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愚弄忍界的我被奉为救世主 第118章

作者:十月封神

  闻言,日向孝噎了一下,心中却不禁浮现些许认同。

  不可否认,宗家确实有一部分人,对分家的态度很温和。

  但就像前世“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所进行的人性实验一样,在实验中她将自己麻醉,让观众掌握所有权力。

  她准许观众从玫瑰、蜂蜜以及剪刀、匕首、十字弓、手枪等危险器具中随意挑选物件与自己进行强迫性身体接触。

  整个过程中,观众从最初的畏手畏脚,到有人剪碎她的衣服,再到有人在她身上划下伤口,有人将玫瑰猛然刺入到她腹中……

  最后,甚至拿起手枪放入她的嘴里意欲扣下扳机,另一位观众从那人手中夺走手枪才保住玛丽娜的命。

  人性中的恶是经不起考验的。

  当一个人掌握另一个人甚至一些人的生死,那个人心中的恶意就会一点一点逐渐放大,不是所有人都能抑制住这种恶意的蔓延。

  而“笼中鸟”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在考验人性的恶。

  从最开始是为了保证白眼不外流,再到后来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到如今为了维护宗家的统治地位。

  什么情况下才能够使用笼中鸟,为了什么而使用笼中鸟,肆意使用笼中鸟又有什么后果,这些界限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日向直介这种人的出现就是必然的结果。

  “日向直介失踪了一天,分家的人到处找也找不到,直到尸体被人发现,日吾大人他们立刻赶了过去,但白眼已经被挖走了。”

  日向孝低头继续道:“根据现场痕迹判断凶手是偷袭,并与日向直介进行了打斗纠缠,虽然最后逃掉了,但是肯定也受了伤。”

  “日向直介的父亲,其中一位宗家长老,迁怒了那几个负责保护日向直介的分家侍从,直接,直接催动了笼中鸟咒印!”

  说到这里,日向孝的声音沙哑,带着兔死狐悲的悲凉和恐惧:“我,我就在远处看着他们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可他们还是喊冤,说不是他们干的,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是日向直介让他们回去的,直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昏死过去……”

  日向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那凄厉的惨叫还在耳边,低下头哽咽道:“我来的时候,日吾大人他们下令了。”

  “他下令彻查所有分家族人,挨家挨户,一个都不能放过,身上有新伤的直接带走进行审问。”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出凶手是谁,如果笼中鸟咒印不管用,哪怕去请山中一族也在所不惜。”

  说罢,日向孝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是血丝和泪水,抬起自己颤抖的手臂,露出一道愈合不久、留着血痂的新伤口。

  “这,这是我前不久在外出任务时留下的伤,真的!”

  这道伤口,才是日向孝感到恐惧的根本原因。

  日向云川只是静静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看向满是恐惧的日向孝,摇了摇头道:“你觉得那些老家伙会相信你吗?”

  “云川大哥!那怎么办?我,我要怎么办?”

  日向孝的脸色顿时一白,连忙抓住日向云川的手,仿佛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慌乱道:“我,我不想像那几个人一样,我不想再感受那种痛苦了!”

  那种仿佛有烧红钢筋捅进脑子里的痛苦,那种仿佛被撕开灵魂的痛楚,只要感受过一次就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而日向云川了解了前因后果也是不由得目光闪烁。

  “果然,宁次还是等不及,再一次动手了吗?”

  这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算得上是一次重大危机了。

  一旦宗家的人使用了笼中鸟咒印,他的命就相当于握在了对方手里。

  更何况,以日向日吾那个老家伙的性格,必然会借助此事对他进行报复。

  极有可能在催动咒印审问时稍稍用点力,直接公报私仇将自己“一不小心”杀死。

  当然,日向云川也可以使用点数强行抹除自己的笼中鸟咒印。

  但是,现在还不行。

  一旦抹除咒印,必然会导致自己成为整个日向一族的众矢之的,无论是宗家,还是分家,都会如此,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而且现在还不是他彻底走到台前的时候,这不利于他继续藏在幕后操弄棋子,至少还不能暴露自己可以破解咒印的事。

  于是,思索片刻,日向云川心里有了决定。

  “孝。”他看向面前六神无主的日向孝,沉声道,“你去召集所有分家成员,立刻到我这里。”

  “召集……”日向孝不由一愣,“现在?”

  “对,所有人。”日向云川严肃道,“告诉他们,想活命的,就立刻过来,要赶在宗家那些人来之前。”

  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原本想说什么的日向孝下意识闭上嘴,用力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话音落下,他猛地转过身,身影冲入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在日向云川和日向孝对话的这段时间,宗家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更多人耳中,许多屋舍的灯火都在黑暗中纷纷亮起。

  而随着日向孝推开一扇扇房门,黑夜中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多,纷乱的声音彻底打破夜的寂静。

  很快,日向云川宅邸前的空地上,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影。

  他们的脸上带着茫然紧张之色,其中一部分人表情惊慌、恐惧,显然是和日向孝一样,在最近受过伤的。

  前线战事吃紧,村子可没少抽调分家的忍者去执行任务,没伤的人都在前线,在这种时候回来的,自然是因为受了伤需要治疗。

  听说宗家准备用咒印对身上有伤的族人进行审问,这些人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自然就是恐惧和惊慌。

  又听到日向云川似乎打算帮他们,在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下全部赶来,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那个站在宅邸门前的身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夜风的呜咽。

  日向云川扫过一张张不安的脸,纯净白眼中的目光平静而深邃。

  如果那些老家伙安安分分进行调查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但就是因为日向日吾的愚蠢和傲慢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也好,那便借此,彻底坐实自己在日向一族的地位吧。

  念及此,日向云川开口了。

  “诸位。”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你们,在怕什么?”他缓缓问道。

第160章 还是说,你要把我们所有人,当成凶手,全部带走?

  “呼!咳咳!”

  日向宁次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微微佝偻着,压抑着自己急促剧烈的喘息。

  冷汗早已浸透他单薄的里衣,紧贴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

  显然,杀死日向直介的人,就是他。

  也正如日向日吾所猜测的,在之前与日向直介的战斗中,他受了伤。

  所以在听说宗家发现了尸体,准备通过身上的伤来寻找凶手时,他强压下心中恐惧跑回了家。

  其他人受了伤只是能解释说是自己外出执行任务留下的,但他一个连下忍都不是的小鬼根本无从辩解身上的刀伤。

  现在,想要尽量瞒过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日向宁次没有开灯,任何光线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摸索着走到客厅的暖炉旁,动作轻缓撕开下腹处的绷带。

  “唔!”

  伤口已经和绷带粘黏在一起,每揭开一层,都伴随着布料与血痂分离时细微的“嗤啦”声,以及宁次压抑在喉咙深处的闷哼。

  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额头上布满细密冷汗。

  一道长约三寸、深可见肉的狰狞刀伤暴露在微弱的月光下!

  伤口边缘皮肉翻卷,血液仍在缓慢地向外渗出,伤口周围的皮肤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

  他咬着牙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将一柄苦无放在暖炉中烧红。

  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驱散了一小片黑暗,也映亮了宁次那张苍白紧绷的脸。

  冰冷的金属在高温舔舐下,颜色逐渐由暗沉变得暗红,再转为最为灼热的亮红色。

  宁次死死盯着烧红的苦无,猛地将其抽出,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片近乎疯狂的狠厉,甚至没有给自己任何思考或退缩的时间,直接将其按在了那狰狞的刀伤上!

  滋啦!

  皮肉焦糊和油脂燃烧的刺鼻恶臭瞬间弥漫开,伴随着如同热油煎肉般令人牙酸的恐怖声响!

  “呃啊!!”

  一股难以想象的灼烧剧痛在瞬间便席卷全身,让日向宁次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但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强压着痛苦的叫声,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不由剧烈颤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

  但他的脑海中,在不断回想着。

  父亲日向日差生前被笼中鸟咒印折磨时痛苦扭曲的脸!

  父亲带着自己刻下笼中鸟时那充满不甘和悲哀的眼神!

  宗家那些老家伙们高高在上视分家如草芥的冷漠嘴脸!

  日向直介那张因暴戾而扭曲肆意鞭打分家的丑恶面容!

  还有梦境和古籍中的那双眼睛,拥有能够改变一切命运的力量!

  “现在,还不能被发现,还差得远!”

  “我要活下去!我要变得更强!我要,毁掉这狗屁的命运!”

  凭借着可怕的恨意和执念,他死死按住那烧红的苦无,硬生生挺住了那足以让常人瞬间昏厥的剧痛,一动不动用力按在伤口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如一年那般漫长。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息,也许是几分钟,那痛苦彻底被麻木所取代。

  哐当!

  手中已经冷却的苦无掉落在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宁次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透,瘫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强撑着精神,再次看向腹部伤口。

  那里,已经不再是狰狞的刀伤。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覆盖了整个伤口区域的焦黑色烙印!

  皮肉已经被高温彻底烧焦碳化呈现枯木般的死寂颜色,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被高温强行封死不再有鲜血渗出。

  剧痛依旧如跗骨之蛆般持续传来,但比起笼中鸟那撕裂灵魂的痛楚,这种持续性的钝痛,反而让宁次感到一丝病态的快意。

  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将自己身上那致命的“证据”,变成一个看似“意外”的烧伤,代价是一道永久性的丑陋伤疤。

  但这一切,是值得的。

  为了活下去。

  为了向那些家伙复仇。

  为了,那双能够颠覆一切的眼睛!

  念及此,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手臂支撑起身体,走到房间角落一块不起眼的榻榻米旁。

  他伸出同样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撬开一块木板。

  木板下,是一个隐藏得极好的小小暗格,放置着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卷轴。

  日向宁次将其拿出来,在面前展开,然后抬手结印。

  嘭!

  当白烟散去,卷轴上,赫然出现两颗眼球。

  纯净无瑕,如同白玉。

  很显然,这是日向直介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