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長生帝族,你讓我寒門逆襲? 第218章

作者:君子無爭

  這個念頭閃過,李青鸞很快便恢復清明。

  但是將自己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他的額頭上,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呼吸。

  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低語,像是在許下一個最神聖的諾言:

  “沒關係。”

  “未來還很長。”

  “我們……也不會相殘。”

  秦忘川凝視著少女眼中的堅定與純粹,輕輕點頭,沒有出聲。

  只將頭重新靠回李青鸞的肩上,閉上了雙眼。

  但有一點,此刻在他心中已然肯定。

  ‘我未來,大機率會被李青鸞所殺死。’

  ‘那是,無可改變之未來。’

  未來身告訴了他如何改變幾個關鍵節點,如何扭轉那些本該發生的悲劇。

  但是,卻沒有告知他最後會死在李青鸞懷中這件事。

  要不是系統呈現出的那次特殊模擬,他也不會知情。

  要麼這是既定事實,無法改變。

  要麼,就是未來身認為,這結局本身,就是一種“完美”,無需改變。

  秦忘川更相信後者。

  但這一切,此刻許下諾言的少女並不知情。

  這是無法與任何人言說的終局。

  亦是他必須獨自揹負的命摺�

  想著,秦忘川靠在李青鸞肩上,緩緩閉上了雙眼,將所有翻湧的情緒都深埋心底。

  李青鸞同樣靠著他,緩緩閉上了美眸。

  暮色漸合,車廂內光影流轉。

  李青鸞此刻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邊之人起伏的胸膛,那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像冬日裡暖融的爐火,將她心中最後一絲不安也熨帖平整。

  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感,如春水般漫過心田。

  雖不知他神遊時窺見了怎樣的天機。

  但她就是無端地相信——有這個人在身側,一切風雨終將過去,前路只會越來越好。

  那枚被珍重收起的玉簪,總有一天,也會由他親手,簪於自己髮間。

  想到這裡,少女唇角便不自覺地漾開一抹溞Α�

  車轅前,兩名李家護衛正全神貫注地駕馭著靈獸。

  忽然,一道極輕、卻清晰無比的氣息,如一片雪花般悄然落在他們耳畔。

  隨之響起的,是一個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速度放慢些。”

  兩名護衛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小姐這是想與車內那位多獨處片刻。

  其中一人會意,輕輕一抖砝K,拉車的兩頭雪色靈獸發出低低的嗚聲,原本輕快的蹄聲頓時緩了下來。

  車廂內,時光彷彿也被這刻意放緩的速度拉長了,溫情脈脈,流淌無聲。

  只是——

  無人察覺,當李青鸞的目光落在沉睡的秦忘川臉上時,她眼底深處一抹猩紅的血芒悄然掠過,轉瞬便隱沒在溫柔的眸光裡。

  那是來自未來的遺憾。

第275章 萬道書院招生即將開始

  一月光陰,彈指而過。

  謝家府邸深處,一間靜謐的臥房內。

  謝清羽猛地從昏迷中驚醒,雙眼驟然睜開,瞳孔深處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金線劍影與瀕死的恐懼。

  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手握拳做出前衝姿態,另一隻手則猛地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曾被一道冰冷的鋒銳無情斬過。

  觸手所及,是完好的肌膚。

  只有一道湝的、幾乎看不見的粉痕,證明著那並非一場噩夢。

  但那種身體分離、生機流逝的冰冷觸感,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靈魂深處。

  “少、少爺醒了!”守在一旁的侍女先是一驚,隨即面露喜色,急忙轉身衝出房間去通報。

  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臥房的門被推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面色沉凝的謝年,謝清羽的父母也緊隨其後。

  謝年快步走到床前,看著眼神還有些迷茫、下意識摸著自己腰腹的堂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

  他無視了身後的勸阻,悍然揚手——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謝清羽臉上,將他打得偏過頭去,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你幹什麼!清羽他才剛醒!”謝清羽的母親立刻上前,心疼地護住兒子。

  “剛醒怎麼了!”謝年怒氣勃發,“敢去挑戰那位?!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謝清羽摸著被打疼的臉頰,下意識回應:“天上天的...神子?”

  聞言後,謝年更怒了。

  他喘著粗氣,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你也知道啊!天上天的神子...那可是天上天的神子啊!”

  這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充滿了後怕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

  “你知道天上天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他有多強嗎?!你就敢去挑戰他,真是沒死過!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謝清羽摸著火辣辣刺痛的臉頰和唇角,聽著堂兄的怒吼,那瀕死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再次湧上心頭,冰冷而窒息。

  終於,那股強撐著的、屬於少年人的倔強終於土崩瓦解。

  巨大的委屈和後怕洶湧而來,他鼻子一酸,猛地扭身,撲進了身旁母親的懷裡。

  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將那一刻積攢的所有恐懼都宣洩了出來。

  “嗚嗚......”

  謝母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就好...”

  謝年看著堂弟這副卸下所有偽裝、迴歸少年心性的脆弱模樣,心中一時百味雜陳。

  他沉默了片刻,那隻剛才還因憤怒而揚起的手,此刻微微顫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柔,落在了謝清羽的頭頂,揉了揉。

  “沒事就好...”謝年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沙啞,“那位...終究還是留手了。”

  他的目光落在謝清羽腰間那道幾乎看不見的満凵希凵裱}雜。

  沉默在房間裡瀰漫了片刻,謝年再次開口,語氣已然不同:“清羽,好樣的。”

  “我知道有些傳聞,但從今天開始,沒有人會說你窩囊。”

  這句稱讚來得突兀,卻讓懷中的謝清羽身體微微一僵。

  謝年頓了頓,語氣重新變得嚴肅:“但這種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可不是誰都像他那樣,仁慈又強大。”

  謝年又交代了幾句後,踏出臥房。

  輕輕帶上房門,將室內的啜泣與安慰隔絕在內。

  他長舒一口氣,似要將胸中積鬱盡數吐出,卻在抬眼的瞬間,微微一怔。

  謝清商就站在廊下不遠處,倚著硃紅立柱,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有些單薄。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靜靜站立,一時陷入了沉默。

  晚風穿過庭院,只餘竹葉沙沙作響。

  最終,是謝清商率先打破了沉寂。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探尋。

  “他真的,很強嗎?”

  雖然心中早有答案,親眼見證了那近乎神蹟的一幕,但她還是問了出來,彷彿需要從另一個親歷者口中得到最終的確認。

  謝年鄭重點頭,斬釘截鐵:“當然!”

  又是片刻的沉默,謝年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

  “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強的人。”他的目光有些失焦,彷彿又回到了那令人絕望的擂臺上,“光是站在他對面,就感到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絕望。”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那日的恐懼至今仍縈繞不散。

  “更恐怖的是,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還留有餘力。像深海,僅是冰山一角就將我撞碎。”

  “實話說,當時我剛站上臺,腿就軟了,只想立刻跳下去逃走。那股恐懼感在心頭蔓延,幾乎壓制了我大半的實力。”

  “但敗就是敗了,任何理由都只是藉口。”

  “所以,”謝年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難以啟齒的羞愧,“當我聽說清羽這小子,居然敢去挑戰那位時,心裡先是震驚,隨後……是羞恥。”

  他抬起頭,直視著謝清商,眼中情緒複雜難辨:“我,怕了。”

  面對強敵,只要是人就會害怕。

  恐懼是本能,勇氣是讚歌。

  直面恐懼的他敗了,但並沒有逃。

  謝清商沒有回應,只是靜靜聽著,她的沉默本身便是一種理解。

  忽然,謝年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起初帶著苦澀,漸漸卻染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雖是怕了,但意外的……”他頓了頓,眼中竟燃起一簇戰火,“卻想再度與他交手。”

  說完,謝年再度看向謝清商,目光灼灼:“你呢?也這樣認為嗎?”

  謝清商雖未與秦忘川正面交鋒,但當她回憶起秘境中那雙獨一無二、彷彿照亮一切的璀璨金眸時。

  一種源自本能的敬畏讓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是。”

  隨後,她在心中無聲地低語,那念頭清晰而堅定:‘我想,再度與他見面。’

  這個念頭一起,分別時楚無咎、趙凌雲幾人隨口提及的某個名字,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對了!

  “萬道書院的招生!”

  “萬道書院作為天上天頂級道統,不光面對天上天,還面對整個三千州廣納賢才。”

  只不過名額稀少,堪稱萬萬裡挑一。

  能踏入其門牆者,無一不是驚才絕豔、氣呔d長的天驕。

  “萬道書院?”謝年聞言,神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喃喃重複:“對了,萬道書院……”

  那裡,可以找到他,並再次與他交手!

  若在以往,萬道書院這等高不可攀的傳承,他根本不會考慮。

  畢竟門檻實在太高,即便僥倖進入,其中所授之道也並非尋常道法,是完完全全面對妖孽才開放的道府。

  “但現在不同了。”謝年的眼神變得銳利,目標從未如此清晰,“有了必須擊敗的目標,此行——必去!”

  謝清商聽著,認同地微微頷首。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無力的將後背完全靠在冰涼的牆壁上,仰頭望向漸暗的天空,唇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