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闻言,李修看向眼前满鬢斑白的老管家:“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王,在家中排行老五,所以起名叫王五!”
王五连忙躬身回应:“小的原本是在皇庄做事,宫里下了旨意,便来侯爷府上服侍侯爷您……”
“和本侯说说,这府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修点了点头,步子迈开,随口问了一句。
“回禀侯爷,府上现在有侍女五十人,歌姬十八人,木匠,花匠,画师,厨子总共有三十人,还有其他如账房,家丁护院,杂役下人……总共有一百五十二人,再加上侯爷您的亲卫,是五十三人……”
“府外的佃户那就多了……”
“城外还有千亩良田,城里还有三座酒楼,两座客栈,还有一处煤场,一处林场,城北还有几座山头……”
“这些,都是陛下让从皇庄里挑选出的上好产业,小的预估,每年至少可以进账六七千两银子……”
“府中账房现在还结余七千多两银子,都是宫里赐下的,小的也没敢动……”
听着这一句句诉说,李修也不禁一笑,他的镇北侯府,可谓是刚刚开张,就已是汇聚了这么一股错综复杂的利益团体,数以万计的百姓都需要靠着他侯府才能生活。
可想而知,那些经营了几十上百年的豪门府邸,又是何等光景。
如此,完全可想而知,为何历史上的每一次改革,在面对既得利益阶层之时,总是那么的无力!纵使侥幸成功,为何反噬永远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势不可挡!
从他这刚开张的镇北侯府,便可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李修的向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此刻,在这镇北侯府,显现得是淋漓尽致。
就在今日之前,他还在城外,清剿残寇,见证着无数因后金肆掠,而流离失所的百姓,见证着一幕幕惨绝人寰之景。
而此时,他已是高高在上的食肉者,享受着那些底层挣扎,牲畜不如的百姓,想都无法想象的奢靡生活。
香帐玉池,温泉涌动,李修那满是狰狞伤痕的身躯显露,背靠玉璧,身旁身着薄纱裙,娇躯若隐若现之美人环绕,细心的服侍着微闭双眼的李修。
此等奢靡,李修也并无丝毫不适之意,他并非圣人,七情六欲,他皆有之。
他所行虽是救国救民之大事,但,究其根本,不过是满足心灵的需求。
而身躯的需求,以他在大明的地位权势,早就能轻易满足。
“思烟,冰琴,夜蓝,痴梦……”
“这些名字,倒也有趣……”
就在美人小心翼翼的服侍之际,李修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毫不客气的在这若隐若现的娇躯上打量,声音,亦是缓缓响起。
此言一出,几名美人亦是为之一颤,寂静了好一会,其中一名着粉纱的女子才小心翼翼的出声道:“侯爷您要是不喜欢,那取别的名字也无妨……”
看着几名女子颤颤惊惊的模样,李修也不禁觉得颇为有趣,笑着摇了摇头,从水中站起,水花四溅的同时,狰狞的身躯,亦是彻底清晰显露在几女面前……
于军中积蓄了数月的欲望,在这一夜,亦是彻彻底底的释放而出。
娇吟婉转不歇,直至深夜,才缓缓消散在这玉池之间。
放纵一夜,但和往常一样,黎明破晓,侯府演武场上,便已是兵戈齐鸣。
纵使驻守侯府,在李修的安排下,这数十名亲兵,亦是严格按照军中制度,该有的操练亦是一样都不能少。
而李修自己,则更是如此。
对于武学,尽管有系统面板这等逆天机缘随身,但自接触武学起,他亦是从未有过放松。
只不过此时,李修却是罕见的未曾在演武场上习武,而是端坐一旁,拿着一本薄册子专心致志的研读着。
书名混元一气诀,显然,这是一册武学功法,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桩功武技,这一册混元一气诀,乃是一册内气功法!
炼体圆满,早在半年多前便已抵达。
而所谓的气感初升,在经历了近半年的底蕴积累,亦也终于在那一场与努尔哈赤的决战之后,水到渠成的抵达。
事实上,在抵达炼体圆满之境后,在李修的感知中,便可清楚察觉到气感的存在。
只不过,炼体之上本就已经处于江湖之巅,纵使是皇宫武库,对所谓的气感,乃至于内气境,都没有太多的武学存在。
没有足够的参考之下,李修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般情况下,才让其自然而然的孕育成长了近半年,直至水到渠成的彻底展现。
气感已现,而且比当初那老太监所赠手札上描述的要浑厚得多,在那手札中,描写气感,是以丝与缕为单位,而此刻,在李修的感知之中,丹田内气,已然如同一汪水潭!
甚至,已经不能用气感初升来形容了,俨然已经彻彻底底的踏入了内气境。
所谓内气境,在翻阅了皇宫之中所藏的所有关于内气境的武学后,李修才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内气境,其实就是吐纳炼气。
而所谓的气,指的则是人体之气血!
气血越浑厚,身躯底蕴愈强,这气,亦是愈多!
故而,炼体三境,亦是可以看做吐纳炼气之路的奠基之境!
只不过,在李修看来,炼体境,与内气境……
相比于承上启下的衔接,这两者之间,似乎更像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炼体境,同样是炼化精气,强壮气血,而内气境,则是炼化气血,化为内气!
两者之间,应该是并驾齐驱的存在,而非承上启下的衔接奠基!
种种思绪在脑海里流转许久,但可供参考的内气武学太少,他个人对内气境的了解也不够深刻,这些想法,最终也只能深藏心底。
“内气啊……”
书册放下,李修缓缓站起身,轻叹一声。
不理会脑海里那些个人异想天开想法的话,内气之妙用,着实是让李修大开眼界。
内气,就好似万金油一般。
若身躯受创,可调动丹田内气至受创处,大大加速愈合过程,或者也可压制伤势恶化。
正常情况下,调动内气,至身躯每个部位,亦是有着不同的神效。
如搬运内气至双足,那便是身轻如燕,远比炼体境所以那些轻身武功要强得多。
如搬运内气至手臂,亦可是短时间内气力暴增,力大如牛。
诸如此类,可谓是极其神妙。
虽说如此,但内气搬运,也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修通读医书,一身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对人体经脉,亦是无比之了解。
内气搬运,晦涩难通,整个人体经脉,就好似一条无比崎岖坎坷的之路一般,虽说勉强可以通过,但,崎岖山路,哪里能与宽敞大道可以相比较。
而且,山路崎岖,内气运行,还未抵达目的地,内气就被崎岖山路消耗大半,神效亦是骤减。
但尽管如此,内气境,也绝非炼体之境可以媲美。
纵使不调动内气,内气安稳置于丹田,亦是好比一台强而有力的发动机,在内气未曾消耗完毕之前,亦是可以源源不断的给身躯提供气力,不至于力竭。
仅仅是如此,内气之神妙,就已是足矣!
“奠实气血根基,蕴养壮大内气,彻底畅通经脉……”
瞥了一眼手中这混元一气诀,李修脑海之中,亦是闪过了这三句话。
这由他汇集皇宫所藏的所有内气境武学秘籍,总结而出的吐纳炼气修行之路。
吐纳炼气……
无疑是一个让人充满向往的四个字。
从这条道路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李修,亦是无法拒绝,或者说,从解开系统面板之逆天功效之时,他就一直向往着。
有此逆天助力,他应该可以在武学之路上,走得更远,甚至,奢望一下那遥不可及的长生二字!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赏功罚过
崇祯元年的这一场几近让国运飘摇的战争,李修的异军突起,救国于危难,俨然让稳固了几十上百年的朝政体系,趋于崩坏。
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携大胜之威势,再以大义压下,一场名为赏功罚过的戏,亦是逐步登上舞台。
献俘大典结束不过一天,李修还未曾去京营上任,朱由检便迫不及待的将这场戏摆了出来。
战前抨击李修所奏后金之论的,反对将勇卫营调回京城的,乃至于京师危机时被彻底撕去遮羞布的一切糜烂!
这场波及整个朝堂的风暴,亦是彻底拉开帷幕。
什么叫乾纲独断,什么叫天子之威。
这时,朱由检才真正的体会到。
曾经束缚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朝臣,如今,任他揉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朱由检底气很足!
前所未有的足!
正如李修所说,现如今,现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军威正盛,文官勋贵群体,在这一战之中,亦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陷入了一个难得的空窗期。
而他朱由检,还有李修,有勇卫营,有这场滔天大胜,还有那礼制道德大义的至高点!
天时地利人和,此刻,尽在掌握,如此大好时机,他又岂会错过!
一场风暴,不知道多少往日风光无限的重臣落马,也有许多朱由检观察了许久的可堪一用者被提拔起来。
朱由检也没有什么优待士大夫的心思,罪重者,一律抄家灭族,在绝对的底气之下,朱由检亦是不留丝毫情面。
这一切,李修亦是始终都未曾真正参与进去,在局外默默的注视着,同时震慑着任何心怀不轨之徒。
这,也算是他目前和朱由检无言的默契。
他主军,给朱由检底气,让朱由检有无视规则的底气。
朱由检主政,释放他治国,平天下,中兴大明的梦想。
正如这次席卷整个朝堂的风暴一般,在开始之前,李修便以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名义,下达了命令,将京营大军,尽皆调到了京城郊外。
同时,还以整军的名义,调遣了一营勇卫营步军,驻扎于京营大军一旁,其真实目的为何,已是显而易见。
失去了目前京城唯一可以倚仗的力量,不管是文臣,还是勋贵,俨然就是朱由检案板上的肉,只看朱由检怎么下刀而已。
这场风暴,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月,无论是所谓的东林党,亦或者阉党,皆是损失惨重。
而这场风暴中,最大的动静,莫过于延续两朝威风的九千岁……魏忠贤的退场。
崇祯元年十二月初,魏忠贤上奏请辞司礼监掌印太监,言及身躯老迈,不堪重任,欲颐享天年。
天子不允,魏忠贤再请辞,如此三次,天子终有不忍,准其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当然,这也非惺惺作态,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毕竟,这次对朝堂的清洗,无论是朱由检,亦或者李修,都没有将魏忠贤列入目标之中。
毕竟,魏忠贤虽然名声极差,甚至颇有不法行为,但在朱由检登基落寞之时,他倒是主动配合了多次,更是与朱由检形成默契,这才有了后来朝堂上阉党再起,制衡东林的现象。
而这种默契,一旦形成,对一个宦官而言,无疑就是新认了一个主子。
朱由检显然对魏忠贤用得颇为顺手,况且,在李修的提议下,还有不少脏活需要魏忠贤去做,远未到需要杀魏忠贤平愤之时。
可如今,魏忠贤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他所谓的阉党势力,在现如今这大势所趋之下,已然是不堪一击。
如此,图谋自保,自然成了他的第一念头。
为此,魏忠贤倒也是够果断!
竟直接找上了朱由检,认罪伏法,并主动献出了全部家产,近百万两白银,数万两黄金。
毫无疑问,魏忠贤是在赌。
但显然,这一次,他赌赢了。
他的命,至少现在,还有用。
他可以退,但他不能伏法而死,
他退了,阉党纵使崩溃,但人还在,在天子明显表现出不喜东林的态度面前,他们自然会凝聚成另外一个团体,甚至是朝这个天子靠拢,成为天子的传声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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