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如走马观花一般,从校场,观,将士操练,呼喊声震天,
数大校场之上, 呼喊声震天, 一个个军阵横列,有演步军操练,也有演骑兵战术,更有一排排各式火炮排列,背负火铳的火炮兵进行火炮操练。
在教舍之中,观学子或高颂兵法经典及大明律法,或持笔学习算数,亦或有匠人实验工匠技艺,观测天文地理……
一切的一切,已然近乎超出了这个时代的限制,诸多在外界看似离经叛道的东西,在这武院里,在制度与军法以及李修威望的三重贯彻之下,已然成为习以为常的东西。
任何一个制度,皆会经历,从草创,到成熟的这个阶段。
武院,自然亦是如此。
职能权限及规模的扩大,是一说,内部机构制度的完善,亦是一说。
如兵事之上,亦是细分了步,骑,炮,工,水五科。
顾名思义,对应的,自然就是步兵,骑兵,炮兵,工匠,水军。
步科,骑科,炮科,工匠,自然就是在这破虏山武院操练培养,而水军,则是由武院在登来开设的水军分院,专司培养水军兵将。
这些制度的细分,无疑是出自李修的规划,其中,自然也添加了不少源自后世的理念。
如在这个时代,并不受人重视的算数,工匠技艺,以及被神话的天文,以及诸多现代科学的基础,李修亦是或多或少的在这武院留下了种子。
在这由他一手铸造的武院之中,他的话,自然无需担心得不到贯彻,也无需担心大环境的偏见与舆论压力。
种子落下,剩下的,就是等待制度政策关照之下的成长发酵。
再到未来,时机成熟,再以这些种子为基础,扩展蔓延,日月换青天,将成为真真正正的现实!
完全可以说,纵使数十万大军,在李修心中,也比不得这武院的存在。
不仅仅是通过武院蔓延的权势掌控,更是武院之中,已经培养而出诸多雏形体系。
这些,才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
孕育种子,扩散蔓延,形成体系。
那,在不远的未来,数千年的民族自信,才不至于被外来者无情碾碎。
这才是他最像做到的事。
不然的话,光是一时的辉煌,他也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思去布局。
“不错,当继续保持,尤其是工匠一科,要加大投入,扩大规模,不要怕养闲人,数百万军队都养了,不差这几百几千人。”
“对民间精通技艺之人的招募,也要加大力度,对西学也无需太过顾忌,对有用的,取之,无用的,弃之!”
行走观察之间,李修亦是不停向如今的武院祭酒张默嘱咐着。
只不过,当说及西学之时,一直点头应声,就差没拿个小本将李修说的话记下的张默,亦是突然有些迟疑。
犹豫一会,张默还是忍不住道:“将军,对西学的取,弃,这个界限,还请将军明示。”
“嗯?”
当看到张默那迟疑的神态后,李修亦是一愣,一时之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能被他任命为武院祭酒,替他掌控这个武院,这张默,自然是他母庸置疑的心腹。
落魄书生,家境贫寒,沦为难民,最终投奔勇卫营,被他挑选至亲卫,多番培养。
才能算不得太出众,但有一点,却是极得李修欣赏。
人如其名,默,是沉默的默。
少言寡语,从不多言,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擅作主张,对命令,也是不折不扣,严格执行贯彻。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质,他才将其提到武院祭酒这个位置,替他在武院贯彻这些不被时代环境所允许的种种政策制度。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任命,显然没有错。
张默,墨守成规,不折不扣,做得极为不错。
以往,从未提出过疑虑的他,在这个事情上,竟然提出了疑虑?
这倒是让李修有些惊讶。
但很快,李修便反应了过来,沉声道:“你是指西教?”
“将军英明。”
“院中徐光启以及一些传教士,暗地里经常性活动,传播那些西教教义,末将碍于工匠诸科都未成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末将以为,西教教义,实乃歪门邪说,若让其借着武院权势发展,恐会酿成不小的祸患。”
当得到张默这个肯定回复之后,李修的神色,亦是骤然阴沉了下来!
在如今这个时代谈西学,自然离不开传教士这个群体。
西方文化,在最开始,能够蔓延世界各地,除了大航海时代的兴起,自然离不开传教士这些背井离乡,奔波万里,只为传播主之教义的传教士。
事实上,自他掌权起,就曾有不少传教士意图拜访,只不过,在如今的大明百姓看来,不过是外番蛮夷。
更别说堂堂大明秦公府的下人了,那更是见到便会乱棍轰走,以免污了尊贵之地!
只不过,后来随着武院中诸多现代学科的布局,他加大了对人才的搜罗后,不可避免的,西学,就出现在他的视野。
事实上,也并非说,如今的西学,就比大明的“奇淫技巧”要强,只是说,较之大明大环境下对科学的压制,西学,要成体系一些。
如此之下,为了武院中的布局,李修自然不吝啬对西学的借鉴。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纳入大明本土的“奇淫技巧”之中,形成一个个属于大明本土的规范化学科。
再潜藏在武院工匠一科之中,以避免大时代的舆论压力。
如此,自然离不开传教士,或者说,离不开西方的那些所谓的教义。
毕竟,传教士,本职就是传教,而大明本土,精通西学之人,如徐光启这类人,也大都是被那些所谓的教义洗脑,成为所谓的信徒。
事实上,李修从不认为,那些西方教,在大明这片土地上,有太大的生存土壤,毕竟,中华文明数千年的文化,与西方那些教派,可谓是格格不入。
但,若是让它借助武院这个权势团体成长,那可就不一定了!
“本将要的,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西学知识可以用,西教教义,绝不能出现!”
“西学则没比咱们自己的强多少,如今工匠诸科,已经初具规模体系,实在不行……”
言至于此,李修没再多说。
从一开始,那些传教士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武院诸科,是集中外智慧结晶为一体,是集学术及研究为一体。
尽管目前,尚未有太多的跨时代成果出现。
但土壤已成,总有结果的一天。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修自然不会放任这些传教士,带着他好不容易才整合的智慧结晶回到西方。
他们的下场,要么,就放弃教义,老老实实当个武院教习。
要么,就下地狱,去和他们的主团聚。
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选择。
第三百三十六章 预料之中,且必然发生的事情
“内阁诸位阁老齐聚秦公府,欲废除秦公所定武将牧民之策,却被秦公反驳,事情暂时僵持。”
“不过,秦公却将京察之权,尽交内阁之手……”
“这次秦公出京,目的是破虏山的武院, 按照惯例,秦公应该会在武院待上三天左右,武院戒备森严,管理极其严苛,奴才也难以打听其中情况……”
乾清宫中,曹化淳跪倒在地, 如数家珍一般, 诉说着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胆颤心惊的事情。
监视秦公!
仅仅这四个字, 就让他感觉有些脖颈发凉,他毫不怀疑,秦公就算当着满朝百官,直接将他砍了,包括眼前这位让她做这一切的太后,都不会有半个人敢为他说半句话,只会为秦公叫好!
听完曹化淳的诉说,周太后秀眉微皱,有些期待问道:
“前些日子,三边总督无令归京, 最终, 在秦公府气愤离去,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可知道?”
“这……”
曹化淳摇了摇头:“秦公亲卫皆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秦公府内亦是管理森严,奴才实难打听有用消息。”
周皇后再问:
“秦公麾下诸将, 可有拉拢之可能?”
话题愈发让曹化淳心惊胆颤,他抬头看着那已然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太后,心中亦是暗暗叫苦。
从蒙古叩边,大明国势飘摇,江山存续完全系于秦公一念之间后。
往日里近乎与世无争的太后,就几乎彻底变了一个人。
不仅仅教天子散其党,夺其辅,这种听着就让人惊惧的话来试探秦公,还让他东厂行暗中监视之事。
且,还以太后之名,屡屡召见朝臣,虽还克制着未曾插手国事,但,按这种形势发展,估计也距离不远了,
如今,竟还想拉拢秦公麾下诸将……
若是可以,曹化淳真的想告诉这太后,你自己作死, 别拉上我!
秦公麾下诸将, 要是那么容易被拉拢, 还轮得到太后亲自下场?
恐怕早就让那些士绅给拉拢过去了!
可,身为天下家奴,他,也没有选择,秦公清洗天下,却唯独漏了东厂。
东厂,之中,尽管也曾自我清洗整顿,但,也只是针对那些无法无天之人,留下的,是根深蒂固的天子家奴,纵使贵为厂督,可在太后与秦公的双重压制之下,他也不敢擅动。
更何况,先帝对他恩重如山,他又岂能辜负先帝栽培之恩。
纵使平日里与秦公交好,可,在这大是大非面前,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向这绝路。
“秦公诸将,恐没那么容易拉拢……”
“而且,若被秦公察觉……”
最终,曹化淳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声。
“可不可行,能不能,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太后眉宇间忧虑依旧缭绕,只不过,隐隐之间,那浓浓的忧虑,如今,似乎已经转换成了让人有些心季的阴郁!
“奴才遵命!”
曹化淳磕头一拜,硬着头皮领下此命。
与王承恩两人默默退出了这让人压抑的乾清宫。
周太后端坐殿中,注视着退出殿中的曹化淳两人,紧紧握着小天子的手,眼眸深处,俨然已经有丝缕疯狂闪烁。
“娘,您怎么了,您别这样,春哥儿怕!”
小天子明显有些害怕,鼓起勇气说着。
“春哥儿别怕,娘会保护你的,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周太后将小天子紧紧抱在怀中,眼中疯狂愈盛。
“娘,李叔对朕可好了,您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李叔啊,而且……”
小天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周太后打断!
周太后死死的盯着小天子,近乎呵斥道:
“春哥儿你记住,你是天子,你是大明的天子!”
“他对你好,是应该的,是必须的!”
“娘,您怎么了,您以前不是这样说的啊?娘你以前不是说让春哥儿听李叔的话嘛?”
小天子依旧疑惑。
“那是以前!”
周太后紧紧抓着小天子:“蒙古叩边,他明知道京城危急,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倾覆在即!”
“可他身为臣子,不仅不勤王保驾,还不闻不问,任蒙古叩边,坐视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坐视我们娘俩命悬一线!”
“你还觉得他是真心对你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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