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恁都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了,誰還能救的了恁?
不殺,都對不起恁幹出來的那些事!”
朱元璋眼神冷漠,聲音冰寒,不帶感情色彩。
吳禎吳良兩個不由的呆了呆。
“上位,臣兄弟皆有免死鐵券,罪臣願意用免死鐵券來抵罪!”
吳良拿出來了最後的依仗。
“你二人勾連海寇,乃是私通敵人的重罪,免死鐵券也不能免死!”
免死鐵券這東西,並不是什麼罪都能免的。
比如刺王殺駕,造反,通敵賣國這些,都是罪在不赦的。
當然,主要也得看犯事的人,接下來還有沒有用。
有用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用鐵券抵罪。
要是死了比活著更好,那免死鐵券,可就免不了死了。
具體怎麼用,很大程度上看朱元璋怎麼用。
發行方擁有最終解釋權。
吳良把頭一低,面現灰敗之色。
“上位,臣兄弟二人跟著上位南征北戰,立下功勞不小。
也稱得上一聲戰功赫赫,汗馬功勞。
雞簧焦Τ紡R裡,有臣兄弟二人的位置。
臣斗膽想要請陛下,給臣兄弟二人一個體面,也給大傢伙都留一點體面。”
吳禎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什麼,此時的反應,倒是顯得平靜多了。
“體面?恁幹出來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哪裡有什麼體面?
幹這些事、不斷的侵吞國家利益,不斷背刺咱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有這樣的下場?
就沒有想到過體面?
現在出事了,被咱抓到了,倒是想到體面了?
體面?
體面恁媽個頭!”
朱元璋操起御案上的新硯臺,對著吳禎的腦袋砸了上去。
吳禎倒是沒有其兄長吳良的好撸瑳]有躲避開。
被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腦袋上。
在其吃痛的悶哼聲裡,硯臺彈跳在地上,發出一陣叮噹之聲。
一道暗紅色的血液,宛若小蛇一般蜿蜒流出。
順著下巴,一滴滴的的滑落。
“雞簧焦Τ紡R裡,已經沒有了恁倆的位置!
咱接下來公佈了恁二人的罪行後,就會把恁二人給革除。
幹出了這等事,還想在功臣廟裡留有位置,想要死後在裡面塑像?
想屁吃吧!”
“上位。”吳禎喊了一聲。
跪在地上的他仰起了臉,沒有理會往下滴落的鮮血。
只是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朱元璋開了口。
“這些事,真算起來我兄弟二人乾的確實不妥,挺對不起上位的。
上位發火,對我兄弟二人這般態度,也是應該的。”
吳良猛然扭頭看向自己弟弟,神情著急之中,又帶著錯愕。
自己弟弟咋能說出這話來?
這豈不是等於直接就什麼都承認了?
吳禎卻沒有去看自己兄長,只是直視著朱元璋。
“但是,上位若只是拿我兄弟二人開刀,我兄弟卻並不服氣。
盜賣海船這事,我兄弟二人也不是為了自己發財,乃是為了平衡海上海寇之間的勢力。
好讓陳方兩部海寇之間,處於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
有效防止他們騷擾侵犯沿海。
也有效防止出現海上一家獨大的情況。”
“真它孃的能瞎掰扯!
勾連海寇,盜賣海船,都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振振有詞,大義凜然!
咱是不是還應該給恁升官加爵,表彰你二人的功績?”
朱元璋都被氣笑了。
“還平衡海寇的勢力?有你這樣平衡的?
想要平衡海上勢力,正確的做法,是聯合弱的方部海寇,狠狠打擊陳部海寇。
讓陳部海寇,落到方部海寇的水平。
而不是賣海船給方部海寇,讓方部海寇也實力大增,趕上陳部海寇!
這點滐@的道理你都不懂?
你這就是在專門的資敵!
少它孃的在這裡,把自己說的多不容易!
別它孃的動不動就是為國為民!”
“好,海船這事臣不辯駁,您這樣判,臣也不多說什麼。
但市舶司的事,您要是把帳都算到臣兄弟二人身上,臣可不認!
臣兄弟二人在這件事上,是出了不小的力氣。
但為這事出力的,可不僅僅只有臣兄弟兩個。
丞相胡惟庸,韓國公李善長,以及中書省裡的不少官員,還有地方上的蘇州,杭州,松江府……等諸多官員,也為這件事出了很大的力氣!
那些走私的海商,每年送錢的人可不少,可不止臣兄弟兩個。
沿海眾多的地方官府,裡面的諸多官吏,有幾個人沒從這件事情裡獲利?
李善長,胡惟庸,還有朝中的眾多官員,一樣從中獲得了大量錢財。
沿海等地,諸多商人,販夫走卒,以及眾多普通百姓,都從各個方面,參與了對外走私之事。
各方面加起來,人數絕對超過三百萬!
上位如此痛恨走私,痛恨市舶司被關閉,那就不能只懲罰我兄弟二人。
這些參與走私的,都得處理了!
如此才能讓人心服口服,才能讓罪臣相信,上位不是隻針對我兄弟二人!
不是在弄飛鳥盡,良弓藏這一套!”
吳禎盯著朱元璋,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沒有了平日裡,面對朱元璋時的小心。
顯然是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活,準備來個大的了。
一直擔憂,不想讓自己弟弟繼續說的吳良,此時也轉變了態度。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弟弟不夠有種。
和他這個做哥哥的比起來,相差不少。
但此時到了最後關口,才忽然發覺,自己弟弟比自己有種多了!
這些話,他哪怕知道皇帝不肯放過他們了,也不敢說出來。
可是自己弟弟卻敢當著皇帝,當著當著太子的面,直接質問。
“對!說的對!
上位,和海寇有聯絡,以及參與走私之人,可不止是我兄弟二人。
在這件事上,上位要是隻拿我兄弟二人說事,開刀,我也不服!
死都不服!
這不公平!
要處理我兄弟二人,也得把那些牽扯到這件事情裡的人,都給處理了才行!
朝中那些身居高位者,地方上眾多官府中的人,還有沿海各個衛所的人。
這些人裡,很多都做的比我兄弟二人還要過分。
上位您要是真要處理,那也需得將這些人,也給處理了才行!
這才能彰顯公平,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吳良也抬起頭,望著朱元璋,情緒激動,態度堅決的說出了這話。
“住口!不許胡亂攀扯!”
太子朱標終於是忍不住了,出聲對吳禎吳良兄弟二人呵斥。
少有的面露憤怒嚴厲之色。
朱標此時,當真是既驚且怒。
上次父皇審問廖永忠,並處決廖永忠的時候,他不在。
事發之後,還多少有些不認同父皇的做法。
覺得父皇對待廖永忠,有些武斷了。
不應該直接把廖永忠給私自殺死,而是應該明正典刑。
但此時,見識了吳禎吳良兄弟二人是什麼樣之後,朱標一下子就理解父皇了。
論起性格和平日裡的為人處事,廖永忠可比吳家兄弟,要火爆和張揚多了。
結果現在,吳家兄弟尚且是如此表現,那之前廖永忠面對自己父皇時,會是一個什麼態度,可想而知。
朱標此時,都有種想要將吳禎吳良兄弟二人,給直接攮死的衝動。
這兩個傢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妥妥的其心可誅!
死到臨頭,居然一下子攀咬出來了那樣多的人,還以此來脅迫自己的父皇。
從六國公之首,再到朝堂丞相,中書省,地方各個官府,以及沿海各個衛所,乃至於眾多經商的海商,做工的百姓,提供原料的諸多百姓。
還有那些在貨物的咿D之中,參與咻數谋姸嘭湻蜃咦涞取�
這麼多人,他們都想牽扯進去!
這可比之前的空印案還要大!
空印案誅殺的,最高官員不過是戶部尚書。
斬首和流放了將近三千地方上的稅官。
可現在,按照他說的,最高直接就牽扯到了國公,丞相的頭上,人數之多,絕對要超過三百萬!
這等事情要是做了,要不天下大亂才是怪事!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多大,朱標才會如此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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