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胡惟庸此時前來,那必然和他死了兒子有關。
“陛下,臣想請陛下暫緩對江西那邊田畝的清丈。”
胡惟庸倒也沒客氣,直接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朱元璋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很吃驚和意外。
“胡相怎麼突然間,就說出這等話來?
這在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乃是國策,如今正在推行。
士氣可鼓不可洩。
那不是說什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
現在江西那邊清丈田畝進行的不錯,已經將龍虎山這塊,難啃的骨頭給啃下來了。
這個時候若是停下來,那還要停多久?
接下來再去江西那邊清丈,事情會有所反覆,將這樣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胡惟庸看著那坐在龍椅之上,一本正經在那裡裝糊塗的皇帝。
他就不相信,皇帝那邊會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設立的逡滦l,是白設立的!
在這等時刻裡,會不把逡滦l給派到那邊去!
隨著朱元璋啟用逡滦l來辦事,尤其是在一次次的要案之中,表現都特別出彩。
令得逡滦l聲名鵲起。
許許多多的人都知道,皇帝又開始設立密探了。
而且,還比之前的力度更強。
但到了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朝臣就這個事兒說太多話了。
畢竟此時和開國之時不同,在做了十來年皇帝之後,皇帝明顯要比才做皇帝時更加的難糊弄。
這逡滦l既然設立了,那再想要讓他廢除很難。
當然,這也和前一段時間,有人上疏彈劾逡滦l如何如何,明裡暗裡想要讓皇帝把逡滦l給廢除,或者就算是不廢除,也要狠狠約束一下,皇帝沒同意這也就算了。
關鍵是沒過多久,上書的這人,就被找出來了一堆的罪證,而後被罷了官,砍了腦袋有關係。
有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再沒人上書過彈劾逡滦l,如何如何了。
但這些,他就算是知道,皇帝要裝糊塗,他也得配合。
當下開口道:“上位,是因為江西那邊出了大事,臣……臣的兒子在那邊被人殺了。
殺人的一生便是清丈田畝之人。”
“嗯?竟有此事?!”
朱元璋聞言大吃一驚,似乎剛知道這個訊息一樣。
“胡相,那……你兒子不是應該在京師這邊待著嗎?
怎麼跑到江西那邊去了?
好好的京師不待,跑那麼遠做甚?”
胡惟庸聽到朱元璋的這話,忽然間就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想要衝上前去,抓著朱元璋的衣領子,對朱元璋飽以老拳!
這是人說的話?是人幹出來的事兒?
自己兒子在江西那邊遇害了!
自己唯一的兒子遇害了!
這狗皇帝,在知道了這麼個訊息之後,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自己,不是為自己兒子打抱不平,而是問為什麼自己兒子要到江西!
合著他的意思,自己兒子被江西那邊的人給殘害了,反倒是自己兒子的錯了?
這個畜生皇帝!
“回稟上位,臣覺得臣兒子年齡也不小了,只在父母身邊待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兒,難成大器,所以也就想要他到外面去走一走,闖一闖,見見世面。”
朱元璋聞言點了點頭。
“胡相,你這想法是對的。
咱們當父母的,就該放手讓他多去闖蕩闖蕩。
只在身邊待著,的確難以成才。
這不是有話,叫做庭院裡練不出千里馬,花盆裡長不出參天松嗎?
你看咱家老四,咱就很放心讓他到外面去做事。
看看咱家老四做的事情優秀不優秀?
幫咱解決了多少的大問題,幫咱大明解決了多少的禍患?
咱家老四現在,那是真歷練出來了,能獨當一面了。”
胡惟庸聽著朱元璋的話,又一次想要吐血。
只覺朱元璋不做人。
這麼個玩意兒,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就是在誇他兒子好,自己兒子不行嗎?
他家那朱老四,出去之後經歷的都是大風大浪,結果反而越歷練越強,把事情都給幹了。
自己兒子,只是到了江西,啥事沒幹,還丟了命。
朱元璋這個狗東西,這是把嘲諷都給寫在臉上了!
胡惟庸只覺氣血上湧。
“胡相,你是咋想的,咋就要讓你家兒子到江西那邊去?
明知道咱要清丈田畝,江西那邊肯定魚龍混雜,各種事情那都是要亂糟糟的。
很多不想自己家田畝被清丈的人,都是喪心病狂之輩,很可能會鋌而走險。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胡相一向聰明,咋就在自己親兒子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塗,偏就要這樣做了?”
朱元璋繼續往胡惟庸心裡捅刀子。
聽著朱元璋所說的這話,胡惟庸的心都在滴血了。
宛若有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剜他的心。
同時,也有著無限的憋悶。
“上位,臣兒子是先到江西那邊的。
後面才開始的清丈田畝。”
“哦,原來是這樣。”
朱元璋點了點頭:“胡相,你這事做的還是不對。
江西清丈田畝,肯定會鬧出很多亂子,那你還不趕緊把你兒子給喊回來,別讓他在江西那邊待了。
怎麼偏就在這事情上,又犯了糊塗?
這要是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裡,就將兒子給喊回來。”
胡惟庸攏在袖中的拳頭,不由的捏緊了。
一時之間恨的要死,同時心痛的簡直要沒法呼吸了。
因為朱元璋所說的這些,也正是他感到萬分懊悔的地方。
從昨夜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陷入到了強烈的自責裡。
若是自己,沒有讓自己兒子到江西那邊去,若是聽了自己夫人的話。
早一點兒把兒子給找回來,那自己家天賜便也不會死。
這事兒,他本就一直在自責。
這個時候聽到朱元璋如此說,那就更加的難受了。
並愈發的覺得朱元璋不當人,故意給自己使勁的捅刀子,把自己往死裡捅。
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上位,這事必須要鄭重對待,連臣的兒子在那邊,都能出這麼大的意外,被人如此對待,
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之事,有太多的亂子,可想而知。
臣實在是不敢想,在這清丈田畝的背後,都還有多少違法亂紀之事。
又有多少人,有這等遭遇。
所以,臣請上位暫緩江西那邊田畝的清丈。
臣亦有私心,想查明真相為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同時,也是給江西那邊清丈田畝之事,弄得更和規範。
上位清丈田畝,所為的是大明的眾多百姓。
可現在那些人真的去清丈田畝了,卻鬧出了這麼多的亂子來。
若是不加以制約,那很多事,將會事與願違,辜負了陛下對他們的期盼和囑託。
臣兒子身死是小事,可要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今後不讓更多的悲劇,發生在更多的人身上,才是重中之重。
一家哭,總好過萬家哭。”
胡惟庸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情,雙目之中含著一些淚,望著朱元璋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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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相,你的話說的對,也不對。
我理解了胡相的心情,也替胡相感到難受。
但是胡相不能因為自己兒子身死,就一下子的恨天怨地,把所有的把清丈田畝的事都給恨上了。
你兒子,咱看應當不是清丈田畝之人動的手。
咱對吳印等人,那是三令五申。
讓他們到那邊清丈田畝之時,除了那些對抗朝廷大政的人外,不許亂殺無辜。
他們到底該有多大膽,多麼的不明智,才會殺了你胡相的兒子?
而且,你兒子還和江西那邊的清丈田畝,完全扯不上邊。
這個事很蹊蹺,絕對不是表面上這般簡單。
就是那些非法佔據了大量田畝,不願意田畝被清丈出來,向朝廷納稅,妄想如同之前那樣榨取民脂民膏之人所做。
用來栽贓陷害朝廷,給清丈田畝抹黑。
要將你這個丞相拉下水,讓你在這個事情裡下死力氣。
從而破壞朝廷大政,並以此家挑撥你我君臣之間的關係!
胡相,你是個聰明人。
這點兒鬼蜮伎倆是能看出來的。
可千萬不能上了這些人惡當。
中了他們的奸計。
真要如此,那胡相的兒子可就是白死了。
不僅是白死,胡相還要幫助那些殺害了你兒子的兇手去做事,被他們當槍使。
這事想想就憋屈。
胡相的兒子,只怕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
朱元璋這話說的很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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