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長生帝族,你讓我寒門逆襲? 第92章

作者:君子無爭

  王玄策面色陰沉似水,卻終究沒敢再出聲。

  他陰鷙的目光在雲澤軒身上停留片刻,最終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空氣驟然凝固。

  周雲翊站在角落,掌心早已沁出細汗。

  ‘好端端提周家幹嘛呀...’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心中暗歎:“這群瘋子,不是說論道嗎?!怎麼都把壓箱底的東西都帶過來了,難不成要打?”

  “周公子...不...應該說首羽大人。”身後突然冒出個人來,周雲翊回頭一看,原來是路上結識的蕭寒衣。

  此人也是來自不朽世家。

  若是平常宴會,他可坐主座。

  但如今十大帝族天驕齊聚,他連上桌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只得暗暗問道:

  “不是說論道嗎,怎麼我看,好像有打一場的勢頭?”

  ‘你問我我哪知道??那群老頭子騙我!’周雲翊心中暗暗吐槽,但還是裝作平淡的回覆:

  “論道論道,不打怎麼論。”

  “哦。”

  “原來如此,不愧是周家首羽。”

  “聽說周公子與秦家那位交好,果然如此。”

  頓時身後響起諸多恭維聲。

  周雲翊這下更疑惑了。

  不是,我瞎掰的你們腦補些什麼呢?

  而且我交好誰了?

  在殿宇一角,趙家天驕趙凌雲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張紙椅上。

  他手中捧著天符玉冊印本,四周矗立著數個栩栩如生的紙人,這些自成靈韻的紙人正殷勤地為他端茶送水。

  “葉兄也要出手?”趙凌雲頭也不抬地問道,聲音溫潤如玉。

  在他身旁,葉家天驕葉凌川抱劍而立,聞言嘴角微揚:“當然。不光是秦忘川,我想和所有人都想交手看看,包括你,趙兄。”

  說著,葉凌川斜睨了一眼趙凌雲身邊那些靈動的紙人,意味深長地道:“趙兄別光說我,你帶著天符玉冊過來,可不是看戲的吧?”

  趙凌雲輕笑一聲,指尖在天符玉冊上輕輕一劃,頓時有數道符文在空中流轉:“當然,這可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不是嗎?”

  他話音剛落,一個紙人便飄到葉凌川面前,恭敬地奉上一杯靈茶。

  葉凌川也不客氣,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聽說趙家的天符玉冊也能演化萬法。”葉凌川放下茶盞,眼中戰意漸起,“不知可有演化到這場論道的勝者?”

  “天機不可洩露。”

  趙凌雲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倒是葉兄你還是收收身後那‘葬仙棺’的氣息為好,仙氣都燻得我有些睜不開眼了。”

  葉凌川身後,一口青銅古棺虛影沉浮,棺槨微啟的縫隙間,幾縷青銅枝椏蜿蜒探出。

  這便是仙陵葉家的聖物之一,九曲葬仙棺。

  傳聞裡面封著一尊人造偽仙軀。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似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分,引得附近幾位天驕紛紛側目。

  十大帝族已到其九,隨著又一聲鐘聲敲響。

  天路論道正式開始,更多的天驕落座。

  只是眾人等了好一會,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炎無燼猛地一拍玉案,赤發狂舞,周身九道金烏真火盤旋而起,將半座大殿映照得如同熔爐。

  他直指天衍皇主,聲若雷霆:

  “皇帝老兒!秦忘川人呢?你莫不是拿他的名頭誆騙我等?!”

  這一聲喝問如同驚雷炸響,殿頂懸掛的琉璃燈盞應聲碎裂三盞。

  天衍皇主剛想回應,下一刻,整座九霄雲臺突然劇烈震顫。。

  殿外傳來侍衛驚慌的喊叫:

  “陛下!葬魂淵、葬魂淵塌了!”

  就在殿內眾人驚疑不定之際,天穹驟然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

  太虛神羽撕裂虛空,如同天罰之劍劃破長空,每一片羽翼都流轉著令空間扭曲的混沌氣息。

  “轟——”

  整座九霄雲臺劇烈震顫,殿頂琉璃瓦片紛紛炸裂。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踏著破碎的天光降臨。

  秦忘川踏著虛空降下,身後太虛神羽如垂天之雲般緩緩收攏,黑袍上還沾染著葬魂淵特有的煞氣。

  目光隨意地掃視殿內眾人,在幾個熟面孔上稍作停留。

  而後指尖輕撣衣袖,幾縷灰燼飄散。

  “路上遇到點小麻煩。”他淡淡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眾人瞬間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秦忘川背後消散的神羽上,繼而齊刷刷轉向姬無塵。

  “那...那是...!”

  “是我家太虛神羽...”姬無塵望著這一幕呢喃自語。

第110章 秦忘川,來戰!

  姬家的太虛神羽,這東西可不是個單純用於趕路的翅膀。

  可攻可守,雖達不到威力驚人的程度,但那羽翅一劃便是一道空間裂縫。

  殿內眾人聞言,神色各異。

  楚無咎眯起眼睛。

  炎無燼的九焰金烏不安地拍打著翅膀,赤發少年卻咧嘴一笑,眼中戰意更盛。

  天衍皇主目光掃過殿內眾人,適時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既然人已到齊,論道便開始吧。”

  “今日論道,不為爭鋒,只求諸位以血鑑之——莫要重蹈我兒覆轍,在天門之中...道隕魂消。”

  “諸位可自由發言。”

  秦忘川從容入座,身後葉見微等人悄然站定。

  “少爺。”

  他微微頷首示意,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白影——洛靈汐不知何時已端坐在秦忘川身後,素手輕按琴絃。

  “錚——”

  悅耳清音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如山澗初融的雪水,瞬間滌淨了整個九霄雲臺的喧囂。

  一人便壓過了皇主安排的樂團。

  眾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

  只見她低垂的羽睫在玉面上投下淡淡陰影,纖纖十指在琴絃間起落翻飛。

  一縷青絲被殿內微風撩起,在她雪白的頸側輕輕搖曳,周身似有月華流轉,美得不似凡塵中人。

  附近幾位天驕本在論道,此刻卻是不由自主噤了聲,目光頻頻偷瞥。

  這一看更是心神俱震——

  那撫琴的玉指,那低垂的羽睫,那清冷出塵的氣質......

  “世間竟有如此絕色......”有人不自覺喃喃出聲。

  也有人認出了她,小聲自語:“這不是玄音仙閣的靈汐聖女嗎?怎淪為了他人琴侍?”

  眾人再定睛一看。

  好啊,那人竟是秦家秦忘川。

  那沒事了。

  肖紅綾自然也來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向來眼高於頂的洛靈汐,此刻竟乖巧侍立在秦忘川身後,美眸中滿是震驚。

  “這女人......竟被他收服了?”

  說著目光移到秦忘川身上,戰意肆起,“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九霄雲臺,論道正式開始。

  李玄神色淡然,指尖輕撫劍身,率先開口:

  “我在天門內見到一柄劍。”

  他目光微垂,似在回憶,“那劍無鋒無刃,卻重若萬鈞。我揹著它走了百萬步,每一步都如負山嶽。”

  他頓了頓,聲音平靜:“走到最後,我的脊骨幾乎被壓斷,神魂也幾近枯竭。但當我真正承受住它的重量時,天門開了。”

  “登臨天人境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那劍,便是我的道。”

  眾人聞言,若有所思。

  楚無咎神色沉靜,目光卻如深潭下的闇火,隱現灼意。

  “天門之內,我見到的是一片火海。”他聲音低沉,指尖無意識地在案几上輕叩,“沒有方向,沒有盡頭,只有永恆的烈焰。”

  “烈焰灼人。”

  “起初我疾行,後來狂奔。”他眼中閃過一絲自嘲,“越是想掙脫,越是迷失。火海隨著我的焦躁愈發洶湧,幾乎要將我焚盡。”

  殿內寂靜,只餘他指節叩擊木案的輕響。

  “直到我在裡面看到了一個人,我要打敗的人。”他忽然收手,“於是,我漸漸平靜下來,不再狂奔,忍著火焰朝一個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火海自己退去,天門出現。”

  “後來才明白,戰意如海,心止則門開。”

  雲澤軒輕搖摺扇,星輝在指尖流轉:“我見到的是一片星空。”他目光悠遠,“每一顆星辰都是一道天機,我推演了七十七個日夜,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他微微一笑:“直到我放棄推演,任由星河流轉,天門才在無盡星海中顯現。”

  “原來,天機不可強求。”

  趙凌雲手持天符玉冊印本,緩緩開口。

  “天門之內,一片空白,唯有一張桌子,一張符。”他聲音低沉,“一張空白的符。”

  “我試了三千六百種畫法,每一筆都精準無誤,可符成之時,必自毀。”

  他搖頭苦笑:“直到我隨手一劃——天門開啟。”

  “越是追求完美,越是陷入執念。”

  當輪到炎無燼時,這赤發少年猛地站起:“我進入天門後體型縮小了百倍,淪為了靈寵食糧。”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著,很快就輪到了秦忘川。

  他們都想知道,這位開創天人境第一人的絕世天驕看到了什麼。

  “我在天門內看到了過去,和未來。”秦忘川緩緩開口。

  “過去質問我,未來審視我。”

  “我本回答了錯的答案,可還是出來了。”

  “後來一想,天門要問的從來不是答案,而是敢不敢直面這個問題。”

  此時,一位旁聽還未踏入天門的天驕忍不住開口:“如此說來,天門所見,莫非是心魔的一種?”

  李玄搖頭:“不是心魔,而是‘道’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