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这……”
“很恐怖，我知道。”赫丽贝尔接过了他想要说的话，反应很平静。
她会用衣物遮掩起来，本身就是因为自己的面具位置很尴尬，无论是出于女性的本能，还是作为虚，都不太一样。
“不……其实就和裹了一层白色石灰一样。恐怖倒也谈不上。”六宫良对她的误解摇摇头：“而且，我感到只是与期待的画面不同，有点失望。”
没有归刃的她，还是有点和记忆资料不同。
“失望？”赫丽贝尔面露疑惑，紧接着瞬间通过对方注视的目光，脸色更加不自然。
【雌性吗？】
她从对方的视线读取到了这层含义，心中难以理解对方知晓自己是虚，见到自己的真面目，却视作是雌性的身份。
很罕见，闷葫芦一样的赫丽贝尔，忽然主动说：“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故作平静，内心却有点不安。
用一句话来说，眼前这个人的XP怪的让她感到有些防备。
六宫良也收回了自己原本的唏嘘神色，正色地说：“好了，你躺到工作台上，我需要刮掉你身上一些虚白物质，作为融合结果。”
抛开虚白的位置，六宫良的视线也不禁瞥了一眼她的腰下位置。
每个虚灵魂脱离肉体之后，和肉体之间会有一条因果之锁链相连。但是灵体只要因果锁一断掉，就会开始受到侵蚀。在侵蚀的过程之中锁链断掉的地方会长出牙齿，然后开始啃后面的链子，直到灵体的胸口连接的地方，会出现一个洞，然后变成虚。
她的虚洞在上半身没有，那意义不言而喻。
“……”赫丽贝尔听到他的话语，点点头后主动走到了工作台前，面无表情地躺下。
即使她的面色毫无任何波动，但这种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内心也感到一阵紧张。
六宫良把她的脸上微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有点玩味。她看来也不像是对待陌生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虚，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
每个瓦史托德的死亡象征，还有力量来源都是息息相关，这些力量源泉甚至会影响她们的性格。在记忆资料之中，NO.1柯雅泰·史塔克的死亡象征是【强大】，但却也孤独，渴望同伴。
No.2的拜勒岗·鲁伊森邦是【衰老】，力量也是腐朽一切。
蒂雅·赫丽贝尔作为未来的No.3的她，死亡象征‘牺牲’，这份力量，感性方面也许更多？
六宫良心想着之前的战斗之中， 面对那三个部下的危机，她主动臣服，也已经诠释这一点。
不过，这算是她冷淡的背后，第一次在自己眼前展现另外一面，也许有隐私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原因，也或许是因为知晓无法反抗。
“我要取下的虚白位置物质，你可以选一个部位。”六宫良委婉地说了一句，缓解她的紧张感。
赫丽贝尔低声说：“手臂。”
其他的位置，都是她不愿意被触碰的地方。
“好的。你稍微忍耐一下。”六宫良点点头，拿出了一旁的刻刀，灌注灵子力量。
【构装】
伴随着一阵蓝光浮现的嗡嗡声音，整个工坊内遍布的湛蓝灵子浮动起来。六宫良的手中刻刀贴在了赫丽贝尔的手臂处，开始刺入覆盖她身体的虚白物质之内。
“唔姆……”
一丝尖锐的刺痛感传来，令赫丽贝尔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面具对于虚来说，在虚空形成的那一刻，可以说是身上唯一一个最为珍贵的部位。大多数的虚都会把力量集中于面具之上，面具受伤会产生退化，相应吞噬更多或者引发进化，面具也会产生变化。
这份同样对于赫丽贝尔而言，眼前的这场小小的手术试验，承担的风险也很大。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消失，身体逐渐地变得无力起来。就仿佛经历一场大战之后，体内的力量得不到恢复一样。
赫丽贝尔一对碧绿的瞳孔，也牢牢盯着六宫良手中的动作。
虽然很矛盾，一边屈服一边献出了身上的虚白，但还是会有作为生物诞生的本能。
[这便是恐惧吗？]——赫丽贝尔心想。
一分一秒的走过，当她臂膀处的虚白已经全部被取出，即将延伸到脖颈之处。
场中遍布的湛蓝灵子，忽然消散。
六宫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刻刀刮下的虚白物质利用未元物质彻底封存好，防止气化在空气之中。
躺在工作台上的赫丽贝尔面露虚弱：“结束了？”
“嗯……辛苦你了。”六宫良温和地看着她，一个虚把自己最无力的一面展现出来，也是需要足够的信赖。尽管六宫良最开始是以力量压迫，但如今的过程而言，至少双方都在试图改善这种单纯的利益关系。
六宫良呼出了一口气：“我会先用拜勒岗的虚白先测试一下结果，之后得出详细的结果，就可以直接为你打造。”
赫丽贝尔嗯了一声，从工作台上坐起身：“我可以观看吗？”
六宫良：“虽然我不介意，但这个过程很枯燥，你应该不会感兴趣。”
“我不想，让她们看到现在的我。”赫丽贝尔委婉地表示自己现在虚弱，不想被三个阿帕契三人担心的想法。
六宫良一愣，了然般点头：“明白了。那你坐在我后面。”
赫丽贝尔见到六宫良已经转身，迟疑了一下提醒说：“你的后背，不应该面对我！”
“这也算是建立了一个良好的过程。你刚刚选择毫不设防躺在了手术台，那我把自己的后背交托与你，也算是回应了。沟通是误解最好的桥梁，我想以任何形态存在的生命体，只要存在基础的思维逻辑，都是如此。”六宫良平淡地说。
赫丽贝尔沉默地站在原地，重新拉上了衣服的领口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话。
……
寂静的工坊内，新的一轮实验在接下来开始展开。
当赫丽贝尔看到六宫良把她的虚白封存，从另外一边取出一个标注‘拜勒岗’白色骸骨物质，开始与之前的暗红色结晶开始融合。
纯质的灵压从房间里浮现，原本蓝色的覆盖的灵子界面，也转变成一幅被暗红色能量所席卷。
当然，这一幕只是维持在工作台上的虚白力量释放阶段。
面对拜勒岗身上的灵压，赫丽贝尔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握紧自己的武器，释放出一缕灵压对抗。
嗡嗡——！
空气之中发出驳杂的杂音，六宫良怪异地朝着身后看去：“你不必弄出如此巨大的动静，这只是正常的融合过程。”
“这是下意识……抱歉。”赫丽贝尔低声说。
“本能吗？”六宫良摸着下巴，回到前方的灵子结晶和虚白融合的画面当中：“有趣的是，之前我在利用几个大虚构成的灵子结晶体，面对虚白的面具会毫不留情的吞噬共融。现在你和拜勒岗也是如此。”
赫丽贝尔：“这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大虚吞噬其他虚一样，我记得有一些具备特殊能力的亚丘卡斯，还会在吞噬之后获得另外大虚的能力一样。之前我试验的也是这个方向，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灵子结晶作为纯粹的物质，也保留着原有的性质！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赫丽贝尔迟疑地回答：“过于驳杂的力量……”
“是意味着新的能力！”六宫良解释说。
严格来说，他现在的试验，和未来的十刃No9的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一样，是所谓的无限进化可能性。
间接导致一护的妈妈死亡的那只虚，被对方吞掉获得了变形能力。而百年前志波海燕被对方吞掉，他也捕获了死神第十三番队的战斗经验，乃至斩魄刀的力量。
现在六宫良的试验，便是向着这个方向走，先把材料凝聚出想要的附魔，然后再最终以虚白的形式，打造虚的斩魄刀。
“说起来，这也是拜勒岗三个从属官给我带来的灵感，也让我之前收集材料的想法，有了更多的灵感。”六宫良解释说。
他端详着手里的结晶体：“在你们虚的世界彼此吞噬，最终破面。你知道在尸魂界有人发明过一种[能将斩魄刀的本体强行临摹，并将之集体化]的装备，来达成卍解速成的。”
赫丽贝尔正色地说：“但这项应该没有完全普及！”
如果死神的卍解变成大白菜，那虚圈应该早已经被那些远征军支配了。
“只是提供一个原理。我的设想里，也有你们的虚白面具，打造出一个核心，注入灵子结晶的能量，再以注魂的形式锻造。完成斩魄刀的结果！”六宫良解释说。
“但用其他虚的灵子结晶……”赫丽贝尔似乎有点洁癖，对于六宫良所说的灵子结晶融合有点耿耿于怀。
六宫良微妙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一点，但却并非你所认知的那样。算了，先看看这个结果。”
话音刚落，六宫良已然看到工作台前，拜勒岗的虚白与灵子结晶的融合之后的结果。
虚白的能量侵蚀了暗红色的结晶，让原本的白色物质出现了新的色彩。
“兼容性上看来是没有问题，如果以这个打造你们的斩魄刀原材料，拜勒岗的始解大概会获得一个特殊‘虚闪’的效果。”六宫良说。
“特殊虚闪？”
六宫良解释说：“结合他的衰老力量的斩魄刀，打出去的虚闪，具备令一切消亡的效果。”
赫丽贝尔：“触之必死？”
“理论上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正如你所言，这会让斩魄刀的力量变得驳杂起来。”六宫良回应说。
但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能够接受，赫丽贝尔心想。
“就只有这一枚‘虚闪’结晶吗？”
“其他也有其他的特性。我只是利用这枚结晶和代表拜勒岗的虚白特性融合试验，看看是否兼容。现在你应该能够理解吧？吞噬、代表虚的结晶、以及最终的产物。”
赫丽贝尔似懂非懂点点头。
这些都是锻造斩魄刀的材料，拜勒岗身上的性质是衰老， 而那枚灵子结晶是虚闪，两者结合打造出来的斩魄刀特性，就是湮灭一切的虚闪。
那如果是他的虚白，也许就是水流系之类的虚闪。
总结下来的意思。
虚白是个体斩魄刀锻造媒介产物，灵子结晶是提供能量，特性效果来改变斩魄刀的特性。还有最终的注魂仪式，是把这一切融为一体，铸造完成。
大概基于是一个【个体特性】＋【外物特性】=【融合后获得的特性】原理。
“那我们现在开始了吗？”赫丽贝尔询问。
六宫良嗯了一声：“你如果不需要那些融合特性的话，我们材料就不缺了。这份兼容的效果让我整理一下，大概下午便能够完成了。届时你还是需要亲自过来一趟，因为需要把你的核心放入到斩魄刀上面，与你自身相连。”
“说起来，你不想加入其他虚的性质。也许可以加入其他的力量。
我在现世的一本漫画里，看到过一位 具备着死神、虚、灭却师的力量，最终击溃了全知全能的神。“六宫良循循善诱。
赫丽贝尔依然摇头：“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驳杂力量！
第29章 “人形自走转神体”
听到她这么说，六宫良也不再勉强。
“好吧，那到时候再说吧！”
赫丽贝尔点点头：“那我告退了。”
她最后迟疑地看了一眼工坊里属于自己那份虚白，转身离开。
留在工坊内的六宫良目测她离去的背影，转向工作台前的一些瓶瓶罐罐的附魔材料，摸着下巴：“欧忒耳佩，你说以她自身的肢体浓缩出来的结晶，能否剔相应的杂质？我们再加以再构筑死神方面的力量，获得更进一步的进化。”
「先生，您是打算利用未元物质和死神之力吗？」
“差不多。”六宫良解释说。
就像是医生打算进行一场手术的时候，六宫良也想要做到更完美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接下来第一件为瓦史托德打造斩魄刀，赫丽贝尔作为自己的部下，之后为自己工作，强度肯定也要提升一下。
「正在进行演算可行的方案……」
约过不到几秒的视角，脑海内的智能管家小姐声音再度传来：「结论分析，未元物质的适应性介质，可以通过虚白进行完成。但实际的操作过程，缺乏相应的资料前提下， 可能需要大量的实践效果。」
“那就意味着暂时没有时间。”
「理论上如此，不过根据【转神体】对斩魄刀临摹的特性，来获取卍解的资料，至少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为赫丽贝尔完成初始的斩魄刀打造应当是没有问题。 」
“好吧！那打造的范围也需要斟酌一下了。”六宫良自语。
这种时候，如果是那位刀神二枚屋王悦，应当会很轻易就能够找到所谓的‘正确方向’吧？
不过两个人的锻造方案并不一样，一个是打造‘无限成长潜能’的浅打，让那些具有潜力的魂魄主动伴随着一起成长。
但六宫良并无二枚屋王悦那样需要为尸魂界提供帮助的义务，他只需要考虑个别的个体，给予对方一个成长到极限的方案即可。
严格来说，基础是一样，但方法则为普通放养与一对一专精的区别。
轻呼出一口气，六宫良拿起了工作台上的工具，展开AR视角。
“先开始把需要用到的材料提炼出来吧！”
随着一缕蓝色灵子的场域共振响起。
围绕在工坊内的一项新的锻造工作，在这里重新开始展开。
研磨灵子结晶的融合试验、拜勒岗的虚白和灵魂构成武器雏形，还有斩魄刀的注魂领域的实践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