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橘猫的惠安人
“那机缘炸开后,并未见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宝功法,反倒是涌出了无数闻所未闻的异种灵虫。”
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陈根生的反应。
“其中,便有一种能操纵雷霆的跳蚤,还有一种……一种说不清是什么品种的蜂子。”
陈根生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和地催促道。
“这与道友的冤屈,有何关联?”
魏老鬼叹了口气。
“你有所不知,那些灵虫虽然厉害,却极难收服。”
“可我魏家,机缘巧合之下,竟得了一只五阶的母蚤!”
此话一出,连一旁端茶过来的临江儿都手一抖,险些将茶盏摔在地上。
一只五阶的母虫,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魏老鬼眼中射出刻骨恨意。
“可恨那黑风岛的另一家贼人,姓周的,趁我魏家闭关炼化母虫之际,竟悍然出手,强行将母虫夺了去!”
“三十年来,我魏家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母虫,却始终不是那周家贼人的对手。”
“如今听闻有陈大人您这般道则通天的人物坐镇,这才斗胆前来,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陈根生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态,沉默片刻,随即语调平和,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魏道友,我既为刑裁官,平断曲直,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此事口说无凭。”
“为何今日只有你一人前来申诉?”
魏老鬼面色一滞,正要解释。
“谁在背后说我周家的坏话?”
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从殿外炸响。
话音未落,一股同样强横的金丹威压席卷而入,与魏老鬼的气息狠狠撞在一处。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临江儿这等筑基修士,只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方正的壮汉,领着一众修士,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死死盯着魏老鬼,脸上满是煞气。
“魏老鬼,你这手下败将,不在你的老鼠洞里苟延残喘,跑到这里来摇尾乞怜了?”
魏老鬼指着那壮汉,怒喝道。
“今日有陈大人在此,定要你血债血偿!”
被称作周通的壮汉闻言,竟是仰天大笑,充满了不屑。
他笑罢,才将目光转向案台后的陈根生,拱了拱手,态度却谈不上多恭敬。
“在下黑风岛周通,听闻此地来了位明断是非的青天大老爷,特来瞧个热闹。”
陈根生脸带着几分笑意。
“既然原告与被告都已到齐,那本官这桩案子,现在就可以开审了。”
“周道友也是远道而来,辛苦,辛苦了!”
周通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由嶙峋骨节与干瘪皮肉构成的怪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陈根生拉开了些许距离。
“少来这套虚的!本座是来对峙的,不是来跟你称兄道弟的!”
陈根生伸出的手,尴尬悬在半空,纹丝不动,又是一笑。
“周道友,来者是客。本官与客握手,乃是礼数,也是我这府衙的规矩。”
“周道友是不愿给本官这个面子?”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陡然一变。
魏老鬼站在一旁,干枯的老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快意。
周通闻言,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轻蔑。
“一个外海边陲小岛的刑裁官,也配跟本座谈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灵石?能换一件法宝,还是能抵十年苦修?”
“那五阶雷池母蚤,本就是无主之物,我周家能者居之,有何不妥?”
“你若识相,便将这老鬼乱棍打出,本座还能高看你一眼。”
周通身后的几个修士,更是发出一阵哄笑,看向陈根生的表情,就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陈根生听完这番话,抚掌赞叹。
“说得有道理!金丹修士,自然有不讲规矩的底气,本官,深表认同。”
“周道友自恃金丹,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不守我这府衙的规矩,无妨。”
陈根生竟无端爆射出四条额外臂膊,通体六条手臂在空中交织,拖出无数残影,难辨虚实。
砰砰砰砰砰!
狂风暴雨般的拳影之下,周通整个人宛若被数根木桩反复捶打的破沙袋,除了被动承受重击,再无半分反抗之力。
转瞬之间,他便遭陈根生百余下拳锋打击。
待拳劲消散,那凭空多出的四条臂膊便如潮水归海般,悄然敛入陈根生躯体之中,不见半分痕迹,唯余他立在原地,神色依旧如常。
再观金丹修士周通,其身躯早已失却人形规整,竟扭曲作一副骇人的诡谲之态,昔日金丹修士的凛然气度,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残破之躯倒卧在地!
陈根生呵呵一笑。
“本官浸淫修行多年,敢驳我颜面者都寥寥无几。纵是青州元婴后期大修,相逢之时对我也多有恭谨,这话绝非虚言诓骗。”
“你何苦在此强争口舌?我尚未施展出道则,仅凭肉身强度,你便已如丧家之犬般瘫伏在地,真是废物。”
第236章 为民请命狂言来
此时魏老鬼和其余人见到周通,成了滩难辨形状的烂肉,个个噤若寒蝉。
众衙役和临江儿立在旁,感叹自家大人是真神勇。
而陈根生只是淡淡道。
“本官与你讲规矩,你偏要让本官展现实力。”
那滩烂肉蠕动了一下,断裂的骨骼竟在自行接续。
凹陷的胸膛缓缓鼓起,扭断的四肢也在恢复原状。
不过片刻,周通勉强恢复了个人形,他撑着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便有黑血从嘴涌出。
他脸上再无嚣张,望向陈根生像是在看一头远古凶魔。
“大人实力通玄……在下……服了……”
他这般示弱,倒让陈根生兴致全无。
陈根生踱步至殿中,又落在了魏老鬼的身上。
“你们两家,为了一只五阶雷池母蚤,争斗了三十年,害得黑风岛不得安宁。”
“今日既在本官的府衙里对上了,本官便给你们断个分明。”
魏老鬼心中一喜,连忙躬身。
“全凭大人做主!”
陈根生却话锋一转。
“那母蚤乃天地奇物、道君岛礁逸散的机缘,自然是有德者居之。你两家一夺一恨,为私欲弃外海安宁,皆非有德之辈。”
“所以那五阶雷池母蚤,由我玄岩岛府衙保管。”
“本官不才,前些时日刚判了一桩刘家的案子。那刘家也是不怎么讲规矩,如今玄岩岛上,已经没有刘家了。”
此话一出,周通与魏老鬼带来的一众修士,无不色变。
听他这口气,仿佛只是碾死了一窝蚂蚁。
周通浑身一颤,他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说道。
“大人此举,与强盗何异?”
陈根生闻言,竟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你说的有理,本官行事,确实霸道了些。”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心头一跳。
“你们都觉得,本官是在强抢那只雷池母蚤?”
“你们两家争斗了三十年。多少无辜修士因你们的私斗而死?”
“黑风岛,乃至于这周遭海域的安宁,又价值几何?可能换得你魏家的仇恨,或是你周家的贪婪?”
魏老鬼面色一尬,嘴唇嗫嚅,也不知说什么。
周通更是被这番话问得心头火起,却又不敢发作。
陈根生负手而立,身形挺拔,言语间自有股沛然正气。
“本官不为雷蚤,只为外海乾坤!我仅代天暂管,待外海宁静,便寻有德者还之天地!”
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临江儿听得是热血沸腾。
大人是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啊!
他当即一步跨出,对着魏周两家筑基修士声色俱厉。
“我家大人心怀苍生,尔等鼠目寸光之辈,岂能揣度万一!”
“快快将那母蚤交出!”
魏老鬼和周通带来的人,面面相觑,竟被这番歪理说得有些动摇。
斗了三十年,除了家破人亡,他们又能得到了什么?
或许……将那母蚤交出来,真是唯一的出路?
陈根生看了一眼临江儿,这个执事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胜在立场分明,是块好料。
他走到周通面前,竟是要将周通从地上扶起。
“周道友,为了一个身外之物,受这般皮肉之苦,值得吗?”
陈根生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拉家常。
“你我皆是金丹,求的是长生大道,而非一时意气。”
“那母蚤,你今日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若是体面些,本官还能念你几分好。”
“若是不体面……”
陈根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我……我交……在黑风岛……”
周通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陈根生站起身,对着殿外朗声道。
“今日,我要亲自押送周通道友,返回黑风岛,取回赃物!”
话音方落,也不管殿内众人是何反应,他身形一晃身躯半空舒展,骨翅与虫翼齐振,悄悬玄岩岛上空。
魏老鬼精神一振,向陈根生方向拱手后,率人匆匆跟上。
周通带来的人马你看我我看你,搀扶起自家岛主,化作几道流光,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外海之上,十余道遁光破长空,向黑风岛疾驰。
身后魏老鬼等人拼命催灵力,才勉强跟上。
周通更显狼狈,本就重创,靠族人架着,速度迟缓,转瞬被远远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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