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以至於窮困潦倒。
妥妥的落魄窮酸之人。
卻偏偏皇帝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是將此人尋來,還給安排了這麼個位置。
這等可笑的用心,這麼一個新設的不知所謂的官職,再配上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人,這些組合到一起,還當真是不知所謂了。
不得不說,不讀書的人就是不行,當個皇帝也當不好。
總是喜歡這麼自以為是的胡亂行事。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裡面想想而已,是絕對不敢,也不會說出口的。
他可沒有忘記的,他的禮部尚書之位,是如何得來的。
有牛諒這個前車之鑑在,他要更加小心,某些方面哪怕是昧著良心,裝也要裝出樣子來!
“陛下真乃心懷天下,心中裝著萬民的仁聖之君。
除了陛下之外,能這般著眼於百姓的上位者,又有幾個?
仲雅,這件事你等下親自安排,找出好的房屋來,用做宣傳使司日常處理公務之所在。
一切都按照規定的最高規格來辦。”
張籌先是招恼意的感慨,復又一臉鄭重的望著禮部侍郎朱夢炎出聲交代。
朱夢炎亦是正色道:“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做好此事,今後這羅宣傳使上任之後,有什麼短缺,有什麼困難,下官都會竭盡全力的給與幫助!”
張籌滿意的點點頭:“如此最好,你且去忙吧,務必在羅宣傳使上任之前,把一切準備停當。”
朱夢炎離開後,張籌無聲的搖頭笑了笑,沒過多久便也起身,前去中書省見胡惟庸,說他們禮部在這件事上的意見去了。
離開的朱夢炎,和在張籌前的反應也不同,顯得有些神思不屬,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般簡單,在想皇帝是不是想要透過這個舉措,來提高皇帝的影響力。
是不是想要增加皇帝說話的份量,會不會因此而對眾讀書人,士大夫這些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衝擊。
一番思索之後,他忽地輕笑一聲,微搖了搖頭,將這些自己的憂慮給盡數甩出了腦海。
覺得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論起民間的影響力,在整個天下的話語權,儒家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點就連佛門和道家也遠遠比不上。
別說皇帝此舉不知道有沒有這方面的用意,就算是真的有,也只有失敗這一個下場而已。
儒家的影響,不是那般好衝破的。
而且,既然是報,那就需要認字的人來看。
而識字的,基本上都是儒家之人,其餘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皇帝就算是真的想要透過這宣傳使司,透過那大明日報,施加什麼影響力,爭奪什麼話語權,也一樣做不到。
當這個念頭升起,又進行了一番反覆的思索,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朱夢炎便也不多做他想。
按照張籌交代,前去安排宣傳使司的一應事務去了……
……
“還得是應天,真夠熱鬧的。”
在應天府城晃盪了大半日後,來到天界寺掛單的道衍,忍不住出聲說道。
“那是自然,自從陛下攻下集慶路,改為應天之後,這裡就開始恢復繁榮,不復往日破敗。
而今又有明確旨意傳出,今後應天就是我大明都城,不再遷去中都,一些以往還在別處觀望的富商大戶,紛紛來京師這邊安家落戶,購置產業。
更增添了幾分繁華。
且看著吧,今後這應天只會變得更好。”
邊上一個僧人聞言搭話,言語之中有著一些驕傲與自豪在。
他是天界寺的僧人,和道衍這種行腳僧人又有不同。
天界寺位於應天城內,京師繁華,那天界寺也就會跟著繁榮,香火更加旺盛。
就算分不到什麼好處,但身為天界寺之人,面對道衍這種行腳僧時,還是會自然而然出現一些本地僧人的優越感。
道衍笑著應是,並接著和著僧人說些話。
其實,他方才所說的應天府城熱鬧,和這個本寺僧人,完全是兩碼事。
他所說的熱鬧,是剛一來到京師,就聽到皇帝和大將軍徐達,宋國公馮勝聯姻,以及秦王妃認衛國公鄧愈為父的訊息。
早在中都城皇帝離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場大戲並不會徹底完結,還會接著往下演。
憑藉著李善長的身份地位,以及勢力,還有對中都城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如今的皇帝朱洪武,也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寧折不彎,性格強硬堅毅,很有魄力。
這二人勢必要打起來。
如今才來到京師,便已聽到這等訊息,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而且,依照他來看,這一次的事情,精彩程度只怕不亞於中都城。
但這些與他也無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方外之人,只管在這京師之中坐著看戲也就是了。
但道衍很快就不這麼想了,因為有兩個內官打扮的人,在寺院管事僧的帶領下,一路走了過來與他相見。
確認身份無誤之後,便開口口,說是皇帝請他入宮一敘。
饒是道衍心性好,卻也一時怔愣當場……
第77章 朱元璋攤牌了
道衍怔愣當場,在完全沒有想到的訊息衝擊之下,整個人都懵住了。
說話,一開始看到管事僧引著兩個內官往這邊走的時候,道衍絲毫沒往心裡面去。
完全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
反正這內侍又不是來找自己的。
他只在心裡面盤算著,接下來皇帝和李善長之間將會如何交手,真的交手了,皇帝該怎麼做,才能乾脆利落的贏了李善長。
這些事情,可比經書,比什麼內侍要有意思多了。
就是在這種心態下,那內官被管事僧領著來到了他的面前,並且告訴皇帝請他入宮一敘的話。
道衍豈能不懵?
這位腦子一向好使,轉的很快,且又因為經常外出化緣,練就了一張厚臉皮的人。
此時居然在原地愣了足足十來息的時間,方才勉強回過神來。
而後以手指著自己鼻子相詢:“你是說,陛下要見貧僧?確定沒有說錯?沒有尋錯人?”
卻是極度驚訝之下,連一些必要的禮儀這些都全然忘記了。
“大師若是法號道衍,俗名喚作廣孝,那便沒有任何錯漏。
這確實為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
內侍面帶一絲笑容,無半分不耐的向道衍進行解釋。
一來他能夠理解眼前這和尚的心情。
另外一方面,這是皇帝專門吩咐下來,讓自己前來尋找並邀請入宮中的人。
別管這人此時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表現,那都是貴客,都要好好相待。
“行,那這便去吧,勞煩兩位了。”
就在這打頭的內官,覺得自己需要再出聲說上一些話,進行相勸,細心安撫才能讓這人隨自己入宮時,道衍卻是忽然一口應了下來。
而且,竟是連必要的收拾與停留都不做,直接就要隨他們而往。
內官微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多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引領著道衍而去。
管事僧,和另外一些僧人自覺跟在一側相隨。
大多心裡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喚作道衍的傢伙,究竟什麼來歷,竟然能被皇帝專門請去宮中相見。
尤其是那方才與道衍說話,言京師繁華的僧人,更是心中震動的厲害。
目瞪口呆之餘,不住的在回想自己方才和道衍說話時,是不是哪裡神態語氣不對。
自己是真不該起了輕視之心,在那道衍面前有了優越感啊!
越想他就越是後悔,心中惶惶不安,既希望這道衍大人不記小人過,肚大能容,不和自己計較這些。
又覺得今後再遇到這道衍師弟,不,道衍師兄,不!道衍大師的時候,一定要招恼意的和他認個錯。
……
且不說僧人如何心亂如麻,患得患失,只說道衍隨了兩個內官出了天界寺,朝著皇城而去,一路上竟是一言不發,只是一手缽盂,一手禪杖的跟在後面行路。
這讓兩個內侍都不由的暗讚一聲,大和尚好心性。
從得到陛下邀請入宮時,這大和尚的反應來看,這和尚只怕在此之前並沒有見過陛下。
對於陛下的召見,更是全然不知。
他們已經做好了前來皇宮的路上,被這道衍大和尚問東問西的打聽了。
可哪能想到,這大和尚定力竟然這般好。
連一句話都沒有問。
這份定力,不知道超過了多少被陛下召見的文臣武將。
“敢問兩位施主,不知陛下召小僧有何事?若是不犯忌諱,有勞兩位檀越透露一二。
也讓小僧心裡有個底,不至於接下來面聖之時,忙中出錯,一不小心惹了陛下。”
道衍宣了一聲佛號,一臉諔┑拈_了口。
前面引路的內官,麵皮微微抽動了一下,默默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大師,非是我等不願意說,著實的陛下那裡沒有多交代。
只是著人說,讓我等來到天界寺尋大師,請大師您入宮中一敘。”
為首的那名內官出聲回應。
道衍和尚覺得對方很大可能是專門不說,想要趁機從自己這裡要點好處。
所以便道了一聲謝,不再多言。
他多少還是要顧慮一下自己僧人形象的。
平日裡酒肉不忌,行事有些不羈的道衍,此時在意僧人形象,倒也顯得稀奇。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這個貧僧是真的貧,除了一身僧衣,一雙僧鞋,一個禪杖,一個缽盂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就算是想要塞點什麼,也是做不到的。
早就被這突如其來事情擾亂了心緒,心中升起了無數念頭的他,只得繼續暗自思索皇帝見自己所為何故。
不過,剛剛詢問內官也並非一無所得。
從他們口中,道衍確認,自己只怕早就被皇帝給盯上了,行程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不然何至於自己來到天界寺連半個時辰都沒有,皇帝派遣的人就來了?
而且,還直接與這些人吩咐,來這裡尋自己。
這讓道衍心中愈發疑惑起來。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朱元璋這等皇帝記掛在心上?
究竟何時,自己入的皇帝法眼?
一番思索之後,心裡倒也有了一些想法,卻又不能確定。
總是覺得這件事哪哪都不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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