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正寝,你跟我说是人生模拟? 第423章

作者:止戈为武

  那为首之人听完刘季的讲述,又稍微询问了一下樊哙与卢绾,大致有了个了解,微微颔首道:863“姑且信你们所说是真的,现在跟着我们回去。”

  刘季堆着笑地点头,也不问去哪,也不问做什么。

  见他如此,那人稍微打量了一下,便道:“你既然是他们的头领,便继续先当着吧,带好他们跟上。”

  “是是是!”

  刘季一脸恭谨。

  于是乎,四百多号人再度启程,老老实实地跟着领头的三十精骑前行,而身后、周边,也有二三十骑兵相随。

  众人之中倒也不是没有想继续尝试逃跑的,不过有了最初那一回逃跑被轻而易举地逮回来的经历,又看了看游荡在周围的骑兵,都只能从心地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然......

  武力威慑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这一支精骑虽气势骇人,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伤人、杀人,也是让他们能稍微安下心来跟从的原因之一。

  至于先前那批身上挂了彩的,基本都是慌不择路,逃跑途中自己弄的,与精骑倒是没有直接关联。

  刘季一边管着人,一边细细观察着这支精骑,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觉可怕。

  心里对于这支精锐的来源感到好奇。

  不知不觉间,又走了数里路,远处城墙上挂着清晰可见的赤焰旗帜,一支巨大的【乾】字迎风招展。

  两个时辰后。

  “刘季?”萧何、曹参、夏侯婴几人看到了刘季都是一怔,旋即相视苦笑。

  先前他们还想着引刘季入城共商大事了,哪成想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致琢磨出了前因后果,也是不在意,哈哈大笑道:“诸位!别来无恙啊!刘季守约前来也!”

  曹参叹道:“那你可来晩了,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夏侯婴也道:“来早来晩都是一样的结果,并无分别。”

  刘季一听,摸着胡须大摇其头:“这怎么能一样呢?我要是早早到了,那带头归顺的肯定是我呀!”

  哎!这么一想,损失了一个大功劳,亏麻了!属于是!

  众人嘴角一扯,有点难绷。

  萧何却暗自沉吟,与曹参对视一眼,都是神情微妙。

  在最初的计划中,他们确实是看重刘季手里那数百青壮,希望能引他入城,加强沛县的武装力量,遂以说动了沛县县令同意,并许以假尉之职,但后面县令隐约表现出了反悔之意,甚至有某种危险倾向,被他们察觉后,又不得不暗中谋划起另外一条后路选择。

  倘若县令当真反悔,并且有谋害他们的具体举措,那他们便不得不与刘季联合反过来杜绝掉这个祸患。

  那么,到时候谁来做这个举事的头领呢?

  两人各自有琢磨过,都一致认为可以推举刘季上位。

  首先,对方在地方上颇有威望,能服人,手里又握着数百青壮武力,其次,刘季曾做过泗水亭长,与他们这些人也相熟,交情颇深,他们对此较为放心,并且也认同其人能力、魄力。

  最后,则是基于现实考虑。

  虽然他们认为天下大乱,起义是顺应大势,但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造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事有不成,那便是大祸临头,所以,首领的这个位置在他们看来,并不稳妥,因为基本没有后路,只能赢,事败则身死,祸及家族。

  思来想去,还不如推举一位首领在前面顶着,成功则受益无穷,失败也有脱身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

  什么谋划都没了用处。

  人算不如天算啊。

  萧何、曹参心下各自感慨着。

  正说着话,一道招呼声传来。

  “萧主吏!”

  众人侧目,只见一位面容儒雅,精气神气色不错的老者带着两位青年走来。

  萧何见了,有些讶然,上前微微行礼道:“吕公安好。”

  曹参、夏侯婴等人也认得这位从外地迁来沛县不久的人物,跟着一并行礼问好。

  说起来,这吕公与沛县县令都颇有交情,当日乔迁之喜,宴请宾客,他们也因此受邀,去了吕公的府上送上贺礼。

  从此而论之,他们前脚杀了与吕公交情不浅的县令,献城投降,此时见得对方,应该会有所尴尬,甚至是怀揣敌意才对,不过众人对此,都不以为然。

  那沛县县令在这之前,位高权重,沛县之事,一言而决,谁不与之交好?

  夏侯婴是他的近侍、亲信,萧何、曹参也都是他的属官,当日吕公乔迁,萧何还代表县令亲自去前往祝贺,并且代为掌管收礼事宜,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一朝触碰到核心利益、身家性命,该杀还是会杀。

  别说他们如此了,换作是吕公亲自来了,估摸着也会是相同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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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吕公:贵不可言,可惜......

  众人心照不宣,也不提什么沛县县令的事。

  萧何沉吟问道:“吕公家中已经审查好了?”

  吕公微微颔首,感叹道:“也是我吕家运道不错,刚迁来沛县不久,尚未来得及置办什么田产、地产,损失称不上多,只是收走了两座宅院便了事了。”

  说着,又迟疑了一下,试探道:“不知以后,是个什么规矩、章程?萧主吏可否提点一二?”

  萧何摆了摆手:“吕公还是不要再称我什么主吏了,我如今不过是区区一小吏而已,当受不起!至于规矩、章程,也别无其他要求,只要遵纪、守法即可!”

  吕公稍微宽心了一些,不过对于萧何的说法也是颇感惊讶。

  在他看来,这好歹是献城功劳,不说给个提拔,起码主吏之职应该能保留下来吧?

  如今看来,却是他多~想了。

  不过其中事,他也不好-多问。

  免得惹人生厌。

  与众人稍作交谈,吕公看向了刘季,观其面相,不由地眼前一亮:“这位壮士好福相啊,以前倒是不曾见过,不知...尊姓大-名?”

  众人听了,暗自纳闷。

  这一浪荡子哪来的什么福相?

  不过细细瞧着刘季的相貌,倒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小子长得还是很可以的,相貌端正,高额阔鼻,胡须浓密,不说话的时候,颇具威严,可惜长了张嘴,一说话就让人难绷。

  萧何瞥了一眼刘季,道:“吕公初来沛县不久,有所不知,他是刘季,原为泗水亭长,当日你乔迁设宴,他被派去押送刑徒、徭役,却是错过了。”

  吕公一怔,刘季的名号,他其实是知道的。

  举家搬迁来沛县安家落户,对于当地的势力、人物,自然要打听周全,做到有所了解。

  这刘季虽不是什么家世显赫之人,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之辈,但对上对下,在当地官府以及市井江湖都能廝混得开,是个颇有名气、声望的人物。

  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要不俗得多。

  吕公正要开口,那刘季却是恍然大悟,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道这沛县里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却原来是错过了,可惜!可惜!要是我刘季在,定要贺礼万钱!以恭祝吕公乔迁之喜!”

  众人闻言,皆感无语。

  心说还贺礼万钱呢,这话你敢说,我们都不敢信。

  在场之人大部分都与这位刘家季子打过交道,哪能不清楚其为人秉性?

  刘季自不知他人腹诽,或者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只是神情有些喜不自禁地搓着手:“吕公方才所言,季有福相,此事当真?”

  吕公摸着胡须,点头道:“老夫精通相面之术,自忖见识过不少有福之相,但从未见过似你这般贵不可言的。”

  说着也是啧啧称奇,但很快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摇头叹息:“可惜,可惜......”

  刘季听了前面,先是高兴,咧嘴笑得灿烂,但听得后面,却是不明所以。

  既然贵不可言,那又何来可惜?

  不得其解,于是拱手问道:“不知吕公何故叹息?又为何可惜?”

  众人也是好奇,对于这种有些玄乎的说法,半信半疑。

  吕公再度细细打量了一遍刘季的面相,解释道:“你的面相虽贵不可言,却需时运相助才能彰显,倘若没有,那再贵重也只能是大打折扣了。”

  刘季闻言,若有所思。

  半响,晒然一笑,行了一礼道:“原来如此!多谢长者解惑释疑!”

  吕公见他举止豁达,也是暗暗点头,如此面相之人,果真有些不同凡响。

  如果真让他碰上机遇,未必不能乘势而起,可惜......

  现在是没有什么可能了。

  如果是放在一个月前,或者说是今日之前,他碰到刘季,估计都会忍不住去大肆拉拢,甚至把女儿许配给对方也未尝不可。

  他很相信自己的相面之术,这样的人若有时运,定能成就大事。

  而当下,又是民怨沸腾,起义不断,反秦之势已席卷四方,眼看着便要天下大乱!

  乱世,正是秩序重定、贫富贵贱重划之时!

  比如这一次县内上层所谋划的起兵事宜,他其实也有渠道知悉一些情报消息,这刘季在其中便占据着不小的重要地位,如果能一切顺利,事成之后,其人立即便能执掌一县之兵马,乱世之中,兵强马壮者为王,未必不能大有作为。

  可如今却是不行了,没有这个条件。

  所谓时势造英雄,而非英雄造时势......

  吕公暗暗感慨,这刘季当真生不逢时,不然说不定真能“贵不可言”呢!

  众人听罢,心思各异。

  有不大放在心上的,也有细细琢磨的。

  萧何与曹参便是后者,都有些惊疑。

  面面相觑,颇感愕然。

  要只是单纯听到这个说法,他们俩也不太会放在心上,但须知,两人先前可是暗中谋划过要推举刘季上位当首领的,此时听闻吕公之言,自然不免犯起嘀咕。

  这刘家季子,不会有真有这么玄乎罢?

  当然,惊讶归惊讶,可正如吕公所言,没有时运相助,命格再如何贵重,那也只能大打折扣。

  萧何、曹参也没太过于去深究。

  不过......

  以后的关系可以维持好倒是真的。

  虽说大打折扣,但说不定也能有什么缘法、造化呢?

  有,他们与之交好,或能受益;没有,也反正不亏。

  吕公摸着胡须,稍微看了一眼众人。

  有一点他没说的是,其实在场之人,面相都颇为不俗,不少还是贵重之相,虽不如刘季,但也非同小可了。

  不过这些,倒是不好说出口。

  一则他自己都暗暗纳闷,不明所以。

  其次也是怕说出口,旁人会质疑他的相面之术不准。

  面相好的人应该稀少才对,哪有扎堆出现的道理。

  思及此处,吕公暗忖: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但很快又摇头,他对自己的相面之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以往都能看准,没道理现在看不准。

  总不能是搬来沛县后就造诣大降了吧?

  “萧何!曹参!”

  一道清朗声音传来,让吕公从沉思之中,稍微回了神。

  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披甲胄,腰悬长剑的青年将领正龙行虎步而来。

  其人相貌俊朗,仪表堂堂,举止气度更是见之不俗。

  吕公只是一眼便移不开眼神,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