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李善長望著自己兒子,決定來個將錯就錯。
“記住了爹。
這一次的事,孩兒印象極其深刻,必然會把爹的言傳身教,牢記於心,終身不忘。
也必定會讓孩兒受益終生。”
李祺十分認真的點頭。
自己爹,終於承認了!
就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爹做的。
“記住了就好,記住了就下去吧。”
李善長對自己家兒子擺了擺手,露出一些高深莫測的神情。
彷彿一開始時,他費盡心力和自己家兒子解釋這件事不是他乾的,是故意為之一樣。
李祺並沒有走,而是站在這裡望著他爹,又一次的開了口。
“爹,您說這次的事能辦成嗎?
那些海商們,能同意陛下所提的那些條件嗎?”
若在以往,李善長並不太會和自己兒子,就這些事兒上說太多。
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他意識到,自己兒子已經逐漸長大了。
今後,自己李家還是要交到他手上。
身份也不一樣了,將會成為皇帝的女婿。
那麼不少事兒,自己都要和他多講一講了。
如此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難,太難了。
這些海商們,怎麼可能會同意?
以往他們走私,很多的錢都裝到了他們的腰包裡。
現在,按照皇帝的設想,他們今後不僅要好好受到朝廷的管理,有著條條框框進行束縛。
還要把稅給直接收到十稅六。
這和拿刀子割他們的肉,沒什麼區別。
而且,還是把他們往死裡割的那種,這些人肯定會不樂意。”
哪怕是見識過諸多大風大浪,掌握中樞很多年了。
李善長此時談及這些,也同樣是忍不住面露難色。
感到心累。
這件事著實太難了。
“便是如今的皇帝雄才大略,也不一定能把這事給辦成了。
有著太多的變數。”
聽到自己爹說所說的這話,李祺不由得為之一愣。
在此前,他也認為這事難辦。
但覺得依照當今陛下的能力,就算難辦,也能把事兒給辦了。
怎麼現在,到了自己爹口中,聽這話音,卻像是皇帝根本就辦不成一樣?
“爹,這件事最難的不就是吳禎吳良兄弟二人,還有備倭水師嗎?
如今陛下已經把這些都給解決了。
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商人。
依照陛下的雄才大略,這些雖然難,但也不太難。”
李善長搖了搖頭:“祺兒,你說錯了。
這件事最難的不是吳禎吳良,也不是那數萬備倭水師。
恰恰就是這些商人。
這些才是最難啃的。
不然的話,皇帝又為什麼要在天界寺臘月十五的時候,親自見他們。”
聽到自己家爹所說的這話,李祺再次一怔。
顯然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些商人,在尋常百姓們看起來,很多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屬於頂了天的大人物。
可是對於李祺這樣的身份而言,這些所謂的大人物,也就那麼回事兒。
和當官的比起來,啥也不是。
在自己家跟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商人,簡直不要太多。
甚至於有許許多多商人,以往哪怕頭都磕爛了,也無緣和自己家扯上關係。
對於這些商人,真想要對付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如今,想要對他們動手的,是當今皇帝。
當今陛下可是一個手段極強的人。
又是開國皇帝,馬背上得來的天下。
聲威正隆,這些商人又如何能和皇帝相抗衡?
怎麼就比吳禎吳良兩個開國公侯,以及數萬備倭水師,還要更加難纏?
“爹,應該不會吧?
商人是什麼東西,也配合吳禎吳良相提並論?
怎麼著,也不應該超過數萬的備倭水師。
況且,今年一個空印案,陛下都殺了天下多少官員?
那麼多官員,說殺就殺了,也沒見有多大的問題。
現在陛下想要對付的,乃是一群走私的海商。
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比較難纏,又能難纏到哪裡去?”
聽了自己家兒子,所說的這話,李善長就越發覺得,自己把這件事兒,給自己兒子好好說說的想法是對的。
“不一樣,這裡面有大不同。
空印案涉及到的官員雖多,聲勢雖大,但也只是涉及官員。
這些官員,很多都沒有那麼大的權勢。
牽連沒有那麼廣。
皇帝說殺就殺了。
只要找到確切的罪證,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但現在,這些商人卻不一樣。”
李祺聞言,更加疑惑。
“有哪裡不一樣?”
什麼時候,大明這裡的商人,有這麼高的地位了?
連皇帝親自出馬都搞不贏?自己怎麼不知道?
“若只是商人,自然好解決。
這些商人,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都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可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皇帝想要動手對付的商人,實在是太多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商人並不是單純的商人。
這些商人,很多都是家大業大。
江南那些地方,指著他們吃飯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以說是江南幾十萬人,乃至於上百萬人衣食之所繫。
一個弄不好就會出大亂子。
之前空印案,皇帝殺那麼多官員,眾多百姓只會拍手叫好。
站在邊上看熱鬧。
絕對不會和官員站到一起。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這些商人們的興衰,關係到許許多多百姓的吃飯問題。
一旦這些人鐵了心的鬧出亂子,想要和皇帝爭上一爭。
那麼必然會有諸多百姓,參與其中。
歷來諸多的事,最怕的便是有百姓參與。
若無百姓參與,別管是當官的,還是開始當商人的,亦或者是一些帶著兵的將領,都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可要是有著諸多百姓也參與,那事情可就真不一樣了。
必然會鬧出極大的亂子。
一個弄不好,都有可能會顛覆王朝!
這就是這件事情最難的地方。
也是為什麼,皇帝會給這些商人,這般大的面子。
還要專門在天界寺,集體來見他們。
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因為他們背後的眾多百姓。”
聽到自己爹所說的話,李祺愣在了當場。
越想,越覺得自己爹說的很正確。
原來,這件事情裡,還有這麼多東西,也是自己在此之前所沒有看懂的。
這麼說來,這件事還有著很多的懸念?
“爹,我相信這件事兒,陛下肯定能夠解決。
這些人不是皇帝的對手。
哪怕亂上一亂,有這麼多的錢財在,皇帝也不可能任由這件事這般發展下去。
遇強則強,當今皇帝可不是那些軟弱好欺的皇帝。”
李祺說這話時,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自己爹身上暼。
想起了中都城,以及後面自己爹彙集天下官員的力量,向陛下進行施壓。
然後被皇帝反手就給拍下來的事兒。
或許,這次的事也一樣會如此。
李善長點了點頭,隨後發覺自己兒子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
略一思索便已明白,這個混賬東西,在心裡面想的是什麼。
它孃的,這兒子不能要了!
沒事兒就把他爹,給弄成反面教材。
“先等著看吧,反正現在距離臘月十五,已不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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