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蟑螂开始修仙,我成了虫祖 第134章

作者:养橘猫的惠安人

  “扔海里喂鱼。”

  “她这七年的鱼汤你白喝了?就算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

  陈根生忽然笑了。

  “师兄,刚才我就想说了。”

  “她送碗汤,我便放她一马。”

  “我喝了七年,她就多活七年,这可是天大的便宜。”

  李蝉心中明白,这师弟早已非正常虫子,只是那股惊愕,依旧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这是在救她,师兄。”

  “让她活着看我走上不归路,才是最残忍的。”

  “她现在去死,至少记忆里的我,还不算太差。”

  李蝉神色大变。

  陈根生打断了他。

  “师兄,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当年听说你手段狠辣,从不心慈手软。”

  “现在这副模样,我都想唤来母蚤给你一炮了。”

  什么歪理邪说?

  李蝉缓缓坐下,面如死灰。

  他李蝉何曾是个善茬。

  “成熟点吧,师兄。”

第171章 濒死之人施蛊计

  “我心慈手软?”

  “师兄我这身子骨,怕是过不了两年,就得烂在这海滩上喂王八。”

  “不是师兄我变了,是我快死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你就不能多听师兄一句劝,少造点杀孽?”

  这话说得卑微。

  陈根生看着李蝉,淡淡问了一句。

  “又要死了?”

  李蝉被他一句话噎得险些背过气去,终究还是个认命的人。

  “这次是真的。”

  “这七年,我老得比别人二十年都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与伤痕的手。

  陈根生沉默片刻。

  “那我依你。”

  李蝉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显然他心里仍有这位师兄。

  “其实我这副身躯连炼气都算不上,顶多是凡俗里的先天高手,只余一丝灵力,无法修行,颇为怪异。”

  “真遇到筑基修士,师弟我也打不过,匣子也用不了。”

  李蝉松了口气,感情这根生也是个理智的。

  “那这丫头……”

  他话还没说完,陈根生就接了下去。

  “你说,我便照做。”

  李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再搀扶这姑娘几年如何?”

  李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像是在规划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这几年咱们争取,当个承销渔户。”

  “给大郡里的官府渔行供货,他们定什么价,咱们就卖什么价。虽然赚得少,但也有个名号。”

  李蝉的眼睛里,竟然透出几分期望。

  那是对一种安稳平凡生活的向往。

  陈根生看着他,问出了憋了很久的疑惑。

  “怎么对凡俗这些门道看得这么重?”

  在他看来,什么渔户,什么官府,都是些无聊透顶的规矩。

  有那功夫,做点什么不好。

  李蝉笑了笑,满是疤痕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张被揉皱了的旧地图。

  “在修仙之前,我本身就是个凡俗的贼。”

  他看着陈根生,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根生啊。”

  “我知道这凡俗世界的好,也知道这凡俗世界的苦。”

  “现在,金丹碎了,我又变回了贼。”

  “我怕死,更怕死得不明不白,像条野狗一样,烂在路边都没人收尸。”

  “当个承销渔户,至少死了以后,渔行的人念着旧情,会给我一口薄皮棺材,挖个坑埋了。”

  陈根生将那几具尸体拖到屋外,随手丢进了礁石缝里。

  走回屋,角落里,月明珠还在昏睡。

  他在屋角那只半人高的大瓦缸前停下,伸手探入,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鲈。

  “给你整条烧鱼吃。”

  李蝉像是被这个声音唤回了魂,一瘸一拐地凑了过来。

  “我来我来。”

  李蝉刮完了鳞,眼珠子在陈根生身上转了转。

  “你说,你跟明珠这丫头,生个小孩给我玩,怎么样?”

  李蝉阴恻恻笑了两声,觉得自己这主意妙得很。

  “你看,我这身子骨也没几年好活了,你这人躯做这事也不违天伦。”

  “死之前,能抱个小娃娃逗一逗,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你又不亏,白得个漂亮媳妇,还能添个大胖小子。”

  陈根生接过鱼,把串好的鱼架在了火上。

  油脂滴落在火炭上,滋啦作响。

  李蝉还在自顾自地盘算着。

  “就叫陈留光!以后让他当这海岬村的鱼首!”

  陈根生翻动着烤鱼,火光映着他那张年轻的脸。

  等鱼皮烤得金黄酥脆,他将鱼从火上取下,掰了一半,丢给李蝉。

  自己则拿着另一半,走到门口,靠着门框,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李蝉捧着那半条滚烫的鱼,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陈根生吃完鱼,走到那三具修士尸体旁,开始挨个摸索起来。

  很快,他便从其中一人怀里,摸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储物袋。

  他将储物袋掂了掂,转身对屋里的李蝉吩咐了一句。

  “看着火。”

  说完,他便提着那个储物袋,走进了海滩深处的夜色里。

  李蝉佝偻着背,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子冷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小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那三具修士的尸首,被陈根生几脚踹得骨骼尽碎,软趴趴的,拖起来分外费劲。

  李蝉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活像一头拉不动磨的老牛。

  他将那三具尸体一个一个拖回屋里,在墙角码好,然后又找来几块破木板,将那被踹烂的屋门勉强堵上。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满头大汗,靠在墙上歇了好一阵子。

  李蝉没有躺下歇息。

  他走到屋子中央,盘腿坐了下来。

  开始掐法决。

  “咳……咳咳!”

  李蝉弓下身子,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他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扭曲,那双掐着法诀的手,抖得愈发厉害,却始终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

  李蝉猛地松开了法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又是一阵咳。

  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从他喉咙里滚落出来。

  那甲虫不过拇指大小,一动不动,瞧着早已没了生气。

  李蝉撑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到那三具被码在墙角的尸体旁。

  他将那只干瘪的甲虫,轻轻放在了最上面那具尸体的额头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死虫仿佛活了过来,六条细小的腿微微一动,竟缓缓地钻进了修士的皮肉里,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血肉,渐渐融化,又重新聚合。

  原本分明的三具尸首,成了一团无法名状的肉块。

  那肉块不断收缩凝实,最终化作了一颗龙眼大小的怪诞蛊虫。

  随后它自行飞到月明珠身旁,炸成一道金光淋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李蝉十分满足。

  “这鱼汤的恩情我是还了。”

  “往后,你要是真能给根生那小子生个大胖小子,运气好就是个伪灵根的。”

  “在这凡俗世界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李蝉猛地抬头。

  昏暗的屋梁上,一道黑影倒挂着。

  少年赤着上身,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

  陈根生缓缓开口。

  “你不是凡人吗?为何还能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