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征程的旁白系统 第174章

作者:冬日寒梅

“李密使祖君彦传檄天下,历数昏君十大罪状。"

此话一出,大堂里立刻热闹起来,许多人纷纷围了上去,围着那儒士疯狂输出。

被逼无奈,那中年儒生站在柜台上呼喊道:“安静,安静!大家听我说。我现在读给大家听!”

等到所有人安静下来,那儒生满意的点点头,当即读到……

“《为李密檄洛州文》”

“这是题目,意思就是说……”

“下面是列举那昏君的十大罪状!”

“第一,得位不正!先皇大渐,侍疾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意思说的是……”

“第二,败坏人伦!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体,别于内外。意思就是说……

“第三,荒湎于酒,大权独揽,神隐深宫,罕见天颜!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他独揽大权,视百官如家奴,呼来喝去……”

“第四,好大喜功!征发百万民力,修筑……”

……

“第十,权谋诡诈!昏君位居九五之尊,却不为民之表率,而携诈欺下,有功不赏,无罪亦罚,钳制百官,愚弄百姓,朝野上下离心……”

“故而,其罪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矣。今天下反隋者众,密公贤良……!”

等到那儒生读完,看苏昱辰一脸阴沉,宋玉致使了个眼神,一旁的武士悄声上前,将那篇《为李密檄洛州文》买了下来。

………………

苏昱辰拿着那篇檄文看了看,递给宋玉致道:“这篇檄文你如何看?”

宋玉致一愣,不由道:“石师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看苏昱辰不答,她吐了吐舌头,仔细看了看檄文,不解的道:“还请石师指点!”

苏昱辰淡淡道……

“这篇檄文有失偏颇。”

“一来,此文实则是为李密造势,毫无公正可言;二来,文中向世家门阀卑躬屈膝,祖君彦一脸奴相,看之让人心生厌恶。”

“杨广虽多有缺陷,但是功莫大焉!”

“他征发民夫,先后修筑通济渠,永济渠,疏通大运河,此举使得中原南北贯通,使天下世家门阀,再无你宋家割据岭南,圈地为王的机会。”

“而且说实话,你宋家可以割据岭南,养兵十万,军费何尝不是依赖这条大运河!”

“不说你们宋阀,就是朝中那些官吏,哪个人不是通过运河大肆走私,贩卖南北货物?”

“这条运河,受益最大的先是你们这些世家门阀,而后则是那些往来南北的商旅,最后受苦受累的,只是那些蝼蚁一般的黎民百姓。”

“而你们这些人呢?拿起碗吃饭,放下筷子就骂娘。嘴脸之丑恶,可见一般。”

一番话说完,不要说宋玉致满脸羞愧,就是这客栈中所有人都不由低下头,他们能往来南北贩卖私货靠的可不就是大运河嘛。

即便有人心有不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敢小声嘀咕几句。那宋阀的管事也是一脸不服,宋玉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拱手道:“石师教诲,玉致一定谨记。”

苏昱辰摇了摇头,道:

“你记不记与我有何关系?只是我希望你们明白,别太把自己想的太清白。比起杨广,你们这些世家门阀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这些民脂民膏,你们一样都不比杨广用的少,甚至更可恶。”

………………

“再说杨广修筑长城,目的还不是为了北拒突厥,使北地免遭草原祸害,其功劳不在历代帝王之下。”

“自杨广继位以来,北地突厥,铁勒可有大规模跨过长城南下?”

“至于做这些事情,所谓的征发民夫。试问从三皇五帝,到祖龙定鼎,历朝历代,哪一个朝代没有征发民夫?”

“汉高祖刘邦一介小混混,何以成天下?还不是因为始皇征发民夫,才给了他聚拢第一批手下的机会?”

“你们宋家独占岭南,没有征兵?没有征粮?靠的是什么?还不是靠那些蝼蚁一样的黎庶?”

“李密能成事?难道就靠他自己一个人?靠的还不是组成军伍的黎民百姓?没有民夫、百姓,他李密算是什么东西。”

“日后就是你宋家得了天下,难道就不征发民夫了?”

“三征高丽,损失最大的是谁?玉致也该明白!不错,正是像你宋阀一样的宇文阀、独孤阀、李阀之流。”

“杨广正是想以征伐高丽,消耗掉你们这些世家门阀,断绝你们威胁皇权的实力。”

“杨广目的,其实是铲除你们这些世家门阀。目的是对的,可是手段太激烈了。”

“正因为手段太激烈,以至于开国之初积攒的底蕴短时间被消耗一空,国库无力赈灾,你们这些世家门阀又在后面推波助澜。”

“可以说,这天下大乱,有一半的责任都在你们这些世家门阀身上,因为你们不舍得手中的权力,因为你们的贪婪与恶心带来的。”

“他若是能沉下心来,将这些事情分成三十年,五十年去做。就不会给你们这些野心家机会了。”

………………

这一番话再说完,客栈内已经静悄悄的了,即便刚才还在议论的人,也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至于什么大权独揽,欺压官吏!难道还要把权利给你们这些野心家么?你宋家得了天下,会拱手把皇权让给别人吗?”

苏昱辰每一个问题,都让宋玉致无言以对。

苏昱辰一甩衣袖,不屑道:“祖君彦兴进小人,嘴脸之丑恶,也配评价一国之尊?李密好不要脸,也是个废物。他日道左相逢,我必杀之!”

苏昱辰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终于激怒了客栈中一行人,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站起来道:“敢问阁下是谁?你又有何资格评价密公!”

【你偶遇王伯当】

苏昱辰淡淡道:

“扬州,石龙!”

“他李密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也是我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罢了!”

“你若不服,不妨让李密放出话来,看他能不能活过三天。”

听到苏昱辰的话,那人神色一滞一脸惨白。时至今日,扬州石龙之名,天下谁人不知。

数千里外,一道剑意废了傅采林,一纸刀意入岭南,让天刀宋缺不敢称第一,这是超越三大宗师之上的人物。他若出手,就是李密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过三天。

王伯当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出来了客栈,头也不敢回,一路远去。

这等跳梁小丑,苏昱辰眼神都懒得多给一个,他吩咐道:“给我准备笔墨。”

宋玉致起身问店家要了一份笔墨,苏昱辰执笔凝神片刻,在纸上写到……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宋玉致看着纸上诗句,不由痴了神,有胆大好奇的客商看了一眼,却是不明觉厉。

苏昱辰拿过一旁的信封,署上名字,递给宋玉致道:“你派人将此信送到临江宫,交给杨广。有我署名,相信不会有人敢拦截,否则就必须承受我的怒火。

说罢,苏昱辰再无谈性,起身返回住处。而今日言论与那半截诗词,以飞快的速度哄传天下。

第368章 竟陵异人

第二天一早,宋玉致送来消息:“李渊在太原起兵反隋了。他向突厥始毕可汗称臣,答应将收获的一应财物都献给始毕可汗,换取突厥不会南下。”

“很好!这又给了我一个厌恶李阀的理由。”苏昱辰淡淡的道。

宋玉致道:

“石师不必太过担忧。”

“刘武周虽然依附突厥,但他不会什么事都听突厥人的。李渊若是挥兵长安,刘武周一定会趁机进攻太原。”

“而且关中路上,还有隋将宋老生和屈突通两人把守关隘,想要拿下关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昱辰起身道:“玉致你说错了,李阀向突厥称臣我不在意,只要他不引突厥骑兵入关就可。但他将中原黎庶当做财货交给突厥人,就是取死之道。”

说罢,苏昱辰懒得再多说一句,起身朝着江边码头而去。而那里宋阀的商船已经连夜卸货,就等着苏昱辰启航前往竟陵。

………………

苏昱辰乘船一路南下,不过二十余天就已经接近竟陵。

说来也是有趣,苏昱辰在江上时曾远远看到江淮军的水军,根据旁白的提示,领头之人正是奉了杜伏威之命,截断水路的李子通。

只是不知为何,那李子通远远看了一眼宋阀的商船,就带着一众水军忽然远去。和宋玉致所说的完全不同。

苏昱辰却是不知,此时经过有心人宣扬,他的容貌、衣着早已经传到各势力耳中,可谓无人不知。加上江淮军就在历阳,自然知道‘石龙’已经不在扬州,而是北上了。

所以李子通看到船上的身影,第一时间就选择远遁离去。毕竟谁也没有把握单独面对他。当然,若是李子通麾下水军有个五六千人,他说不定就敢硬碰硬的试一试了。

远远看着竟陵城门,这里竟是一片难得的净土,一路上很少看到像其他地方那样为祸的兵匪,旁白跳出来介绍到……

【值此隋末天下大乱,竟陵城守军将领方泽滔占据竟陵,建立独霸山庄,以待明主】

【方泽滔以族中兄弟为骨干,以竟陵守军为基础,搭建半江湖半官方的势力,辐射竟陵周边,保境安民,驱逐乱兵、贼寇】

【然其命途多舛,遇到了想要窃取竟陵权力的魔门婠婠,江山与美人,更爱谁呢】

【外有魔女婠婠搅动风云,内有兄弟暗慕魔女,竟陵城风云变幻就在眼前】

“想不到来的正是时候!”

苏昱辰迈进竟陵城,城内却是热闹许多,虽然依旧少不了愁容,但百姓的精神面貌看着还不错。

而苏昱辰此来,却是要掳走一人,此人正是在方泽滔的独霸山庄任职的虚行之。曾经在第一世时,苏昱辰偶尔听朋友说过,这人却是难得的执政之才,谋略堪比李二麾下的‘房谋杜断’。

而不论是先整合扬州,还是留给宋师道,此人都是苏昱辰的不二选择。

【虚行之,竟陵人士,其自幼家贫,然好学。辗转多地求学。后方泽滔建立独霸山庄,虚行之前往求职,然其才干未得认可,现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麾下任职文书】

【虚行之有治世之才,此时他已经察觉到竟陵异常,深感忧虑。他会在今天提醒方道原,因不被认可,遂决意离开竟陵,隐居避世】

【你可以前往城东‘杏花酒家’等待,他将在傍晚前往买醉,下定决心离开竟陵】

“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拐走这个绝世大才了。”苏昱辰看完旁白,拦住路人问明白了‘杏花酒家’所在,一路行了过去。

果然等到了傍晚,苏昱辰就看见一个中年书生走了进来,行走间从容自若,双眼藏神,显然精通武功,眉眼间带着一缕忧愁,虽然有着心事,却并不慌乱。

【你遇到了虚行之】

中年书生只是目光一扫,就朝着苏昱辰这边走来,坐在苏昱辰对面,淡淡一笑,从容不迫的拱手道:“阁下可是在等我?”

“哦?”苏昱辰生出一丝好奇,道:“虚先生为何肯定我是在等你?”

虚行之哈哈一笑,道:“我原本并不确定,现在却是确定了。虚行之见过石师!”

苏昱辰不由微笑道:“虚先生可否仔细说说。”

虚行之依旧从容淡定,道……

“那虚某就试言之!若有不对,石师可以指证。”

“第一,这‘杏花酒家’虚某却是常来,大概能有些什么人,虚某心里自然有数。石师却是第一次来,自然会让我特别关注。”

“第二,石师对面摆放一副碗筷,自然是在等人。而这里常来的人,不是糙汉,就是有几个闲钱的普通人。石师这等人,自然不会是等他们。”

“第三,却是石师自身带着奇异的魅力,坐在这里,久看犹如沙砾中的明珠,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看过来。却又不会觉得突兀。这种矛盾的异常,足以证明是一个武道高手。”

“第四,石师的衣着、容貌,早已经流传在有心人耳中。若是有心打探,自然可以知道。恰好虚某正是这种人。”

“第五,石师之前北地与宋阀大小姐评论杨广的那番言论,已经传到了竟陵。而距离此地并不远,推算时间,若是乘船的话,刚好能到竟陵。”

“种种因素巧合,让虚某自然想到是石师驾临竟陵城。”

苏昱辰不由赞叹道:“精彩的推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虚先生没有让我失望。”

虚行之略微讶然,小声念叨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八个字,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随即他拱手道:“石师此来,可是想让虚某为宋阀效力。”

苏昱辰诧异的问道:“虚先生可是对世家门阀有意见?”

虚行之不由摇头:“虚某对任何势力都没有偏见,况且我本身就打算去往岭南避祸。”

苏昱辰了然道:“可是为了方泽滔府上的那个女人?”

虚行之略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想不到石师也知道此人。当初此女出现的太过异常,我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绝非常人。我提醒过方道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