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首辅饶命 第291章

严嵩正色道：“我海权论推行海权扩张，殖民活动，正是为了将我们大明固有的先进的智慧、模式和利益，推广到全世界而已，让全世界都深深感受到我们王道儒教的先进，进而沐浴在王道圣化之中，享受我大明的荣光。这非但不是以邻为壑的坏事，反而是当地的福音．｀。”

他笑笑：“殖民的好处，王锡爵已经说了不少。但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殖民，有利于巩固皇权，有利于巩固财政，有利于扩大官僚，有利于传播儒教，有利于地主投资发财，有利于百姓扩大生计，对我大明乃是有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各个阶层都会从中获益!”

张居正不服气，站起来喝道：“胡说！天下岂有各个阶层都获益，无人受损的好事？”

“有！”严嵩微笑道：“就是海外扩张。殖民国当然都是好处，被殖民者才是倒霉蛋。但谁在乎呢？”

嘉靖和听众们，都爆发出会心的微笑。

是啊，谁在乎呢？

海外殖民，上至皇上，下到百姓，都能获得好处，受损的只是倒霉歪果仁而已。

严嵩最后一句话，为这次辩论盖棺定论：“我只有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坐而论道，是永远不知道结果的。唯有一步步摸着石头过河，占有一块殖民地，尝试一下，才知道其中的好处！”

严嵩突然冒出一句后世才出现的名句。

嘉靖听到严嵩的话，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严爱卿，好一个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好，朕心甚慰！”

嘉靖哈哈大笑，走了下来，拉起严嵩的手，慨然道：“严爱卿，说的真好啊。朕，都被你们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既然海权论，与孔孟之道，只是一个根，一个本，一个思路，一个手段的关系，并不冲突，我大明又何必抱残守缺？朕批准【海权论】，可继续传播印刷，广为讨论。”

严嵩趁机道：“皇上，今天辩论现场的话，臣让读书人全记下来，然后登上报纸，让东南全民议论可好？”

嘉靖心潮澎湃，爽快点点头道：“好！那就继续讨论！所谓道理越辩越明啊。哈哈哈。”

然后嘉靖转向沈炼、王锡爵，淡淡道：“听说你们是万松书院的？能有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精神，朕心甚慰！回去好生读书，为国栋梁！”

沈炼、王锡爵激动不已，磕头谢恩。

有了这简在帝心的经历，将来还愁不能高中科举，出将入相？

嘉靖看向一脸颓丧的张居正，微微一笑道：“．〃虽然这次你辩论失败，朕不取你。不过你也是一员能吏，堪为大才！朕也会好好关注你的！”

张居正一下子如闻纶音，跪在地上，呜呜哭泣。

嘉靖看向裁判团：“这次辩论，还没投票？”

那些大儒谁不知道嘉靖的意思？谁敢还说严嵩不对？只好一个个陪笑道：“这个，海权论虽然与孔孟之道不合，但也并不违反。既然只是国策的手段，而不是与孔孟争夺治国之道，我等便允许他传播就是！”

结果，就连张居正都投了赞成票，10票赞成的结果，一致允许【海权论】的传播，还有赞成继续讨论海外殖民。

不过，这只是开海禁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阻碍。

……

第二天，(赵王的)杭州的各个刚刚萌芽不久的报刊，全文刊登了这次浙江书院大辩论的全文。

然后迅速传遍周边各省、府。

正方沈炼、王锡爵和李贽，反方三科状元秦鸣雷、李春芳、唐汝楫的发言，都一个字不拉，刊登在报纸上。

更有张居正的鼓动发言，还有严嵩的终极发言。

严嵩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总结发言，迅速引发了东南轰动。

《东南报》的总编，用未来评价历史的语气，对这次大辩论做出评价：“也许在未来100年后，当所有人回过头来看一次辩论时候，会如此评价：这是一次伟大的辩论，拉开了大明向海外拓展的历史性第一步！”

。。

第332章 席卷东南的热议【3】

总体来说，东南报纸，对严嵩辩论获胜，并进一步提出殖民方略，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各种赞扬。

《浙江报》评论道：“严阁老辩论获胜，固然让人振奋。但他提出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摸着石头过河，才是更值得大明有识之士欢欣鼓舞的宝贵收获。”

在读书人中发行量很大的《士林》，这样评论道：“严阁老利用这次辩论，不仅驳斥了张居正等保守势力的论点，更利用这个阵地明确提出了大明殖民的具体方略。摸着石头过河，找一个容易实现的小目标，实现国内与殖民地的良性互动，这是未来一个触手可及的明确方向。”

当然，除了支持致乳癌，也有无数的顽固势力在反对。

他们反对严嵩的一切，反对打破他们自己势力圈子的一切，反对违反他们根深蒂固思想的一切。

如同一把大火，把东南弄得天翻地覆，烧得沸反盈天。

473越来越多人看到报纸大火，也开始纷纷创建新报刊，报社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迅猛发展。

许多报纸开辟了讨论版，刊登各界来信来函，公开讨论大明下一步殖民的计划、方略和行动。吕宋、安南、朝鲜、河套等目前大明化外之地，都被豪气万丈的大明子民，公开拿出来讨论，也不管人家国民看了报纸，心情如何，是否愿意，总之如同讨论晚上吃啥一样，热烈议论起来。

很快，这个讨论的影响力和范畴，大大超过了读书人阶层，向商人、地主、市民等阶层扩张开去。

东南各地、杭州各个茶坊、酒肆、澡堂、广场，各行各业、各个阶层的人都在热烈讨论海外殖民的问题。

这浙江书院读书人们辩论，到了市井之中，升斗小民、商人士绅们，也不甘寂寞，纷纷展开了辩论。

他们都听到了严阁老那慷慨激昂，充满了蛊惑的演讲，特别喜欢那(bfbi)句：“大明海外殖民，有利于巩固皇权，有利于巩固财政，有利于扩大官僚，有利于传播儒教，有利于地主投资发财，有利于百姓扩大生计，对我大明乃是有百利无一害！各个阶层都会从中获益!”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炸锅了。

地主们在两眼放光，盘算着这些海外殖民地，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

商人们却在眼珠乱转，盘算着海外殖民带来的巨大商机。

农民们虽然留恋土地，但国内的土地价格太高了，如果能到海外殖民地，以低价购买百十亩田地，做个小地主就过上神仙日子了。

手艺人、水手、矿工，每个人都在崇敬着，大明海外扩张之后，扩大的殖民地带来的无限机会。

严嵩的辩论，给大明各界打开了天窗，让他们看到了一种无限的可能，比过去大明各个阶层零和游戏，更诱人百倍的前景！

茶坊中，闲汉们开始热议。

王二麻子站在桌子上，高谈阔论道：“要我说，先占据朝鲜！那帮高丽棒子向来不服王化！”

“放屁！”另一人冷笑道：“你王二麻子懂个屁？朝鲜那么穷，那么冷，殖民之后，整天让你吃泡菜，鬼才要去！要去当然去吕宋啊。比广东还温暖，产出丰富，那里的土著都是傻吊穷鬼，偏偏又懒得出奇，我的二叔在那里，华人都是最有钱的。”

“要我说，还是殖民美洲！”一个歪嘴巴闲汉笑道：“金山银山，让叫什么印度人，当奴隶，去开采！”

“严阁老书中，那叫印第安人！”王二麻子骂道：“连个基本都没弄清楚，你瞎掺和啥？我说就要向朝鲜和东北殖民！外兴安岭，库页岛！顺着白令海峡，进入美洲！最快！”

这寻常的茶坊中，几个闲汉为了争论大明殖民路线图，终于从文斗上升到了武斗，大打出手。

茶博士急的满头汗，劝了这个劝那个，都劝不住大骂道：“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朝廷大人们的事，你们瞎掺和什么？”

这已经是三天之内，爆发的第四场打斗了。都是因为严阁老的【海权论】，弄的这些寻常聊天打屁的闲汉们，整天为朝廷殖民计划操碎了心啊。

但这还不是个案。

澡堂子中，钱掌柜、当铺掌柜和另一个东家，一样在吐沫星子乱飞激辩。

只不过，他们比市民更务实一些，讨论的是如何从殖民中大发横财，大大赚钱。

“最赚钱的莫过于吕宋的种植园！”钱掌柜叉着腰，如伟人般挥斥方遒：“吕宋面积比浙江大三倍。气候正好用来种植蔗糖和桑树。在吕宋，用那些当地人，熬糖、养蚕、纺织，出口给西洋人，肯定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