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橘猫的惠安人
那狰狞的口器与锋利的节肢还在,却没了半分先前的阴邪,透出一股子说不清的灵动与纯粹。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他那一万多只尸蜂,竟无一例外,全都脱胎换骨,换了一副全新的模样。
汁树就这么在他体内催生出了一支全新的灵虫大军。
一行信息,在他脑海中浮现。
【品阶:三阶中品】
【属性:木、死气、寄生】
【血脉:丰汁树灵脉】
【天赋神通:木法神通、木灵转化、木血盾御、血根破体、产蜜】
【进化路径:无】
【培养建议:无】
【数量:一万三千百二十六只】
【备注:由八只母体及部分精英体异化而成,为蜂群核心。可在任何血肉之躯内构筑巢穴,汲取宿主生命力,反哺蜂群。】
品阶直接从二阶、三阶下品,拔高到了三阶中品。
陈根生怕归怕,可这实打实的好处,却是做不得假的。
就在他琢磨时。
体内的那些木骸蜂到了各自四处角落。
然后它们开始筑巢。
一只只翠绿的木骸蜂张开了口器,吐出青绿色的,如同浓稠汁液般的木浆。
木浆被它们熟练地塑造成一个个标准的六边形蜂巢。
无数个蜂巢彼此相连,很快,就在那原本空荡荡的虫室石壁上,构筑出巢穴。
那些巢穴,一半呈现出青绿色,一半又透着死寂的墨黑,瞧着诡异绝伦。
当最后一间巢穴也构筑完成时,八只体型最为庞大的母蜂,分别飞入了一处核心巢穴之中,趴伏不动。
其余的木骸蜂,则静静地栖息在各自的蜂房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根生心念一动,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一间刚刚筑好的蜂房。
那蜂房之内,空空如也。
可在那蜂房的底部,正有一滴液体,缓缓地凝聚。
那液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色泽,半是晶莹绿,半是深邃墨,彼此交融,却又泾渭分明。
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从那滴液体中散发出来。
既有草木的清新,又带着一丝魂魄被炼化后的异香。
这味道,只是闻上一闻,就让他那具虚灵道躯内的灵力,都跟着活跃了几分。
第79章 根生携棺离宗门
万蛊玄匣再厉害,也没法给这新生蜜浆起名。
‘木骸蜂产的蜜,那就叫陈根生灵蜜。’
陈根生自语着定下名字,随即抬手隔空一抓,灵蜜凭空悬浮在他掌心。
不过黄豆大小的一滴。
一半青绿,一半墨黑,两种颜色在其中缓缓流转,瞧着玄奥无比。
这味道,陈根生只是闻了一口,便觉得浑身舒泰。
绝对是好东西!
他将其服用,一股香甜清冽,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陈根生整个人猛地一震,赶紧盘膝坐下,疯狂运转《初始经》。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当场打破筑基前期瓶颈。
陈根生心里打定了主意。
他踱步到那口黑棺旁,在棺材盖上轻轻敲了敲。
“掌门让我去那升仙大会,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觉得,还是得去。”
他假装自顾自地往下说。
“毕竟是掌门亲嘱之差事,若我阳奉阴违,惹得她老人家动怒,恐是会直接将我捏杀。”
“然此去乃龙潭虎穴之地,总得做些万全筹备方妥。”
“我如今这副模样,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无,断不可这般身着破烂道袍,去折损宗门颜面。”
“再者这几只大小尸蜂,前些时日因斗法耗损元气,亦需寻些灵药好生调养,以复其力。”
他言罢随之点头,神色渐定。
“你所言极是,此番出行,确实该外出采买,备齐所需。”
“思敏,纵你是尸傀,然你传递之意,我已然领会。”
旋即起身似欲行动,补充道。
“我这就前往拜见掌门,将此事禀明。”
他背起那口黑棺,大步流星地便朝着主殿的方向去了。
可走到半路,他莫名又停下了脚步。
他想了想,调转方向,朝着山门走去。
那弟子一见他这尊煞神又来了,两条腿肚子又开始打颤。
“陈长老!”
“我奉掌门之命,要为两个月后的升仙大会做些准备,需外出采买些物事。”
陈根生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顺手从纳戒里摸出了一小袋灵石,扔在了那杂役弟子脚下。
“这是给你的茶水钱,我离宗的这段时日,若有人问起,你照实说便是。”
“长老放心!”
他一脚踩住那袋灵石,胸脯拍得邦邦响。
“您就安心去,宗门里有任何事,小的都给您盯着!”
陈根生不再理他,径直走出了那破败的山门。
一离开天阀真宗的地界,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跑路的心思。
整个人化作一道墨线,朝着与陨星涧截然相反的方向,冲天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
脚下的地貌,已经从连绵的山脉,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广袤平原。
陈根生一口气飞出不知几十里。
灵植园内那番自语,非为说与自身听,更非说与一具尸傀听。
他本就是要让主殿中那女子听闻。
结丹修士神识能覆多广,他虽无确数,却也知晓自己那点微末动作,定然瞒不过对方法眼。
那女子言语间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句句皆在试探。
无论是陨星涧之事,还是升仙大会,皆如在他颈间套缠绳索。
可陈根生浑然不知的是。
这一去,师兄李蝉先前为他筹谋的后续诸事,也自此全然中断。
而他还在为丰汁树带来的喜悦,沾沾自喜。
天阀真宗的主殿,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肇庆月走回那张宽大的玉榻,此刻她只是静静坐着,仪态端庄,脸上也无甚表情。
美妇身子微微前倾,手中浮现出一卷画轴。
上面画着一个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眉眼清秀,唇角带笑,应该是个温和的人。
看着画,她眼眶竟微微泛红,伸出手指,在画中人脸上轻轻摩挲。
“妾身好说歹说,给了他台阶,给了他出路,他偏不走,非要自己往那死路上撞。”
她说着,眼泪便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砸在画卷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那升仙大会,是妾身能想到的,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法子了。”
“他如今得了那具虚灵道躯,又有了天灵根的资质,只要肯去,五大宗门里,总有那么一两家眼光高的,愿意保下他。”
“只要进了那些大宗门的门墙,便是那陆昭昭,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追问。”
她又气又急,浅浅低下头,额头抵着画卷上那冰凉的纸面,身子微微地抖。
“妾身守着这破宗门,守了这么多年。”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女人细碎的呜咽声,在大殿里回荡。
“蝉郎,你在泉下若是有知,便多保佑保佑你这不省心的师弟吧!”
画卷之上,那青年眉眼含笑意,温润之态一如往昔。
她凝望许久,已然看痴,恍惚间竟觉画中人似要在下一刻活转过来,开口唤她一声道侣。
可画终究是画,人也早已是冢中枯骨。
就在此时,那画轴,竟无征兆地泛起了一层暖光。
像是一只手,无声地安抚,又带着几分执拗恳求。
肇庆月身子一僵。
“你这是怪我?”
她话音未落,指尖已现幽蓝火焰,大殿瞬间凉了数分。
随即,她将火慢慢凑向画卷。
画中青年的眉眼,最先化作飞灰。
第80章 天骄高价寻至宝
青州之大,鲜有人能尽览其万一。
陈根生飞来的这地方,叫作便仙坊,龙蛇混杂,既有凡人商贩的叫卖声,亦有炼气修士御风而过。
末流散修、残寿老修士,及悟仙途难觅的人,便在此地置办产业,娶妻生子,只求安稳度日,共同构成了这片区域的底色。
说是三不管,但其实际掌控者,为五大宗门之一玉鼎宗。
陈根生寻了个干净街道,碰见两个炼气修士在争吵。
“听说了吗?再过一个多月,就是百年一度的升仙大会了!”
“这谁不知道啊,五大宗门联手举办的盛会,那场面,想想都带劲。”
“带劲有什么用,和你我有关系?”
“诶!此言差矣!我三舅姥爷二表侄小姨子的道侣,恰在玉鼎宗外门当差。闻此次升仙大会,单是宴席所用灵米灵蔬,皆需从咱这片地界采买!此乃桩大差事!”
“着实服了你!此等事与你又有何涉?干你屁事?你这关系拐了十八道弯,都能从便仙坊排到玉鼎宗山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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