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东匹夫
陈圆圆李香君也不像易于受孕的体质,以至于两三年相安无事,只有董小宛给他生了个女儿,都快两周岁了。
面对陈圆圆的哀怨,沈树人当然是很有担当:“我这儿哪有什么色衰爱弛!我根本就没当你们是以色事人的庸脂俗粉。
你们或是曾与我共患难,或是助我事业,还都颇有才艺见识,世上难得几个女子能与我相知,明我抱负,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女这才被哄得很开心,没有再说任何煞风景吃醋的话,只是静静把头埋在沈树人胸口,静静享受这一刻。
被她们一撩拨,沈树人倒是想起个事儿,又提醒道:“说起潞王府的小郡主,既然她不反对赐婚,定然也是对我颇有好感的。
想起当初,可能是我在潞王和郡主面前卖弄了一些音律见解,让他们颇感耳目一新吧。我跟小郡主几次闲聊,也都绕不开音律。潞王府上上下下,实在是好音律成痴。
为了以后和睦,你们几个有空,还是再点拨指正一下我的琴艺,不求炉火纯青,至少摆龙门阵能糊弄过去,不至于眼高手低。
你们自己,也要多读读潞王所著的《古音正宗》,好好揣摩,以后小郡主进门,你们好好跟她请教,说不定她也会真心拿你们当姐妹。你们进门在先,就算没有名分,也不会被刁难的。”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各自把这些注意事项默默记在心中。
……
众女得知小郡主随时都有可能被正式赐婚,眼前这种自由自在没人管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而且公子很有可能随时还会被派去外面公干巡视,着家的日子也不知能有几天,所以免不了曲意逢迎,好生服侍,非常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次日,李香君想到自己的好姐妹,至今还在独自闭门当女居士,又想起自家公子说的“进门在小郡主之前,好歹不会被刻意刁难”,她也就有些焦急,热心想要撮合。
没有女人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但是身份地位卑微时,如果能有个关系最过硬的闺蜜一起承担,一起守望相助,还是会有弱女子考虑的。
李香君和卞玉京也算从小一起吃苦熬过来的,被当成瘦马一起调教培训了多年,这份姐妹交情绝对不是假的。
于是她一大早火急火燎就出门,找到了卞玉京的住处。
卞玉京来武昌也有一年了,她住的地方本就是沈树人随便提供的闲置院落,不过这一年里也在卞玉京自己的审美设计下打理一新。
尤其是花园里,种上了满满的竹林,如今冬日树木凋敝,竹林却依然青绿,只是竹叶多半凋敝,更显一根根竿子的挺拔萧瑟。
沈树人在外征战奔波时,李香君住在府上无聊,也会经常往卞玉京这儿跑,姐妹情分倒是一点没生疏。此刻卞玉京看到李香君来,也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觉得李香君浪费了大好时光。
她便戏谑地调侃:“呦,这种日子姐姐还来呢,不是听说沈公子回武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春昼至少也值五百金吧。”
李香君也是假装脸色一板,摸着卞玉京的面颊:“看我不把你个烂了嘴的小蹄子,都敢拿这话取笑姐姐了,
回头把你也弄进府里,好好让圆圆姐给你做做规矩,从此一言一行都要受人约束,这才叫报在我眼里了。”
卞玉京虽还是处子,毕竟是从小被调教出来的,哪怕只卖过唱,脸皮却是不薄,被这样说也不以为意:“姐姐不怕多个人分宠,小妹倒是求之不得呢。”
李香君:“真的?想通了?不修你的道学了?也罢,不跟你开玩笑了,今日来,也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了。你这辈子,到底想不想永远跟着公子。
如果想,就别再矫情了,公子也不会怪你曾经心里有过别人的。你当初跟着方姑娘一起帮着公子写那些编派闯贼的唱本,看得出来,你对公子的才学理念也是见解颇深的,从此帮他红袖添香夜读书,可不是好。
要是再犹豫,过完年,公子可能就要被赐婚,跟潞王府联姻了。到时候,我们这种卑微出身的,再想进门,难免有辱没王府郡主之嫌,还不如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呢。”
李香君把话说得这么赤果果,饶是卞玉京跟她荤段子调笑惯了,也难免有些吃不住,下意识脸色一红。
随后,她又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就问:“竟然要和王府的郡主么?那方姑娘怎么办?当初我们和方姑娘一起帮公子写唱本,你我都看得出来,方姑娘怕是也对公子关注很深呢。
当初她可是天天在那琢磨,《流贼论》和《流贼论续》要怎么添油加醋、捏造附会,才能更好打击闯贼的士气,我看她每天那么用心,最后要是一场空,她受得住么?”
李香君急得跺脚:“管好你自己吧!公子昨晚跟我说了,陛下是不会答应方家跟他联姻的,他看到方巡抚被任命为四川巡抚时,就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了。方小姐如果跟他有缘,也只能以后再等机会了。”
卞玉京也有些惋惜,半年前,她还把方子翎当做未来的少奶奶一样,一起创作的时候还经常照顾对方感受,挑着好话说。她心中,未必没有存了讨好方子翎,以后等方子翎先进门再说的意思。
现在看来,只能先各顾各的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领旨
“君君呢?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难得回武昌,有几天工夫不用处理政务,能够陪陪你们,居然还乱跑。”
沈树人回到江夏县后的第二天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只有陈圆圆董小宛相陪,李香君却始终不见人影,这让他稍微有些不快。
他当然不是因为急色,事实上,身边的女人,他早就忙不过来了,偶尔少一个,他还乐得清闲呢。
只是觉得坐拥这么多绝色美人,自己却经常在外打仗,几个月才能抽出一波时间,密集温存抚慰,难免冷落了佳人,所以一回江夏县,就要好好补偿。
陈圆圆和董小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树人便大手一挥,左拥右抱:“不等了!给你俩个机会!”
陈圆圆和董小宛一脸娇羞,连忙一个夹菜一个捧杯,依偎在沈树人两侧,伺候他用膳。
酒过三巡,意境微醺,外间才有侍女回来禀报,说是李姑娘回来了。
沈树人当然也不至于跟侍妾生气,就让领进来便是。
李香君轻移莲步,款款入内,敛衽下拜,轻轻告罪了一声。
“这有什么告罪的,今天去哪儿了?你圆圆姐小宛姐谢你还来不及呢。”沈树人大大咧咧箕踞而坐,被美人们伺候久了,他怜香惜玉的耐心也难免稍稍懈怠了些,举止言行也愈发放纵。
这也是不拿自己女人当外人嘛,都老夫老妻好几年了,当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李香君正要回答,她身后转出一个少女,也对着沈树人见礼,沈树人揉了揉眼睛,这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也没了刚才的狎昵轻亵之态。
“卞姑娘?今儿怎得想到来蹭饭,快坐,来人,添一副碗筷。对了,我已得到消息,方巡抚和方姑娘明日就要抵达武昌了。你跟方姑娘也算有缘,到时候可以抽空聚聚。
他们一家,在武昌也住不久,方巡抚奉命去四川上任,军情紧急,很快就要启程的。我说不定也要带兵出巡,为朝廷在四川重新打下一个落脚点,至少也要到重庆。所以,你要跟方姑娘叙旧的话,可得抓紧了。”
卞玉京看到沈树人一改刚才的样子,变回了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如果是原先,她看到对方这么敬重她,她肯定会心怀感激之意。但今天怀着心事而来,再看到这反差,却只觉得有些别扭,甚至微微有一丝可悲。
为她自己而可悲。
沈抚台在圆圆姐君君姐面前,从来都不假修饰,放浪形骸,可能这就是自己人才能看到的一幕吧。
这种可悲感,从道德层面来说,不应该出现,但情绪的偶尔波动,实在不是理智所能控制。
卞玉京一时失神,就楚楚可怜地愣在那里,也不接话。气氛尴尬了几秒后,沈树人也察觉出不对来。
很显然,对方今天这种时候突然来拜访,不太会是因为听说方子翎要回武昌了。
卞玉京反复咬了几下嘴唇,试图鼓起勇气,最后也只敢先旁敲侧击地说:
“听君君姐说,沈大人要跟潞王府的小郡主联姻了,奴家也提前来给大人贺喜。大人学究天人,远见卓识,非凡夫俗子可比,能的皇室贵胄女子为良配,也算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不知小妹将来还有没有机会时时向大人讨教……”
沈树人听到这儿,忽然很有担当地抬手制止了对方,卞玉京神色一黯,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沈树人却豁然而起,长身玉立,霸气地朝着卞玉京走去,一边拔出插在腰间的一柄玉骨折扇,但并不展开,只是在手上转动,大冬天的,也没必要把扇子展开。
“卞姑娘,咱也有一两年交情了,当初为了设计对付侯方域和左良玉,我想方设法给令姐赎身,你也急公好义,从中斡旋帮衬,我一直说要重谢你。
你后来也帮我良多,你的才学见识,在我生平所见的女子中,也绝对是能排进前三。我原本以为你心灰意冷,意在修持,也就不敢坏你清净。
二来,我身为名缰利锁缠绕,一年到头,也不知得几时清静自在。身边这几个红颜知己,我都时长觉得冷落了她们,多有亏欠,这才不敢再胡乱拈花惹草,怜香惜玉。
不过,如果卞姑娘动了尘心,也不介意我这些毛病,我倒愿邀请卞姑娘此生一起谈古论今,纵论天下得失,将来唱和点评、摘录辑取,偶成一家之言,不亦快哉。”
沈树人说一句,便往前缓步踱两步,说到最后,已经来到卞玉京面前。
卞玉京也感受到压迫,心脏跳得愈发砰砰作响,双颊飞霞,左右顾盼。她原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要羞耻地主动条明来意,愿意托付终身,侍奉箕帚。只是不好说太直白,才委婉酝酿措辞。
没想到,沈树人倒是怜香惜玉非常,大家都交情到这个份上了,有些氛围大家都心有灵犀。
沈树人也不想让一个少女来主动,他知道卞玉京不全是图他富贵,至少是真心欣赏他的眼光见识。别人敬他,他自然也给人留面子。
卞玉京脸色酡红,深呼吸了几口,胸脯也是剧烈起伏,这才盈盈下拜:“小妹仰慕大人见识,此生愿侍奉左右,只求铺纸研墨……红袖添香伴读。”
她话没说完,沈树人就把玉质的折扇扇骨挑到了卞玉京纤巧的下巴上,再慢慢往上抚弄到面颊,把她不敢抬头的俏脸抬起来。
随后,就霸气地一把拦腰抱起,裙袂飞旋,回到案边,又霸气地把卞玉京放在自己腿上,一起小酌。
“大家也都是熟人了,以后你们四个,自要好好相处,姐妹相称便是。”
陈圆圆董小宛在旁,神色略微尴尬了几秒,但也立刻恢复了自然,立刻过来跟卞玉京有说有笑,唯有李香君是真心松了口气,笑得很欣慰。
沈树人也知道,这种场合,难免要给个甜枣,宽慰一下,哪怕只是如段正淳那般嘴上说说,哄哄妹子开心,也是好的。
于是他也很有担当,任由卞玉京坐在自己腿上,左右依然双臂把陈圆圆董小宛往中间一拢,大包大揽地说:
“我也是要准备迎娶郡主的人了,以后这后宅,可要规规矩矩的。咱便定个君子之约,此后我再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最多只去喝酒听曲,官场应酬。
普天之下最擅丝竹管弦、唱曲评弹的奇女子,都已被我收入府中,再去找那些庸脂俗粉消遣,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时代局限性摆在这儿,要说这辈子不去娱乐场所喝酒赴宴,那是不可能的,不然官场人情都没法维护了。
但是不找风月场中的女子过夜,不图鱼水之欢,还是做得到的。
沈树人也不是非常喜新厌旧之人,最多只能说有一点点喜新厌旧,但秦淮八艳已得其半,还有什么好作妖的。
陈圆圆等人听他说出这话,才彻底扫去了心中的隐忧,纷纷又惊又喜,还怜惜地上来捂嘴,让他不必乱许诺:
“奴家知道公子不是急色之徒,何必这般许诺呢。逢场作戏也是没办法的,换了别人,有公子这般年少有为,高官显爵,多少美人都宠幸了,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沈树人霸道地手上力道一紧,顿时让陈圆圆董小宛娇呼住口:“我沈某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定下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公子……”
……
众女被他的许诺所感,自然又免不了一阵子的逢迎蜜意。
卞玉京刚刚挑破这层暧昧的窗户纸,让双方的关系过了明路,沈树人当然也不会客气,当晚就留下卞玉京,一起畅谈心扉,情谊缠棉之处,一切水到渠成,自然也少不了共赴巫山。
卞玉京初经人事,不堪挞伐,沈树人怜香惜玉,最后也不求尽兴,只是温存缱绻,一夜无话。
次日卞玉京身子不便,不能早起,沈树人也陪着她,吩咐侍女们把早膳甚至午膳都送到就寝之处。
卞玉京挣扎着要拿过餐具伺候公子喝粥,却被沈树人劈手夺过,霸道地又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亲手拿过玉匙,喂给卞玉京吃。
卞玉京脸色涨红,心中羞喜,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是任由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收拾,外面却有侍女通报,说是四川方巡抚一家已经进城了,今日要来拜会,而方知府(方以智)已经提前来府上打前站了。
沈树人听了,这才不得不起身,吩咐侍女们好好给卞姑娘洗漱更衣打扮。
沈树人脸色略微苍白地出去,就看到方以智已经在那儿候着了,不多时,方孔炤和方子翎也登门拜访,甚至还有来宣旨的使者。
沈树人当然也只能先行大礼,设香案接旨。
府上众人,但凡经过路过的,自然都要跪下在道旁两侧候着,只有沈家最亲近的近侍之人,才能在摆香案的这间屋子里伺候,至于躲着不见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树人没有亲戚家人在武昌,所以他身边四个贴身妾侍,自然也免不了出来伺候,反正宣旨的都是宦官,也没有男人,不怕被看见。
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卞玉京最后分两侧跪了一地,那场面也是着实让人目眩神弛,饶是来者是个宦官,都忍不住惊诧:这便是陛下的大内,也没有这许多绝色女子吧?
而卞玉京等人心中,则是忍不住与有荣焉:公子这可是要被封爵了呢,大明朝近百年,自王阳明之后,哪还有文官因军功封伯爵的?便是武将,最近的也只有李成梁。
“……兹加封湖广巡抚沈树人克虏伯,赐国姓……”
沈树人等宦官念完,恭恭敬敬领旨谢恩。
第二百八十九章 接手烂尾货,当然要先算清楚账
“老夫真是惭愧呐,要不是贤侄终能平定湖广,扫清残贼,老夫这冤情也未必能得大白,更不用说再获为国尽忠的机会了。”
接完旨之后,沈树人免不了留方孔炤叙叙旧,而方孔炤说的这些感激之言,听起来也是非常别扭生疏——
不生疏就怪了,因为宣旨的宦官也被邀请了一起作陪。在崇祯的心腹面前,大家当然要装得公事公办一点。
那位宣旨宦官也姓王,听说似乎是改姓的,拜了崇祯身边的大红人王承恩为干爹。明朝年轻宦官认大宦官做干爹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沈树人的回复,也是同样公事公办,还不忘趁机不经意传达出一些信息,好让这位王公公带回去给崇祯,免得将来再有更多噩耗时,崇祯内心接受不了,再来乱怪罪地方督抚。
“世叔不必自责,我与方年兄交情如同手足,这点忙能帮还是要帮的。时势如此,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我们都只是一方督抚,能管好自己的辖区,不至生乱,已是非常不易。”
沈树人言语之间,也丝毫不避讳他和方以智的同年中举之谊,适度展现出一些大包大揽,似乎他就是为了跟方以智的交情,才对老上司这般力挺。
毕竟这层关系是人所共知的,如果连这点交情都不提,那就反而太假了,那位王公公也不是聋瞎。
说完安慰的话后,沈树人话锋一转,提醒道:“世叔此去四川,怕是也颇为不易,要做好苦战的准备了。我也是昨天在此整顿兵马时,刚刚得到驻守奉节的秦总兵的又一道急报。
说是重庆城已经确信被张献忠攻破了,张献忠应该是久战强攻得手,积攒了不少愤恨,似是在重庆进行了屠城,瑞王殿下,应该也是遇害了。
如今张献忠兵分两路,一路往蜀中腹地各处剽掠,筹集粮草裹挟贫民,另一路试图分兵来夺取奉节白帝城,若是真被他得手,我们湖广军再想逆流而上由瞿塘峡入川,怕是就颇为不易了。”
沈树人说的这番噩耗,也是着实让方孔炤略微惊讶,而同来的王公公,也是非常担忧。
王公公率先追问:“这么危急?!沈伯爷,您给个准话,这秦总兵能守住奉节么?朝廷大军就不能速速前去救援?”
沈树人先谦逊了一句:“王公公多礼了,下官偶封伯爵,但年纪尚轻,还是当不得伯爷之称。何况陛下都赐我国姓了,还是当改口才是,
实在要讲究礼数,不如称国姓爷吧。方世叔也是,以后小侄就是朱树人,不是沈树人了。”
王公公和方孔炤也连忙附和,表示确实是一时忘了改口。
(注:从此开始,本书提到沈树人,都改为朱树人,这也是主角穿越前,在现代社会的姓名。这本书都写到111万字了,主角终于改回原名了,好大一个坑。)
朱树人纠正完之后,这才又出言安抚:“王公公勿虑,这奉节白帝城定然能保无虞。那地方地势险要,等闲极难攻破。且秦总兵当世良将,成名已数十载。
她麾下白杆兵,前些年虽然在被调遣北上与鞑子作战时,损失惨重,但毕竟留下了数千骨干老兵,回川中休养生息扩军整顿,如今又有两万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