九千岁,如今,在侯府亦是低声下气,一如街面上随处可见的老叟一般。
“这些,算是老奴的一点心意了,侯爷为国支柱,多有不便,老奴手脏,做起事来,倒也方便。”
“如此,那倒是多谢了。”
李修瞥了一眼木箱中那一策策书籍,眉头一挑,看向眼前恭恭敬敬的魏忠贤,笑道:“听闻公公你即将要回老家颐养天年,这可是好事,本侯在此祝贺公公你一路顺风了。”
“那就借侯爷吉言……”
见李修收下了这礼物,魏忠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皇帝搞定了,镇北侯也稳住了,他安全了!
目送魏忠贤离去,李修这才正是将目光挪转至眼前这一个大木箱上。
“倒也是煞费苦心啊!”
看着箱子中一册册内气境的武功秘籍,那各个门派极为显眼的标识,显然,这些武功秘籍,皆是来自天下江湖各大派!
如此,倒也是免去李修的一些顾虑了,毕竟,他也有过这般念头,只不过,还未实施而已。
至于江湖门派会不会乖乖领命,献出门中最珍贵的秘籍,这一点,李修倒也从未想过。
所谓侠以武犯禁,这个侠,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包括那些江湖大派,基本上都是些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而江湖大派,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越有名的江湖大派,顾忌也就越多,在朝廷权利面前,也就越容易弯腰。
至于前世小说中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门派,在李修看来,或许是因为,武学的存在,定是比这个时代的武学有了质的提升,已经达到了一定层次的威慑力,不然的话,早就被朝廷派人剿灭了。
“侯爷,刚又有请帖送过来了。”
王五走来,拿着几张请帖,低声汇报。
“就说本侯军务繁忙,一律推辞掉。”
李修摆了摆手,随即朝一旁等候已久的亲卫统领赵武招了招手。
亲卫士卒立即走了过来,恭敬的将一本薄册子递了过来。
“将军,这些都是这些天,进出了京营的人员名单,还有他们接触的兵将也都记录在了上面……”
“京营有异动没有?”
李修翻阅着这本册子,随口问道。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京营将领聚众商议,弄得挺隐秘的,下面的弟兄也打听不到情况。”
“一群怂货,再怎么商议,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注定的命运,本侯还能让他们逆天改命不成!”
冷笑一声,李修整了整身上蟒袍,笑道:
“准备一下,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也该轮到本侯登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京营
一场大战,虽让京蓟衰落,但随之而来的大胜,亦是让京城的喧嚣,更盛一筹。
长街喧嚣,在飘扬的镇北侯府旗帜之下,亦是尽皆退让。
在街道行人敬畏的目光中,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这喧嚣的大街,出了京城,直奔驻于京城西郊的京军大营而去。
尽管早就对京营的糜烂,有很大的心理准备,但当长驱直入,直到京军大营门口,除了勇卫斥候游骑存在以外,竟无京军任何一兵一卒出现,李修眉宇之间的冷色,亦是开始浮现而出。
糜烂,已然超出了一个正常人都烂字的想象!
眼前的两座大营,便可清晰看出。
勇卫一营,驻守于此,军寨严整,防备森严,而就在其隔壁,相距不过百丈,京军大营,不,眼前的已经不能说是军中大营。
只能说……
李修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简简单单一圈木栅栏,便再无其他任何防御设施,而这木栅栏,也不过一米多高,农户家围菜园子也就这个模样了。
一眼望去,可以清楚看到营中之景,军帐毫无秩序的搭建,兵将散漫,军容不整,看不见几个巡守士卒,倒是那一阵阵吃喝玩乐的吆喝声,可谓是一清二楚。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支军队,竟是大明国之根本!
“击鼓,命全军集结。”
纵马长驱,李修冰冷的声音,亦是清晰传至每一个随行亲卫耳中。
很快,代表着集结的战鼓声,便响彻了整个京军大营。
刹那间,整个京军大营,亦是一片乱象。
更有不少将领骂骂咧咧,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乱敲鼓,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只不过当看到那高高飘扬的镇北侯旗帜之后,一个个亦是瞬间脸色煞白。
无知者无畏,但他们,可不是什么无知者。
镇北侯,勇卫营,那京城之外一场场惨烈的杀伐,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鞑子头颅堆砌的京观,至今可还呈列在那战场上。
背地里骂骂咧咧几句,乃至阴谋算计一下,他们敢,但真正面对这等狠人,谁都得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
“快,集合!集合!”
一道道凄厉的呼喝声,在这一刻,亦是接连在京军大营之中响起。
这种情况,这种突然集结,再加之镇北侯这位总督京营的狠人亲临,这不用想,俨然就是要杀鸡儆猴的节奏啊!
不管暗地里怎么想,但哪有人愿意当那被杀的鸡!
纵使如此,磕磕绊绊之下,也足足耗费了近半个钟头,整个京军,近三万将士,才堪堪集结在了校场之上。
有盔无甲,有甲无盔,或有甲无刃,更有甚者还是一身布衣,一切的一切,皆是毫无军容军纪可言,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地方聚众造反的乱民!
“本将李修,总督京营戎政,尔等可知否?”
声音算不上大,但在内气的作用下,却是清晰传至每一个京营兵将耳中。
全场寂静一会,很快,稀稀拉拉的回应声便接连响起。
李修似乎也并没有在意这毫无气势的回应声,点了点头,环视全军,如千年寒冰一般森冷的声音,亦是缓缓响起。
“不教而诛之,谓之虐!教而不化,诛之!谓之王道!”
“这句话,尔等可知何意?”
显然,这话,并不是和京营那些大字不识的大头兵所说,而是朝这些盘踞京营,势力盘根错节,号称与国同休的勋贵子弟而说。
整顿京营,最大的难点从来就不是对兵将的操练,也不是战斗力的形成。
而是这些仗着先祖荣耀,盘根错节扎根京营勋贵集团!
他们的存在,才是大明京营大军糜烂的根本原因。
但李修一向认为,黑白是非,不可能那么绝对。
凡事,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所以,他愿意,给这些勋贵一个机会。
为吾用,执吾令,那就是白。
反之的话……
李修并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声音落下,没有回答,全场寂静。
镇北侯之威名,在这些亲眼见证过其神威的京营将士面前,有着太过恐怖的威慑。
李修也并没有在意,他一挥手,亲卫统领,忠义伯赵武,便带人走下点将台,将一份份布质绢书分发到每一营将领手中。
这一切,亦是让本就忐忑的众勋贵将领,更是忐忑,尤其是在看到那绢书上显眼的京营军律四字之后,更是头皮发麻。
镇北侯李修总督京营戎政,这个消息,他们自然早就一清二楚,对镇北侯,对勇卫营,他们自然打听得一清二楚。
勇卫营那堪称严苛残酷的军法,他们自然也早已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更惊惧!
因为眼前这位镇北侯,可不同于以往朝廷所派官员整顿京营时,因利益相关,拿他们没有太多办法,也不敢将他们得罪死,一切整军措施只能流于表面。
待到风头过去,一切又恢复正常,他们的小日子,照样过得潇洒。
但这位镇北侯,与他们,可从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甚至早就算得上是对头了,又岂会怕彻底得罪他们!
从刚才镇北侯的那句话,就可以看出,这位镇北侯的用意!
不教而诛之,谓之虐!教而不化,诛之!谓之王道!
显然就是在告诉他们,教而不化的后果是什么!
李修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勋贵子弟如何所思所想,他要掌握京营,这些勋贵子弟,就是避不开的障碍。
不教而诛,在这大环境下,说不过去。
教而不化,杀了也就杀了!
至于什么势力庞大,影响恶劣……
他李修,可不会在意这些。
勋贵影响再大,他有几个兵?
甚至,在李修看来,要是能将这些勋贵逼反了,那更是一件大好事,正好让他一锅端了,重新塑造一个勋贵体系,省得他这裱糊匠还当得没完没了了。
不教而诛,教而不化中的“教”之一字,已然做到,李修也没在这京营中久待。
京营十余万大军的编制,在被后金撕开遮羞布后,显现在世间的,也不过一万多老弱病残,虽然后来守城时紧急征调了一些兵将,但京营事实上的兵力,或者说,记录在册的兵力,也不过两三万而已。
这两三万兵将而已,便是京城勋贵唯一的基本盘。
兵将只有两三万,编制却有十余万,这其中,可太多可操作的余地了,这支糜烂之军,实在不值得李修花费大多心思。
事实上,虽说他这个总督京营戎政,是第一次真正至京营,但京营的整编,却早已开始。
只不过此京营,却非彼京营……
第一百八十章 改制整编
努尔哈赤肆掠京蓟,国运飘摇,纵使在危机关头,一场大捷,稳住了江河日下的国势。
但努尔哈赤对京蓟地域造成的破坏与动荡,却是才刚刚开始。
要知道,纵观历史,不管哪一朝,都城一带,皆是国之重地,乃是统治的根基所在。
如今,经努尔哈赤这一番肆掠,府县失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本就因灾情而不稳的京蓟局势,顿时亦是如火如荼的演变起来。
若在以往,以大明朝臣们的尿性,毫无疑问,等他们商议完对策,估计局势早已糜烂。
当然,最重要的是,朝廷赋税太少,且长年累月拖欠,连满足朝廷所需,都有极大缺额,哪里还有余地赈济安置灾民。
而如今,局势却是不一样,后金大败,解决的财货粮草,堪称海量。
如那近五百万两白银,李修亦只留下来两百万两作为整军所用,其余三百万两,尽皆归入内帑,那海量的粮草亦是如此规划。
更别说还有这场风暴之中不知道多少被抄家灭族的官员,还有那魏忠贤为求自保献出的近百万白银的资产,这,无疑也是一笔天文数字的收获。
故而,在有钱有粮,又掌握朝政大权,如此情况之下,在朱由检的主导下,安置赈济灾民,亦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当然,不仅仅朝廷在安置灾民,李修,亦是在收拢灾民,准确的说,是在招募青壮,編练京军!
对付如今京营中的勋贵,注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彻底解决的,李修自然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些勋贵,而妨碍京军的編练,也不可能让勋贵集团,影响到他对京营的掌控。
故而,为此他特意将京营的编制,重新恢复到了景泰年间由于谦主持改革的团营编制。
当然,具体细节,亦是和团营编制有所不同。
按照李修的策划,整个京营大军,以当编制十二营战兵。
其中編练步军八营,骑军四营。
当然,步军营中,也并非全是步军,同样也有游骑斥候这等骑兵存在。
每营设都督一名,都指挥三名,再下设十个千总,如此,每一营的兵力,根据其作战职能不同,兵力亦是从七千至一万不等。
如此编制,之所以说和于谦编练团营有所不同,那就是这一次,李修没有和于谦那般,给勋贵留下基本盘!
当年土木堡之变,于谦掌京军,編练十团营,事实上,只是脱胎于京营,并未彻底取代京营。
勋贵的基本盘,事实上还在,也就是说,当时,京营,与十团营,是同时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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