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哈哈哈!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
亲朋好友们纷纷上前祝贺,献上自己带来的礼物,并为李陌与鬼新娘送上贺词。
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陌自己倒是无所谓,哪怕他清楚——
人与大多数鬼是没有生殖隔离,毕竟大多数鬼生前都是人。
但因为是死人,所以不具备生育条件。
除非鬼能恢复大部分人的生理特征,不然永远无法与人类诞下子嗣。
至于负责?
开玩笑,李陌可没心思和女鬼缠缠绵绵。
等他恢复过来,套完信息后,直接将诡异手枪对准这女鬼脑袋,人鬼殊途。
李陌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他的眼神空洞,与身旁的新娘一样死沉沉,毫无情感色彩。
但在墙上偷窥的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急的咬牙牙搓手手,若不是文化有限,必然弹出一首优美无比的摇滚交响曲。
“唔唔嗯嗯!!”
“可恶啊!”
墙上传来微弱的闷哼声,落日的余晖洒在时雨绮罗垂落地面的洁白色长发,上半仍残留着大片的冰蓝。
不知道为什么,时雨绮罗感觉心头非常毛躁,想要冲进去把那女鬼撕成两半。
真·手撕鬼子。
在短暂的等待后,李陌身子再一次自行动了起来,牵着鬼新娘的手,朝一个小院子走去。
一路上皆是鲜艳的红布,挂在树与树之间。
槐树?
李陌一眼认出了树的品种,与他在太虚山上看到的槐树如出一辙,只不过这里的槐树没有太虚山上的槐树那么大,顶多只有七八米。
哪个正常人在自家种植阴气深重的槐树?
李陌陷入沉思,又或者说……
其实这户人家本来就想配冥婚?
这么想一切都能连上来了。
妻子在新婚之夜死去,丈夫心如死灰。
他坚信妻子没有离去,执念仍停留在世间,不肯消散。
哪怕是化作厉鬼,也会陪在他身边。
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从某一处打听到槐树与鬼魂的牵连。
于是剑走偏锋,在院子里种植惹鬼的槐树。
利用槐树的性质,便可以招来化作厉鬼的妻子,但代价也十分沉重。
招来的不止是妻子,还有一些象征不详与死亡的邪祟诡异。
当丈夫踏出第一步时,就注定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结局也很明显,丈夫在冥婚之前死去,甚至牵连了整个镇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镇上所有人都很奇怪,看似是活人,实则具有一定的诡异规律。
白天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拦下迎亲队伍时,李陌就察觉到了这点,镇上的人都不是活人。
这么看来——
死去的丈夫也因为爱得太深,在生前遭受到未知诡异的污染,死后成为一只鬼。
然后进入我的身体,想要完成生前心心念念的冥婚。
只要冥婚没完成,诡异现象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不过……
李陌还是有所怀疑,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竟然能在现实复刻,诡异污染后成为不死的鬼倒能理解。
槐树招魂也可以用吸引厉鬼注意来解释。
可一户正常的富贵人家是怎么牵连上诡异的?
这几率非常渺茫,小到李陌不得不去思考其中的原因,普通人的一生何其短暂,短短几十年,固定的生活模版想要触碰诡异之物简直天方夜谭。
不是谁想要被污染就能被污染的,很多时候,活人连被污染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勉强的解释,就是赤鸢生前被诡异污染,游历神州时留下了些许污染,这户人家恰好撞上。
思索后回过神,李陌发现已经身处在一个小房间里。
铺着绣花红被的床榻,被子上绣有吉祥的花鸟图案。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红纸剪贴的大大的“囍”字。
桌子上有两个小杯子,与一壶酒。
“夫君,我们……”
鬼新娘牵着李陌,两人肩靠着肩坐在檀木桌前,鬼新娘站起身,端起酒壶,为李陌与自己面前的小杯子倒满清酒。
交杯酒?
李陌倒是有所耳闻。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动了?
自己能动,就意味着仪式已经结束,操控自己身体的鬼离开。
可为什么……外面还是那么热闹,没有一点变化?
李陌朝窗外看去,墙上冒出许多小孩的头颅,眼中藏不住期待的望进来。
大人们发现后,将其拖拽下来,拉起柳条狠狠的抽打屁股,留下几道童年的红印。
这不是仪式结束该有的景象。
他能动。
但仪式,没有结束。
“啊,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去关掉门窗。”
鬼新娘注意到窗外准备看热闹的人,慌慌张张的关掉大门与窗户,拉上大红色的帘子后回到李陌的身边。
李陌深呼一口气,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离开,中止这场冥婚。
控制自己身体的鬼离去可能不是一个好消息,连它都没有继续呆下去,鬼新娘兴许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自己恢复行动可能是一个信号,活人若是继续下去,指不定会遭遇未知的恐怖。
冥婚属于双方主动搭建不离不弃的羁绊,万一自己今后都要被绑在鬼新娘身边很不划算。
何况,眼前的鬼新娘极有可能马上变成真正的诡异,然后大开杀戒。
哪怕她现在表现得十分正常。
但现在离开,破坏了仪式,反噬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是继续下去,彻彻底底完成这场冥婚。
风险有,收益也有。
李陌瞥了一眼窗户,月光无法照射进来,不过他也没指望诡琪真身帮忙。
毕竟,这一次可没有诡芽来帮他掣肘诡琪,一旦召唤出完整的诡琪,自己哪怕没死都得死,死了拉出来再死一次。
“……”
完整的诡琪不能召唤,和上次一样,利用特殊媒介倒是可以。
比如在月光下迅速干涸的示爱血字,限制了时间,只要这段时间诡琪没有对自己使用时空锁定就行。
不行,自己现在不是死亡状态,诡琪降临后会杀了自己然后锁定失控,重启无用。
又或者,诡琪直接锁定全世界的时间,李陌就可以在今后无穷无尽的时光中,感受绝望了,反抗不了一点。
合适的特殊媒介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算了,未必需要诡琪。
诡异手枪、诡异硬币,还有重启作为底牌,李陌认为自己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会儿,只要自己还能动,就有撤离的手段。
“夫君,喝酒。”
鬼新娘挽着李陌的胳膊,李陌配合着,与鬼新娘纤细柔软的胳膊环绕,最后将酒送进自己嘴里。
做完这件事后,鬼新娘端正优雅的坐在床上,双手重叠,放至浑圆修长的大腿上,静静等候郎君采撷。
终于到了这一步。
李陌一脸平静的望着红盖头若隐若现的脸蛋,缓缓伸出手,轻轻的将红盖头取下。
熟悉的声音,加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让李陌对鬼新娘的身份十分好奇。
如果山下的她是她,那么山上的她又是谁?
“……”
红盖头被李陌紧紧攥在手心,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一个完整模样的女人,一个他知道已经忘记了很多次的人。
“长乐。”
李陌瞳孔略微收缩,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的容貌,他在离开之前没有与之对上视线,所以并没有遗忘。
“夫君?怎么了?”
“……没什么,我第一次,我要做什么。”
李陌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敷衍的说了几句,想要打探一下对方的想法。
脑海里却是在飞速运转。
鬼新娘的身份是长乐,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想。
压根不是什么丈夫为了招来化作厉鬼的妻子的故事。
在下山的前一晚上,长乐还重新告知了李陌她的身份,是一名王朝公主,此行登顶是为了觐见仙人,求得家国平安赐福。
她骗了我?
“……”
李陌不确定,在自己已经救了她这么多次的情况下,长乐还会选择欺骗自己?
没有理由。
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一是长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谎,二是她在隐瞒更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看来得快点上山一趟了。
只有找到长乐当面对峙,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我梳头吧,夫君,和以前一样。”
长乐温婉的笑道,起身走至一旁的梳妆台前,崭新的铜镜将整个人都照在里面。
现实中,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她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李陌念出的名字。
李陌拿起上面的梳子,刚准备为长乐梳理头发时却发现——
镜面中的人没有人皮,包括他自己。
全身疙瘩,凹凸不平的血肉蠕动着,没有皮囊的包裹,暴露的人体血肉看上去格外惊悚。
李陌清晰的看到他与长乐体内的血肉与组织,以及丝丝缕缕的血管像是蚯蚓般爬满了全身。
“……”
“怎么了,夫君?”
“没事,镜子里的你,很好看……”
李陌说着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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