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周公子南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
灯火荧荧,暗夜沉沉。
城郊,柳家田庄外,人马嘈杂。
柳惔披着衣服,疾步而出,几个下人也快步跟着主子,或提灯笼,或持衣物。
柳惔一出门,一个中年男子下拜道:“二公子!”
庄外二十几个人全部跟着下拜,动作利落整齐。
柳惔马上扶起中年男子:“封叔,父亲怎么说?”
封一陵面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给柳惔。
柳惔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笺,目光在纸上飞快扫过,眉头越皱越紧......
......
“大人。”
“这么快?先坐,怎么样了?”王泰亲自给戴眼罩的男子倒茶。
男子道:“里面没人。”
“没人?”
“没有特殊的人,后院睡着几个伙计,我去探了一下,没人发觉。不过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直通如意楼后巷,里面有个庭院,布置精美,可庭院里没人。”
“发现关人的痕迹了吗?”王泰问。
男子摇头。
王泰踱步沉吟。
这是提前把无前转移走了?难道说走漏风声了?
不对呀,这才动的手,之前也没打草惊蛇呀。
王泰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蛇不是被他惊走的,而是被一个姓谢的小娘子惊走的。
男子道:“寻常酒楼是不会修密道的,那座庭院也不正常,哪有庭院前门修在封闭的巷子里的?并且院中很干净,应该是一直有人打扫。”
王泰喃喃道:“这里面有文章啊......”
他声音顿了顿,眼中诡光一闪,渐渐露出个笑容:“有文章,就好做文章了......”
男子不解:“做文章?”
王泰悠然捋须:“兴许还是篇好文章,只是现在不到时候。”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继续找无前,同时派人盯着如意楼,那个赵掌柜一出现,马上回报!”
......
古寺山房,皓月寒光。
萧宝月坐在寺廊栏杆上,看着不远处,心一在那儿跳格子,跳得不亦乐乎。
怜三站在萧宝月五步之外,躬身禀报:
“赵全已经前往汶阳,如意楼转让提前了半个月,苏家觉得占了便宜,还要给赵全设宴饯行——”
怜三说到这儿,面带忧色:“只是暗娼馆这个说法,虽然能瞒得了苏家,但却瞒不过有心人,如果深查下去,只怕......”
萧宝月望着月亮,说道:“不重要了。”
怜三忧色更深:“可王扬那儿——”
话没说完,立即被萧宝月打断:
“他也不重要。你下去吧,按原定计划准备。”
“是。”
......
第二天早上,城门一开,柳惔策马直奔王扬家。
王扬这边刚打完拳,洗完澡,正要吃早饭,听闻柳惔来访,便让阿五和宋嫂说,加一份餐食,柳惔也不推脱,便和王扬一同吃粥。热气氤氲间,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以蛮路换文深,天子点头了,可天子不准许有任何明文,也就是说......”
王扬撕了小半张肉饼,接口道:“蛮人必须在没有任何实际得利和明文保证的情况下,先放人质。”
柳惔眉头紧锁:“是这个意思,所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王扬就着肉饼,咽了一勺粥,又夹起一块酱萝卜丁,放入口中咀嚼,思索片刻问道:“天子的其他安排呢?”
柳惔看向王扬,目光深邃:“你怎么知道天子会有其他安排?”
帝王心术,就算不能救人,又怎会直接给臣子一条死路?至于另给的路是死是活,天子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再给一条路,算是仁至义尽。
这番话王扬自然不会和柳惔说,所以只是回答道:“我猜的。”
“你猜得对。天子任命我为汶阳郡太守,又调了我父亲的旧部刘僧驎做汶阳郡司马,吏部的文书应该很快就会到。可即便我做了汶阳太守,我既不能对汶阳蛮用兵,也不能私下用锦缎换人,所以我想请教王公子,天子这么做,是何用意?”
王扬拿起一枚咸鸭蛋(当时也叫杬子),在桌沿上一磕,他从柳惔话中听出一丝莫名的意味。
他一边剥着壳,一边好奇问道:“天子的用意,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柳惔用勺搅动着碗里的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因为台使是令叔父。”
王扬指尖一抖,鸭蛋差点脱手!
——————
注:心一玩的跳格子非近现代的跳房子,而是在依据塞戏(当时流行的一种棋盘游戏,也叫“格五”)棋盘画的格子中跳跃。
第233章 所谓家风
王扬知道柳惔说的叔父是谁。刚穿越那阵儿扯大旗作虎皮,提了几次他二叔是散骑侍郎,不知怎么就传开了,后来通过萧宝月才知道,朝廷里还真有姓王的散骑侍郎!他也很快猜到了柳惔的来意,这是吹牛比到了该上税的时候了。
王扬没有掩饰自己的手抖,而是很自然地把鸭蛋放到碟中,边擦手边看向柳惔,疑惑问道:
“我哪位叔父?”
柳惔目光讶异:“就是王散骑啊。诏书上个月已经下了,诏令叔持节赴蛮宣旨,专督汶阳蛮事。令叔早已启程,算算时间,这几天就到。你不知道?”
王扬摇头:“叔父很少和我谈公事。”
柳惔沉默不语。
王扬知道,柳惔是有些拿不准自己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因为不想沾边所以找的托辞。
他看着柳惔,真诚说道:
“我也不瞒你,我和叔父虽然名为叔侄,论亲却早出五服,平时也见不到面,如果说有如何亲近,那肯定是骗人的话,不过在柳憕的事上,只要我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柳惔听王扬自曝家事,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忙拱手赔礼:“是我唐突了,还望王公子海涵。”
王扬一笑:“柳大人不知我族中事,难免有疑惑,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样,等我叔父到了之后,我便及时赶回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个对策。”
“赶回来?”
“是,刘先生之前去南平郡学讲学,当地郡学祭酒托刘先生邀我也去讲一次,我已经应了,原本是三天前要动身的,可我生意上有点手尾,暂时走不开,就耽搁了。昨天把行装已经备好了,今日不能再拖了。”
刘昭去南平郡讲学的事柳惔是知道的,再加上王扬方才的自白铺垫,柳惔也不疑有他,便道:“那我送你。”
“不用,我没几天就回来了,至于我叔父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奉旨救人,岂会不用心?说不定已经有了成策......”
王扬声音一顿,沉吟片刻说道:
“我也再琢磨琢磨,这样,只要我想出了办法,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柳惔立即站起,向王扬行了个大礼。
在这件事上,他和他父亲的意见是一样的,一纸诏书加一个口头约定,恐怕换不回柳憕;王揖人物才学倒是没得说,又知蛮事,然性优游自逸,未必能有什么奇招妙略。但若是有王扬相助,成算或许会大很多。
柳惔走后,王扬立即叫道:
“阿五!让你爹收拾行装,备车,要出远门!跟你陈阿姊说,带上槊,马上出发!”
小阿五也不问去哪,去做什么,马上跑去传令。
王扬则开锁取钱,心中想着走之前得去郡学一趟,和刘先生套好辞。
没办法,要是别的琅琊王氏,自己还能周旋拉扯一番,可这个是自己“二叔”,基本上就是见光死,嗯,基本上......
正收拾间,王府侍卫上门,说是巴东王相召。
王扬道:“我要去郡学办点事,你回禀王爷,我稍迟片刻再去。”
侍卫躬身道:“不知公子要办什么事?可否让小人代劳?王爷有急事,说请公子即刻赴府,越快越好。”
“什么急事?”
“小人不知。”
王扬想了想,便道:“那走吧。你们在外面等我。我交待几句。”
他见几名侍卫躬身而应,退出院子,心安了一些。和准备随行的小珊道:
“你留下,继续整理行装,轻车快马,别带太多,我一回来咱们就走,如果我三个时辰后还没回来,你去找一个人,和他这么说......”
王扬和小珊附耳说了,小珊先是下意识地点头,动作带着几分机械,而后才仿若找回自己一般,凤眸中满是忧虑:“不会有事吧?”
“不会!”
“那你还说......”
“以防万一嘛。”
陈青珊执拗道:“我还是陪你去吧,让黑汉去传话。”
“他有他的事。”王扬说到这儿一笑:“放心,你公子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陈青珊见了王扬的笑容,只觉被烫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挪开目光,不过心中却感觉安心了不少。
“黑汉。”
黑汉弯腰抱拳:“公子吩咐!”
“如果我三个时辰后不回,按照乙计划走。”
“小人明白!”
“阿五。”
小阿五举着折扇:“折扇来啦!”
“今天不带折扇,你去把五天前宗先生送我那壶竹叶酒拿来,我路上喝。”
陈青珊疑惑道:“路上喝?”
王扬点头:“不光喝,还得洒点......”
......
薄醉轻衣漫步,身上酒痕新污。
醉眼望朱门,王府威严如虎。
休怵,休怵,琅琊公子来赴!
王扬被侍卫引入一间屋内,见巴东王正与一人说话。
王扬也不看那人,只是直视巴东王,略显疏狂地一拱手,大咧咧道:“王爷。”
巴东王见王扬面有醉色,问道:“之颜,你喝酒了?”
王扬看着巴东王的眼睛,醉笑道:
“应休琏说:‘斗酒当为乐,无为待来兹。’路上无聊,小酌一杯,让王爷见笑了。”
巴东王笑道:“你这是喝了多少,连你叔父都不认识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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