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橘猫的惠安人
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儿时玩伴,原以为是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却偏偏在这种情形下被吓得失禁。
不染尘埃的仙躯,以原始不堪的方式背叛了她。
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和一片扩大的温热之感。
风莹莹撕掉一点沾染了不洁的白裙。
胸中羞耻之情,宛若揭去遮蔽,将旧日体面与私密窘迫全然展露,每一寸心绪皆含涩意,刺人肺腑。
先是认知的溃乱和无措。
棒槌本是过往之印记,存着彼此纯粹无邪之貌,即便长大成人,也暗忖对方能解己意、容自己失仪。
可是失禁非幼时的稚拙之举,直教人暗责自身连基本自持皆不能。
再是隐私败露之局促。
此事系乎为人之边界。
对他人已是难掩窘迫,何况棒槌既知自己今日模样,也晓旧日之性情。
心有算计的陈生,和被吓得差不多的风莹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异样。
方星剑金丹没有碎去,不知何处降下一缕甘霖,他的皮肉又恢复了起来,性命也保住了。
初时,他眼中满是茫然,似乎还未从那濒死的痛苦中挣脱出来。
他晃了晃脑袋!
宴游师叔救我了。
挣扎着坐起身,下意识地便要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莹莹……”
下一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洞穴深处,他心心念念的仙子,正坐在那里。
可风莹莹此刻的模样,直教方星剑头顶绿草。
白纱斗笠扔在一旁,绝美的脸上泪痕未干,神情恍惚得厉害。
更让他目眦欲裂的是,她怀里竟抱着个男人!
那男人衣衫破烂、满身污秽,瞧着像从臭水沟爬出来的乞丐。
这乞丐还安详地枕在她腿上,而她向来洁净的白裙,竟被撕开个大口子,底下光洁的肌肤露了出来。
“莹莹…… 你…… 你们……”
他手都在抖,指着洞穴深处的两人。
第260章 残臂肩头祸相依
陈根生除诓骗之技出众外,尤其擅见缝插针,这里特指人性之短,会被他紧紧追索,半分不肯松缓。
风莹莹心底只要生得一丝缺口,便已是无力回天,陷入圈套。
此时耳畔传来方星剑声音,风莹莹抬眸,既未开口解释前因后果,也无丝毫惊慌失措,只是淡淡说道。
“你没死啊。”
方星剑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掉,好跟这个野男人在这里双宿双飞?你忘了任务不成?”
一道锋锐之意自方星剑身上轰然迸发!
风莹莹冷笑。
“你是真活腻了,敢这般与我讲话?”
方星剑气得浑身发抖,配上那七窍未干的血痕,活像一个恶鬼。
“宗门之耻你忘了吗!”
陈生适时地打了个哆嗦,把头往风莹莹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这副模样更是往方星剑心头的上烧了一把火。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
话音刚落,方星剑又像上次一样,被抽干了身体。
只是这次都没看见风莹莹出手。
陈生心中满是惊觉,脑中方星剑的金丹宛如散沙般,一点点消弭不见。
嫁衣道这般诡异?
陈生不动了。
他僵在风莹莹的腿上,看着方星剑整个人正在以一种怪异方式变得干瘪。
风莹莹突然流泪了?
陈生又往她怀里凑了凑。
泪珠如断线,一颗颗滴落。
风莹莹此时莫名的嚎啕大哭,花枝乱颤。
陈生枕在她腿上,本还装得安详。
可这突如其来的剧烈震颤,颠得脑浆子都快晃出来了,他的独臂在晃动中寻到了个支撑,胡乱抓了一把。
入手一片温软细腻。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成串成串地滚落,砸在陈生的脸上,手上,温热一片。
“棒槌,我好累……”
陈生维持着原有的手势,暗中瞥了眼脑海中具现的风莹莹金丹,依旧闭着眼装睡,生怕泄了分毫破绽。
结果他听到了惊天大秘闻。
“我根本不是什么嫁衣道…”
吓得陈生轻轻地又抓了一把。
“棒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宴游师叔只敢对外称,我身负嫁衣道则,是为方星剑铺路的棋子。”
“这不过是为护我性命,织就的谎……”
陈生心头剧震。
那方星剑是干嘛的?
内海大宗真少主,确实不至于像他这般愚不可及,更不会言行粗鄙、辱没门楣。
“金丹道仙游的魁首之位我势在必得。唯有魁首,可使我杀道夺道气运道,名正言顺现于世人前,再无遮掩。”
居然也是个多道则在身的。
风莹莹似乎不愿说更多。
那股颠簸摇晃的劲儿也随之消失。
她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好像没晕过去的棒槌。
又看了看他的手。
“你没晕过去啊?”
陈生佯装挣扎着站起,奈何仅余一只臂膀,浑身力道失衡,身形摇摇晃晃,又胡乱地抓一把。
“你说什么?”
风莹莹又哽咽了一会。
“方才……我只是有些失态了。”
陈生摇了摇头,蹲下了身。
“你还饿不饿?我那左臂你不吃便罢,快上来,我背你去找些其他东西果腹。”
她突然抱住陈生,嘴巴微微撅起,一边呓语一边呜咽,似乎有什么隐情一般。
“棒槌,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如今这般境地,这世上……”
陈生老脸一黑。
他真想问问,把这溯灵瞳与观虚眼挖下来后,又该怎么平安带出去。
背后的这两只眼睛真大。
陈生当即右手稳稳一托,把人紧紧背到后背上,特意颠了颠,确保她稳当又不硌着。
“你怎么突然那么有力气?”
他讪讪一笑。
“方才起身时晕得厉害,是被魔体影响了,这会儿力气倒恢复不少。”
风莹莹怯生生贴着陈生的耳朵说道。
“棒槌,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生脚下不停,没工夫去思考事情。
血肉构成的墙壁上,一根根粗大的血管如藤蔓般盘结,还在有节奏地搏动,偶尔会有粘稠的液体从缝隙中渗出,滴落在地。
他绕开一滩散发着酸腐气息的脓液,闷闷地回了一句。
“不想问。”
他用仅有的右臂稳住身形,右肩牢牢顶住风莹莹上半身、不晃半分,又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大抵是无尽海最差劲的金丹了,这辈子最大的念想,也不过是找陈根生报个仇。”
“活下来再说吧。”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只是埋着头,费力地向前走去。
背上那娇躯,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她把脸颊贴在了陈生的后颈上,好像睡着了,温热的肌肤相触,让陈生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陈生有点难受了。
好好的嫁衣道没了,溯灵瞳和观虚眼欲取无门,纵然得手也难携出,仙游结束怕是还有大修追杀之患。
这女的能修杀道、夺道、气运道,还能在无极浩渺宫那种地方藏匿至今,心性手段岂是寻常之辈。
宝山空回,简直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
周遭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和脚下发出的粘腻声响。
后背上,风莹莹的娇躯温热柔软。
尤其是那丰润,随着他走路的颠簸,一下一下地。
仙女卸下防备后,竟是这般反差。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又传来一阵细微呢喃。
“棒槌……”
风莹莹不知何时醒了,脸颊依旧贴着他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
陈生含糊地应了一声,脚下不停。
“你说说话……”
她的声音软糯无力,带着一丝委屈,像是在撒娇。
陈生呵呵一声。
“你们大宗门弟子,进来这魔体前,师门长辈都会把里头门道说清楚吗?”
“那方星剑也是,一味执着于小人书,全无忧患意识。”
风莹莹也不恼,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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